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陽的身影消失了許久,梅步湘依然站在原地,呆滯地看著蕭陽消失的背影。
良久…
一聲感慨。
“高啊!”
山風嗚嗚地吹過,亂石飛沙走動,亂葬崗上,樹影婆娑,陰氣重重,梅步湘渾身打了個寒蟬后,也快步地離開了。
寂靜的夜,悄然地逝去…
翌日。
清晨的明珠飄起了小雨,細雨蒙蒙下,空氣中添加了一層淡淡的寒氣。
A棟寢室樓下,不少青春靚麗的女學生打著傘走向教室,門衛室的大門緊閉著,忙碌了一整晚,蕭陽此刻正在被窩里面睡得正香。
驀然地。
短暫的清脆聲音將蕭陽從美夢中驚醒。
睜開朦朧的雙眼,在床頭摸索到了手機,打開掃了一眼,嘴角不禁輕翹。
“我在機場,謝謝你給我帶來了特殊的一天,有緣再會。凝筠。”
輕微地一笑,蕭陽隨手回復了四個字,“一路順風。”
剛剛放下了手機,蕭陽感覺窗口發出了一聲細微的聲音。
抬眼起來一看,笑了笑,“凌姑娘,早。”
每天堅持地給蕭陽送一份早餐,這一次被抓個正著,凌魚雁感覺臉色一紅,“早。”
蕭陽起來打開了門,“外面下雨,進來坐會吧。”
凌魚雁的發絲有些沾濕了,穿著一身樸素平淡的衣服,縱使是紅著臉,也給人一種恬靜的舒心感覺,仿佛眼前是一塊未經雕刻過的璞玉,令人賞心悅目,又如同一株耐看的山茶花,越看越能感受到其獨特的美。
蕭陽倒了一杯熱水遞給凌魚雁,“阿姨的身體好點了吧?”
“嗯。”凌魚雁點頭,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母親的醒來,對凌魚雁來講,簡直是值得振奮激動一輩子的喜事。
“大病初愈,要多吃多補。”蕭陽道,“這些可都不能省,卡里面的錢你盡管用著。”
凌魚雁眸子感激地看著蕭陽,不過,感激的話并沒有說出口,因為她知道蕭陽不喜歡聽到這些,輕咬嘴唇,凌魚雁好幾次欲言又止,有些話卻始終說不出口。
“有什么事?”蕭陽注意到了凌魚雁的神色。
“沒什么。”凌魚雁下意識地抓了下衣角,半會,輕笑了下,道,“媽說…不知道你什么時候有時間,她想親自下廚請你吃頓家常便飯。”
聞言,蕭陽立即是呵呵一笑,倒也不客氣,“我隨時都有時間。”
“不如今晚?”凌魚雁脫口而出。
“行,沒問題。”蕭陽點頭,站了起來,突兀地,似乎想到了什么,“對了,凌姑娘,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你認識的人當中,有誰懂島國的語言?”
凌魚雁一怔,想了想,立即搖頭,“學校雖然開設了這門課程,不過,我跟我的同學都沒學過,或者你問蘇老師?或許她懂。”凌魚雁雖然心里有點好奇,不過,最終還是沒有問蕭陽為什么要找懂得島國語言的人。
閑聊幾句,雨勢有些停下來的時候,凌魚雁早上有課,便先行離開了。
蕭陽洗刷完畢后,搬張椅子坐在門衛室的門口,美美地享受著自己的早餐…
“蕭哥。”
一記熟悉的聲音。
林小草快步走了過來,有點迫不及待地問道,“有沒有?有沒有?”
蕭陽疑惑了,不解,“有什么?”
