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斷了談話的高峰與夜魁很不爽的走出帳篷,驚訝的發現,先前還熱鬧的駐地竟然有如鬼域,除了向他們走來的血崽子,便再沒其他人。//78高速更新//
高峰看著十個血崽子世人一體,眼神很是欣賞,除了他的暴風軍團,很少見到這么有紀律的隊伍,而紀律是高峰衡量士兵是否優秀的唯一標準。
夜魁和高峰都沒有將血崽子當回事兒,若真的有問題,他們大可以殺出去,突然暴起,就算八萬荒人戰士也未必能夠留下他們,不存在其他人那般恐懼。
十個血崽子到了高峰面前一字排開,一面面盾牌重重地砸到地上,手中的刀槍整齊劃一地拍在盾牌上,發出一陣巨響,宛如開場宣言。
“有什么事兒么?”高峰之前開了口,就不在藏拙,主動用帶著一些前世普通話的口音詢問。
詢問的同時,高峰將這些血崽子的細節都看在眼中,衣甲整齊,但破損殘缺,刀槍都是鋼鐵制造,已經有了缺口和裂痕,雖然精心保養,依然接近報廢邊緣。
每個人身上都有強烈的血腥氣,那是他們衣甲上洗不干凈的殘留血污,每一條縫隙都被血漿干涸之后留下的血污填滿,每一個人的表情都冷漠淡然,那是百戰余生后的徹悟,除了廝殺,他們對任何事物都不再關心,已經不再是人,而是一群修羅惡鬼。
這種表情在高峰眼中尤為親切,在前世,他部下中的老兵全是這種大徹大悟的表情,打心眼里將自己當成死人,除了戰斗,便再沒有其他事情能讓他們開心,也只有在戰斗中,他們才能感覺自己還活著。
高峰的詢問得到回應,領頭的那個血崽子猛地上前一步,眼神直刺高峰的眼睛,仿佛猛虎出押,發出狂野的恐嚇,又在高峰淡然的神色中消失,夜魁也是這樣,不過夜魁用更兇狠的眼神瞪了回去,讓那個血崽子差點吐血趴下。
高峰和夜魁不知道,這是血崽子選兵,一般心志不夠強大的戰士,在這種既具有威脅性的眼神中,總是會有短暫的慌亂,但血崽子只是一般人的極限,即使他們化身為修羅,也不會對高峰與夜魁產生威脅,那表情算是做給了瞎子看,相反,夜魁和高峰才會對血崽子產生巨大的威脅。
百戰余生的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對危險的洞察力,不然也活不到這里,在這些血崽子眼中,高峰和夜魁就是兩個極度危險的人物,讓他們古井無波的僵尸臉多了幾分生動。
“請加入我們,血崽是最強大的隊伍,只有在血崽,你們才能真正享受到戰場廝殺的快意…。”
面對強者,血崽子的頭領低下頭,這是對勇士的尊敬,并邀約兩人加入,夜魁倒沒了主意,扭頭看向高峰。
高峰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他也對這支隊伍很好奇,另外血崽子在第三列隊中,已經很靠近三大顯鋒的駐地,到時候尋找惑星,更加方便一些…。
當高峰和夜魁不顧馬叉哀怨的眼神,離開了隊伍,一行人進行的路上又遇到其他幾隊血崽子,都帶著兩三個強壯的荒人戰士,顯然都是從第五等列隊中挑選出來的強者,唯一不同的是,高峰與夜魁走在血崽子列隊的旁邊,和隊長齊頭,而那些人只能跟在隊伍后面,差距一目了然。
真正的核心區不是邊緣區那般凌亂,這里干凈整潔,一頂頂帳篷宛如白云一般,錯落有致,每隔十個帳篷就有一口深井用來洗漱,不時有健康豐滿的少女在這里進出,手中端著一些熱水或者雜物。
而這里的帳篷也很大,最小的帳篷都能容納十個人作息,但這里的帳篷主人在血崽子出現之后,都悄然的消失,顯然不想和血崽子照面。
高峰也發現,這里的荒人戰士都有著不俗的身手,不管是裝備,還是護甲,都很精良,鋼鐵武器在這里并不罕見,甚至在某個角落,高峰看十門黑鐵大炮,與攻打絕望堡壘的炮一個規格。
到了三等列隊的駐地,還在繼續往前走,這時更多的小隊伍匯聚過來,每支隊伍都帶了三到五個強壯的荒人戰士,這時高峰皺眉了,想起之前戰死的血崽子總共不到四十個吧?
