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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8 談笑殺人

  陳琴顯然比譚彩兒精明,沒等接近,就條理分離的向高峰講述了難民點的具體情況,難民點是東部軍區所屬平民自發組成的流浪遷移隊伍,在不斷的遷移中躲避生化獸潮,不斷有人因各種原因死去,也不斷有人加入。

  因為是自發組成,所以秩序和法律在短暫的慣性維持后,被朝不保夕的人們撕碎,人形的丑惡在生化獸的威脅下,徹底爆發出來,而最直接的受害者就是柔弱的女性。

  不管是在上個時代,還是這個時代,女性總是柔弱的,一旦身邊的男性撕開斯文的面具,就會飽受最凄慘的摧殘,陳琴是個精明的女人,又是教歷史的老師,在苗頭剛剛出現時,她就推測出未來的結果,歷史總是重復發生,只是經歷的人不同,沒有力量保護自己和學生的前提下,陳琴做出出走的打算。

  但不是每個學生都有出走的決心,除了四個沒心沒肺的女孩兒,其他人都不愿意冒風險離開隊伍,最終的結局沒人看到,但陳琴知道,一旦等男人們的獸性徹底爆發出來,后果將不堪設想。

  對陳琴所猜測的結果,高峰沒做出評價,事實上他認為也許更糟糕,在地下城里,幾乎每個躲藏幸存者的庇護者都發生各種各樣的悲劇,在食物耗盡,希望毀滅時,女人成為發泄物已算待遇好的,當本能沖動與饑餓碰撞時,往往饑餓會占據絕對的上風,受害者會成為別人口中的食物。

  幾個人各懷心思,在異獸的奔馳下,很快就到了難民點周圍,遷移的難民對生化獸有著相當細致的了解,并有各種逃生的手段,而在野外遷移,食物與飲水是最重要的物資,反倒是武器用不上,因為一旦開槍,就可能引起生化獸的注意。

  難民點選擇在一處淪陷的地下城邊緣,這座地下城方圓不到兩公里,屬于c級袖珍地下城,容納的人口不到三千,放在地面,也許連荒野部落的駐地都比這大,但在地下世界,卻是各種基礎設施完備的城市。

  因為人口不多的關系,地下城沒有形成生化獸潮,而地下城隱藏著大量物資和生物材料,食品加工廠與生物工廠都是完好的,只要找到機會運作,就能在短時間生產大量食物,對數百難民來說,哪怕只需要生產幾天,就足夠他們一個月的用量。

  地下世界的人們無疑是聰明的,選擇地處偏遠的小型地下城,不會遇到太多生化獸,只需小心一些,就能安全的生存下去,高峰和異獸來到地下城時,城市的街道上幾乎看不到生化獸,建筑也大多完好,比起其他地下城猶若廢墟的凄慘,有著天地之別。

  看到地下城,陳琴表情復雜,用干澀的嗓音講述道:

  “我們第一次找到這里時,地下城還有三十多個幸存者,領頭的是名警察,他們熱心的接納了隊伍,等安定下來之后,這些人就失蹤了,后來我在外面看到尸體…。”

  陳琴沒有說是誰殺了那些人,高峰心中有些壓抑,精神力開始騷動,因為他想到很多負面的東西,就在他準備詢問難民點的具體位置時,突然聽到譚彩兒發出驚呼。

  “那里有東西…。”

  話音未落,一聲微弱的破空聲呼嘯而來,高峰還沒有動作,異獸一聲怒吼,十二根紅色小角放出十二層屏障,層層疊加的屏障微微晃動,宛若水波蕩漾,接著發現層層疊加的屏障中間,鑲嵌著一顆正在融化的金屬彈頭。

  “狙擊手?”

