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涼風拂過聞溪湖面,淡淡的月光鋪展在漣漪之上。
夜逐漸深,聞溪湖畔,幾顆柳樹枝條垂下,嘩啦一聲,柳條顫動一下,原來,漆黑的夜色中,湖面上竟然突兀冒出了兩只手,一把抓住了柳條,幸好四周無人,否則,一件發生在聞溪湖的靈異事件又得不脛而走了。
是一道人影,身手非常索利地爬上了岸邊,呈一大字形姿態仰天躺下,大口地喘著粗氣。
“謝天謝地,終于還是逃過了這一劫,只可惜,大好前程,就如此廢掉了。”
蕭陽眼中出現了一絲懊惱,不過旋即微笑自語,“能夠從高手如云的死牢逃出,本狀元也算是福大命大了。”
‘狀元’兩字在蕭陽的腦海掠過,眼眸不禁多了一絲黯然,自己不僅是狀元,而且還是文武雙科狀元,被皇帝殿試時御賜為‘天子門生’,可謂之前程似錦,只待平步青云路…
只可惜,這狀元只做了一炷香不到的功夫罷了,蕭陽在金鑾殿上大喜過望,一時間沒有忍住放了個響屁,驚動了皇上!堂堂九龍天子,何曾有人敢在他面前放屁?于是乎,蕭陽引起龍顏大怒,樂極生悲,被打入死牢。
不甘就此就斷送了自己年僅二十的生命的蕭陽費盡心思憑借著自己的實力從死牢中逃出,卻被御林軍窮追不舍,情急之下,跳下懸崖,一眨眼的功夫,眼前的畫面已經轉變了。
“原來那懸崖的下面是一個大湖,本狀元真是命不該絕。”
“只不過,那奇怪的燈火是何物呢?”
蕭陽一個鯉魚打挺躍起,徑直走向前方,這是一片幽靜的樹林,踩著軟草,蕭陽發現,燈火的源頭是從對岸折射過來的,如此奇異燈火之下,稀稀疏疏站著幾道打扮得光鮮亮麗的女子,縱使燈火不太明亮,蕭陽還是能夠清晰看到她們臉龐的分辨率,不禁瞬間毛骨悚然。
同時心中一個個的疑團冒了出來。
這是哪里?那燈火怎么會如此明亮?更更重要的是…
“怎么這些女子…穿得這么少?”
蕭陽很快就發現,不止自己一個男子站在這邊,相隔不遠的地方,一名中年男子目光不斷地打量著這些女子,似乎猶豫了一下,隨即走向了其中一名女子。
蕭陽頓時豎起了耳朵,或許他們的對話能夠讓自己得到一點有用的信息。
“一次一百八,包夜五百。”
兩道身影隨即并肩快步離開了這燈光昏暗的樹林。
蕭陽傻眼了。
他自問自己聰明才智少人能及,否則,也不可能以二十歲的年齡,成為文武雙科狀元,這可是大部分人一輩子都無法達到的高度。而且,不僅僅是文韜武略,琴棋書畫、農務巧工、觀相算卦,甚至天文地理等等,蕭陽都有所涉獵。
從小就是不折不扣的神童。
然而,這一刻,蕭陽卻徹底的迷糊了,他發覺自己根本就聽不明白這短短的兩句對白的意思。
“莫非是暗語?”蕭陽心頭突兀一蹬,猛然警惕起來,“或者是官府的線人,即使自己墜崖了,皇上還不放過自己,繼續追殺過來?”
蕭陽被關入死牢,還被迫墜下懸崖,可以說是死過一次的人了,自然格外珍惜自己的性命,立即閃身躲在了一棵樹干旁,屏住了呼吸,仔細觀察,為了自己的小命,可不得有一絲的懈怠。
約莫半個小時,期間湖泊幽林中來了好幾位男子,不過,對白卻是不盡相同。
開頭一句一樣的開門見山。
“一次兩百,包夜六百。”
兩人并肩走了。
“一次三百,包夜八百。”
男人搖頭離開,走到另外一女的身前。
“僅提供一次,兩百。”
兩人一起走了。
“這其中,究竟暗藏著何種玄機?”蕭陽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切,對比著各種情況,不斷分析著,最終終于推翻了他先前的結論,暗自松了口氣,“這應該與官府的人無關。”
蕭陽腦海中已經想到了另外的一種身份的人,“江湖上有專賣消息的人群,他們的身份可以掩飾為任何人,只要有人出得起價錢,就能夠買到他們手中珍貴的消息。”
“一定是這樣。”
蕭陽猛拍腦袋,條條有理地分析,“來的人都是詢問價錢,‘一次’的意思,是代表只賣一個消息,而‘包夜’,嗯,應該是促膝長談,對,沒錯!”蕭陽感嘆,“這樣算下來,還是包夜合算。”
沉吟了片刻,蕭陽找準一位看上去相對比較耐看女孩,邁步走了上前,他現在心中有著無數的疑團,必須得‘包夜’才能夠完全解開自己心中的疑問啊!
蕭陽的聲音深沉響起。
聞言,女子抬眼看向蕭陽,眼中頓時露出了幾分驚詫之色。
“好帥的男人!”
不過,旋即,女子眼中一絲憐憫的神色掠過,這么帥氣的年輕男子竟然會到這種地方來,那只有一個原因,他…他不行!只是到此尋找心靈的安慰,要不然,憑借這副臉龐的殺傷力,不可能需要到這來找女人。
“你也占用不了我多長時間,給你個八折,一百八吧。”女子暗自搖頭,這已經完全看在對方是個大帥哥的份上了。
蕭陽驚喜,“包夜嗎?”
女子暗暗嘆了口氣,男人就愛裝。
“一次。”同時心里暗自默默地加了一句,“就算給你一夜,你也未必行呀。”
“那怎么行。”蕭陽急忙搖頭,神色一急。
“我要包夜。”
女人傻眼。
“給個價格吧。”
“五百!”女人非常干脆,有錢不賺是傻子,既然這位帥哥要裝,好歹也是自己的主顧,配合一下也無妨,再說,這么帥氣的年輕男子,就算是不行,也挺養眼的。
蕭陽答應了。
隨即,女人自然而然挽起了蕭陽的手臂,當場讓蕭陽嚇一大跳,“你怎么這樣?”
“作為一個女子,怎么能夠如此不自重?”
“你到底想怎么樣?”女子似乎有點不耐煩了,既然都決定了,那還不是咱們都想那樣?
蕭陽想起了之前的幾名男子,都一樣是并肩挽手離開,頓時釋然。
或者這是她們的規矩。
入鄉隨俗,本狀元吃點虧也無妨。
蕭陽挺起胸膛,非常大方地伸出了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