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榮的臉上露出難堪的神色,雖說臉皮厚,但在所有的將領面前丟人卻是第一次。
賈榮拿起旁邊氣喘吁吁的士兵手中的毛筆,向著百步外的靶子走去,眾將終于止住了肆意的大笑,詫異的看著賈榮的舉動。
來到靶子旁邊,賈榮飽蘸墨汁,在靶子上涂了一個約有碗口大的黑圈,賈榮不滿的搖了搖頭,較之前世的槍靶還是大了不止一籌,不過也夠用了。
從箭壺之中拈出一支箭,“啪”的一聲,賈榮手中的箭支僅剩下箭頭和些許木柄,走到距離靶子大約十米的距離時,賈榮抖手一甩,一抹黑影飛向靶子,箭頭釘入靶子的聲音傳入場中眾將的耳中。
賈榮轉過身,冷笑一聲,轉身離開校場,只留下扎上箭頭的靶子和驚呆的諸將。
看著賈榮的冷笑,烏蘭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冷戰,仿佛那個箭頭不是扎在了靶子上,而是扎進了自己的身體,其余諸將也是反應各異。
姜羽最先反應過來,跑到靶子旁邊,看著整個箭頭已經沒入靶中,而且剛好扎中賈榮方才畫的那個黑圈,良久無語,這準頭。若是射到人,恐怕很難活命,雖說相距的有些近,但勝在是用手直接發出的,并非借助于外物。
賈榮露出的這一手,震懾全場,就憑這手功夫,就憑這精準度,在戰場之上誰人能防,讓剛才還在大笑賈榮箭術的眾將感覺喉嚨似乎被塞了一團棉花,賈榮在他們的心中也是越發的深不可測。
從今以后,北地郡的校場的箭靶上多了一塊約碗口大的紅布,以射中紅心為榮,多年以后,全國的箭靶也全部改為中間一塊碗口大的紅布,箭靶的名字被命名為“北地箭靶”。
飛鏢,是賈榮最喜歡的玩藝,也是最拿手的,手法純度程度令人咂舌,可以說是鏢無虛發,并自封神鏢手,沒少在同學面前炫耀,來到東漢沒怎么練過,沒想到技術還沒拉下,而且這勁度還見長了,想到在戰場上突然來那么一下,肯定能取得很好的效果,賈榮暗自竊喜,總算有一樣能在戰場上拿的出手的了,以后更是要勤加練習。
所有不會漢語的羌人士兵、將領都在努力的學習漢語,造成他們得到這么好的學習機會的大恩人烏蘭正在遭受諸將的屋里哇啦的語言攻擊,軍紀上明明白白的規定軍營之內不許打架斗毆,否則烏蘭就不是忍受眾將的唾沫星子了。
兩月后,匠作坊完工了,雄偉壯闊的匠作坊是北地郡內除了太守府最高的建筑,這也是數百名匠人兩個月以來的成果。
匠作坊內,一個個的風箱佇立在一個個火爐的旁邊,仿佛是正在接受檢閱的士兵,巨大的水池內已經注入了清水,匠作坊的建筑材料用的都是北地郡最好的,整個匠作坊可以供應上百名鐵匠一起工作,這樣的匠作坊在放眼大漢諸郡也是絕無僅有的。
這兩個月以來,劉鐵匠奔走于匠作坊前后左右,打造兵器所需的火爐、鐵墩一應物品,劉鐵匠親自把關、嚴格要求,黑瘦的臉上增添了幾分憔悴,不過,看到匠作坊的拔地而起,劉鐵匠感覺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北地郡匠作坊的建立,吸引了許多匠人的注意,在北地郡各縣縣令的推薦下,一名名的鐵匠趕往富平縣,甚至附近郡縣的鐵匠也向北地郡趕來。
匠作坊內,賈榮看著一個個鐵匠黝黑的面容,說道:“大家相聚在這里,就是緣分,以后的工作你們彼此之間也要多多配合,有才之士,自會得到重用。”
賈榮話音剛落,下面傳來了嗡嗡的討論聲,鐵匠得到朝廷的重用,好像沒有聽說過這回事。
身旁的張偉、糜威制止了這群匠人的討論聲,賈榮輕咳一聲,“以后在我說話的期間,你們有什么意見可以一個一個的說,切勿亂做一團,你說。”賈榮指著一個剛剛討論聲很大的鐵匠說道。
那名鐵匠也不矯情,直接邁步而出說道:“啟稟大人,小人們不明白能得到什么樣的重用,這才議論。”
賈榮示意那名鐵匠回到原處,說道:“或許在別的地方不可以,但是在北地郡就可以,只要你兵器制造的好,本太守就能破格提拔,加封官職。”
一個個鐵匠強忍著內心的激動,壓抑住將要高興的跳起來的欲望,目光灼灼的看著眼前這位年輕的太守大人。
“只要你們努力打鐵,就不用為你們的家人擔憂,不日你們的家人將會被接到北地郡,每月你們能與他們相聚幾日。”賈榮接著說道。
鐵匠們一時間都懵了,沒想到這好事一樁接著一樁,越是激動,他們就越是強制住,因為剛剛賈榮說過不要在他說話的時候打斷他,若是一不小心惹怒了眼前的貴人,那祖墳上的青煙可就白冒了。
賈榮輕聲問道:“怎么?你們都有意見?怎么不說話?”