  高峰心中一緊,感知瞬間擴展,轉瞬覆蓋方圓數千米范圍,在左側八百米之外的巖壁縫隙中,一個滿臉涂抹著黑色偽裝油彩的家伙正在拉動槍栓,從他很不標準的動作可以看出,這名狙擊手相當業余。

  高峰瞬間消失在異獸身上,讓異獸激動起來,思量著是不是逃走,本該立刻做出決定的異獸猶豫不決,它想起之前不管怎么跑,都擺脫不了高峰的詭異情形,狡詐奸猾的性格讓它猜測這是不是高峰對它的試探,若是逃跑,會不會被高峰狠狠的揍一頓?

  沒等異獸想個明白,高峰重新出現在異獸身邊,頓時滅掉異獸所有念頭,用純潔無比的眼神看著高峰,表達著最忠誠的意念。

  高峰鐵鉗似的大手抓住狙擊手的脖子,輕巧的提在手中,雖然高峰已經輕拿輕放,狙擊手還是翻著白眼抽動,眼看就要不行了,剛剛將這人扔到地上,就聽到一聲憤怒的嬌喝:

  “是你,你終于落到我手里啦,我要把你打成豬頭…。”

  與小貓相似的女孩兒猶如發狂的小瘋貓,跳下三米多高的異獸,飛起一腳就像狙擊手的臉頰踹去,剛剛伸展出猶若鷹翔姿勢,就見憤怒的小臉露出苦澀的表情,她對距離的把握失誤,眼看就要與狙擊手擦肩而過,摔在地上。

  “啊!!!”

  被高峰抱在懷里的小瘋貓閉著眼睛發出慘叫,一邊叫還在一邊手舞足蹈,小爪子不小心撓到高峰的臉上,差點讓他破相,要知道如今的高峰對子彈都能免疫,可見小瘋貓的力道有多大。

  高峰二話不說,就將剛剛救下的小瘋貓扔到地上,讓她捂著屁股發出慘叫,其他幾個女孩兒紛紛捂住眼睛,似乎看到很恐怖的畫面,只是每個人的手指都張開的很大,恰好能容納她們的眼睛。

  “這個人認識么?該不該死?”

  高峰指著地上正在嘔吐的狙擊手,看著陳琴認真詢問,從他嚴肅的表情,還有鄭重的語氣看出,狙擊手的生死似乎對他很重要。

  陳琴看著地上的狙擊手,咬牙切齒的恨聲說道:

  “該死一萬次,他是最殘忍的劊子手,不知道多少人悄無聲息的被他殺掉…。”

  高峰沒有心思去聽陳琴的痛述,左手輕彈手指,一根晶絲彈出,輕輕刺入狙擊手的眉心,讓他的眼神瞬間渙散,軟綿綿的倒在地上,除眉心一滴芝麻大的鮮血,看上去就像沉睡一般。

  看到狙擊手瞬間被高峰擊殺,陳琴滿肚子的批判如被擰緊的閥門,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眼中充斥著驚駭,她沒想到只因為自己的一句該死,高峰就毫不猶豫的殺了狙擊手,從高峰輕描淡寫表情,殺死一個活生生的人類,與呼吸一般正常,頓時激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尸體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女孩兒們被嚇傻了,她們還是第一次在這么近的距離上,看到謀殺的發生,若是生化獸殺人也就罷了,可高峰明明還在之前幫她們切生魚片,甚至愿意幫助她們解救同伴,明明以為是個善良而熱心的人,突然化身死神,沒有人能接受的了,唯有小瘋貓雙眼發亮,有著躍躍欲試的沖動。

  高峰不在意女人們的看法,他只在乎這個人的死會不會引發自己的負面情緒,若不是擔心負面情緒會轉換人格,操縱他的身軀,他才不會在意想狙擊手的生死,特別是對方首先開槍。

  提著小瘋貓跳上異獸,高峰一巴掌拍打著異獸的腦門,讓它再次上路,這一次聽不到女孩兒們嘰嘰喳喳的吵鬧聲,幾個不說話就會難受的女人猶如木雕般沉默。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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