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混亂無比,各種念頭和想法反復轉動,讓高峰的心快要炸開,一時間,情緒又開始不穩,瞳孔出現金色與黑色相間的怪異瞳仁,暴戾的氣息瘋狂的增長,猶如山峰壓迫在周圍眾人的心頭,讓他們全都不堪承受,不由自主的彎下膝蓋,仿佛隨時都可能跪下。
“你這樣不能解決問題,反而可能傷害到她…。”
又是刑無名一聲大喝,此時文欣兒再次暈過去,身邊橫七豎八的倒著醫療人員,而二號與歐雅全都著裝涅槃戰甲,只有刑無名猶如癩蛤蟆,四肢著地的趴在地上,滿頭大汗的向高峰大吼。
高峰的眼神瞬間變的清澈,閃過一絲抑郁,隨后就將壓在眾人身上的精神力場盡數驅散,刑無名感覺身上的壓力消失,驟然趴在地上,發出陣陣呻吟。
“可憐我這把老骨頭,跟著你肯定會短命…。”
“其他人都出去,老頭兒留下來…。”
高峰沒有就剛才的行為道歉,他不想別人知道自身的隱患,刑無名心中有些納悶,用懷疑的眼光看著高峰,而歐雅和2號猶豫了幾秒鐘,將地上的昏迷的眾人帶了出去,只留下房間里的三個人。
“別逼我,我真沒有辦法救她,要是有辦法,我難道不會救么?這孩子對我還算客氣,我也挺喜歡她的…。”
在高峰沉默的壓迫下,刑無名表情復雜的看著病床上的高興,說出這些話,高峰突然轉身,直視刑無名的眼睛,直視的眼神醞釀著金色的光芒,猶如太陽般耀眼,在耀眼的金色中間,還有黑洞般深邃的寂滅,讓刑無名心中升起無盡的寒意。
“生物實驗室不是最擅長生物技術么?我不相信沒有人體改造技術,連裂山伽羅都曾落到你們手里,應該取得一定的成果吧?”
高峰正式向刑無名攤牌,語氣不容拒絕,眼神好似刀鋒,刺著刑無名的老臉,刑無名一張老臉皺成了菊花,長嘆一聲,蕭瑟的說道:
“有些東西,消失了,就讓它徹底消失,沒有必要再重新從墳墓里刨出來,你就算殺了我,我也會告訴你,沒有!沒有你說的那些東西…。”
刑無名的渾濁的眼神此刻變得炯炯有神,氣質也變得雄渾剛烈,猶如屹立巖縫的老松,不管高峰釋放出多大的壓力,都不會讓他退讓,寧愿折斷,也不會屈服。
高峰灼亮的眼神怒視刑無名,刑無名的眼睛坦然堅定,帶著殉道者的執著,最終還是高峰退讓了,刑無名有自己的堅持,骨子里有不容踐踏的驕傲,高峰不想逼死這樣一個人,何況逼死了刑無名,也依然無濟于事。
“你們不是用伽羅的血制作基因修復液么?如果用崩云伽羅的血,能不能制造出最好的基因修復液?”
高峰轉身看著高興蒼白的小臉,輕描淡寫的說出這話,讓刑無名的眼睛一亮,崩云伽羅的血液對生物學家來說,等于世間最寶貴的財富,因為不可能得到崩云伽羅的血液,即使有可能殺死崩云伽羅,最終得到的也是半能量殘軀,除非崩云伽羅愿意消耗元氣,將寶貴的精血逼出身體。
“崩云伽羅的血是最寶貴的材料,我很想騙你可以,但我做不到,你的血蘊含著大量能量,即使稀釋,也能輕易殺死普通人,除非五到十年的實驗,不然不可能真正轉換成成果…。”
刑無名嘆了一口氣,帶著無比的失落對高峰坦白,高峰的心再次收緊,又一條可能挽救高興的路被堵死。
“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讓我在你身上做實驗,看看崩云伽羅的手段,是否能在普通人身上起作用…。”
高峰突然說出讓刑無名感覺不妙的話,不等刑無名拒絕,數十根纖細的晶絲瞬間扎如刑無名的身體,將他固定在沒有任何依靠物的半空,刑無名驚駭的望著高峰,想張嘴大叫,高峰已控制了他的聲帶,讓他無法嘶吼出來。
感知反復刷在刑無名身上,將他身體內部的秘密全部曝光,刑無名對自身的改造相當到位,不管是肌肉,還是內臟,都接近顯鋒伽羅的身體素質,和暴風戰士差不多。
但刑無名的身體也有很大隱患,暴風戰士改造成功,是他們服用能夠激發潛能,改善身體的靈藥,這種靈藥不懼有復制性,而刑無名是通過科技手段激發潛能,導致他的生命虛旺,就像燃燒最充分的火焰,看似火焰熊熊,要不了多久,就會耗盡燃料而熄滅。
以高峰的對生命力的敏感,他知道刑無名只有不到十年的壽命,一旦時間到了,會在最短的時間耗盡生命,猶如枯萎的植物般凋落,若沒有高興的病情,高峰不會為刑無名擔憂,畢竟刑無名又不是高峰的老爹。
此時刑無名成了最好的實驗素材,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刑無名的狀況與高興相似,能夠解決刑無名的問題,就能夠解決高興的問題。
刑無名驚駭的的心臟還在劇烈跳動,一道道灼燙的熱流便從晶絲上傳遞到了他的身體,晶絲在高峰傳遞的能量過程中,散發著璀璨晶瑩的光芒,珠光寶氣,而接受能量的刑無名卻感到生不如死,一張老臉扭曲猙獰,露出滿口老牙,做出咆哮的姿勢。
高峰為了怕吵到高興,控制了刑無名的聲帶,讓他只能發出風雷相撞似的低吼聲,隨即全身上下劇烈顫抖,像遭到十萬伏高壓電擊,先是顫抖,到了后面就成了抽瘋,刑無名就像k了藥的老嬉皮,腦袋瘋狂的搖擺,擺動之間能清晰的看到臉部晃動的殘影,真怕他將自己的腦袋給搖掉?眼淚,口水,鼻涕隨著他飛速擺動的腦袋飛濺出來,惡心的讓人無法用言語表達。
但和后面的變故相比,搖頭晃腦又算不了什么,在晶絲璀璨的光芒下,刑無名的身體發生巨大變化,半邊身子宛如巨人般膨脹,厚實的肌肉仿佛拱出地面的山丘,在布匹的撕裂聲中撐破了衣服,露出鋼鐵澆筑似的肌肉塊,而另外半邊身子縮水般縮小,隨著骨骼裂開的脆響,讓他宛如塌陷似的,縮小三分之一的體積。
膨脹的部位不會一直保持,虬起的肌肉很快就轉移到了他的雙腿,兩條大腿瞬間腫大數倍,將褲腿炸裂,露出青筋浮起的雙腿,隨著腿骨的脆響,兩條腿竟然同時拔高,而雙腿拔高的同時,總身高卻沒有變,因為上半身在不斷的下降,看上去就像踩著高蹺的侏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