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要,我自己能夠…”高峰自認為自己已經找到了訣竅,連連搖頭,黑爪眉間怒氣閃過,冷哼道:
“哼,你以為就你一個自然伽羅么?知道為什么自然伽羅這么少?因為他們在伽羅眾時是能力最底的,任何一個庇護者都能殺掉他們,你還想靠自己么?”
黑爪終于說出了高峰心中一直疑問的真相,為什么他在地犰面前不堪一擊,為什么面對黑爪和滿頭依然會感覺到壓力。
“自然伽羅只有成為顯鋒之后,才有會有真正強大的戰斗力,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也許是十年,也許是二十年…。”
如一盆冷水潑在高峰心頭,他腦中只有兩個字,苦逼。
“你還是吃了吧,至少能加快一半的速度…。”黑爪高傲的將手中的東西送到高峰面前,帶有一點遺憾和施舍的味道。
“我說,如果我不靠任何東西,在三年之內成為顯鋒,你會怎么說?”高峰低著頭咬牙說道,黑爪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做夢…。”“我就做給你看…。”高峰發泄似的吼叫,猛地搶過黑爪手中的進階藥物,左手掌心懸浮遇上,下一刻拉出無數細碎的結晶物質,這層猶如塵沙的物質在他手心成螺旋旋轉,有著別樣的美麗,仿佛星河在他掌中。
“給你…。”旋轉的晶沙粉塵快速的凝聚在一起,形成黃豆大小的豆丸飛回到黑爪的掌心,而高峰的右手只剩下黑色的殘渣。
“你…,你做了什么…。”黑爪心疼的看著那堆細碎的殘渣,忍不住大吼,這不是糟蹋東西么?
“現在,你能提升的機會至少增加一倍,我要讓你親眼看到,我成為顯鋒的那一天…。”
高峰驕傲的抬起頭,雙眼如劍,直刺黑爪的眼眸,黑爪低頭看著掌心晶瑩的提純藥物,心中掀起驚濤駭浪…。
高峰有自己的尊嚴,他不需要設施,也不需要借用三爪的遺澤去竊取什么,他對黑爪的誓言未嘗不是對自己的抗爭?
豁牙正式成為部落的五長老,最后悔的卻是草香,長老和勇士有著天差地別的待遇和權勢,跟著長老,可以說等于睡在沙棗餅上,有吃不完的烤肉,跟著勇士她依然只能吃下腳料做成的雜糧。
豁牙是整個部落的大紅人,每天在他手中進出的物資無以計數,稍微從手指縫里漏一點,就是普通人吃一年的沙棗餅,何況,這里的糧食也不是淡而無味的沙棗面,而是南荒麥,有著淡淡香甜味兒的面食是西部荒野等人從沒吃過的美味兒。
在豁牙全身心由騙子惡棍向奸商轉變的時候,黑爪和高峰都沒有露過面,倒是滿頭成為隊伍的威懾性武器,而隊伍中一直都在等待廝殺的部落勇士茫然了,不用動刀槍就能得到無數的物資,讓他們對自己開始否決。
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得意有人消沉的時候,臭名遠揚的黑爪部落終于到了黃犼部落的邊緣。
高峰完全沉浸在提煉的樂趣中,當他終于突破了一次性提煉十八滴液體的時候,能力有了爆發性的增長。
重復工作是最消磨人心的無聊事物,但高峰卻在突破之后找到了樂趣,在他手中一塊暗紅色的石頭上,無數細碎的烏粉砂如濃煙漂浮出來。
高峰眼神灼熱的盯著這些粉砂,無數粉砂在半空中匯聚滾動,直到完全凝結成黑色的鋼鐵,這是一種超越他想象之外的能力。
在這個過程中,他感覺到自己仿佛觸摸到了一些東西,回過神來,又什么都沒有觸摸到。
