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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8 理由

  “這些人有什么可用的絕望堡壘支援了我們五萬袋糧食,未必能支持到明年收獲,荒野里到處都是荒人,女人和孩子都是一群小偷,一不注意就從你窩里偷出去些什么,等到明年糧食種起來,說不定偷得更多…。“

  洛亞就像一個碎嘴的老太太,不停的嘀咕著這些東西,他說的一切神無忌都沒有聽進去,兩個人的思維方式不一樣,層次也不一樣,目標自然也不一樣。

  “洛亞,如果有一天你覺得荒野太小了,再也容不下你,你會怎么做?”

  神無忌突然打斷了洛亞的嘀咕,讓洛亞呆滯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怎么可能?不在荒野我們去哪兒?只有荒野才最熟悉,就算到了絕望堡壘后面,哪怕我是顯鋒,又能算得了什么?總有比你更強大的人,總有你惹不起的家族,總有…。”

  “你又沒有經歷過,怎么知道那些會發生?如果是以前,你說的那些東西我都相信,但是現在…,像你我這種人未必沒有一些機會,說不定…。”

  說到這里,神無忌發現洛亞根本沒聽,頓覺無味,也不再想多說,捏著月撩沙的下巴,將她的臉頰抬起來,視線交接,似乎陶醉在月撩沙冰冷怨毒的眼神中。

  “撤回來吧,那前面上千個荒人全部提拔為部落勇士,告訴下面的荒人,只要當天能活下來,就能成為南部荒野的正式勇士…。”

  洛亞正準備下令,新的荒人隊伍發起攻擊,突然聽到神無忌這么一說,又搞不明白了。

  “有一句很久的古話,叫做大浪淘沙,這些荒人能活到現在,差不多都是心思機巧的人,身手也不錯,最關鍵的是還有運氣,這種人不能就這么浪費了…。”

  神無忌的說法洛亞不予置否,但現在沒必要為這點小事兒分歧,洛亞并不知道,神無忌這一手恰好是天爪部落的要害。

  “怎么可能?他們沒有繼續逼荒人進攻,存活下來的荒人全被單獨的接納到一起,還發放了食物和衣服?”

  高峰聽到這個情報,震驚的跳了起來,神色大變,讓二長老搞不清楚狀態,不知道高峰為什么這么失態。

“沒什么大不了的吧?他們接納的只是一小部分荒人,大多  萬真正的敵人…。”

  何為真正的敵人?二長老并不是很清楚,在他看來,不管是聯軍還是荒人都是敵人,沒有真正一說,但高峰卻知道,荒人屬于中間的第三者,并不是自愿的,唯有在經歷慘重傷亡之后,荒人才會被尸體和鮮血驚醒,從而反戈一擊,找到一線生路。

  可不知名的對手竟然先一步看穿蘊藏在這場戰爭的隱患,人若沒有被閉上絕路,是不會破釜沉舟的,荒人就是這樣,可一旦有了指望,即使是水中花月,空中樓閣也能做個指望。

  “部落聯盟好像撤軍了,今天應該不會開戰了…。”

  二長老望著猶如潮水退去的荒人戰士驚訝的說道,高峰掃過一眼,重新將視線放在大營邊緣地區那個小小的荒人幸存者營地,在那里,隱約能看到荒人戰士正在被整編,一旦完成整編,他們就是荒人的旗幟,生還的希望。

  “不行,我們不能讓他們活下去…。”

  高峰突然捏住拳頭大聲說道,讓二長老驚訝的側目,小眼睛全是不可置信的樣子,他不知道高峰是不是發了高燒,竟然開始說起胡話來。

  “可…可是…。”

  二長老結結巴巴的想要辯駁,高峰卻不給他這個機會,再次說道:

  “讓桿子從精銳勇士中抽調一百個人,一百個不怕死的勇士,今天夜晚我們發動逆襲,將那些荒人全部殺光…,絕了荒人的指望…。”

  高峰驟然坐下決定,二長老蹬蹬蹬后退了幾步,似乎被這個命令嚇壞了。

  “他們有一千多人,后面就是幾萬人的大營,怎么可能殺的光他們…。”

二長老的質疑是大多  人認為的常識,但高峰卻要打破這個常識,眼神兇獰的盯著聯軍巨大的營盤,冷聲說道:

  “殺不光他們也要殺,這是唯一的辦法,一旦將他們殺光,荒人再也不會信任聯軍,只有這樣,我們才有一線生機…。”

  二長老沉默了,他不明白這場戰爭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是天爪的女人,還是其他的全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他們能否活下來?殺的荒人實在太多,兩天時間,差不多有近萬荒人實在下面,一旦被荒人貢獻峽谷,相信沒有任何活物能幸存下來。

  高峰一直坐在山頭上望著紅云變黯淡,就在黑夜即將到來的時刻,身后傳來細碎的腳步聲,一聽這聲音,高峰就知道來人是個女人,男人不會用這么輕的腳步。

  “您的晚餐…。”莫媛的話語并不輕柔,有些僵硬和顫音,高峰驟然回頭看著莫媛,卻發現她的眼睛直直地盯著高峰身前堆積在山頭上猶若山丘的尸堆,尸堆里還有不少荒人沒有斷氣,痛苦的呻吟,或者在尸堆里爬動哀嚎。

“你…。”聞著沖天的血腥氣,看著這幕人間慘劇,莫媛全身都開始顫抖起來,牙齒也在格格作響,不由地向高峰詢問,但只說了一個  ,便在高峰冷漠的眼神中戛然而止。

  “你想問我為什么不救他們?”高峰沒有發怒,也沒有譏誚,而是認真的反問著莫媛,讓她連連點頭。

  “我不知道還會死多少人,不知道我們會有多少人受傷,不知道會有多少荒人的傷員等著剝奪我們緊缺的藥物,這個理由你認可么?”

  高峰沒有對莫媛擺出大長老的面孔,反而像一個普通朋友聊天那樣,平和的解釋起來,讓莫媛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手中的食盒一直被她捧在胸前,卻忘了給高峰,雙眼空洞,不知道再想著什么。

  “我看得出你手上沒有沾過鮮血,算是難得的干凈人,在地下基地,很多人是不是一輩子都沒有見過殺戮?”

高峰撿起一支斷裂的投槍木桿,在腳下被鮮血泡軟的地面上,寫下自由,平等,和平,等幾個  ,卻看得莫媛的眼睛驟然發亮,忍不住說出:

  “你…你也是地下人?或者你是地下人的后裔,以前很多前輩被流放到荒野,后來就再也不知道他們的消息…。”

  莫媛陷入一種他鄉遇故知的興奮,并且一廂情愿的認可自己的判斷,如果是這樣,一切都能說得通,她和施鵬被高峰隱藏,施鵬逃走也沒有懲罰她,還讓她教導幾百個孩童學習地下人的知識,施鵬被抓住后也沒有殺掉,這一切都說明高峰和地下人關系匪淺。

  “我之前就告訴過你,我和地下人一點關系都沒有,我就是我,高峰,現在請你回答我的問題,地下的世界是不是沒有殺戮,平等自由?”

  (:)高峰加大了音量。讓莫媛從小亢奮狀態中清醒過來,卻不再像之前那樣害怕高峰,主動坐到高峰身邊,高峰扭頭看著這個害怕尸體和鮮血的女孩兒,等著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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