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術氣的指著張繡說道:“你,你,你…..”如今的袁術發絲凌亂的披散在臉前,哪還有半分中郎將的威嚴。
賈榮呵斥道:“張繡,本將軍讓你打袁公子了嗎?身為士兵竟然不守軍令,該當何罪?人家是堂堂的中郎將,豈能說打就打!”
對于賈榮,張繡有著一種莫名的敬畏,“卑職知罪,請將軍責罰!”張繡抱拳答道。
“死罪難免,活罪難逃,張繡,本將軍命你再打袁公子兩巴掌,剛才打的太輕了!”賈榮義正言辭的說道。
圍觀的眾人忍不住議論紛紛,看向袁術的眼神也帶有一絲憐憫,碰到賈榮這樣的人,實在是這位袁府公子的“榮幸”。
張繡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賈榮再次重復,才領命而去,又是“啪啪”兩耳光,較上次更為凌厲。
“噗”,一口血水混著袁術的牙齒吐了出來,嘴角溢出絲絲的鮮血。
此刻的袁術自殺的心思都有了,一輩子沒有受過這么大的恥辱,身為虎賁中郎將,在同齡人中罕有人能達到這個位置,沒想到眾目睽睽之下被士兵連續打了三次,令袁術更為氣憤的是賈榮的說辭,絲毫不將自己放在眼里,在這一瞬間,袁術甚至懷疑到底自己是不是虎賁中郎將,到底是不是太傅袁隗的侄子。
人活一口氣,佛爭一炷香,袁術看向賈榮目光越加的狠毒,牙齒咬得咯吱作響。
賈榮也覺得做的有點過分了,把袁術徹徹底底的得罪了,交換一下身份,賈榮也會不顧一切的沖上去拼命的,反正與世家的關系就那樣了,也不在乎這一次,換個角度思考,若是自己栽到袁術的手里,恐怕袁術也不會輕易的放過自己的,對待敵人就要狠,而目前的袁術就是一個不可不扣的敵人。
對著身后的士兵揮手說道:“我們走!”這里是京師雒陽,賈榮也不敢做的太過分,“小小”懲戒一下袁術就行了。
見賈榮要走,袁術急了,不消片刻,袁府肯定會得知這邊的情況,到時就是袁術翻身做主人的時候了,“賈榮小兒,害怕了吧,來日我必誅你九族,讓你全家不得好死!讓你的親人一個個死在你的面前!”袁術罵完,發出一陣暢快的笑聲,連日來積累在心中的怨氣也因此釋放了不少。
賈榮停住了腳步,目光陰鷙的看著袁術說道:“你說什么?”
袁術體表一寒,看著賈榮殺人的目光,嘴角蠕動,始終沒有再罵出聲來。
賈榮最聽不得的就是別人威脅自己的親人,自從秀兒死后,賈榮最缺少的就是親人的關愛,袁術的話就如同一把利劍,深深的刺進了賈榮的心里,喚起了他對往事的回憶,想起了那個溫柔善良的女子,袁術的話徹底的激起了賈榮的殺意,右手已經放在了劍柄上,手上凸起的青筋代表著他內心無以復加的憤怒。
“將軍,不可魯莽!此地是雒陽!”張繡低聲勸道。
賈榮收回目光,看向袁術陰陰的笑道:“看來袁公子是屢教不改啊!大家一起上,只要別把他打死就行!”
這些士兵是軍隊中的佼佼者,出手哪分什么輕重,一陣拳腳招呼在袁術的身上,直打的的袁術躺在地上有一聲沒一聲的呻吟著,賈榮率領幾人迅速離去。
待袁府的家丁得到消息趕到的時候,袁術已經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地上淡淡的血跡以及袁術身上的腳印證明著他方才經過了非人一般的虐待,幾名家丁環顧左右,發現這片區域沒有任何的行人,成了一片無人區,當然,只有袁術等一干家丁靜靜的躺著那里,間或發出了一兩聲呻吟證明他們還在活著。
賈榮幾人行色匆匆的趕到居住的客棧,將袁術揍的奄奄一息,此事肯定不會善了,世家與世家之間家家相互,此時留在雒陽肯定會倒大霉的,不過賈榮卻不后悔方才揍了袁術,為什么袁術公然在雒陽城內調戲良家女子沒有巡邏的衙役來管,定然是衙門的人畏懼袁家的威勢,不敢上前,自己只不過是做了一件被人都不敢做的正義的事情,原本打算明日回北地郡也被提前到了今日的傍晚時分。
和張繡等人約定好見面的時間,賈榮悠閑的走出了客棧,雒陽之行最大的收獲就是自己的心態變得很好,面對再大的人物,賈榮也能坦然面對。
遙遙發現蔡府被一群人給包圍了,衛仲道正在蔡府門前與那群人不斷的爭論著什么,這可是一大新聞啊,蔡邕身為當朝大儒,名動四海,竟然被人圍了府邸,若是大漢朝有報紙,定能上頭條新聞。
走近之后,賈榮輕輕的咳了一聲,吸引了一群人的注意。
人群之中走出一人,驚叫著指著賈榮說道:“就是他,就是他把公子打成重傷的!”
