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真的?”
范美人抱著屬于自己的箱子,癡呆地看著高峰傻傻地問道,不相信自己得了一筆巨款?
高峰神秘地微笑,順手將一個小小的袋子放在范美人的箱子上,小聲說道:
“當然是真的,但前提是你能保得住,若是你能,就是你的,若是不能,就是孟超人的…。”
高峰這話出口,頓時讓范美人臉上難看起來,想將箱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卻又舍不得。
高峰只是很普通的挑撥離間,卻必然讓范美人和孟超人翻臉,能量晶石對高峰來說,要多少有多少,他還真不稀罕,但對范美人來說,是一輩子看不到的巨款,就像前世普通人早上開門,卻看到門口有一億美金一般,卻不等他花掉一分錢,就被別人奪走,若說不怨恨,是不可能的。
“我…,我…。”
范美人張著嘴嘀咕了幾句,不知道說什么才好,重重地嘆息一聲,轉身就向外走去,背影幾多落寞。
“真的解決了?就用了幾箱石頭就將他們打發了?”
云還是不敢相信,一聲聲追問著高峰。
“石頭?那是能量結晶,一塊能量結晶至少能買十車酵母菌,找個有干凈水源,有地熱的地方,十車酵母菌至至少能養活幾千人幾個月…。”
三只手在一邊不屑地對云說道,似乎嘲笑云的淺薄無知,云回頭瞪了三只眼一眼,大聲吼道:
“人都走了,你還不滾,留在這兒礙眼啊?”
三只手尷尬地沖高峰一笑,鞠躬說道:“您是個好人,但我三只手不是個好東西,跟著您也礙眼,以后見面,你還是我大爺,只要一句話,我上刀山,下火海…。”
“滾遠點,別在這兒惡心人,讓你上刀山下火海,還不如讓你上吊來的快…。”
高峰一句話將三只手的告別宣言堵了回去,他扣著臉頰,小聲嘀咕道:
“那我走了?”
高峰沒有理他,正看著從洞子里爬出來的巨人小白,小白似乎很害怕外面,猶猶豫豫,那龐大的身子宛如獨門的大象。
“我真的走了?”三只手不確定重復了一邊,高峰煩了,一腳踹在三只手的大腿上,讓三只手滾著地上摔了出去,翻滾了兩三圈兒,三只手兔子似的蹦了起來,大聲吼道:“謝謝立方體大爺,我真的真的走了…。”
“有病…。”
高峰想身邊吐了一口唾沫,很鄙視地說到,云一聽樂了,他笑著解釋:
“你忘了?之前你搶了三只手的礦頭,他磨磨蹭蹭,是想問問你,需不需要收回A去的打手,你這一腳踹走了百十個精壯打手。”
云說話間,三只手和壓路機帶著數百人,背著大包小包的物資,開著十多輛小拖車,攜帶機關炮稀稀拉拉地跑出去,其中還有不少E區的打手,顯然對木頭沒有信心,跟著其他人遠走高飛。
兩個礦頭一跑,剩下的幾千人也稀稀拉拉地向外跑去,這些人也帶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都是從礦區中搜刮出來的物資,先前還很茫然的他們只要手中有財物,便不在恐慌。
“這群家伙,送給我都不要,我在外面幾萬號屬下,用得著他們么?”
高峰毫不在意地說道,云癟了癟嘴,只當高峰吹牛。
“都走了…,我們也走吧…。”
高峰伸了一個懶腰,意氣風發地對云說道,不等云說話,高峰又苦惱起來,望著還在隧道口畏足不前的巨人小白說道:
“這個家伙怎么辦?恐怕浮車也馱不起他吧?”
高峰的苦惱正是云的苦惱,他看著笨拙地小白懷念地說道:
“想當年,他落到我手上,才這么一點大…,可是幾個月就長到這么大…。”
云從膝蓋比劃到了胸口,接著郁悶的說道:
“我以為這是正常的,可三年一過,他就長到這么大…”
云墊著腳尖,將手高高舉起,恨不得有多高舉多高,之后憤恨地罵道:
“早知道他長成這樣,我才不會養活他,餓死了算了,糟蹋多少糧食啊…。”
高峰閉嘴看著云一個人在這表演,云從懷念,追憶,郁悶,憤怒,還有無可奈何等各種表情走馬觀花的上演,最后云加重語氣說道:
“已經將他養這么大個兒,想起來前些年我就心酸,怎么也不能扔下不是?”
云說了半天的意思還是要帶著,高峰無奈地搖頭,帶著就帶著吧,一個大活人,總不會讓尿給憋死吧?
一共二十九輛大型浮車,一半車輛裝載八百多口人,一半車裝滿物資,還有六輛小型軍車,四門激光發射器,從礦區中浮空而起,著深邃地地下通道行駛。地下隧道錯綜復雜,很多地方因為坍塌而堵塞,高峰想要回去并不容易,必須繞道。
他對地下不熟悉,繞道回自己的地盤更困難,但這些對高峰來說并不算大問題,車隊八百多號人在高峰的帶領下,開始未知的旅途。
同一時間,范美人最害怕的事情終于到來…。
地下隧道不像前世的公路,即使到了夜晚也有路燈照亮,哪怕野外也能借月光照明,隧道全都是黑暗一片,寂靜無聲,一個人行走在隧道中,恐怕不等到達目的地就會被自己給嚇死。
三十多輛浮車發動機的轟鳴給寂靜地地下增加了幾分喧嘩,高峰坐在第二輛軍車瞇著眼睛似在打盹,云坐在他身邊有些不安,不時扭頭看向后方的車隊,連連扭頭的聲響讓高峰眼睛半睜。
“放心吧,小白不會從浮車上面摔下去的,說不定睡的正香,為了他至少舍棄了三噸物資,我比你還要擔心他,真的出事兒就是血本無歸啊…。”
本來是安慰之言,但云更加不對勁兒,焦急地說道:
“這孩子從小就沒出過礦區,又對什么都好奇,真該找條鏈子綁著他…。”
高峰一聽就樂了,調侃著說道:
“我覺得你有當媽的潛質…。”
“媽?”云聽到這個詞一聲冷笑。
“我和小白都是媽生的,可不是媽養的,能活到現在,是我們自己掙命掙來的…。”
似乎母親這個詞匯讓云相當敏感,高峰干脆閉嘴,卻不由地想到本尊的母親,幽明。
家族戰爭不像荒野人想的那樣簡單,火焱的只言片語讓高峰知道,玄燁家族和望月城邦引發的戰爭有向整個主流社會擴大的趨勢,家族議會幾百年的嚴苛統治,讓大多數底層伽羅越來越無法忍受,小家族也不愿意再忍受大家族的盤剝,一場聲勢浩大的全面戰爭正在醞釀,恐怕到時候沒有人能躲過。
炫夜家族在荒野之戰后,派人進入荒野招募部落勇士和荒人戰士,甚至放下了翠柳城和荒野幾百年的恩怨,可見前線已經吃緊到何種地步?高峰相信,這只是第一步,等炮灰死完了,就會招募伽羅,直到雙方有一方倒下,才能決出勝負。
這場戰爭是必然的,最大的敵人地下人龜縮地下,地面安享和平的時候,也將以前的矛盾暴露了出來,上層和下層之間的矛盾永遠是最尖銳的,若是沒有辦法調和,注定會重新洗牌。
所以他必須在誰都沒有注意到他的時候,抓住一切機遇發展,他可不想為了別人的戰爭去拋頭顱,灑熱血,只想帶著愿意相信他,跟隨他的人本本分分的過日子,順便將前世的文明挖掘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