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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6 殺戮之名

  羅斯人全族上下籌備戰爭時,火媚兒所率大軍遇到了第一個羅斯人部落,部落恰好在一處溫泉池邊,這片終年冒著熱氣的溫泉池隔著老遠就能發現不同之處,看到溫泉池瞬間,這群渾身干涸血漿的女人,就感到全身上下都在癢,尤其是火媚兒,滿腦子都是沖進溫泉泡上一整天的瘋狂念頭。

  溫泉池是羅斯人的生命之源,在這片終年寒冷的地區,溫泉邊能種植糧食與蔬菜,這里土壤肥沃,隱藏著加快植物生長的神秘物質,所以能讓這里生活的羅斯人繁衍生息。

  這片不大不小的部落有五百多人,其中兩百多精壯的男人,剩下的都是老弱婦孺,他們很遠就發現兩千多人的大隊伍,一時間,整個部族都緊張起來,孩子與老人送進隱蔽的地方隱藏,而女人與男人一起拿起武器,準備迎戰外敵,可見羅斯人兇悍的民風。

  就像是在北部荒野的翻版,當羅斯人看清來者只是一群女人,頓時瘋狂起來,全族一起出動,面孔扭曲而猙獰,展現莫名的狂喜之色,將火媚兒以及屬下當做野生奴隸準備捕捉。

  奴隸是羅斯人最珍貴的財富,但不是每個羅斯人部族都能擁有,只有最強大的部族,最精銳的戰士才能擁有奴隸,奴隸來源復雜,有些是隨羅斯人一起遷移到這里的,有些是原本就生活在這片土地的,還有的則是羅斯人犯錯,被貶為奴隸的。

  在羅斯人近乎殘酷的統治下,只要是奴隸,就沒有不想逃走的,情愿在野外凍死,餓死,也比羅斯人折磨到死強,從羅斯人來到這片土地,就沒有一個奴隸是自然老死的。

  火媚兒和她的遠征軍,在這些羅斯人眼中,就是在山里活不下去,走出來的奴隸,還都是價值最高的女奴,可當他們懷著極度的興奮,與女人碰撞瞬間,數以千計的黑鐵平口刀當頭斬下,將一個個羅斯人開膛破肚,斬下頭顱。

  不等落到后面的羅斯人看清楚,沖在前面的人群就像潑上溫泉水的冰雪般消融,下一刻就輪到他們成為沖在最前面的人,斬落的刀刃,濺起的鮮血,散落的四肢,滾動的頭顱,還有在地面拖拽的腸子與內臟,成為女人身后的妝點,更多的是一具具無比凄慘的尸體。

  顯鋒伽羅幾乎沒有出手的機會,憾軍伽羅始終在一邊圍觀,火媚兒對戰場正眼都沒瞧一眼,就等著去洗溫泉澡,這種程度的戰斗不需她來指揮,一連竄的戰斗與死亡行軍,不止她在成長,每個女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成長,她們再也不是那群剛剛脫離地獄,還沒有擺脫曾經柔順女性身份的記憶,現在,她們全是比羅斯男人還要兇悍的戰士。

  戰斗剛剛開始就落幕,但是殺戮并沒有結束,按照遠征軍一貫作風,女人們沖進羅斯人部族的營地,將一個個老人與孩子,還有生病或者受傷的男人拖拽出來,驅趕到營地外面,在尸橫遍野的殺戮場上,一刀一個剁了了事。

  羅斯人沒有求饒,也沒有掙扎,他們在戰敗后,失去所有的精氣神,猶若一群麻木的雕像,任由身邊兇神惡煞的女人砍掉自己的頭顱,讓躲在一邊觀察的鱗甲分身有些不痛快的感覺,這些羅斯人與入侵荒野的羅斯人簡直是兩個種族的,收獲的負面精神力,還不到以前的十分之一。

  鱗甲分身不會想到,入侵荒野的是羅斯人最兇悍的部族,即使在羅斯人內部,也有著與瘋狗相似的評價,只有最強大的戰士才有堅韌不拔的戰斗意志,而所有強大的戰士,必定是最桀驁不馴的,只有這樣,骨子里才能培養出兇悍的血性。

  轉眼間,殺戮就已結束,羅斯人營地再無一個活口,女人們自發分成幾組,有人收集物資,為下一次出發做準備,有人扎營,收集柴禾為宿營籌劃,還有人占據制高點,為身后殺戮之后休息的同伴警戒,自然有人迫不及待的脫光衣物,不顧形象的躍入溫泉,從頭到腳侵入水中。

  陌生的土地,總有讓人搞不明白的詭異,第二天一早,剛剛起床的火媚兒就受到屬下的警告,趕緊走出了營地,來到昨日殺戮的現場,只見尚未來得及處理的尸體,全都變成了白森森的骨頭,上面別說血肉,就連軟骨都不見蹤跡,地面也沒有鮮血殘留,似乎在一夜之間,被大地貪婪的吸收。

  營地外發生的詭異事件,讓火媚兒感到毛骨悚然,昨夜她們就睡在相隔三百米之外的營地中,相隔這么近,都沒有發現異狀,萬一那些吃掉尸體的東西準備吃活人,恐怕兩千多女人下場堪憂?