話音剛落,一群人舍棄衛仲道將賈榮圍了起來,怒視著場中的賈榮,不過他們的神態卻是如臨大敵。
不用問,賈榮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肯定是袁家的人知道自己住在蔡府,于是派家丁圍住了這里。
唯一敢肯定的是,這個主意絕對不是出自袁家的家主,圍住一代大儒蔡邕的府邸將會造成多大的影響,蔡邕成名已久,在朝堂上有著很重的分量,袁隗蔡邕等當世大儒乃是世家的門面,哪會有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打自己的。
賈榮看也不看這些怒目而視的袁家家丁,看向衛仲道問道:“仲道,這是怎么回事?”
衛仲道一臉無奈的說道:“這群人甚是無禮,聲稱是袁府之人,圍住蔡府后要求蔡府交出賈太守,幸虧今日老師未在府上,不然定會發怒。”
賈榮不屑的看了一眼周圍的家丁說道:“這哪是什么袁府的家丁,分明就是一群地痞流氓,圍住蔡府無理取鬧,也不想想蔡府是什么地方,仲道,速去稟告衙門,就說有宵小在蔡府造亂。”
袁府家丁的帶頭人是一名濃眉大眼的漢子,高大魁梧的身材,給人以緊緊的壓迫感。
“賈太守休要胡言亂語,你將我家公子打成重傷,反倒說我們來此作亂,真是伶牙利嘴。”如洪鐘一般的聲音中透露著淡淡的怒意。
賈榮看向大漢的眼中露出了一絲凝重,從其行為舉止上不難看出此人也是一個練家子,來到東漢這么久,這點目光還是有的,從他的身上,賈榮感覺到了淡淡的殺氣,“不知這位壯士姓名?”賈榮拱拳拜道。
大漢回了一禮淡淡的說道:“在下紀靈,見過賈太守!”
紀靈?怪不得,原來是袁術手下的猛將。
不過眼前的這群人卻是來找茬的,賈榮現在可生不出什么挖墻腳的想法,“紀將軍擅自帶人圍住蔡府可是奉了圣上的命令?”
紀靈如實答道:“非是圣上授意。”
“可是圣上通知袁太傅,而袁太傅未來得及告知紀將軍?”
“不是!”紀靈的聲音沒有了方才的堅定。
“可是蔡大家做了什么不對的事?”
“不…不是!”
“那就是紀將軍自作主張帶領家丁圍攻蔡府?”剛剛的圍住也被賈榮變成了圍攻蔡府。
紀靈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有心撤退卻無法向袁術交代,不撤退的話,賈榮給自己戴的那頂帽子分量實在是太重了,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紀靈不是傻子,經過賈榮的淺淡分析后自然明白了其中的厲害之處,圍攻蔡府的罪名若是落實的話,紀靈也算提前走完了他的一生。
“紀將軍如此行徑,分明是不將大漢的法紀和當今圣上放在眼中,蔡大家身為當世大儒,又豈是爾等可以褻瀆的。”賈榮步步緊逼的說道。
天氣十分寒冷,可紀靈額頭上已經浸出一層淡淡的汗水,即使是袁術的授意,若是事情鬧大了,倒霉的也一定是他。
一名家丁站出來罵道:“休要猖狂!”
“紀將軍,待我們將他擒回去,等候公子發落!”
紀靈對著那名家丁踢了一腳,罵道:“滾!”
無論什么時候,都不缺看熱鬧的,僅此一會兒,越來越多的人匯聚在四周,向著紀靈賈榮等人指指點點。
賈榮也不想過于為難紀靈,揮手說道:“你們都回去吧,以后做什么事情記得先考慮考慮!”
紀靈躬身拜道:“多謝賈太守好意,紀靈心領了!”說完,帶著袁府的家丁落荒而去。
賈榮對著圍觀的人群說道:“沒什么事了,大家都散了吧!”
衛仲道快步走到賈榮面前,一臉欣喜的說道:“幸虧賈太守回來的早,袁府的人實在是太可惡了,待老師回來我一定會稟告此事,竟然不把老師放在眼里。”
賈榮親切的拍了拍義憤填膺的衛仲道笑道:“回去吧,仲道。”
衛仲道似是想起了什么,盯著賈榮問道:“賈太守,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了袁府的什么人,否則那群人怎么會說太守大人打傷了他們家的公子。”
賈榮訕訕一笑,轉身走進了蔡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