潁川書院是三國時期最著名的書院,有眾多的名士從這里走出,郭嘉、戲志才、徐庶等著名的謀士出自這里,荀彧、荀攸等王佐之才也是出自這里,三國里的牛人有很多都是從潁川書院出來的。
乍一聽說張立在潁川書院學習,賈榮焉能不興奮,強忍住內心的激動,“沒什么,沒什么,子榮兄一路辛苦,又幫助我處理了這么多的公務,我們下去歇息吧,今晚我為子榮兄接風洗塵,你我兄弟一醉方休,不醉不歸。”賈榮拉著張立的手說道。
張立不解的打量了一下賈榮,應承了下來,現在的潁川書院雖然也頗有名氣,卻遠不及三國時期謀士輩出的日子威名來的響,現在僅僅是天下學子求學的地方,但卻是學子夢寐以求的圣地,現今的潁川書院有荀氏八龍之一的荀爽出任院長。
夕陽戀戀不舍的灑下了最后一絲陽光,悄然隱進了山巒之內,此時的太守府燈火通明。
賈榮變著法樣的向張立灌酒,若說是治世,十個賈榮也不是張立的對手,但賈榮的勸酒手段是張立聞所未聞的,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能讓賈榮變著花樣的勸自己連飲三杯,張立無奈,只有喝酒。
期間,張立多次夸獎賈榮,但只要張立把話題扯到北地郡治理的問題上,賈榮就會立即找一個話題岔開,幾次想說卻不得說,張立的心里別提多難受了。
連番的飲酒,張立已經是差不多了。
賈榮見也差不多了,就出言試探道:“前者聽子榮兄提起曾在潁川書院學習一事?”
張立興奮的說道:“志遠賢弟,為兄在潁川書院學習將近兩年有余,當年與志遠兄分開不久之后,就被家父送往潁川書院,我給你說啊,我學的…”
賈榮無情的打斷了這個正要炫耀自己玩具的孩子,“嗯,子榮兄果然非同凡響,沒想到去了潁川書院學習,前途不可限量啊。”
張立氣的差點沒岔氣,怎么自己一說自己所學賈榮就打斷,之前說過好多次了,都被賈榮打斷,好不容易賈榮問起了,該讓自己好好的說說了吧,這還沒開始呢,又被打斷,不過賈榮說起自己前途不可限量令自己挺興奮的。
看著張立洋洋自得的樣子,賈榮把話扯到了別處,“子榮兄離家多久了?”
張立一把拉住賈榮的衣服,氣憤的說道:“志遠,你這是什么意思,怎么我一提起我在潁川書院之事,你就以各種借口打斷,這一次,你無論如何也要聽我說完。”
賈榮面露苦笑的說道:“子榮兄,你醉了,我哪敢打斷子榮兄的話。”其實賈榮的心里樂透了,就等著你主動說呢。
喝醉的人就是啰嗦,古人也不例外,張立一句話反復重復了幾遍,聽的賈榮的耳朵都起了繭子,真是自己給自己找苦頭吃。
張立酒氣上涌,豪氣頓生,“志遠賢弟,觀我所學,能造福一方百姓否?”
賈榮故作深思之狀,端起桌案上的酒水品了品,說道:“有才之士,就如同這杯美酒一樣,不親自品味一番永遠不知道它的味道究竟如何。”
張立何許人,賈榮的暗語他豈會不曉,當下不愿意了“志遠,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以為我只是那種紙上談兵之輩?”
“非也,非也。”賈榮笑道:“實踐出真知!”
