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榮剛走不過片刻,就有一名士兵氣喘吁吁的趕到董卓面前拜道:“將軍,我軍士兵和西涼軍大打出手。”
董卓心中一驚,忙道:“前面帶路!”
聞訊而來的賈榮和董卓同時出現在事發地點,西涼軍率先攻破丁原大軍,占有的糧草等物資,董卓在最后關頭才趕到,收攏了一些殘軍敗將,其他的好處就與他們沒有關聯了,見到這種情況,一些將領自然心生不忿,意欲趕走看守物資的西涼軍騎兵,沖突就這樣發生了。
董卓軍人數多,占據了優勢,西涼軍看守物資的隊伍不過二十多人,沖突剛剛發生,雙方騎兵各有死傷。
“將軍!”看守物資的將領見賈榮趕來,急忙上前聲淚俱下的拜道。
將領身上血跡猶在,賈榮也看到將領手臂上的傷勢,心中一緊,居于戰馬上,淡淡的說道:“起來吧,你且說說是怎么回事。”
“諾!”將領擦了一把眼淚,站起身來。
賈榮怒道:“身為一名將領,哭哭啼啼成何體統,平日是怎么教你的,無論多么困難,都要勇敢的面對。”
將領身軀一震,拱手道:“諾!”
“卑職率領二十七名騎兵在此地看守物資,沒想到董將軍的麾下帶領士兵趕來,言稱這片地方屬于董軍了,卑職不服,上前與其理論,沒想到董軍將領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二十七名騎兵死亡了十人,卑職無能,請將軍責罰。”將領緩緩將前因后果道來。
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賈榮是無明業火三千丈,寬慰道:“我會為你們討回公道的。”
雙方聞訊而來的將士已近千人,西涼軍一方聽到將領所述,無不是虎口緊繃,雙目噴火,若不是顧忌賈榮在此,恐怕已經一擁而上了。
在西涼軍中,沒有羌漢之分,所有的袍澤都是團結一心,聽聞袍澤遭受這樣的事情,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了。
“鏗”的一聲,賈榮直接拔出腰間的寶劍,策馬向著出事地點而去,西涼軍將士緊緊跟隨。
董卓驚道:“志遠休要生氣,容我問清楚之后再做定論。”
此時,賈榮的內心早已被熊熊怒火所替代,自己能有今天,全靠麾下的這些兄弟,連這樣的事也不能有一個好的交代的話,這個主將不做也罷,毅然拍馬向董軍而去。
董卓軍將士見賈榮并沒有因董卓的只言片語而停留,紛紛上前,手中的武器早已準備完畢,一些士兵甚至拉弓上弦。
賈榮和董卓是兩軍最具代表的人物,相比于賈榮的對屬下盡心盡責,董卓對下屬則是有福同享,進洛陽之后,董卓得到的金錢布匹什么的,全部與將士共享,豪放的作風讓麾下的將士對董卓佩服不已。
“那好,你且將那名將領帶上來當面對質。”賈榮毫不客氣的說道。
董卓對著身后的將領吼道:“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將人帶上來。”
兩軍陣前,董軍將領支支吾吾解釋不清,但凡明眼人都能看出是董軍將領的不是。
董卓道:“志遠,這名將領就交由你處置了。”言罷,董卓將頭別向其他地方,露出不忍的神色,在兩軍陣前,將己方將領任由對方處置,主將臉上毫無光彩。
賈榮探手一伸,竟將那名將領拉了起來,身下的戰馬“咴咴”叫了幾聲。
“此人殺我兄弟,該當如何?”賈榮運足氣力吼道。
“殺,殺,殺,殺”將士高舉著手中的兵器大吼道,特別是羌人將領瘋狂的模樣,讓不遠處的董軍將士神色一寒。
賈榮單手竟然能將一個活人抓起來,這需要多么大的力氣。
“殺我兄弟者,無論何人,殺!”青光一閃,青釭劍以無可匹敵之勢將董軍將領斬為兩段,血腥無比,賈榮的身上亦是濺上點點血跡,這一劍,賈榮是飽含怒火所斬,力道強大無匹。
場面因為賈榮的行徑而變得有些失控,一些將領竟然要大喊著攻打董軍,血債血償不假,但是西涼軍自認為是精銳,自然不甘于這種一命換一命的做法。
董卓雙眼微微瞇起,看了不遠處的賈榮一眼,作風看似粗獷,實則上卻是在很大程度上拉攏了軍心,手下將領被人當面殺死,任誰也不會有好臉色,董卓想著賈榮能夠私下處理此事,沒想到賈榮當著眾人的面把將領殺死,心中有些不快。
殺人之后,賈榮策馬回轉,看著董軍緩緩說道:“不僅此人要殺,其他參與此事的士兵也要死!”