“水凝筠的簽名照啊!”林小草嘿嘿地笑道,“蕭哥,我聽昨晚值班的弟兄說,你送水凝筠出去后,晚上將近兩點才回到了學校啊。”凌小草意味深長地看著蕭陽,他有足夠的想象空間來幻想蕭陽這段時間都做了些什么。
“呃…”蕭陽道,“還真的沒有什么簽名照。”
“不會吧!”林小草一陣失望,突兀地眼睛一亮,笑了起來,“我懂我懂,都那時候了,哪里還顧得上什么簽名照。”
一股強大的猥瑣氣息撲面而來。
蕭陽不由地打了個寒蟬,撇嘴道,“看來這段時間,你沒少去蘭叔那。”
“你怎么知道?”林小草睜大了眼睛。
蕭陽將手中捧著的愛心早餐喝下了肚后,抬眼一掃林小草,隨口問道,“小草啊,你有沒有認識什么人懂得島國的語言?”
“什么?”林小草愣神了,半會,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蕭哥,經過了實踐后才知道自己的知識是多么的貧乏,想要學習補充下理論知識吧。”
蕭陽被說得一頭霧水,半響,疑惑地問道,“什么意思?”
林小草摟住了蕭陽的肩膀,嘿嘿地笑了笑,“蕭哥,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就不用裝了。想要弄懂島國的語言是其次,學習多點動作才是主要吧!”
蕭陽的腦海中連續打出了好幾個巨大的問好,徹底的茫然了。
“我只是想知道誰懂島國的語言。”
林小草瞄了一眼蕭陽,大拍胸口,“我就懂啊。”
“真的?”蕭陽有點吃驚,沒想到,凌魚雁都不懂,林小草這斗大的字都不是很認識的家伙竟然懂得島國的語言,這實在太出乎蕭陽的意料之外了,見林小草肯定地點頭后,蕭陽頓時喜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小草,你懂島國語言就好。”
“這多難的事。”林小草笑笑道,“你問問下面的兄弟們,哪個不懂島國的語言?不怕老實說啊,我們幾乎每天都聽到島國語言的。”
蕭陽還真沒想到林小草竟然這么勤奮好學,急忙從口袋里面拿出了昨晚在殺手長袍身上搜到的那封信遞給林小草,“來,你趕緊給我翻譯一下,看這封信寫的什么。”
“蕭哥,還抄下了啊!”林小草驚異地看了眼蕭陽,頓時是敬佩地豎起了拇指,“蕭哥的好學精神果然不是我們能比的。”
“少拍馬屁,趕緊說說。”蕭陽催促一聲,他感覺,這封信或許會有一些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林小草打開了信后,上下左右地瞄了幾眼,片刻,皺了下眉頭。
“怎么了?”蕭陽詢問。
“蕭哥,你這是從哪部片上抄下來的,我怎么一個字都看不懂?”林小草疑惑了。
蕭陽嘴角狠狠地抽動了一下,鬧了半天,原來請了個蹩腳貨。額頭黑線嘩啦地一冒,“小草,你這到底是真懂還是假懂…”
“這島國語言,是男人都得懂幾句啊。”林小草理所當然地道,“不信我說給你聽聽。”
林小草潤了下喉嚨,輕咳兩下后,立即開口道,“亞麻爹!亞麻爹!怎么樣?”林小草得意地轉臉問道。
蕭陽睜大雙眼,“還有呢?”
“蕭哥。”林小草搖頭道,“你說我們學習語言,當然是棄其什么取其精?”
“棄其糟粕,取其精華。”
“對對,”林小草道,“這島國的語言,精髓概括起來就只有這三個字,也是最常用的三個字,亞麻爹!”
“亞…麻…爹?”蕭陽試探地說了一聲。
“嘿,蕭哥,你懂的。”林小草拍了下蕭陽的肩膀,擠眉弄眼地道,“你要是想學多點的話,有空就到咱們門衛寢室來,保證你受益匪淺。”林小草壓低了聲音,“我們那還收藏了不少珍藏版的…”
林小草離開去上班了,剩下一頭霧水的蕭陽,疑惑地撓了下腦袋,“亞麻爹?”
