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魁一聲冷笑,并不為云荒的話所迷惑。
“繼續打下去,我們只會兩敗俱傷,外面還有西部荒野的大軍,難道你想要同歸于盡么?”
云荒聲色俱厲的看著夜魁,說出威脅的話語,看夜魁依然不屑的樣子,再次說道:
“打了半天,只有我一個顯鋒,你就不想想為什么?云圖正帶人防備西部荒野的大軍,要不是這樣,我們早就將你們殺絕,就算云馬死了,我們還有兩個顯鋒,伽羅眾也比你們多,到時候誰勝誰負還不一定。
我承認,以前是我們不對,以后我保證一視同仁,只要你們幫我們搶回糧食,所有糧食一律平分,不再搞一二三等,還有,以后得到的任何戰利品,不再由我們先挑,按照順序,每個人都有份兒,不管是物資還是人口…。”
一連竄的許諾從云荒嘴里說出來,包括夜魁在內的每個人都意動,如初一來,他們之間的矛盾都不存在了,只要能做到公平公正,他們也不會這么窩火和憤怒。
遠處的喧嘩在伽羅眾們停止戰斗之后充斥耳膜,伽羅眾們心急如焚,一旦糧食被搬走,他們的控制力將無從談起,對下面人的制約也近乎于無,這對伽羅眾們來說是大忌,他們不允許下面人挑戰他們的統治。
如果是以前的夜魁,云荒這么所,他順勢就答應了下來,但跟高峰混了幾天,領教了高峰的狡詐多算,一眼看出云荒隱藏在眼底的怨毒,瞬間醒悟,云荒已經將云馬身死的源頭怪罪到自己身上,一旦等到云圖緩過手來,到時候兩個顯鋒伽羅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自己,云荒也就罷了,不一定能打得過,但想要殺死自己卻不容易 云圖就不一樣了,云圖是三大顯鋒真正的領導者,智計多謀,心思深沉,本身又是半步憾軍的實力,哪怕單獨對上也是有死無生,何況他這么做,必然會得罪高峰。
想到高峰,夜魁心中一陣痛罵,這小子太不地道了,讓自己沖到前面打生打死,自己躲在旮旯里死活不出現,隨即他想到高峰的隊伍正在向三大部落的駐地挺近,心中頓時有了決斷。
“說的倒是好聽,當日我們進入東部荒野,你也是這么說的吧?結果又是怎么做的?不知道多少部落被你們吞并,投奔你們的庇護者死的不明不白,當日從東部荒野回來的伽羅眾至少有二十多個人,現在還剩幾個?等云圖回來,恐怕又是一種說法,你們說是不是…。”
以前腦子并不靈活的夜魁如今也學會了動腦經,幾句話將云荒的謊言剝落,鼓動身后的伽羅眾,讓身后的伽羅們一起點頭,云圖的手段他們都領教過,自然更相信夜魁的話。
“難道你們就一點都不在乎自己一無所有么…。”
云荒頓時著急了,夜魁陰冷的一笑,惡毒的說道:
“我確實不在乎,三大部落駐地也快到我手上了,到時候你們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為什么要在乎…。”
夜魁這么一說,讓云荒的臉色慘白如紙,他的妻兒家小全在部落中,不管夜魁是不是危言聳聽,但凡有一絲可能,他都不能忍受,想到他們落到夜魁受傷的結果,頓時如炸了毛的野獸,瘋狂的吼道:
“我要把你碎尸萬段,我要把你的尸體煮熟,喂給畜生吃掉…。”
云荒被夜魁成功的激起喪失理智的怒火,雙方再次大戰起來,就在這時,一陣沖天而起的喊殺聲從天爪部落那邊傳來,讓在場準備動手的伽羅全部呆滯。
無數精銳勇士舉起武器高聲吶喊,沖天殺氣猶如實質狼煙升起,千萬計鋼刀長矛叢林般豎起,整齊的方陣終于走出軍營,向荒人大營漫步而去,一千人一個方陣的隊伍品字排開,中間是上百部精工打造的床弩,數千個親奴推著床弩,緊緊地跟在前方三個方陣,弩車后面是十二部投石車,巨大的投石車需要五頭沙駝才能拖拽,高高的投臂桿宛如大海船的桅桿,聳立在大地之上。
投石車左右又是兩個方陣,將這些遠程武器牢牢的保護起來,在投石車的后方,冼釗的一千暴風戰士心不甘情不愿的跟著緩慢移動的投石車,這一千暴風戰士并不如前方五個方陣那么整齊,但乍看上去,卻比前方方陣的死板更加有看頭,五個人一個小組,五個小組一個小隊,五個小隊一個中隊,每個中隊都自成一體,各種武器裝備一應俱全,隊伍中還有兩挺機關炮和兩挺重機槍,可以說是武裝到了牙齒,但就是不受天爪待見,讓冼釗很是憋屈。
后面還有一支隊伍,相比暴風軍團看似散漫,實際松弛有度的陣型,要好看很多,也只是好看,這支人數兩千多人的隊伍便是紅石訓練的預備役,兩千預備役,一千暴風戰士,六千精銳勇士,還有三千輔助作戰的親奴,便是天爪出動的大軍。
荒人大營冒起的濃煙越來越厚重,飄在天空形成十多公里的黑云,隨云層大風掠過不斷翻卷滾動,火焰光芒在荒人大營沖天而起,將黑云照的暗紅,仿佛火爐的炭塊。
最前方,天爪意氣風發的騎在亞啦啦身上,輕蔑地看著荒人大營之外的一只萬人大軍,這只大軍在荒人大營起火的第一時間便列隊戒備,天爪知道對方戒備的是什么,所以他來了。
天爪遠遠的看到對面陣前的云圖,說實話,他并不認識云圖,但他知道,對方一定是荒人的顯鋒,云圖同樣乘坐著一只怪獸,高達兩米宛如犀牛的厚皮怪物,一層層盔甲般的厚皮將百分之八十的身軀覆蓋,頭上三只獨角宛如刀鋒,一看便極不好惹。
“對面的是中部荒野的云圖,那是他的蠻獸三角獸,能夠獨戰顯鋒伽羅,是了不得蠻獸,沖陣無敵,號稱小憾軍…。”
美麗姐的解答從身后傳來,聽的天爪臉皮子一陣抽搐,自從上次美麗姐進階為顯鋒伽羅之后,形象大變,竟然口口聲聲的說只有天爪才能配的上她,每天對天爪噓寒問暖,讓天爪煩不勝煩,但有不能得罪,畢竟是個強大的戰力,所以只有自己糾結。
三十多頭亞啦啦騎獸在天爪身后一字排開,最靠近天爪的騎手就是美麗姐,另外一邊便是橫蠻,橫蠻瞇著眼睛看著對面,沉聲說道:
“不知道對面發生了什么?會不會是荒人自己燒了大營,制造陷阱等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