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疇見此,拜道:“大人,賈將軍之言雖然在理,但少部分百姓的死亡換來戰斗的勝利還是值得的,若是出戰為叛軍所趁,遭受戰火的百姓豈不是更多。”
賈榮面露詫異之色,沒想到劉虞麾下的文官還都不錯,分析戰情條條有理。
見劉虞將目光轉向自己,賈榮道:“魏大人還有田大人說的盡皆在理,不過我軍只有五萬人,而敵軍有二十萬,昌平城池低矮,我軍無守城利器,城內百姓亦是不多。”
“可以說是空城一座,死守一座空城沒有太大的意義,況我軍騎兵有八千余,未嘗沒有一戰之力,望大人三思。”
公孫瓚附和道:“賈將軍之言甚是,小小叛軍何足掛齒,待騎兵一至,定然狼狽而逃。”不少武將聞言,紛紛附和。
見公孫瓚贊同賈榮的說法,劉虞眉頭微皺。
魏攸道:“出城交戰,敵軍的人數優勢將會變的更大,對我軍將會更加不利。”
公孫瓚微怒道:“若是出城交戰,白馬義從愿為前部。”
賈榮笑道:“魏大人理解錯我的意思了,用騎兵和叛軍周旋,而我軍則退守到薊城防守,薊城城墻高大,敵軍很難攻破。”
劉虞聞言,臉色當即拉了下來,怒道:“一派胡言,叛賊犯上作亂,我等食君之祿,豈可不戰而逃,我決意誓守昌平,城在人在,城破人亡,請勿復言,至于出城交戰之事,交予公孫將軍處理。”
劉虞的慷慨陳詞,使得幽州的文武官員有些激動,賈榮退守薊城的說法在他們看來無比可,齊聲拜道:“大人英明!”連方才贊同賈榮出城交戰的公孫瓚亦在其列,看來賈榮的思想很難為漢朝的官員所接受。
一城一池的得失并不能代表什么,保留軍隊的實力才是上上之選。
劉虞的一番話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卻將賈榮晾在了那里,不少武將看向賈榮的目光包含了一絲不屑,不戰而退在武將看來是非常恥辱的,連帶著賈榮頭上的名將光環也因為此事黯淡了不少。
賈榮面色有些難看,在幽州軍中,他能站到這里,憑借的完全是名將的頭銜,在這里賈榮的實力很弱,不代表他能忍受劉虞的當面呼喝。
身后的呂布傲然站出說道:“當初鮮卑肆虐,我大哥帶領四百多人擊殺鮮卑近兩千人,會畏懼小小的叛軍。”
“空口無憑,不足為信!”鮮于銀冷哼一聲說道。
賈榮擺擺手制止了呂布,道:“劉大人其心可嘉!”
眾人詫異的看了賈榮一眼,哪個武將不是血氣方剛之輩,放到任何人的身上決計不能忍受劉虞的當眾諷刺。
劉虞也意識到方才的言語有些過激,神色歉然的看著賈榮。
“榮身體有些不適,先行告退。”語氣委婉,賈榮卻沒有任何行禮的姿態,不管怎么說劉虞都是皇室是幽州牧,論級別,賈榮還差幾個檔次。
留下面面相覷的找你個人,賈榮轉身拂袖而去。
呂布姜羽等將領跟隨而出。
公孫瓚意圖阻攔,卻被身邊的將領勸阻。
劉虞面沉如水,冷哼道:“諸位一起努力,守住昌平城,待擊破反賊,我會在圣上面前為你們請功。”
“諾!”眾人轟然應道。
張舉軍中缺乏騎兵這是不定的事實,而烏桓人剛剛攻下右北平,一時間難以顧及昌平的戰事;以騎兵的機動能力,遠途奔襲,切斷叛軍糧道,才是上上之策,將騎兵留在城內反而沒有太大的用處。
事后,賈榮也意識到方才在劉虞面前的行為有些過激了,不過卻沒有一絲懺悔的意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好歹也是名將,豈能沒有一點脾氣,賈榮暗暗想道。
次日,賈榮帶領一千二百名騎兵補充好糧草之后,斷然向劉虞請辭而去。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劉虞或許是個老好人,不代表其麾下的文官武將也是如此,道不同不相為謀,賈榮決定帶軍而回,歷史注定了張舉的滅亡,自己操那么大的心干什么,還不如回金城經營自己的老巢。
聞聽賈榮請辭,公孫瓚急忙趕到,語氣急切的說道:“志遠,城外有著叛軍二十萬人馬,志遠僅有一千多人,不可孤身犯險,何必和劉大人慪氣,待我前去為志遠說情。”
賈榮笑道:“伯珪多慮了,張舉注定不會長久,金城事務頗多,我離開金城亦有大半年時光,是時候回去了。”
公孫瓚見賈榮主意已定,長嘆道:“那志遠路上保護好自己。”
“和志遠相識一場,為兄也沒有什么相送的,這匹戰馬是我偶然之間得到,神駿異常,今日贈與志遠,也算是寶馬配英雄。”
賈榮微微有些感動,相處這么久以來,公孫瓚這個人還是很不錯的,行事光明磊落。
“多謝伯珪兄好意,如此我就愧領了。”
臨行之際,賈榮意味深長的說道:“伯珪兄,士兵乃軍之基本,不僅要求士兵要了令行禁止,還要賞罰分明。”
公孫瓚神情有些迷茫,還是抱拳道:“志遠之言,我已記下。”
賈榮一拍馬腹,當先一騎出北門而去,視線中的昌平城越來越小。
公孫瓚送的這匹馬果然不錯,體態神駿不說,奔跑起來,在馬背上受到的顛簸都很小,引得呂布趙云等人側目連連。
在薊城休整了整整三天,賈榮才帶軍出發,不同的是,賈榮搖身一變成了商隊的護衛。
護送的這支商隊屬于金城,聞聽賈榮欲要帶軍護衛,幽州仙戀閣的負責人收購了很多金城需要的物品,商隊由賈榮來護衛,絕對安全。
能夠一次用的起一千多人的騎兵,注定了這支商隊無人敢招惹。
沿途上百姓的慘狀讓賈榮不忍直視,隊伍選擇的路線是穿過冀州路過司隸,而后返回涼州,這條路線其實也是為了商隊能夠在沿途收購商品。
張純原本是中山相,張舉聯合起公然造反之后,最先遭受災難的卻是冀州人,對于順從的郡縣,張純派兵駐守,而沿途的村莊是叛軍最好的劫掠對象,連年的戰爭,即使的富足的冀州也沒有太多的余糧,張舉對待屬下士兵優厚,為生活所迫的百姓很多選擇了加入,是故叛軍的規模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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