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雖然在戰斗,可是商人依舊是來往不斷,香皂的利潤讓世家商人之流欲罷不能,耿鄙在涼州雖然囂張霸道,卻不敢違逆這些暗中的勢力,看著往來于金城的商人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商人自然不想金城被耿鄙軍攻破,率軍而來的程球成了他們眼中巨大的威脅。
商人自發的向金城太守府出售兵器鎧甲糧草。
戰事進入低迷期,耿鄙臨時組建的軍隊開始展露出弊端,若是耿鄙選擇強攻城池,無人愿意舍命上前,而這些士兵也不愿意安靜的待在城內,不斷的生事,讓耿鄙忙的焦頭爛額。
耿鄙這個名義上的正牌軍所到的縣城,選擇留下的基本上都是一些老弱婦孺,耿鄙軍的作風讓無數百姓聞之色變。
麾下的官員不斷上諫,被連日勝利擊昏頭腦的耿鄙憤怒的殺了幾名說話難聽的官員,對麾下的士兵不做任何的約束,引得不少有識之士的憤怒,特別是耿鄙殺了上諫的官員,士子受到的禮遇是極為優厚的,即使是州牧的權利現在很大,公然殺害士子,亦是很麻煩的事情。
起兵將近半年,耿鄙軍僅僅攻下了六縣之地,金城方面的士兵龜縮在勇士城內,與程球軍對峙,而韓遂則是在漢陽和耿鄙相持。
時值深秋,耿鄙所在的中軍忽然傳出一聲厲喝,數十名手持環首刀的士兵沖出的營帳,當中一將手提一個血淋淋的人頭,仔細一看,正是耿鄙。
周圍的士兵見此盡皆色變,不知是誰吼了一聲“州牧大人死了”,整個軍營徹底的沸騰了起來。
耿鄙的死太過詭異,至于這名將領帶兵殺害了耿鄙亦是讓所有人費解。
用樹倒猢猻散這句話來形容耿鄙軍再恰當不過了,聞聽耿鄙的死訊,將士想的不是為耿鄙報仇,而是爭相向倉庫的方向跑去,瘋狂的搶著倉庫中的糧草兵器鎧甲,許多部曲的將士甚至因此而大打出手。
“耿鄙無道,我等何不投靠韓遂將軍!”手提耿鄙人頭的將領大聲喊道。
其麾下的士兵轟然應諾,跟隨將領向著韓遂所在的城池而去,路上的營帳等物也被士兵點燃,滾滾的濃煙飄向高空。
一支冷箭呼嘯而來,直取人群中手提耿鄙人頭的將領。
“噗”的一聲,箭支直直射入將領的脖頸,箭尾猶自輕輕顫抖著。
將領不甘心的握著脖頸,“噗通”一聲倒在地上,徒勞的掙扎了幾下,一臉不舍的離開了,雙目圓睜,似是要看清到底是誰放的箭。
不遠處的一名漢軍將領收起長弓,怒罵道:“賣主求榮不知羞恥!”
身邊的一名將領打扮的人上前問道:“”梁將軍,我們該怎么辦?”
梁姓將軍道:“先收好大人的遺體。”
“韓遂來了!”就在耿鄙死后不到一個時辰,韓遂帶軍殺到,失去主帥耿鄙軍亂作一團。
整個軍營亂成一片,不少耿鄙部將領趁機拉攏士兵,意圖逃走。
韓遂帶軍沖進耿鄙軍之后,一路高喊“降者不殺”,所過之處,士兵望風而降,號稱數十萬的大軍瞬間瓦解。
耿鄙死亡的消息迅速傳遍整個涼州。
正在進攻金城的程球聞聽消息之后,星夜帶軍向著武威的方向趕去,士兵全部輕裝撤退,糧草輜重全部被丟棄。
耿鄙的死,直接緩和了金城和漢陽的局勢,收攏耿鄙殘部之后,韓遂趁機占領阿陽成紀平襄三縣,失去的城池亦被趁勢收回,獲得糧草兵器不計其數,實力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且說程球帶領士兵趕往武威,耿鄙死亡的消息全軍都已知曉,不少軍中的將領已經將目光瞅準了程球。
程球自然也察覺到了眾人的態度,讓程銀帶領士兵日夜守護在身邊,即使是睡覺也要嚴密守護。
三日之后,程球在軍中被人殺死,率領的隊伍宣告解散,金城派出張繡、烏蘭、糜威等一干將領一路高歌猛進,俘虜敵軍萬人。
初始數十萬大軍聲勢浩大,沒想到僅僅幾月之后就變成了這種結果。
此時,賈榮仍舊活著的消息早已傳遍大漢,窺視金城的勢力收斂起了小心思。
此時,金城的張立和漢陽的韓遂之強大毋庸置疑,特別是金城,有著強大財力的支持,擴張起來極為容易,不過韓遂攻占了阿陽成紀平襄三縣,金城方面卻沒有逃回,仍舊重兵把守勇士。
