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榮命令道:“將死去兄弟的頭發割下一縷,帶回英雄冢安葬。”
看著昔日的袍澤兄弟變為一具具冷冰冰的尸體,所有人的心里都不好受,不少的士兵甚至流下了淚水,在西涼軍,并沒有嚴格的等級之分,士兵軍官在平日里就像是親兄弟,相互打鬧,互相競爭攀比,包括賈榮也是經常加入到他們中間。
親眼目睹兄弟為自己遮槍擋箭,緩緩倒下,那種感覺是難以言喻的。
盞茶功夫之后,戰場打掃完畢,賈榮一聲令下,騎兵呼嘯著向東門的方向沖去,幾百騎兵奔跑起來的聲音在黎明時分顯得異常響亮,將許多正在熟睡的百姓驚醒,不少有識之士意識到今天將會有大事發生。
“恩師,目標擊潰了耿鄙派去的軍隊,如今正在向東城門走去。”
“嗯,是我們出手的時候了,務必做到一擊必殺,趕緊讓手下的人去準備。”
“諾!”
當賈榮來到的時候,姜羽張直已經取得壓倒性的優勢,襲擊的敵軍已經慌亂不已,有著張直相助,前來的襲擊的軍隊根本不堪一擊。
兩軍會和之后,張直抱拳道:“卑職派人和馬騰聯系,士兵至今未回,城外的張偉已經收到消息,如今就在東城門外做好接應的準備。”
賈榮點點頭說道:“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奪取東城門,誰愿意去取東城門?”
姜羽抱拳道:“卑職愿意帶軍前往!”
賈榮看著一臉堅毅的姜羽,低沉著聲音說道:“姜羽,你帶領三百人奪取東城門,此戰關乎城內兄弟的存亡,不容有失!”
“誓死奪下東城門!”姜羽低沉著聲音吼道。
沒有過多的言語,賈榮拍了拍姜羽的肩膀叮囑道:“只可智取,不可力敵!”
“注意安全!”賈榮輕聲說道。
姜羽臉龐微微抖動,一抱拳,點齊人馬向著東城門的方向疾馳而去。
看著一張張堅毅憤怒的臉龐,賈榮沉聲道:“或許我們今天就要留在這里了,害怕嗎?”
“誓死跟隨將軍!”所有士兵齊聲吼道。
一陣寒風吹過,連遠處的回音也逐漸消于無形。
從選擇從軍的那一刻起他們就做好了戰死的準備,特別是西涼軍裁軍之后,這樣的信念更是在他們的心里生根發芽,這也是西涼軍每次作戰悍不畏死的原因,他們不怕犧牲,英雄冢是至高的榮譽所在。
“既然如此,我們就給這些敵人一個深刻的教訓,讓他們看看何為精銳!讓世人不敢小覷我西涼軍!”賈榮的目光掃過每一名的士兵的臉龐,堅定的說道,握劍的手因為過度用力而青筋凸起。
一支人數約為兩千人的隊伍逐漸出現在賈榮的視野中。
武威州牧府,收到前去狙擊賈榮的一千士兵被賈榮不過半個時辰就擊潰了,賈榮軍正在打掃戰場,耿鄙在心驚之余忍不住破口大罵:“廢物,都是一群廢物,一千人連人人家四百人都打不過,養你們有什么用!”
屋內的文武官員安靜的接受著耿鄙的罵聲,不過看他們的神色倒是沒有一絲懺悔的意思。
良久,耿鄙長嘆一聲說道:“諸位有何看法,盡管直言!”
耿鄙什么都好,就是脾氣賴,常常因為一件小事罵的官員抬不起頭來,長此以往,無論耿鄙說什么,官員都默契的保持沉默,州牧府也就成了耿鄙的一言堂,許多官員只是敢怒不敢言。
治中程球上前一步拜道:“明公勿憂,賈榮率領的是西涼軍的百戰精銳,非一千步兵所能抵擋,但是騎兵在狹窄的街道難以施展,只要賈榮一行人走不出武威城,他們的生死還不是看明公的意思。”
經程球的提醒,耿鄙稍一思量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關鍵之處就在賈榮一行人出不了武威,賈榮所部是精銳之士,久經戰陣,不是城內的郡兵所能比擬的,一千士兵固然失敗也是情有可原,不過是耿鄙心中不忿罷了。
不過雙拳難敵四手,城內最不缺的就是軍隊,單挑不行就搞人海戰術,磨死西涼軍,想明白這點,耿鄙的心情大好。
“為今之計,該當如何?”耿鄙的目光掃過屋內眾人出言問道。
程球請纓道:“卑職愿帶人馬消滅賈榮!”
