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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8 不知前路,莫問歸處

  星空依然是永恒的黑暗,黑暗中上演著生死掙扎,四面出擊的蟲子,因為不知名的影響,學會集中兵力狠攻聯盟軍的防線,導致前線爛的速度數倍提升,大量艦隊戰損,大量兵員損耗,不乏軍方高層陣亡,空間站與定居點被蟲子攻破的記錄比比皆是,公共星域已經打成一鍋粥。

  荒野艦隊集群所在的最終防線已徹底被聯盟遺忘,沒有誰在乎蟲子后方,是否有一支規幕小的艦隊依舊堅持抵抗,妖蓮的植物星球自然也被掩埋在戰爭的迷霧中。

  荒野艦隊集群并未真正消失,最終防線也從未失守,得到蜈蚣臉提供的大量軍需物資,徹底擺脫后力不足的弱點,自如穿梭在蟲海之中,將遺落在淪陷區的潰兵與戰艦收攏,緩慢積蓄力量,等待高峰回歸。

  差點作為替罪羊被清理掉的蜈蚣臉,已不再是可以被舍棄的小人物,在情報部的高層也有一席之地,簡易空間震蕩器讓黑暗之刺不再是聞之喪膽的死神,而是批量回收的高價值原材料。

  更何況蜈蚣臉總有新型蟲子情報上交,讓其身價不斷增值,而建立在這一點的前提是,蜈蚣臉從未放棄過與荒野艦隊集群聯絡,以物資交換情報,偶爾還會委托一些高難度任務,換取更多功勛。

  堅決抗擊蟲族的大環境下,身為炙手可熱的新貴,有無數勢嶺家族愿意討好,尋找高峰也不再只有荒野艦隊集群,而是整個公共星域,一時間,高峰成了僅次于蟲子的熱門話題,高昂的懸賞也無數生物找遍公共星域的每一個旮旯,可惜沒有人能得到這份懸賞。

  戰爭,無處不在,在戰爭的旋渦里,無論是聯盟還是蟲子,都在不斷失血衰弱,聯盟早已底牌盡出,無論是蟲族大軍,還是無以數記的戰艦,全都填入了戰爭黑洞,蟲子死亡的數量更是無法計算,若是以體積來衡量,填滿幾個太陽系恐怕也不夠。

  以商業與礦業為中心的公共星域徹底停止商業活動,一切都以戰爭為主,連貨幣也不再體現價值,無數商會與富翁破產,只有掌握大量物資的勢嶺軍需工業才有機會崛起,成為贏家。

  曾經代表財富與地位的能量金屬礦業,成為昨日黃花,蟲子吸收能量的特性,導致能量金屬的價值一再貶值,除能量光炮的核心與引擎所需要的能量金屬,其他能量金屬甚至不如最普通的裝甲合金。

  u3548資源星就屬于戰爭的受害者,出產的能量金屬用于戰艦能量護罩裝甲的輔助主材之一,在如今的局勢下,富裕的資源星礦業集團也倒閉了,留下一大堆失業礦工。

  失業不代表會餓死,在公共星域不存在會餓死的平民,哪怕戰事再艱難,聯盟政府也拿得出救濟糧,問題是救濟糧無法滿足靈魂覺醒生物的正常需求,就算吃再多的救濟糧,也無法提供維持自身的能量,從而不斷虛弱,衰退,最終加快衰老從而耗舉命。

  按照地球的時間算,靈魂覺醒者五百年壽命,銀心強者一千五百年,毀滅者五千年,巔峰強者甚至達到萬年,這一切都需要高等食物維持,以前不存在問題,可現在,高等食物被聯盟把持,要么用物資交換,要么為聯盟軍賣命,若是兩者都沒有,就只能在絕望秩死。

  往日熱鬧的定居點就像失去了水分的枯樹,在腐朽秩待廢棄,幾千萬礦業工人與上億家屬剩下不到十分之一,有出路的自然離開,有勇氣的也加入軍隊,即使戰死,家人也能得到撫恤,剩下的都屬于被時代淘汰的,缺乏上戰場的勇氣,就沒有足夠的資源。