就在他廢寢忘食之間,一陣熟悉的聲音突然傳到他的耳中,驟然一驚,所的粉砂全都消失一空。
土蜥背上空間廣闊,安置一個小小的帳篷足夠了,高峰猛地撩開帳篷,便看到隊伍有些騷亂,隊伍行進的道路綿延的盡頭隱約可見一座巨大的山巖,在山巖之下的狹道前有著一座二十多米高的壘石圍墻,圍墻雄偉壯觀,遠遠看去,讓西部荒野這群土包子看的心馳目眩,不知身是夢。
高峰的視線并沒有在圍墻上多停留一秒鐘,他的目光集中在遠處平原上奔跑的黑點和零散的槍聲,槍聲喚醒了他的回憶,不知何時,他已將這種圍繞前世半生最熟悉的聲音忘掉,開始像個荒野人一般生活,這一刻,他重新感受到以前。
“豁牙…,生意來了…。”高峰想也沒有想,大聲吆喝道,不管那邊是什么人,只要和前世有關,都不能放過。
豁牙身為五長老,實際上還是高峰最貼心的狗腿子,他知道自己得到的一切是怎么來的,高峰的命令比黑爪的命令還要管用,招呼一聲,百多個由親奴和俘虜契奴組成的隊伍整齊劃一的沖了出去。
十個人一個小隊,十個小隊集結成一個大隊,百人如同一人,平緩的跑動間猶如整體,雖然人數不多,卻有千軍萬馬的氣勢,裝備更是豪華到了極致,每個人都有尨角護心甲,三個小隊手持獠牙刀盾,三個小隊手中長矛,身后背負投槍,剩下的四個小隊更不得了,每人一具元屠弩,巨大的弩弓臂上掛著白森森的獸牙弩箭,身后的箭囊箭桿密集。
當這個大隊出手瞬間,不管是部落勇士還是荒人戰士都相形見絀,雖然他們地位比這些人更高,若想比較,他們的戰斗方式更像土鱉。
前進的隊伍并沒竭盡全力的沖刺,始終保持隊伍的完整,猶如張開的利爪向那邊籠罩過去,槍聲更加奚落,被追殺的人已經開始掉隊,越來越多的人被攆上殺死,就在那邊即將結束的瞬間,豁牙帶人沖散了他們。
三方都糾纏在一起,但在有組織的圍獵中,小隊規模的親奴們猶如收割莊稼的農民,將那些各自為戰的男人全部打翻在地,一個人面對四面八方的武器,又有盾牌將他們擠住,連還手都做不到,干凈利落的被打倒在地。
這是一場玩笑似的戰斗,被追殺的一方只剩下兩人,追殺的一方至少五十人,但在百人的隊伍手中,連還手都做不到,便被解決。
“放開我,你們知道我們是誰么?知道你們干了什么嗎?”一個五花大綁的兇惡男人送到了土蜥的下方,豁牙猶如一個等待談判的資深奸商,好整以暇的等待著,這次依舊是豁牙出面,高峰旁聽。
“我不管你們是誰,在我方前進的道路上,你們嚴重影響到我方安全,并對我方的婦孺造成恐慌,從而導致我方出現損失,對此我深表遺憾,并督促貴方就這件事做出解釋…。”
豁牙甩出了他在來路不知道說了多少次的理由,對于這個理由,大多數人都已經習以為常,準確的說,凡是出現在黑爪部落面前的活物都會被抓住,并以此為理由向他們敲詐。
“你們闖禍了,闖了大禍,被你們抓住的人是邪惡,是整個世界的邪惡,你們會害死自己…。”
這個家伙顯然聽不懂豁牙在說什么,只顧自顧自的開口大吼,歇斯底里的樣子猶如神經病院的瘋子,但對這情緒,豁牙同樣面對了無數次,安靜的整理自己的衣袖,似在傾聽,又似心不在焉。
“結果出來了,兩只土蜥受驚流胎,五只沙駝驚嚇而死,還有一百多只角糜跑散了,找不回來,三十個女人被嚇死了,八十個女人被嚇瘋了,一百多個孩子嚇成了傻子…。”
雙簧一般,從后面走出來一個讓人打心眼里發寒的漢子,沒有人臉,只有猩紅虬結的肌肉,露出白森森的顴骨,猶如惡魔一般盯著那個壯漢,讓他眼神不由地打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