張立眉頭緊皺,良久下定決心道:“志遠,若不我也如同李尚在北地郡做個一縣之令,也檢驗我之所學?如何?”張立是一心想要賈榮徹底的認可自己,酒醉了,那還會顧得自己說什么。
賈榮擺擺手說道:“子榮兄乃大才之士,就是治理整個北地郡都搓搓有余,何談一縣之地。”
張立得意的哈哈大笑,終于得到賈榮的贊賞了,多不容易,就像是一個孩子,自己的玩具終于得到了同伴的認可,酒勁上涌,那還有平時文士的謙虛。
“不過…”賈榮語氣一轉說道。
“不過什么?難道志遠兄有什么難處?”張立看著賈榮一副為難的樣子疑問道。
“方才子榮兄曾說在潁川學院學習,而今學業未就,怎能留在北地。”賈榮一副痛苦欲絕的表情。
張立大氣的一揮手說道:“無妨無妨,書院是不會干涉這些事情的。”
賈榮按住內心的喜悅,還是裝作愁眉苦臉的說道:“還是不可,若是潁川學院來我北地要人,難道我還能不同意,畢竟你現在不是我北地郡人啊。”
賈榮一言道出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言下就是為了收服張立這條大魚的,張立此人雖然在歷史上沒有名聲,但世間被埋沒的人才數不勝數,一部史書又能記載多少,關鍵是張立還能和潁川學院扯上關系,這就更值得賈榮拉攏了,將張立定在自己身邊,還愁張立給自己帶不過來幾個有才之士嗎。
張立也是酒水喝多了,哪還有平時的精明,更何況張立初出學院,社會經歷不是太深,“也是啊,只要我是北地郡的人,就能名正言順的幫助你了。”張立喃喃道。
“可怎樣才能成為北地郡的人呢?”張立一臉迷茫的看著賈榮。
賈榮也不知道怎么開口了,話都說的這么白了,張立還是一副迷糊的樣子,賈榮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張立一拍腦殼,大笑道:“這有何難,我拜志遠賢弟為主公,不就是北地郡的人了嗎?”說完一陣大笑,為自己的聰明高興不已,自己在書院的時候,那些大儒不是教過自己拜主公什么的嗎,自己怎么這么笨,張立不斷的埋怨自己。
賈榮一陣冷汗,還以為張立突然看破了自己內心的想法,“子榮兄,這怎么能行,若是子榮兄真愿意留在北地郡,我愿意把太守之位讓與子榮兄,小弟輔之,汝乃大才之士,拜我為主實是不可。”賈榮試探著說道。
不管賈榮說的是真是假,著實讓張立感動了一把,能把太守之位拱手讓與自己做,賈榮如此重情重義,還有什么可說的,當下是八分酒意,二分沖動,往日的睿智早已丟棄,跪地拜道:“張立拜見主公!”俯伏在地。
賈榮愜意的享受了一會兒自己的成果,而后將張立扶起,責怪道:“子榮兄怎能如此,子榮兄今日喝醉了,明日再給我確切的答復吧。”其實心中也是突突的,若是張立第二天不買賬,自己只有啞巴吃黃連了。
誰料張立卻不同意了,“我怎么會喝醉,志遠賢弟,哦不,是主公說笑了,我已經拜你為主公,此事天地可鑒。”張立不停的嚷嚷道,喝醉的人總是說自己沒有喝醉。
話都到了這一步了,賈榮親切的將張立扶到臥室內,親自為他脫衣就寢,待張立睡熟之后才悄悄離開。
走到庭院之內,賈榮哪還有剛才的醉眼朦朧,回想起今日的種種,不由的哂笑一聲,自己怎么變的這么無恥,對昔日的好友耍這樣的手段,不過心下還是十分的高興,就算后人罵自己小人作為,也認了,能得到實際才是最最重要的。
東方剛剛泛起一抹魚肚白,張立猛然從床上爬起,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不顧疼痛的腦袋,就要沖向門外去找賈榮,自然是算賬,稀里糊涂的就這么成了別人的屬下,這算怎么回事,好歹自己也是潁川書院的學子,不說正兒八經的請自己出山,起碼也不能這樣無恥的把自己給收了啊。
一只腳剛剛踏出房門,張立縮了回來,好像昨晚是自己一廂情愿的拜賈榮為主公,并且賈榮還勸自己來日再說此事,而自己不同意的,毫不吝惜的對著自己來了兩個響亮的耳光。
將昨晚的事仔細的想了一遍,張立哪能發現不了賈榮那拙劣的欺騙手段,嗤笑一聲,那賈榮說什么潁川學院會來北地郡要人,分明就是扯淡,自己還從未見過這回事呢,怎么自己昨晚稀里糊涂的就信了呢,還理所當然的拜在了賈榮帳下,甚至于當時還為自己的決定沾沾自喜,即使是酒醉之后的話語也不能不算數,古人講究無信不立,何況自己還來了那么一句“此事天地共鑒”。
其實昨天聽過賈榮與李尚的交談之后,張立就已經決定幫助賈榮,只是沒有拜在賈榮帳下這么復雜,這一拜,終身就打上了賈榮的烙印。
或許拜在賈榮的帳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吧,都是為大漢百姓做事,分那么清楚干什么,看賈榮所為,日后也非是池中之物,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張立不斷的安慰著自己。
張立的心中還是氣憤不已,氣自己不爭氣,仰天大吼道:“我張立發誓以后絕對不再喝酒!”果然,從今以后,張立是滴酒不沾,直至臨死還對此事念念不忘,古人對酒的喜愛程度不言而喻。
賈榮今日也是起了一個大早,心中忐忑不已,見洗漱整齊的張立踏入招賢堂,賈榮更是坐立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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