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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 忙碌的荒人

  言必諾強忍心中的憤怒,澀然對高峰說道,西部荒野能夠居住的地方不多,能夠種植的地方更少,若被趕走,他們以后怎么辦?

  “想去哪兒去哪兒,這里原本就是我的地方,現在我回來了,自然要還給我…”

  高峰沒有威脅或者恐嚇,對這些人沒有必要,顯鋒伽羅本身就是一種威勢,若是對方不長眼,他也不怕他們。

  沒人知道高峰所說是不是真的,但也沒有想要找高峰要證據,強者在弱者面前,任何話都是弱者不可違背的真理,質疑的代價是他們承受不起的,所以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高峰走進部落,卻無話可說。

  “要不要通知橫蠻他們?”二長老走到言必諾身邊,小心翼翼的向部落中張望,卻用小的不能再小的耳語對言必諾說道,眼神露出一絲陰狠,高峰不給他們活路,他們情愿和高峰拼個你死我活。

  “你想通知橫蠻,殺了橫斷大人的顯鋒在我們這兒?”

  言必諾古怪的看二長老問到,二長老忙不迭的點頭,然后猥瑣的說道:

  “又不用我們出手,到時候看熱鬧就好了,反正也沒有什么損失…”

  言必諾被這席話給氣笑了,看到言必諾的笑容,二長老直起腰板,拍著胸口說道:“您就在這拖住他,我去找橫蠻,一定會…”

  “一定會在我死前趕過來是吧?然后橫蠻會把你交給人家作為禮物,并且答應他的一切要求,包括將整個部落和我們的家人一起貶為契奴?”

  這話宛如連珠炮似的從言必諾嘴里脫口而出,將二長老砸的頭昏腦脹,一時反應不過來,只是張著嘴巴看著他。

  “你是沙鼠腦子么?橫斷能壓住橫蠻他們,靠的是武力,人家能殺死橫斷,武力只強不弱,你把橫蠻找來,他有膽子動手么?就算橫蠻過去找遲葉葉大人,遲葉葉大人敢動手嗎?人家可是殺了顯鋒的強人,就你這點手段,還想看熱鬧?真不知道死是啥玩兒?”

“嘶…”二長老倒吸一口涼氣,臉皮子白的發青,他被嚇壞了,若按照言必諾的說法,不管怎么做,他都是一個死  “那我們該怎么做?就這么退出去?”

關閉<廣告  心里又有不甘,這里是他們的立身之本,若是退出去,沒有庇護者,沒有根據地,沒有可以躲避夜晚嚴寒的房子,他們會有什么下場,不用想就知道。

  “退出去,全都退出去,什么都不要了,不然還能怎么辦?”

  言必諾眼神閃過一旦決然,咬牙回到,讓二長老長大嘴巴忘了合上。

  “退出來,我們那兒都不去,就在圍墻跟前呆在,我到時要看看,這么多人死在他眼前,他會下的狠心?”

  言必諾回想著和高峰見面的一幕幕,破釜沉舟地說道,這是唯一的辦法,用整個部落的前程來賭他沒有看錯高峰。

  高峰走進久違的部落,這里是他在這個時代生命的起點,陪他度過最開始的茫然和徘徊,讓他逐漸找回自信,也正是從這里,他踏上了強者的第一步,逐漸將自己融入這個時代,習慣這個時代的一切。

  部落里大致和以前一樣,不一樣的是,以前破損倒塌的房子都被修繕,比以前更加適合人們居住,這里也比以前更有活力,荒人善于建造,不但修復了圍墻,還將破損坎坷的道路都修繕一新,在街道上鋪滿了細細的沙粒,還在街邊挖掘了很可能永遠都用不上的導水渠。

  沒有骯臟的垃圾,沒有到處跑的光屁股小孩,沒有袒胸露rǔ,粗鄙不堪的壯婦,一切都井井有條,來來往往的荒人忙著各自的營生,在一些人流密集的街道,還能看到一些地攤上擺放著各種手工制造的物品,從rì常物品到武器護甲一應俱全,甚至還有色彩艷麗的裝飾品和石頭,獸骨制成的孩童玩具。

  這里已經有了粗步的商業雛形,人們看不到麻木和空洞,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光澤,不是營養充足的紅潤,而是一種忙碌的希望,這點高峰從在北龍峽谷看到過,當時他們的生意做得很大,每一個人都是忙碌的,男人需要搬運貨物,女人需要整理,制造和管理,就連小孩子都有施鵬和莫媛教導知識,一切都是那么繁忙,一切都是那么鮮活。

  生活就是工作,這是一句名言,但在這一刻,高峰真正體會到這種名言,閑暇是種休閑,但一直休閑就成了無所事事,必然會感到空虛和沉寂。

  突然,高峰看到在一處空地上,上百個孩子正坐在一起,望著前方正在講述什么的男人,這個男人同言必諾一樣注重個人儀表,全身上下干凈利落,頭發也沒有蓬亂,正大聲沖下方的孩子說著什么,每一個孩子都聚精會神的聽著,在孩子身后,幾個看上去就不老實的孩子正低著頭郁悶的站在一邊。

  看到這一幕,高峰的心里微微觸動,這可不是就是上課?沒想到荒人已經注重到后代的培養,若是能夠一代代傳下去,形成體系,說不定他們還能開創出自己的文明,可能比較原始,但只要能發展,不管是一千年,還是三千年,總能達到一定的高度。

  對此高峰是顯而樂見的,感嘆的搖著頭繼續向前走去,來到曾經培養隨侍的練武場,百多個半大不大的孩子正在一刀一槍的演練,讓高峰恍然如夢。

  就在他沉浸在這一切時,一聲聲低沉雄渾的鐘聲從墻頭傳來,下一刻所有的荒人都行動起來,在街道形成rén流,匯聚在一起向墻頭方向而去,讓高峰心中微微不喜,隨后他便想到,這是言必諾召集部眾準備離開。

  想到這里,高峰心里突然有了負罪感,仿佛這里的主人本該就是荒人,而他才是意外的闖入者?

  龐大而忙碌的部落很快就人流一空,只剩下高峰走在安靜的街道上,高峰沒有回頭,沒有轉身,孤寂的走在街道上,回想著過往,他在成為顯鋒的時候經歷了一場生死浩劫,但因為神經毒素的關系,他將這一切都忘得干凈凈,但心中總有模糊的映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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