小隊伍匯集正大隊伍,七八十支小隊伍帶著三百多個荒人戰士到了最核心的區域,這是一片不會被外面窺探到的巨大區域,至少占據了大營二十分之一的面積,一千人占據八萬人營地的二十分之一,可見其強悍。
高峰立刻想起夜魁說的話,如果不動用能力,夜魁最多只能殺掉兩百個血崽子就會力盡而亡,以血崽子那種死戰不退的瘋狂,至少能拼掉兩個初階顯鋒,是一張很強大的底牌,難怪會有這般特權。
胡思亂想中,隊伍終于停下了,這時高峰和夜魁被單獨帶到一邊,和血崽子站在一起,而另外三百多荒人戰士則手足無措的擠成一堆。
相互低語的嗡鳴猶如蜂群一般紛亂嘈雜,從荒人戰士中間傳來,一千出頭的血崽子卻沒有一個人說話,全都挺直后背,雕像般站立一邊,盯著那些荒人戰士,很快嗡鳴聲消失,這些戰士全都住了嘴。
這時從血崽子中間走出一個全身鮮紅的魁梧男人,這男人全身都被精致的紅色皮甲包裹,頭上帶著一頂有著獨角的紅色頭盔,頭盔很深,將他的臉頰隱藏在陰影中,兩米多高的身形宛如巨人,腰間懸掛著一柄五尺長劍,鮮紅皮質劍鞘上鑲嵌著十三顆黑色的寶石,劍柄反而樸實無華。
看到長劍,高峰的眼睛驟然睜大,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長劍作為武器,不管是在荒野還是在翠柳城。
“血崽選兵…。”
那人一聲大喝,洪亮的聲響宛如雷鳴,讓所有荒人戰士全都一驚。
“殺殺殺…。”
三聲殺氣沖天的怒吼宛如炸雷,頓時將十多個荒人戰士嚇得出了列隊。
“你們…,滾蛋…。”
沒有任何解釋,男人指著退出隊伍的荒人喝令,雖有人不服,但在血崽子同時看過來的冰冷視線中,抱頭鼠竄。
打發十多個軟蛋之后,血甲男人舉起一只獸皮袋,口袋朝下到處數十片晶瑩潤亮的牌子,大聲說道:
“只要三十九個血崽子,搶到骨牌的留下,搶不到的滾蛋…。”
說完,他沒再多看一眼,離開腳下那堆晶瑩的骨牌,身后的幾百個荒人戰士則相互張望,似乎沒搞清楚狀況。
男人已經走到了高峰和夜魁身前,頭盔里的陰影里閃過一道炫亮的光澤,讓高峰與夜魁微微瞇起眼睛,他們同時感覺到淡淡的威脅。
能夠讓他們感覺到威脅的人,至少也是能力強大的半步顯鋒,就像當rì高峰遇到那個怎么打都打不死的美麗姐,而這人,顯然不簡單。
“搶啊…。”身后突然傳來撕心裂肺的吶喊,接著便有人吼叫著廝打在一起,機會不到八分之一,能夠搶到骨牌就能一步登天,成為最強大的血崽子,享受最好的食物,最豐滿的女人,最烈的美酒。
高峰和這個血甲人都沒有去管毆打成一片的荒人戰士,只是相互打量猜測。
“你們是伽羅?”
血甲人突然說話,讓高峰心中一緊,千劫絲嗖地沖出發絲,旋繞在頭頂上,宛如光環,夜魁的氣息也粗重幾分,眼神兇狠惡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