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能吃,吃了會變成笨蛋…。”
蒼老的聲音如教導稚童的老者,不緊不慢,不急不緩,說不出的和諧,但那沉重的腳步聲更加震撼,讓只剩殘骸的房頂抖落無數塵埃和殘渣,嗆的鳶尾咳嗽不止。
“為什么吃了笨蛋就會變笨蛋,為什么會有笨蛋,第一個笨蛋是誰…。”
好奇的幼.童一聲聲好奇的詢問,猶如小惡魔的低語,讓人頭疼,那蒼老的聲音沒有任何不耐煩,用各種難以理解的名詞來解釋,引發更多詢問,仿佛死循環永無盡頭。
“是什么人?”
面對詭異的話音和震動,鳶尾表現的強大與執拗如冰雪消融,驚慌而怯懦的四下張望,唯有暗魔大聲呼喝,右手死死握住一支碧綠的木釵,散發瑩瑩光芒,蘊藏著超出半步崩云的極限一擊,這是她最珍愛的寶物,也是那個人留給她的唯一紀念。
“嘩啦啦…?”
殘破的房屋摧枯拉朽般倒塌,數十根觸手般的氣根從彌漫的塵埃中彈射出來,如大網向房間眾人籠罩,暗魔一聲厲喝,揮出半月形的翠綠光刃,奪目而絢麗的斬在氣根上,同時扯著呆傻的鳶尾跳出房屋,可下一刻,兩人就被守在外面的氣根捕獲,氣根將所剩不多的能量抽走,讓暗魔手中翠綠的木釵迅速黯淡下來。
暗魔突遭暗算,瞬間失去戰力,成為另類的囚徒,正驚怒交加,一張粉嫩的小臉突然出現在眼前,將她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是個古靈精怪的小男孩兒,男兒不到三歲,光溜粉白,拖著小象鼻,漂浮在半空,兩只乳白色的光翼如神話故事的小丘比特,就差一張小弓。
隨后暗魔就看到蕭靈沾滿落塵,被氣根從倒塌的磚瓦中拖出來,讓她感到驚駭的小不點唰的飛到了蕭翎身前,好奇的說道:
“他就是笨蛋?烤焦了,很難吃啊!!!”
蕭翎被無數磚石砸到,傷勢卻沒有更加糟糕,而是好奇看著抓住暗魔于鳶尾的樹人問道:
“這小子是你孫子?”
“呸…,你才是孫子…。”
小不點人小鬼大,一聽這話,頓時發毛,小小的拳頭凝聚出耀眼的光輝,就要一拳砸到蕭翎頭上,樹人的氣根突然晃動,將小不點拳頭上的光輝驅散,小不點狠狠瞪了蕭翎一眼,癟嘴飛走,遠遠哭號道:“奶奶,有人欺負我,紅沙姨,替我報仇…!”
因為普通人的關系,鳶尾被樹人放下,連續退了七八米,才驚駭打量這恐怖的怪人,她還從沒聽說過會說話,會到處跑的樹人,身后傳來一陣密集的腳步聲,一轉身,赫然發現,有上百人向這邊走來,領頭的是臉色嚴峻,一看就很難相處的貴婦,在她身邊,小不點正抖著小翅膀,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告狀。
“是你?”
幽明看到暗魔的第一眼,便皺眉發問,眼神閃過一絲審視,讓被禁錮的暗魔莫名其妙,這時樹人驚訝的問道:
“怎么?是你熟人?”
“我兒子消失前,最后見的人就是他,我曾想辦法接近她,可惜被陰云城的崩云阻止,一直得不到我兒子的下落…。”
幽明感覺世界真的很小,與高峰有關系的人紛紛遇到,若不是命運的安排,那就是巧和到詭異的程度。
暗魔一聽這話,心中一動,顫聲說道:
“你有他的下落么?請一定要告訴我…。”
“不知道,要是還活著,一定回來找自己的兒子,小飛,快過來,她是你爸的熟人…。”
幽明對暗魔沒有惡感,作為過來人,她能從暗魔眼中看出炙熱的情感,既然暗魔和她兒子有了一些說不清楚的東西,作為長輩,還是要表現的大度些,至于惑星的感受,幽明才不會在乎。
幽明與暗魔說著家常話,而樹人則與蕭翎焦炭,看著蕭靈狼狽的樣子,樹人有些幸災樂禍:
“最討厭你苦大仇深的裝模作樣,沒想到你也有今天?”
蕭翎有氣無力的躺在地上,心情放松了許多,只要這家伙出現,想死都死不了,還嘴調侃道:
“你以前就沒有女人緣,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是怕女人躲你不夠遠么?”
“你知道什么,這輩子我上過的女人,數都數不過來…。”
樹人氣急敗壞的叫喊,卻能聽出一絲聲色俱厲的躲閃,蕭翎再次裂開焦炭似的嘴唇。
“五十年前是誰在酒吧里沒勾搭上小妞兒,信誓旦旦說這輩子將處男身獻給女神?你的女神在哪兒…。”
“嘿嘿,她已經永遠和我在一起了,我活著就是我的盔甲,死了就是我的棺材…。”
樹人得意洋洋的抖著滿身的氣根,蕭翎立刻住嘴,眼前這個家伙已經不是五十年前,滿身熱血的小研究員,而是地下世界無數人死亡的罪魁禍首,雖然他也是幫兇之一,為了一份虛無縹緲的預言,連最心愛的人都被波及,讓他的老友承受數十年的痛苦煎熬。
“怎么傷成這樣?不是已將碎星伽羅留下的晶核融合了么?”
樹人也不想再談往事,幾根樹根隨意擺弄蕭翎,就像家庭主婦在菜市場挑選新鮮的海魚,蕭翎知道,這是對方的報復。
“那家伙成長太快,也許下次見面,就制不住他了,畢竟融合的東西,不是自身的,何況這些年,能量也消散了不少…。”
蕭翎語氣低沉,對殺死豁牙沒以前那般有信心,連本源之火都無法燒死豁牙,還有什么辦法?
“要不是我重傷沉睡,也不至于讓你一個人對付他,現在好了,拯救世界的重擔就交給我好了,你退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