“殺,殺,殺”賈榮的野蠻讓麾下的將士沸騰起來,高舉著手中的兵器大聲吶喊。
城上的賈詡得到消息后,大驚失色,匆忙下城。
董卓的面色很難看,交出那名將領對他而言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沒想到賈榮非但不見好就收,反而再次向己方要人,若是真交出去,以后自己在軍中還談什么威嚴、威信。
不過現在不是和賈榮翻臉的時候,軍力上,董軍比不過驍勇善戰的西涼鐵騎,武器的精良也比不上,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董卓不想因為和賈榮之間處理不好而影響朝堂。
“志遠,你這是何意?”董卓低沉著聲音問道。
賈榮據理力爭道:“殺人償命,西涼軍犧牲了十余人,這個過失有誰來承擔。”
西涼軍將領感動不已,賈榮敢于和董卓爭論,就代表在賈榮真正的把每一名將士都當做兄弟看待,平時說和真真正正的做給人帶來的感覺完全是天壤之別。
董卓軍的將領早已是蠢蠢欲動,一再被人欺凌,這些邊郡武人早就怒火滔天,在隴西,董卓軍的將士是何等的風光,到哪里都有人接見,在他們的心中,西涼軍殺了就殺了,何必婆婆媽媽的解釋,大不了打一場。
董卓道:“志遠考慮清楚,你我相爭,得利的是城內的世家,切勿因小失大。”
賈榮冷笑道:“什么叫做因小失大,兄弟的性命有什么東西可以比擬,請董公見諒,我不能坐視麾下的將士被人無辜殺死,即使付出再大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殺,殺,殺…”賈榮的一席話讓身后的西涼軍將士熱血沸騰,有這樣的主將,夫復何求。
董卓心中亦是憋屈不已,什么叫做賈榮麾下的將士不能被無辜殺死,好像方才的交戰己方損失了三十多人,董卓恨不得拔劍上場,和西涼軍一較高下,武將都有著屬于自己的榮耀,不過董卓把持朝堂久了,人也變的圓滑了許多,放到五年前,董卓絕對不會做這么大的讓步。
“志遠,這件事回去再說,當前剿滅并州軍為重。”董卓握劍的右手青筋暴起,正處于爆發的邊緣。
雙方將士靜靜的盯著場中的賈榮和董卓,這是決定兩方是否火拼之人。
“主公,賈將軍,切勿魯莽。”李儒在兩名士兵的陪同下,邊跑邊喊道。
不顧額頭上的汗水,李儒說道:“賈將軍之事我已知曉,是我軍的不對,李儒在此代表董軍向西涼軍賠罪,請將軍大仁大量。”
賈榮思慮良久,回頭看了一眼麾下的將士,點頭道:“既如此,死亡的十名士兵由董軍負責賠償,他們家人的善后工作,董軍務必做的完善,參與這件事的其余人等必須交出來。”
不待董卓發話,李儒急忙說道:“固所當然,賈將軍且請放心。”
賈榮冷哼一聲,帶領身后的兵馬繼續剿滅大業,留下憤怒異常的董軍將士,與此同時,賈詡也帶領李順的陷陣營趕到。
整齊的步伐,烏黑的盔甲,弓箭、長槍、大刀、盾牌都可以從這支隊伍中找到,八百人的隊伍,只有腳步聲,相比于吶喊沖殺的騎兵和步兵,陷陣營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的給人以壓迫感。
臨近西涼軍,八百人齊齊止住步伐,沒有一絲的凌亂,李順越眾拜道:“卑職帶領陷陣營趕到。”
賈榮點點頭,接受了李順的行禮,“看守好糧草輜重,沒有我的命令擅自靠近者,殺無赦。”
“諾!”李順拜道。
八百名陷陣營將士迅速分為幾支,在騎兵的帶領下趕到糧草輜重所在的地方。
董卓的面色不斷的變換,冷哼一聲帶領麾下的將士繼續收攏并州軍,以他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最后趕到的這支步兵隊伍的不凡之處。
“李儒,你這是什么意思?”太尉府中,董卓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將桌案掀翻,大聲質問道。
以往董卓不論是多么的生氣始終不會直接喚自己的名字,權勢讓董卓越來越平偏離以前的軌道,李儒不敢想象這樣下去,董卓能否聽進只言片語。
“主公,賈榮的做法讓人難以接受,值此非常之時,主公當學會忍耐。”李儒說道:“城外的并州軍已經瓦解,廢圣上立新君之事也要提到臺面上來,以卑職對賈榮的了解,他不會參與道廢帝之事中,到時主公才是大漢中興的最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