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東西終于死了,算他識相…。”
月曇益高傲的望著貧瘠的荒野,對身邊的藍鈺說道,藍鈺大傷未愈,臉色蒼白的低著頭,不讓月曇益看出自己的不忍,等月曇益嘴角的微笑消失之后,他才咳嗽著說道:
“族長大人,連續的變故,家族武士總共只剩下八百人,一次性流放一百多人,是不是…。”
“哼,不用說了,月曇家族不需要無能之人,等著成為家族武士的人成千上萬,還怕找不到兵源么?”
月曇益一如既往的專橫,讓藍鈺知趣兒的閉了嘴,無奈掃過等待流放的家族武士,心中暗嘆,月曇益真的不適合當族長,目光短淺,心胸狹隘,眥睚必報,不由地為家族的未來擔心。
“那個瞎子有結果了么?他是望月城邦的關鍵人物,一定要從他嘴里挖出東西,毀了我的翠柳城,我一定要讓他么加倍還回來…。”
突然想到什么,月曇益面容猙獰可怕,散發的氣勢讓藍鈺都忍受不住,不由地后退一步。
“他叫智莫邪,是望月城邦的望家供奉,他們的目的就是挑動絕望戰爭,尋找機會伏擊玄燁家族的援兵,這一次恐怕將會有一場大家族的戰爭,我認為,我們不該被卷進去…。”
藍鈺臉皮子抽搐著說出這番話,他也知道,想讓月曇益坐山觀虎斗不現實,但他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至少問心無愧。
“哼,望月城邦?等著吧,等我解決那個小雜種,我會讓他們知道我月曇益是什么人…。”
果不其然,月曇益沒有妥協的意思,恨聲說著報復的宣言,讓藍鈺心中的擔憂更加沉重。
“說起您弟弟,在翠柳城里沒有他的尸體,但有一個毒腸人向我們通報,有叫做高峰的人去過月曇山莊,去過之后,就從地道進入荒野,我猜想,高峰和你弟弟應該是同一個人…。”
“什么,你確定?”月曇益突然精神百倍,目光如炙地盯著藍鈺。
“我確定,那個毒腸人叫黑汗三,是下水道的鼠族,毒腸人從來都是損人利已,應該不會錯的…。”
“混蛋,混蛋,都是一群混蛋,就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就在我們的腳下,竟然有這么一群垃圾?立刻征集人手,給我將鼠族剿滅,我要讓他們滅種…。”
憤怒的月曇益表現出歇斯底里的狂躁,猶如精神病人,但眼神中卻閃爍著興奮的神采,不知道為什么興奮,卻更讓藍鈺擔憂。
“兵力不足,望月城邦的余孽沒有清理干凈,家族武士數量不足,地下又…。”
“我不管,這件事你交給其他人去辦,誰辦不到,就讓他去荒野過一輩子,我的命令不容置疑…。”
想也沒想,月曇益直接打斷了藍鈺的好意,搓著雙手,來回走動,三五步之后,他立刻停下腳步,凝視藍鈺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知道你曾向主母說起過小雜種,以前的事兒我不計較,以后你必須保證,完全聽從我的命令,要不然,你這輩子別想得到憾軍伽羅的晉升條件。”
月曇益為了殺死高峰,付出巨大代價,用憾軍伽羅的晉升方式來影響藍鈺,十個伽羅眾不一定有人能成為顯鋒,一百個顯鋒也不一定有人晉升為憾軍,只是因為大多數的物資都被家族控制。
“憾軍伽羅?”藍鈺頓時激動起來,當日妖蛾叛離的時候,說過的話猶在耳中,妖蛾就是因為在家族中得到憾軍晉升無望才離開,益拿出的條件他無論如何也不能拒絕。
“憾軍以下,只需要時間累計就夠了,只要資質不太差,就算用時間磨,也能磨成顯鋒,但想要從顯鋒成為憾軍就必須要特定的方法,這種方法是家族的核心秘密,不是嫡系不可能知道,也沒有人敢傳出去,就算小家族都未必有憾軍伽羅的晉升方法。”
益看藍鈺貪婪的眼神,得意中帶有不屑地說道,腦中卻不由地回想到九玄對他的承諾,教導他為憾軍伽羅的承諾。
“可,可萬一主母知道…。”憾軍伽羅的誘惑雖然很美妙,但藍鈺向來悲觀,即使在天大的利益面前,他也忘不了家族的主母,特別當他知道,主母本身就是憾軍伽羅之后更是如此。
“不讓她知道就行了,那個黑什么的毒腸人,等剿滅鼠族之后就殺了,死無對證…。”
益的眼神閃過憎恨與怨毒,他痛恨一切和高峰有關系的人,不管是誰,他都不想放過,讓藍鈺心中不由地悲涼,跟著這么一個天性涼薄的族長,真是沒有安全感。
“鼠族解決之后,抽調家族武士到荒野,我要親手覆滅天爪部落和那個野種。”
說到這里,益的臉上遍布猙獰,暗紅的眼神中閃爍著強烈的殺意,九玄向他表達了愛意之后,他便有了一張可以對抗幽明的底牌,雖然九玄喊幽明為姨,但她們之間并沒有太親密的關系,這便是他的機會,他要用九玄的力量為自己掃清陰郁。
“族長,我們總共只剩下不到八百家族武士,現在還要流放一百多個,就算全部上去也…。”藍鈺一聽著急了,月曇益做事不計后果,也不切實際,就想當日憑著一股怒氣,帶著家族的伽羅向荒人發起逆襲,結果被普通人算計了一把,連荒人的伽羅面都沒照見,便全軍覆沒,要不是幽明在最后出手,說不定連他自己也折了進去。
“你的意思是…,家族武士還不能滅掉他們么?”月曇益臉色驟然變得冷硬,眼神兇狠瞪著藍鈺。
“之前黃犼部落的六千家族武士也不能攻破北龍峽谷,就算家族武士比那些烏合之眾強得多,但也不能一對十,何況我們不知道翠柳城里還有多少地下人和望月城邦的人,家族武士必須要駐守在這里,萬一再出事,你恐怕不好和主母交代…。”
很簡單的理由,藍鈺卻要解釋半天,月曇益不是個能聽人言的明主,但藍鈺不能選擇,不得不冒著激怒月曇益的風險,將主母搬出來,而他還知道,一旦家族武士進攻北龍峽谷,必然會被主母知道,到時候,誰都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