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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驚聞

  “我是黑爪,黑爪部落的黑爪,你們的首領在那兒,讓他來見我…。”黑爪站在一座險峻高山的山腳下,望著戒備森嚴的部落大聲呼喊,在他身后,一隊抬著恐怖死神標本的部落勇士人人抱臂于胸,高傲的仰頭…。

  “麻煩通知一下,我是黑爪部落的二長老,我有重要消息告訴你們的首領…。”小眼睛的二長老站在峽谷口,望著木柵欄后面的部落勇士謹慎說道,在對方狐疑的眼神中,二長老從屁股后面掏出幾片尨角拿在手中晃動,下一刻,木柵欄以最快的速度打開,部落勇士用最親切的笑容列隊歡迎兄弟部落的二長老。

  桿子抱著自己的獠牙刀,孤獨的坐在山峰之上,望著遠處依然在遷徙的荒人部落,那片被腳印踏平的紅沙地上,稀稀落落的隊伍絡繹不絕,仿佛荒野中所有人的荒人都聚集過來。

  他的背影如此孤寂蒼涼,在黃昏降臨的暮色里有著渲染似的意境,換個前世的畫家看到,正是最好的繪畫題材。

  桿子望著那些遷徙的荒人,心中前所未有的澄凈,不說無塵污垢,卻也有了幾分超然的出塵,在他腦中,從懂事到現在的一幕幕場景走馬觀花,成功的,喜悅的,遺憾的,痛苦的,糾結的,還有慘烈的,痛快的,各種奇怪的情緒都在心頭蕩漾,不知何時,他的眼睛有了幾分濕氣,他突然覺得,人生是如此短暫,又如此的漫長。

  就在桿子細數這輩子的成就與遺憾時,身后突然傳來腳步聲,讓桿子不由地一震:“終于來了?”

  本就抱著僥幸心理,卻知道未必能瞞得過荒人,在這個時候,心中所有擔憂和糾結全都放下,就如他被高峰打敗,重新走上戰場尋找榮譽一般,整個人煥發出前所未有的戰意,猛地抽刀起身,望著遠處黯淡的紅云,沙啞而高昂地說道:“等了這么久才來,你們荒人都是吃屎長大的么?桿子爺讓你們知道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勇士…。”

  說完,桿子猛地轉身,暴戾而兇獰,鼓漲著血紅的眼球,齜牙咧嘴的殺意盎然,舉起的獠牙刀剛勁有力,準備一記力劈華山將來人劈為兩半。

  “桿子叔,我就拿了你兩塊熏肉啊,你不用這么計較吧?”

  豁牙一聲慘叫,桿子止不住身形沖上來的一刻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鬼哭狼嚎。

  地犰一直在試探高峰的底線,并非是身體上的,而是心理上的,這種試探從他見到高峰之后便沒有停過,在部落面前,地犰將自己偽裝成寬厚仁慈的首領,用堂堂正正的王者之風讓下面的人和他一條心。

  可以說他不需要以部落為借口,便能讓部落勇士為他效死,這種絕對的控制力,比用武力和威望去壓服別人更加有效,也正是因為如此,他的任何決定都不會受到反對,不管是錯的,還是對的。

  除了地犰部落已經死在高峰手中的大長老略微察覺之外,其他人都沒發覺,他們如此愛戴,恨不能赴湯蹈火的首領內在卻是個瘋子。

  都說瘋子與天才只是一線之間,沒有人知道,瘋子的世界不會有其他人或者東西的地位,他只為自己活著,整個世界都與他為中心,所以高峰在地犰的手里,永遠談不上真正的安全。

  而高峰也在和地犰的接觸中,知道了一點,讓他真正絕望的一點,地犰并不在乎地犰部落是否毀滅,也不在乎他屬下的安危,因為一切在他眼中都是游戲,一場讓他娛樂的游戲。

  他帶高峰離開地犰部落的目的也并不是為荒人部落的入侵而擔憂,他的目的只是因為,對荒人的興趣比對高峰更大。

  正因為如此,他只帶了高峰一個人離開了地犰部落,去偵查沙人的規模,而高峰始終不能離開他的視線,就連睡覺地犰都能鎖定高峰,讓高峰感覺自己被看不見的繩索給束縛。

  “你懷里到底抱著什么東西?”土蜥還是高峰那頭土蜥,所有權已經不再屬于高峰,地犰在無聊中,看到高峰死死的抱著一個有著雙頭龍標志的盒子。

  “沒什么,只是一件搞不懂的盒子。”高峰眼神閃爍不定,不再去看盒子,轉而看向遠處赤紅色的天際。

  “真的?”瘋子多疑,地犰尤為多疑,注意力始終放在盒子上的雙頭龍上,好一會兒才說道:”你又不是家族成員,怎么也對禁忌文明感興趣?“

  高峰微愣,他又聽到了一個新名詞,禁忌文明。

  “家族是什么?”相同的名字,在不同的時代有著不同的意義,高峰故意裝傻,這次地犰倒是沒有懷疑,有些健談的解說道:“家族是荒野之外的勢力,每一個家族都是一個城市的統治核心…。”

  “城市?”高峰心中一驚,突然問道,地犰顯然不喜歡高峰打斷他,眉間一皺,警告的望了高峰一眼,等高峰自覺的閉上嘴,才繼續說道:“一個家族就相當一個部落,部落首領就是家長,但有一點不一樣,家族中只有伽羅才能成為成員,其他普通人都只是外系,沒有任何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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