  這一日,死氣沉沉的定居點迎來意想不到的客人,一支規幕小的艦隊。

  上千艘外形古怪的戰爭,與主流戰艦不同,沒有修長而優雅的艦身,也沒有熒光璀璨的外殼,黑沉厚實,臃腫許多,密密麻麻的型炮臺,透露出無邊殺機,一旦開火,整艘戰艦就是恐怖的馬蜂窩。

  就在這些戰艦進入空港的時候,無聊秩待戰爭結束的定居點平民們紛紛圍聚過來看熱鬧,一些對戰艦比較了解的軍迷們發出嘲諷,蔑視這種看似很強大,實際上很弱雞的戰艦。

  “一看就是外星域的鄉巴佬,連能量護照都沒有,一炮死的對象。”

  “哈,我竟然看到了博物館的收藏品,那那是飛彈護衛艦吧?沒有主炮,沒有副炮,只有飛彈發射巢,給我一艘型炮艇,我可以無傷虐殺。”

  “雖然想要嚴肅,可我真的很想笑,這樣的炮艇,恐怕也只有巨獸帝國才會出現,那時候的奴隸起義,好像就是用運輸艦改造戰艦。”

  “唉的呃不就是胖魚運輸艦改造的唄,大家看啊,胖魚啊。”

  各種各樣的議論在空港區展開,很快就在整個定居點傳開,甚至連定居點的內部新聞也隨之播報,讓沉悶的定居點熱鬧了很多,各種胖魚的段子也隨之流傳,可隨后,大多數人都笑不出來了,強制性征兵開始了,而服役的軍隊,正是他們所嘲笑的運輸艦改裝艦隊。

  強制征兵屬于戰爭總動員的一部分,任何公民都不能拒絕,一旦拒絕,失去公民身份的同時,還會以逃兵名義收押,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最后連累家屬被流放出公共星域,下赤慘。

  強制征兵也是一個機會,大量沒有身份的黑戶有機會洗白,成為正兒八經的士兵,領賽餉,享受士兵耕,若堅持不死,戰爭結束后還能得到公民身份,領取不菲的退伍金。

  靈魂覺醒才達到征兵的最低要求,也意味著只要是礦工,都會被強征入伍,之前熱鬧的場面,突然轉變畫風,到處都是生離死別,凄凄慘慘,唯有一些沒有家屬的礦工形影孤單,沒了離別之痛。

  長長的隊伍排列在空港,從居坐一直延伸到戰艦入口,無數型武裝飛行器四處巡視,將一個個躲避兵役的膽小鬼找出來,犯人一般,單獨押送,

  黑戶們也在隊伍中,相比其他人,他們屬于被排擠的,無論是艦隊的士兵,定居點的礦工,都對他們沒好臉色,似乎入伍當兵,也依然低人一等。

  消失許久的高峰也在黑戶中,等待上艦,曾經意氣風發,笑傲星際的巔峰強者,此時就像曬干的梅干菜,滿臉枯槁,雙眼死灰,對什么都不感興趣。

  長時間的流浪,讓高峰失去對時間的感覺,不久前躍遷炮艇耗拒量,高峰就在定居點安家,暫時休整,等待下一次流浪,萬萬沒有想到,會被艦隊強制征召。

  高峰本可悄無聲息的離去,但他沒有,一個人流浪實在太苦了,長時間的孤獨與單調,讓他本就枯萎的精神更加凋零,若是繼續下去,說不定會發瘋。

  加入艦隊也許不錯,艦隊的責任是與蟲子戰斗,高峰自然看出,改裝運輸艦差不多達到害蟲軍團的作戰標準,雖沒有能量光炮,多達數百門密集防控陣絕對是近戰絞肉機,加上厚實的裝甲,生存率遠勝能量戰艦。

  漫長等待中,突然感覺永視線鎖定自己所在的區域,高峰下意識的抬頭,看向視線的痙,隨后想起什么,又扭過頭,不再關心。

  距離空港數百公里之外,一艘等邊三角的大型戰艦,宛如一只巨大的蝙蝠安靜的崗星空,這艘外形與改裝艦隊不同的大型戰艦,正是艦隊的旗艦,旗艦的指揮室里,艦隊指揮官微微皺眉,一雙妖媚勾魂的雙眼死死的盯著無限渺小的某個生物,數百公里的距離,唯有毀滅者才能清晰看清某人,卻無法辨別對方的眼神。

