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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一章:遇襲(下)

  王越詫異的看了賈榮一眼,按常理說,賈榮身為一軍主將,一身的功夫經過時光的蹉跎之后,早就應該忘記的七七八八了,像何進就是有一個很好的例子,在入朝為官之初,何進的武藝還是很不錯的,不了最后被幾個宦官殺死,沒想到賈榮的身法如此矯捷。

  依靠迅捷的身法賈榮再次躲掉呂布的雷霆一擊,“受傷”的賈榮得以喘息。

  張直意欲上前,賈榮搖搖頭指了指樓下的士兵,這些士兵放到戰場上無一不是精銳的騎兵,如此窩囊的死到這里,賈榮于心不忍。

  明白賈榮的意思,張直緊盯著王越看了幾眼,疾步而去,五名孤狼士兵將賈榮團團圍在了中間。

  呂布再次掄起畫戟向王越橫削而去,畫戟在呂布的手中仿佛賦予了靈性,平常人能夠拿起這樣的畫戟揮舞幾下已是極限,反觀呂布,與成名已久的王越游斗許久,仍不見敗勢,反倒是王越被呂布逼的節節敗退。

  王越手中的寶劍再長,始終是短兵器,戰場上,一寸長一寸強,呂布將畫戟舞的是密不透風,不求建功,只要王越不能上前即可,打這么久,呂布的呼吸依舊悠長,足見其武藝的深厚。

  看著胸前觸目驚心的劍傷,賈榮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厚厚的衣襟被王越一劍削開,卻詭異般的被一個看似很薄的衣物阻隔在外,不過王越的力氣太大,在天蠶甲上竟然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痕跡,讓賈榮暗道僥幸的同時大為惋惜,如此寶甲,怎么修補。

  見賈榮無事,王越不甘心的怒吼一聲,再次提劍而上,呂布的戟法雖然高強卻奈何不了身法詭異的王越,不過幾合,王越脫離呂布再次欺身而上。

  倒提青釭劍,賈榮與王越戰在一起,孤狼士兵見賈榮受此重創仍舊沒事,紛紛拔出環首刀加入到對王越的圍攻中去。

  賈榮力大,在這種硬碰硬的交戰中有很大的優勢,何況還有孤狼士兵從旁協助,讓王越有些手忙腳亂的感覺。

  樓下的士兵被賈榮的一聲大喝驚醒,張直的加入讓慌亂的士兵安定了許多,四五個人站在一起,密不透風的配合讓英雄樓的劍師逐漸出現了傷亡,優勢被逐漸減小,特別是孤狼士兵,不需要和士兵配合就能殺的劍士血流成河,單兵作戰能力,孤狼士兵自詡不懼怕任何人。

  雖被包圍,王越應付起來依舊從容自如,五名孤狼士兵加上賈榮竟然占不到絲毫的便宜,反倒有兩名孤狼士兵被王越擊傷,緩過神來,呂布也加入到了對王越圍剿中。

  八個人打的如火如荼,樓下的士兵在張直的指揮下,越戰越勇,能跟隨在賈榮身邊的士兵豈是易于之輩,每個人都有一身不俗的本領,士兵走的雖然是大開大合的道路,但一招一式蘊含的威力足以讓劍士手忙腳亂;幾名士兵配合在一起,就如同一臺戰場絞肉機。

  王越的劍法在高超,終究是一個人,呂布趁其不備一戟刺向王越的肩膀,雖然王越躲避的及時仍舊被畫戟帶出了一抹鮮血,咬牙翻手一劍將賈榮的將軍盔斬落,失去束縛的頭發立即散落下來。

  在王越靈動的劍法之下,賈榮呈現出敗勢,一不小心,腿部被劃了一道口子,衣褲被立時劃破,鮮血橫流,面對孤狼士兵和呂布的進攻,王越只躲避一些致命的傷害,犧牲大部分的防御,著重取賈榮的性命。

  王越面露喜色,接連攻擊賈榮的下盤,在王越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賈榮的腿部已經受了三道劍傷,雖然傷口不深,卻給賈榮的行動帶來了極大的不便,王越身上的傷口數目不亞于賈榮身上的,一襲白衣上遍布星星點點的紅云。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無視,呂布徹底的怒了,揮舞著方天畫戟,使出十二分力氣向著王越殺來。

  不得已,王越舍棄了賈榮,迎戰呂布,戰到現在,傷口上血液的流失,讓王越有些力竭。。

  方天畫戟的每次舞出都攜帶著千鈞之力,一招一式霸道無比,苦戰中的王越見賈榮和樓下沖上來的士兵匯合在一起,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知道事不可為,虛晃一劍,向樓下逃去。

