“我死了,自然有副手上,副手死了,由其他軍官頂上,只要還有一個軍官沒死,我們就要貼上去…。”
注定是一場傷亡慘重的戰斗,既然天爪決定出動,紅石就不考慮與高峰聯系后再動手,他只想贏。
“轟轟轟…。”
十門火炮再次轟鳴,參差不齊的射擊并沒有齊射更有震撼力,但那飛翔的炮彈卻是要命的閻王。
“那就上吧…。”
天爪嘆了一口氣,對于親自指揮不動,他已經有了心理yin影,一直以來,紅石都做的不錯,便不再堅持,猛地揮下右手,右手揮下之際,數十道黑影猶如群龍起舞,紛紛撲向正前方撞來的一顆炮彈,這顆炮彈并不是從天爪而來,應該飛躍天爪的頭頂落到身后數十米的隊列之中滾出鮮血大道。
炮彈也只有天爪等伽羅才能看清,數十道黑影生動的攔截了炮彈,環環纏繞其上,將千鈞之力的炮彈減緩下來,不多時,炮彈便消減了十倍,無力地從天空落下,同時那幾十道殘影也消磨了力量,化作無形。
天爪臉色蒼白,心中更加擔憂,動用全力才能攔下一顆炮彈,還不能將炮彈完全抹消,這種原始火炮的力量讓他都開始畏懼。
剩下的九顆天爪無能為力,九顆炮彈中的五顆狠狠地砸進隊列之中,在隊伍中卷起一片腥風血雨,最危險的一次剛好擦過紅石的耳邊,將他身側一個護衛的腦袋削飛,只有無頭身子還留在原地,噴出的鮮血澆打在紅石的臉側,濕噠噠的灼熱讓紅石的皮膚驟然收縮,但紅石沒有任何躲避的意思,依然一動不動,目光堅定的看著前方,紅石巍然不動的身影,也讓其他遭受打擊的精銳勇士平復下來,在這個時候,說什么都沒用,只有軍官以身作則才能安撫勇士們心中的恐懼。
又有十數人傷亡,在隊列之中造成極壞的影響,之前鼓點激起的士氣也在消亡,就在這時,紅石舉起雙手,不停揮動比劃十字,浮車上的金能與白虎同時點頭,重重地揮下停下的鼓槌。
“咚噠噠噠…咚噠噠噠…。”
三輕一重的鼓點再次響起,仿佛擁有平復恐懼的魔力,讓已經換亂的精銳勇士們平復下來,隨著旗幟的揮動,不由地踩著鼓點緩步向前邁進。
數千人的方陣再次前進,讓對面的荒人大聲嘲笑起來,雖然隔得有些遠,但沒有障礙遮擋,他們能看到炮彈砸進列隊之后的傷亡。
天爪驅動亞啦啦,走在最前方,身后幾十頭亞啦啦緊隨其后,將之前被轟殺的亞啦啦拋在身后,又被整齊的隊列淹沒,唯有血丫和獠牙獸被有意無意地擋在一邊,卻是害怕血丫遭到不幸。
荒人嘲笑隨著隊列一往無前的氣勢,逐漸變得單薄,火炮手在戰士頭領的撕心裂肺的吼叫聲中,手忙腳亂的cāo作大炮,西部大軍的三個方陣橫截面超過兩公里,隊列也隨著紅石有意的命令,不斷地拉開,變得松散,前后間隔的距離也在增加。
不得不承認,紅石是名很有天賦的指揮官,兩輪炮擊,他便看出火炮的缺陷,知道越是密集,遭受的傷亡將越大,如果按照之前的密集行軍,等他們這些步兵沖到陣前,一旦遭受火炮近距離集中攻擊,恐怕會有一個方陣被抹消。
第三波炮彈如期而至,隊伍正在散開,但還沒有完全散開,這次有六枚炮彈擊中隊列,每一枚炮彈都讓三個以上的精銳勇士飛了出去,每一枚炮彈都讓三個以上的荒人戰士折斷了腿腳。
隊列一旦前進,將沒有人來安置尸體和傷員,后面的精銳勇士補足了缺口,邁過尸體和嚎叫的傷員,繼續前進,更多的精銳勇士看到火炮的威力,鮮血染紅的草地溝槽深陷,每一枚圓滾滾的鐵疙瘩都是要命的兇器,即使有鼓點指引,他們也依然錯了步子,導致隊列混亂。
紅石顧不得抹掉臉上的血水,扭頭看到身后隊列的混亂,向身邊的護衛打了一個手勢,紅色的三角旗幟被一根可以收縮的金屬細棍升上半空,這面袖珍的旗幟升上半空的下一刻,一面面同樣鮮紅的旗幟從隊列中先后升起,每一個千人大隊最前方都升起了鮮紅的旗幟,所有精銳勇士和親奴都看到這面旗幟。
旗幟出現的瞬間,每個方陣都走出百名冷酷兇悍,身材高大的弓箭手,他們手中清一色的金屬長弓,身后背著二十支箭羽的箭囊,當他們集結到千人方陣的后方,形成一條細長的散兵帶之后,整齊劃一的取下一枚箭矢,輕巧的搭在長弓之上。
這群人沒有任何害怕的情緒,臉頰如巖石雕琢,堅毅而刻板,眼神除了執拗之外,便只剩下狠戾和yin鷲,他們就是隊列中最堅韌的勇士,從北龍峽谷戰場走出來的鐵血勇士,即使敵人的刀鋒砍到眼皮子上也不會皺眉,他們也是紅石的督戰隊。
紅色旗幟升起的一刻,隊列中每個人都明白意思,一旦出現,就意味著后退著殺,沒有任何理由,只有鮮血和尸體才能維護這面旗幟的尊嚴,不但包括所有精銳勇士,也包括紅石自己,這也是決戰旗幟,也是不成功則成仁的賭命旗幟。
混亂在旗幟升起的一刻,便被制止,隊伍里醞釀著決死悲壯的氣氛,每一個精銳勇士都不在去看倒在地上的尸體和哀嚎的傷員,眼中只有對面猶如烏云壓頂的荒人大軍。
火炮一次次發射,每一次發射,都有或多或少的炮彈落進隊列,每一顆轟擊隊列的炮彈都會造成或多或少的傷亡,越來越多的傷亡累加到了一個驚人的數字,在此時此刻,精銳勇士的生命成了不值錢的消耗品,用來消耗對方火炮的耐高溫能力。
火炮連續發射五枚炮彈之后,就必須停下散熱,除非用水降溫,但這樣會導致火炮的壽命嚴重降低,荒人似乎沒有預料到這個問題,以前教導荒人的地下人被荒人自己殺了干干凈凈,自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火炮帶給西部大軍的傷亡讓荒人歡欣鼓舞,但西部大軍不計生死,緩慢逼近的滔天氣焰也讓荒人承受了巨大的壓力,換位思考,他們處在對面的位置,說不定已經崩潰,而對方還沒有崩潰,便讓荒人緊繃的神經加了幾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