董卓帶軍返回隴西之后,依仗著其在隴西的威望,趁機招兵買馬,在李儒幫助下,整個隴西逐漸落入到他的掌控中,明面上的隴西太守也成了董卓的傀儡。
整個涼州在耿鄙的敗亡之后,各個勢力漸露頭角。
日月如梭,眨眼之間到了中平四年。
二月,滎陽農民起義軍攻下中牟,殺死縣令主薄,不過很快就被漢軍消滅。
“張舉張純聯合烏桓丘力居造反,殺死護烏桓校尉,叛軍攻占漁陽郡,張舉更是舉號稱帝。”消息傳出,震驚天下,賈榮亦是通過仙戀閣,迅速得到了相關信息。
以往張角雖然叛亂,卻是打著天公將軍的旗號,不敢公然稱帝,四百年的大漢皇朝,即使垂垂老矣,在百姓的心中仍舊是無上的存在,黃巾在一定程度上讓漢朝的威嚴受損,卻沒有這一句稱帝來的刺激,無異于當著天下人的面打了漢帝一個響亮的耳光。
漢帝可以容忍造反,絕不會允許有人稱帝。
烏桓造反占領漁陽郡后,不斷劫掠周邊郡縣,張舉張純趁勢而起,連克郡縣,叛軍所到之處如同蝗蟲過境,初始,張舉張純對此嚴加約束,引得不少將士的反對,最終,二人選擇了妥協,任由士兵燒殺搶掠,百姓苦不堪言。
如此幾月之后,張舉的反軍已經達到了十萬之眾,一路攻打到涿郡,與漢軍對峙。
張舉自稱天子,張純自稱彌天將軍、安定王,二人移書州郡,聲言張舉將代漢為帝,要求漢帝退位,公卿奉迎張舉。
張舉公然造反,在極大的程度上已經說明皇室的衰微。
叛軍在幾月之間已經劫掠了幽州冀州大多郡縣,烏桓的丘力居占領了漁陽,與張舉張純遙相呼應。
漢帝聞言震怒,命令南匈奴率軍攻打張純張舉,同時發詔讓公孫瓚帶軍火速剿滅烏桓,各地的太守州牧也收到了朝廷的詔令,紛紛組織士兵抵抗。
不料,南匈奴也率軍反叛,不聽朝廷號令。
一時間,大漢竟無可用之兵。
公孫瓚帶領白馬義從與烏桓大戰于石門,剛開始的時候占據了很大的優勢,隨著越來越多烏桓人的到來,公孫瓚獨木難支,被困于城內,向劉虞求救無果,率軍逃離北平,且戰且退。
長沙再次出現百姓叛亂之事,不過被長沙太守孫堅率軍壓制。
中平四年,整個大漢陷入了戰爭的淤泥之中,而朝堂的勾心斗角卻始終未有停止。
如今漢帝的身體已是越來越弱,每日都是拖著病體上朝。
而關于太子之事卻是遲遲做不下決定,皇子劉辯年長于皇子協,不過他從小生活在民間,進入皇宮之后舉止有些輕浮。
按說劉辯的太子身份是十拿九穩了,不成想漢帝此時對皇子協無比疼愛,言辭之間頗有想立劉協為太子的意向。
是故朝中百官分為兩派,一派高舉大旗支持皇子辯,為首的乃是大將軍何進,理由也很充分,皇子辯年長,按照祖上定下的規矩,立嫡不立長,應該立為太子,更何況皇子辯還是何皇后親生,成為太子更是理所應當了。
漢帝傾向于皇子協,自然有大臣望風跟著,誰也不想在這種關鍵時刻站錯隊。
朝堂之上分為兩派,整日爭論不休,而真正想著滅賊之士寥寥無幾。
賈榮此時正在廣陽郡,張純反叛,人心惶惶,幽州與涼州一樣,屬于邊境,接年來戰火不斷,鮮卑、烏桓近年來叛亂不斷,屢屢進犯邊境,掠奪村莊,而劉虞一直奉行的是懷柔政策,只要能安撫就安撫,幾年下來,鮮卑、烏桓非但沒有感激之心,反倒認為大漢好欺負,而劉虞也十分配合的送上安撫物品。
長此以往,更加助長了這些外族人的氣焰,而其麾下將領公孫瓚則是好戰派,只要每次聽聞烏桓人或者鮮卑來犯,必定請戰,劉虞每次的懦弱行為使麾下的武將喪失斗志。
公孫瓚師從盧植,在幽州也算的上是一號人物,他將對劉虞的不滿直接表現了出來,多次率軍劫掠劉虞的安撫物資,可以說他與劉虞之間的誤會很深。
白馬義從經過上次和鮮卑的交戰之后,人數油原來的三千人激增至六千人,每次攻打烏桓人、鮮卑人,公孫瓚都是一馬當先,從中午殺到傍晚而不知累,投降的士兵全部殺死,對異族人的痛恨到了骨子里。
公孫瓚的威名在一定程度上震懾住了烏桓人,可這次烏桓大舉來犯,公孫瓚兵力不足,節節后退。
再次呼喚,光明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