  “不用留活口,全部殺死。”賈榮下令道。

  王越離去之后,英雄樓的劍士亦是緩緩撤退,不一會兒,空蕩蕩的英雄樓內只剩下賈榮一行人,地面上墻壁上的血跡早已變成了烏黑色,斷臂殘肢隨處可見。

  “志遠,志遠,你怎么樣了?”人未至,聲先至,董卓的大嗓門在戰陣前足以抵得上千軍萬馬,就是不知道他和張飛相比孰優孰劣。

  董卓帶領著幾百人的隊伍直接將英雄樓填了個滿滿的,士兵戒備的盯著左右,弓弩早已上弦,英雄樓在雒陽城首屈一指,自然有密道,董卓派遣士兵找尋良久無果。

  賈榮在士兵的攙扶下,亦步亦趨的來到董卓的身邊,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道:“尚可,尚可。”

  董卓猛的一拍賈榮的肩膀說道:“志遠真是一條硬漢子,不愧是我西涼的好男兒。”

  賈榮呲牙咧嘴的連聲應是,有了這些士兵的護送,賈榮安全返回了城中大營。

  這一次的交戰雖然短暫,卻是十分殘酷的,五十人的隊伍死傷將近三十人,賈榮身受重傷,不過英雄樓的劍士損失的更慘重。

  軍中的將領得知賈榮受傷的消息之后,一蜂窩的涌了上來,圍在賈榮的左右噓寒問暖,可憐平日里粗獷的大老爺們能有如此細心的一面。

  賈榮的腿部纏上了一層又一層的白布,看上去傷勢很嚴重,其實也就是一點皮肉傷罷了,王越的劍法雖然犀利,由于賈榮躲避的及時和其他七人的威脅,倒也沒受到太大的傷害。

  看著屋內的一群大老爺們,賈榮不禁苦笑道:“你們都下去吧,我本沒有什么大礙,休息幾日就好了,各位無需擔心,回去之后,好好操練士兵,待來日隨本將軍捉拿王越等叛黨。”

  有漢帝在上面罩著就是好,只要和自己做對的人都是屬于叛黨一流,占據大義的感覺就是不錯。

  眾將轟然應諾,回到各部加緊了訓練,有兩千多名新鮮血液的注入固然是好,也讓將領訓練起來難度加大了許多。

  賈榮遇刺在雒陽當屬的上是頭號的大事,次日的朝堂之上,董卓大發雷霆,借著滿腔的怒火又撤下去了幾個平日里看著不順眼的官員,提拔了一批親信,時至今日,只要和董卓血緣親近的親屬,基本上全部位居侯位,讓賈榮看的大為嫉妒。

  “圣上,據右將軍說,襲擊他的乃是圣上的劍師王越,還請圣上給右將軍一個說法,以免寒了手下將士的心。”董卓神情倨傲的拜道,腰間的寶劍隨著身體的搖晃與鎧甲相撞,發出陣陣金屬特有的響聲。

  一旁的丁原看的眼紅不已,論軍力,城外的并州軍是董卓軍和西涼軍的總和,而董卓卻能入朝不拜帶劍上朝,雖然嫉妒,丁原卻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那樣做。

  賈榮在無形間被董卓綁到了一輛戰車上,以后世家對付董卓自然也要把賈榮考慮在內。

  漢帝稚嫩的說道:“愛卿,朕的劍師在何處朕也不知道。”

  董卓笑道:“此事容易,只要圣上遍發檄文通緝逆賊王越即可。”

  “準奏!”漢帝有些無奈的說道,少年即位,他對權勢沒有什么具體的概念,自從袁隗等一干大臣被董卓免去之后,朝上能和董卓對上話的已經是寥寥無幾。

  雖然世家多次暗示,丁原始終不上前勸阻,賈榮遇刺,在潛意識里丁原就認為這件事和世家有著莫大的關系,一直以來,賈榮和董卓與世家是處在對立面的,同為武將,丁原在內心里對賈榮很憐憫。

  “有事上奏,無事退朝。”在宦官的吆喝聲中,群臣三呼萬歲之后紛紛回府,通緝王越的檄文遍發各個州郡,這樣的一道檄文,也算是葬送了王越大半的官途。

  當晚,董卓在司空府大宴群臣。

  席間,一番觥籌交錯之后,董卓放下手中的酒盞。

  見董卓有話要說,席上的大臣立刻安靜了下來,只有丁原最后一個慢吞吞的放下手中的筷子,意猶未盡的砸吧砸吧嘴,對董卓的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董卓冷哼一聲道:“在場的諸位認為當今圣上如何?”

  話音方落,群臣嘩然,公然討論當今圣上的是非功過是大逆不道之舉,圣上是天子,天之驕子,豈容胡言亂語,也是幼帝表現的太過弱勢,以致于大臣欺君。

  見無人應答,董卓再次問道:“諸位如何看?”

  袁隗被免職,世家失去了領頭羊,屈服在董卓的淫威之下,盡皆低垂頭顱,互相以眼色示意。

  “當今圣上宅心仁厚,施仁政,四海升平,豈容臣子私下議論。”雄渾的聲音傳到每一名大臣的耳中,讓他們不自覺的挺直了脊梁。

  眾人循聲看去,只見是丁原身后的一員將領,端的是一員猛將,虎背熊腰,雙目炯炯有神,毫不畏懼董卓的威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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