耿鄙大喜,輕輕扶起程球道:“有程治中前去,我無憂矣,需要多少人馬,治中自行斟酌,只是一定要生擒賈榮,不容有失。”
程球作為涼州治中,不僅文韜過人,一身武藝軍中少有人能夠比擬,屬于罕見的文武全才,只是程球為人過于貪婪好色,而且嫉賢妒能,看不得別人比他好,州牧府的不少人才因此而被程球排擠,由此,程球不僅是在軍中還是在文官里面的威望都很低,攝于他的淫威,眾人只是默默忍受。
“此行需要兩千人馬,外加猛將程銀相助,必擒賈榮。”程球抱拳道,本來他打算說五千人馬的,話到嘴邊沒有說出來。
程球作為州牧府數得上號的人物,本就傲氣十足,焉能忍受別人嘲諷的目光,他對自身的武藝還是很有信心的,再加上程銀相助,擊潰賈榮帶領的幾百人不是什么問題,騎兵勇則勇已,要看在什么地方了,這一戰,程球信心滿滿。
“只是明公一定要加派人手前往城東防守,其他三門也要如此,以免賈榮逃脫。”程球的臉上閃現一絲得色,他仿佛看到西涼軍在大軍的鐵蹄下顫抖,程球作為治中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待程球離去后,耿鄙問道:“駐守東城門的是何人?”
“乃是馬騰!”一名功曹朗聲回道。
耿鄙命令道:“加派一千人馬給馬騰,務必守住東門,不然讓他提頭來見,其他三門各加派五百人馬,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準進出,違令者斬!”
“諾!”士兵領命而去。
當程球帶著兩千士兵趕到狙擊姜羽的地點時,戰斗已經接近尾聲,地上密密麻麻的尸體和凝成黑色的鮮血瘆人眼球。
程球冷眼打量著眼前的戰場,一拍馬背,走到士兵前列,右手的馬鞭對著賈榮等人說道:“諸位何不早降,而今四門緊閉,你們已經是甕中之鱉,再做無謂的抵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只要你們投降,鄙人定會在州牧大人面前為你們多多美言,保爾等榮華富貴,不然的話,哼哼。”
程球臉上的神情不可一世,仿若西涼軍投誠是多么優厚的條件。
賈榮單手執刀,匪氣十足的說道:“不勞你這個無名小卒費心,就是耿鄙親至,老子也能把他打的屁滾尿流,憑你們這么點人還想讓我們投降,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你的臉到底有多白,哈哈哈哈。”
話音剛落,西涼軍士兵轟然大笑,就連胯下的戰馬也不斷的發出灰灰之聲。
程球的臉色由得意瞬間變為鐵青,無明業火熊熊燃燒,咬牙切齒的說道:“既然你們要送死,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賈榮戰刀一揮,大吼道:“殺!”身后的騎兵如同滾滾洪流向著程球的陣營沖去,人數上不占優勢,賈榮也不講什么道義不道義,不打招呼就帶領騎兵沖上前去,最好一次將這些士兵擊潰。
麾下的騎兵沒有一點鄙視賈榮這樣行徑的意思,將領教導他們最多的時候就是戰場上不能和敵人講什么道義,能玩陰的就玩陰的,和敵人長篇大論就是傻貨。
初一交手,程球帶領的士兵驚慌之下節節敗退。
程球豈非善于之輩,在程銀的輔助下,果斷的放棄前排的士兵,穩住了慌亂的局勢,他本想著動搖對方的軍心,而后一攻而下,沒想到對方的士兵絲毫不為所動,甚至整支隊伍連一點慌亂都沒有。
賈榮驚訝的看著程球,沒想到對方還是個硬點子,長大的咋地,帶兵能力還是挺不錯的,這是賈榮給程球的評價。
早在程球帶領士兵到來之前,賈榮就收到了消息,選擇的戰場也是城內比較寬闊的地點,更大程度的發揮騎兵的作戰能力。
數十名騎兵在賈榮的帶領下,如同狼入羊群,殺的程球軍士兵不斷后退,賈榮的目的很簡單,直取程球,抓緊結束這場戰斗,留在城中,有太多的變數,稍有不慎,便有陷落之危,沒有人是不怕死的,特別是賈榮這樣還沒有傳宗接代的年輕人。
僅一眼,程球就發現了賈榮的目的,臉上露出一抹譏笑,他對自己的武藝有著充足的信心,何況身邊還有程銀這樣的猛將相助,賈榮只會陷入到士兵的汪洋大海之中,然后被消滅。
賈榮驍勇程度出乎了程球的意料,隨著一名名的士兵被賈榮血腥的擊殺,所到之處,敵軍無不紛紛退讓,賈榮殺人的手法很簡單,橫沖直撞,以蠻力破敵,每一名和他交手的士兵不是被攔腰斬斷就是兵器被斬斷然后目瞪口呆的死去。
戰陣隨長,卻擋不住賈榮這樣的沖擊,特別是在賈榮在敵軍陣營撕開裂口之時,越來越多的西涼騎兵加入其中,一條寬廣的通道被硬生生撕開,騎兵在城內的戰斗力被更大的提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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