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鐵疙瘩都是差不多的外觀,有著驚人的相似度,唯一的區別就是大小問題,相比高峰的信心滿滿,桿子并不相信,這個小小的鐵疙瘩能有高峰所說的威力,拿著一個有半斤多重,沉甸甸的鐵疙瘩,桿子好奇的問道:
“這東西扔出去,最多能將對手的腦袋砸破吧?怎么可能會殺死十幾個人?”
高峰一副你不識貨的表情,把玩著手中好不容易才搞出來的殺傷手榴彈,前世他對手榴彈最熟悉不過,每次遇到短距離交火,手榴彈便是破開僵局的利器,若在前世,殺傷十多個人可能有些扯淡,但在現在這個世界,在密集陣型中,殺傷十多個人那是保守的。
“總共一百七十七個,少一個都是浪費,我可不能演示給你看,不過以后你總有機會看到的…,我只告訴你,要是當日天爪帶著這些東西,別說對方有兩萬多人,就算有五萬人,也能完好無損的殺回去…。”
高峰洋洋得意的對桿子吹噓,雖然有夸大的成分,但有一點他沒有欺騙,那就是,在遇到天爪對陣部落聯軍的情況,最危險的破陣就不需要再用人命去堆,只需要扔出十多個手榴彈,就能輕易將對面的阻礙破除。
“那我們就干吧,聽說那邊的荒人不是很多,做一票就跑應該沒有問題…。”
桿子興奮的挫著雙手,漲紅著臉部的肌肉,興奮的對高峰說道。
高峰還有些遲疑,他沒有桿子的沖動性格,任何事都要事先的考慮到才行。
“大長老,就那么千把號人,又有你說的這些東西,絕對沒有問題,到時候我們搶上一票,到化雪之后的糧食都有了,還等死嗎?”
桿子看出高峰的謹慎,更加著急的對高峰勸說,恨不能跳起來大聲叫喊。
“我覺得還是有些不保險,我們一旦出擊,萬一被滿頭的隊伍咬住,到時候就…。”
高峰有些頭疼,糧食轉運點是一塊巨大的蛋糕,但冒險的幾率太大,他的目的不只是讓滿頭缺糧食,還要盡可能的搬回糧食,解決自己的燃煤之急。
現在多了上千口子消耗糧食,缺口更加龐大,比起那些因為高強度工作,而消耗糧食的親奴,這些要保持戰斗力的精銳勇士需要的糧食更多,讓高峰快要到無以為繼的地步。
雖然他可以搶.劫周邊部落的荒人,但這勢必會打草驚蛇,所以他只有一次機會。
“還是再等等,先不著急,等我們先把那邊的情況搞清楚再說吧…。”
想了想,高峰還是決定暫時緩緩,雖然他相信自己的精銳勇士,但也不愿意無謂的損失,畢竟他的本錢實在太小了。
“大長老…。”
桿子拖長了語氣,向高峰懇求,就在這時,冼釗從外面跑進來,對高峰說道:
“有一支荒人的隊伍正在向我們這邊過來,全都是荒人戰士,
量在千人左右…。”
桿子沒有說話,灼烈地盯著高峰,他知道,現在就算高峰不想動手都不行了,人家就是沖著他們來的。
“怎么回事兒?”
高峰抓著頭皮詢問著自己,按說荒人的反應不該這么快?
“集結部隊,準備作戰,這次荒人來多少,我們滅多少…。”
“不要殺傷太多,盡可能的俘虜,我們需要更多的人口…。”
桿子沖冼釗下令,高峰并沒有阻止,而是建議待會不要殺太多的人…。
愷月一聲戎裝,騎著巨大的獵殺獠走在隊伍的中間,離她最近的荒人戰士也在五十米之外,在綿延的隊伍中間,形成一個巨大的空檔。
撫摸著獵殺獠的后背,愷月的心頭糾結異常,她不相信只靠獵殺獠和身邊的千多名荒人戰士就能殺掉高峰,她過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質問高峰,為什么要殺死自己的阿大?
綿延的隊伍艱難的在雪地中跋涉,還沒有接近黑爪部落,隊伍的士氣直線下降,雪地行軍是荒野的大忌,消耗的體力要比往日更加嚴重,也許不等走到天爪部落,他們就會累個半死。
“愷月小姐,再走半天就到了,我們可以準備吃東西,到了那兒就能直接動手了…。”
愷月身邊是個豎著怪異沖天辮的庇護者,他很在意自己的發型,隨時隨刻都保持著筆直的姿勢,說話也盡可能的保持下巴的穩定,不讓自己的發型亂掉。
愷月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緊盯著這個洛亞族的庇護者,看他臉上并沒有任何異樣,尋思了一下,緩緩地點頭。
這個看似忠厚的庇護者忌諱地看了獵殺獠一眼,轉身走進了自己的隊伍,在戰士們的服侍下,他拿到了自己的豐厚食物,一直肥碩的獸腿。
“待會看到不對勁兒就帶人跑,我們過來只是裝裝樣子,千萬別把自己折進去…。”
庇護者在愷月的面前還算恭敬,可一旦轉身就變了臉色,小聲對身邊緊跟著他的強壯荒人戰士說道,幾個荒人戰士點了點頭,相互對視一眼,各自去手下的隊伍中準備,就在這時,突然由荒人戰士高聲叫喊起來。
遠處的山丘上突然豎起了一面旗幟,這面旗幟非常古怪,不是荒野中常用的猛獸頭骨,也不是獸皮制造,而是一面銀色絲線編織的旗幟,旗幟上什么色彩圖案都沒有,只是單一的銀色。
銀色慢慢地從山頭升起,不斷地升高到四米的高度,讓荒人們驚異不定,因為他們只看到一個人站在旗桿之下,再沒別的人。
這個人就是高峰,原本他準備下令伏擊啟動,先打對手一個措手不及,然后將其擊潰,最后徹底包圍,在人 米高的獵殺獠身上,宛如野獸和美女的配合,讓人的視線不由自主地鎖定在她身上,而同時,愷月的視線也死死地盯在高峰的身上表情復雜。
比起其他人,愷月看的更加清楚,高峰臉上的每一根汗毛她都看的清清楚楚,甚至連高峰復雜激動的眼神她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曾經她夢中的人兒就在眼前,曾經她向上天祈求的人兒終于出現,可父親慘死的一幕反復在腦中旋繞,那被分尸的一刻,是她這輩子最大的痛,想到慈祥的父親,愷月的眼神從復雜驟然變得冰冷。
長長的隊伍緩緩地停下,高峰出現的一刻,庇護者就知道對方是誰,不由自主的展開防御隊形,并有掉頭的打算,唯有愷月驅使著獵殺獠向高峰走去。
愷月知道自己奈何不了高峰,不知是她,就算身上的千人隊伍也奈何不了高峰,今天她過來也不是殺死高峰的,而是向高峰質問,質問高峰為什么要殺死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