  不敢再停留,火媚兒在遠征軍用完早餐后,繼續開拔,很快就留下空無一人的溫泉與部族營地,這時鱗甲分身的驟然現身于空氣,走到白骨堆積之所,手指輕彈,地面就被爆開兩米多深,一米多直徑的地洞,在地洞里,幾只藍色鱗片,長著八條節支長腿,外形酷似大蝦的生物正飛快向下鉆。

  巴掌大小的八足藍鱗蝦在鱗甲分身滿是細碎鱗片的手掌中抽彈,每一次彈動腰腹,都會發出震動空氣的脆響,可見其強大力度,普通人挨上一下,骨折斷臂都是輕的,若彈在腦袋上,說不定連命都會丟掉。

  八足藍鱗蝦的反擊力量被鱗甲分身無視,捏住藍鱗蝦的手指微微錯開,便將藍鱗蝦堅固的甲殼給分離,露出雪白細膩的蝦肉,隨之將蝦肉與蝦殼扔掉,鱗甲分身停下自身的一切行動,用思維波聯系遠方的高峰,開始今天的匯報,向高峰介紹這里的人物風情,還有像藍鱗蝦一般生物的物種評估。

  火媚兒的遠征軍在屠滅溫泉部落之后,略微輕松的心,因為詭異的未知事件,再次緊繃起來,隨后她們又遇到兩個羅斯人的部落,這兩個部族顯然沒有收到來自馬爾薩翰的警告,同樣將遠征軍當做逃亡的女奴,一窩蜂的沖上來被屠殺,除留下滿地的尸體,根本沒有機會展開歷史性的對話。

  這讓火媚兒很頭疼,滿心不愿搞什么社會環境調查,但她會堅定的執行命令,尤其是鱗甲分身親口告知她的命令,可惜羅斯人不給她機會,而那些除了像野狗般瘋狂撕咬的羅斯人孩童更不可能告訴她什么。

  一天之內,連續趕路加上屠滅兩個部族,讓遠征軍也有些疲倦,在這片充滿敵意的土地上,火媚兒不敢快速推進,不等天色黯淡,就下令扎營,這一次她們距離羅斯人的營地遠遠的,只派出幾個憾軍伽羅監視那些尸體。

  就在夜色籠罩天地,外界一片黑暗的時候,尸體還沒發生變化,營地中卻出現了問題,兩只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猛獸突然沖進營地,在篝火的照耀下,展現出兩顆利劍似的獠牙,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撕咬撲擊著措手不及的女人們。

  一時間,帳篷倒塌,火堆四散,人影奔逃,亂成一鍋粥,急的監控尸體的憾軍伽羅們趕緊返回,可等她們跑回了營地,兩只引發混亂的罪魁禍首也被火媚兒等人制服,數百只拳頭砸過后,兩只讓羅斯人聞風喪膽的劍齒虎癱軟在地面上,發出凄慘的哀嚎。

  若高峰本體在這里,肯定會猜測這兩只形似史前生物的劍齒虎,定是東北虎經過變異之后的新物種,看似高大威猛,狂躁暴戾,實際上連獵殺撩都不如,最多也就顯鋒伽羅的戰斗水準。

  這么一會兒的功夫,那些尸體又化作一堆白骨,讓火媚兒在郁悶中,徹底放下心中的擔憂,既然羅斯人在這兒生活這么多年,應該也沒有什么大問題,至于兩只搗亂的劍齒虎,留作送給大統領的禮物,他不是要求搞清楚這片土地的物種情況么?送上兩只看似威猛的軟腳貨色,應該沒什么話說吧?

  就在離營地不到五公里的山峰上,兩個滿臉彩繪,身材威猛的男人驚訝的收回視線,相互對視中,都能看清對方眼中的驚懼,這兩個人就是冰雪女王親衛軍中的馴獸師,兩只劍齒虎就是他們帶來試探的猛獸。

  在夜晚的野外扎營,本就是種冒險行為,即使曾經的冰霜狼族,也不敢貿然在野外扎營,在沒有燈光,沒有月亮的黑暗中,突然遇到劍齒虎這樣兇猛的野獸突襲,引發的傷亡必將慘重,傷及隊伍的元氣,最佳的辦法,就是用劍齒虎和其他猛獸的糞便,在營地周圍撒上一圈,標示地盤。

  問題是,那群外來者兩天屠滅三個部族,在危險的野外隨意扎營不說,連劍齒虎都沒有引發騷亂,轉眼就恢復寧靜,連輕點尸體的行動都沒看到,這說明,外來者比他們想象中的更加強大。

  兩個出來偵查敵情的馴獸師二話不說,轉身往回走,向派出他們的首領匯報消息,夜晚刺骨的寒風不經意的掠過他們,帶走一絲藏著腥騷味兒的氣息,那是涂抹在身上的猛獸尿液,只有這樣,他們才敢在野外的夜晚出動。

  兩個羅斯人不知道,頭頂的夜空中,一道無聲的黑影緊緊跟隨,這兩個都是羅斯人精銳中的精銳,平均身高達到三米,個人實力也差不多達到憾軍初階,在崎嶇陡峭的山石上奔跑跳躍,比在平地上還要流暢,尤其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幾乎沒有絲毫遲疑,每一次落腳都恰到好處,轉瞬間,兩個人就跑出兩個山頭。

  這兩個人對地形的熟悉,超過對自己有幾根指頭的了解,連續奔跑了三個多小時,也沒聽到他們呼出一聲粗氣,顯然還沒有盡全力,當他們開始減速時,鱗甲分身已經算出,這兩個人三個小時的連續奔跑,至少有一百八十公里的直線距離。

  要知道,在崎嶇婉轉的山石中前進并不容易,也許兩座山峰之間的直線距離只有幾百里,可真要從這頭走到那頭,說不定就要幾公里遠,比較極端的甚至要幾十公里,由此可見,兩人是多么的不簡單,比起鱗甲分身在地獄峽谷斬殺的羅斯人大頭領也絲毫不弱。

  但也只是不弱而已,送到鱗甲分身的面前,同樣是一掌拍死的貨色,鱗甲分身跟蹤他們三個多小時的目的,就是為了他們身后的駐地,一個建立在群山咽喉,地勢險要的堅固要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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