“沒有,沒有…”鐵匠們雜亂無章的答道。
等眾人安靜下來之后,賈榮繼續說道:“在這里,就要遵守我的規矩,每月,你們都有兩天的時間回去與家人相聚,其余的時間一律不許外出,只能在匠作坊安心工作,若有違者,軍法處置!”
一股寒意從賈榮身上迸發而出,所有的鐵匠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寒顫,他們絲毫不懷疑賈榮的這番話,木訥的將頭點了又點。
“從今以后,劉鐵匠就是你們的統領,全權負責打鐵的指導,這只是暫時的,若是有人自認為比他打鐵打的好,就可以取代他,但是在這之前你就要老老實實的接受他的管理,稍后,匠作坊的規矩會有人一一宣布給你們聽。”賈榮緩緩說道。
劉鐵匠臉上露出三分喜色,七分凝重,榮譽的背后伴隨的是沉甸甸的責任,這樣一來,將會有越來越多的人挑戰他。
“張偉,你帶領五十名士兵在匠作坊外圍駐扎,但發現有鐵匠欲圖逃離或是有人沒有我的詔令接近這里,不用稟告,直接斬殺!”
“是!”張偉向前邁出一步,面向賈榮跪拜道,身上的佩劍撞擊鎧甲叮當的響聲在匠作坊內不斷回蕩。
賈榮的一道命令,讓匠作坊成為了一處禁地,看著眼前已經上了賊船的鐵匠們臉上驚恐的面容,賈榮笑道:“只要你們安心的打鐵,本太守保證給你們三倍餉錢。”
將這群鐵匠收服的妥妥帖帖之后,賈榮邁步離開了。
幾日之后,賈榮再一次的來到了匠作坊,看著工作的熱火朝天的鐵匠們,賈榮的臉上露出會心的笑容,只不過這些鐵匠有一個很大的毛病,他們打鐵的時候不允許別的鐵匠圍觀,言稱是祖傳的技藝不能外傳。
賈榮在匠作坊內走了一圈,在鐵匠們目瞪口呆的神情下給他們一一打著招呼,這是后世官員為了拉近和平民關系的一種手段,也被賈榮盜用了過來。
看著打鐵似乎很有意思,賈榮當即捋起袖子,將一名鐵匠手中的大錘接來,甩起膀子叮叮當當的打了起來,鐵塊在大錘的敲擊之下不斷的變換著形狀。
“鏗”的一聲,鐵塊實在忍受不了眼前半吊子鐵匠的敲打,飛向了水池內,縷縷的白煙從水面向上裊裊升起。
“呵,看來不會打鐵就是不行,連鐵塊都不配合。”賈榮半開玩笑的一句話,引來圍觀鐵匠的一陣笑聲,與賈榮之間的距離也拉近了許多。
一會的打鐵已經將賈榮累的滿頭大汗,一名鐵匠急忙拿來一塊平時擦汗水的布遞給賈榮。
看著那塊有些發黑并且汗跡斑斑的擦汗布,那名鐵匠不好意思想要的將手往回縮。
賈榮似是沒有看見,抓起鐵匠手中的擦汗布,胡亂擦了一氣,拿起擦汗布看了看,而后笑道:“鐵匠果然不易,就這一會,擦汗布竟然被擦黑了,這一塊就給我了,回頭我讓劉鐵匠再賠給你一塊新的。”說完,將擦汗布扔給了一旁的糜威。
鐵匠們看向賈榮的眼神里包涵的不僅有畏懼,還有濃濃的尊敬,這些鐵匠哪能不明白他們的擦汗布是什么情況,賈榮的這一手,直接將所有的鐵匠的牢牢的拴在了北地郡匠作坊,打造起兵器來也是越加的盡心盡力。
賈榮坐在匠作坊專門為賈榮準備的房間內,揮了揮酸麻的右臂,這打鐵不愧是人生三大最苦的職業之一,平常人真還就受不了,不過打鐵也是增加臂力的好手段。
一會兒,劉鐵匠急匆匆的趕來,大禮參拜之后,在賈榮的示意下坐在了下首的椅子上。
賈榮從懷中取出一張宣紙,遞給了下首的劉鐵匠,雖然紙這玩意還是很珍貴,太守府還是有些的,放著也是放著,賈榮就拿著用了。
劉鐵匠小心翼翼的接過那張發黃的宣紙,不論紙中寫的是什么,僅是宣紙的珍貴程度,就足夠讓他重視,一個平民小百姓恐怕一輩子也很難接觸到這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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