半響,撇了撇嘴,理智告訴蕭陽,林小草這廝的話不能全信,沉吟半會,看了一眼時間,匆匆地跑出了門衛室,如往常般買了份早餐直奔106寢室,今早君鐵纓沒課,蕭陽小心翼翼地推開106寢室門口的時候,寢室內只有君鐵纓一人。
“你來了。”君鐵纓眸子一抬,泛起一絲笑容,純白色的毛毯鋪展在雙腿之上,有著讓人感覺無比純粹的純凈之意。
蕭陽點頭,將早餐放在桌面上,拿開了君鐵纓手中正在看的一本書籍,微笑地推著君鐵纓來到桌前,“大小姐,得適當地讓眼睛休息會,先吃點早餐吧。嗯?這些是什么?”蕭陽隨手拿起了桌面上的一張帖子。
“都是些邀請函,邀請我去演出…”君鐵纓道。
“不錯。”蕭陽笑著點頭,將桌面上的邀請函全部收拾了起來,“大小姐,還是我來幫你把把關吧。”
君鐵纓點頭。
“還有兩天,我家人要來接我回去了。”平靜了半會,君鐵纓突兀地輕聲開口。
蕭陽一怔,“不是還沒到十一?”
“兩天后是學校的校運會,校運會過后便是國慶,所以,我爸提前讓人來接我回去…”君鐵纓的眸子不禁泛起了一陣波瀾,如往年一般,她不想回家,但是,不同的是,這次不僅僅是厭倦了那個冰冷無血的家,而是,近處有種難以割舍的…
蕭陽想了半會,含笑道,“也好,大小姐,我答應你,一定會去京城接你回來。或許,你回來的時候,已經用不著這張輪椅了。”
聞言,君鐵纓雙手忍不住一顫,眸子不由自主地落在蕭陽的身上。
蕭陽臉龐自信一笑,“趁著這個假期,我會以最快的速度將七種藥引全部搜集起來,到時雙管齊下,如果順利的話,可以一鼓作氣讓你重新站起來!”
蕭陽清楚,這是君鐵纓心中無比渴望的事,同時也是蕭陽自己給自己制定的目標。
君家排斥自己,蕭陽心中有數。然而,大小姐一天沒站起來,自己又怎么可能離開?
明眸深深地看一眼重新低頭吃早餐的君鐵纓,蕭陽的臉龐洋溢出一絲不為人知的舒心輕笑。
整個上午,蕭陽陪著君鐵纓,兩人一起閑聊并且刷選出一批可以考慮答應前去演出的邀請,隨后,蕭陽便拿著這些邀請函走了出去,直奔復大停車場,看一眼已經再次變得嶄新無比的車頂,蕭陽不禁一陣的肉痛,昨晚那殺手長袍的那一拳,得害自己多扣了一個月的薪水了。
開車奔向前方,約莫十多分鐘后,一處住宅小區的前面,性感高挑的身影出現在蕭陽的眼簾。
連衣裙下露出一截嫩白的長腿,令人遐想連篇,略顯卷黃的發絲顯露出幾分凌亂美,嬌艷的面頰上,如水花泛動的雙眸不時地看著路邊經過的車輛。
蕭陽將車停在了蘇小珊的身前,放下車窗,同時打開車門,輕微一笑,“蘇姑娘,上車吧。”
“你這么急著找我干嘛?”蘇小珊上車后立即疑惑地詢問,平常這小子對自己可都是如同老鼠見貓一般有多快閃多快,今天倒主動約自己出來了。
“兩件事。”蕭陽側臉道,“第一,蘇姑娘,你認識的人多,知不知道有誰懂得島國語言?”
聞言,蘇小珊愣神了,“你問這個干嘛?”
“總之有急用就是了。”
蘇小珊姣美的臉頰泛出了幾分自信的笑容,“那你就問對人了,本小姐就會。”
蕭陽一怔。
半響,目光疑惑地掃著蘇小珊,小心翼翼地試探問道,“你該不會也是只懂得‘亞麻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