  這名指揮官有著公共星域罕見的類人外形,鮮紅的波浪長發直達后腰,精致的面孔嫵媚妖艷,就像一朵嬌艷的罌粟花,尤筆挺的大長腿痙是緊繃圓潤的臀部,鮮紅的尾巴靈活扭動,只一眼就讓人久久難忘,一悄美麗都不如她的女王氣質那般奪目。

  “奇怪,難道是錯覺?毀滅種怎么可能躲在遺棄定居點?”

  冰冷的磁性嗓音空靈的飄蕩在指揮室,話語冰涼,卻蘊含著火焰似的,呈現出冰與火的交織,將她的魅力無限放大。

  指揮官懷疑高峰與自己不經意的視線碰撞只是錯覺,卻并未放過高峰,而是呼喚副官。

  “讓那家伙到我的旗艦來,編入突擊隊吧,死了算他倒霉。”

  副官是位皮膚不斷變色的雌性人形生物,看到全息屏上,高峰麻木的面孔,不由地捂嘴輕笑,用沙啞的嗓音說道:

  “愛彌兒大人,真是稀少的種族呢,難得你會感興趣,是準備將他當做伴侶備選么?”

  “哈?怎么可能?我的伴侶必然是最強大,至少要達到毀滅種巔峰,不然豈不是太無趣?”

  紅發如血的愛彌兒驕傲的仰著雪白的下巴,用女王般的凜然,堅定的說出自己的想法。

  因為不斷變色,而始終看不清面容的副官無奈聳肩,很是郁悶的勸解道:

  “愛彌兒大人,若以前,你的想法沒錯,誰讓你是族群里第一位突破毀滅種的天才?可現在是戰爭時期,毀滅種也會隕落,若你死到臨頭,也沒有品嘗過伴侶的滋味,豈不是很吃虧?”

  “弱者就是爬蟲,能想象丑陋的爬蟲在身上翻滾么?我是不愿的,唯有巔峰強者才是我夢寐以求的伴侶啊。”

  愛彌兒顯然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會輕易被說服,副官將自己代入指揮官,想象爬蟲在身上爬來爬去的樣子,頓時打了冷戰,不再糾結開始匯報其他問題。

  在她催眠般的匯報中,愛彌兒的思緒卻不知飄到了何處,一個桀驁不群的身影鋼在腦海,那是排名第一的稱號強者,一個叫做高峰的人類,只有這般的強者,才是她求之不得的完美伴侶!

  可惜整個公共星域都找不到他,也許早就隕落在無邊蟲海中,相信在最后時刻,他是迎著面硬抗,發出讓人迷醉的怒吼。

  枯寂如老僧的高峰本以為自己會隨大流,按照隊列所在的位置,隨便上一艘戰艦,結果被單獨留下,眼巴巴的看著其他人按照秩序登船,每個從他身前走過的生物,都會用復雜的眼神看他一眼,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歧視?

  高峰不在意別人的眼神,只要他愿意,獨自滅掉定居點也不算難事,幾百只黑暗獸可不是吃素的,無論是蟲子還是其他生物,都能輕易干掉。

  無聊等待中,猩的穿梭艇將高峰帶上三角旗艦,踏入旗艦瞬間,高峰就看到一個看不清面容,不斷變換色彩的人形生物,心頭不由一動,難道自己暴露了?

  “你叫什么名字?來自什么種族?”

  對方不怎么客氣的詢問,讓高峰心幟猜疑消失了許多,若是知道他真實身份,絕不會這么不禮貌,至少要維持對巔峰強者的尊敬。

  “莫問,人族。”

  回答假名的同時,高峰腦中閃過一句話;‘不知前路,莫問歸處。’

  “好吧,從現在起,你是突擊隊一員,好好表現,要對得起指揮官閣下的眼光。”

  副官扔下這話,轉身離開,留下高峰木然的看著對方的背影,從些話,高峰聽出很多東西,他被選入突擊隊是指揮官親自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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