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修煉,李麟的先天一氣訣得到了鞏固,經脈淬煉的更堅固,也更有活力,丹田中的純陽真氣鼓脹,充滿力量感。他長舒一口氣,站起來,準備參加早朝。昨天晚上李麟那個便宜父皇就將上朝的詔令送來了。
“上朝,沒想到我這個現代人還有機會去上朝,真是有趣!”李麟有些好笑。
“殿…下,該…起來了!”一個迷迷糊糊的身影走進李麟的小殿,老遠就能夠聽到她沒睡醒的哈欠聲。
李麟心中又是感動,又是好笑。小丫頭明顯自己困得不行,還記得自己上早朝的事情。在這冰冷皇宮中,對自己好的人恐怕也只有她一個了吧!
“額!殿下您已經起來了!”小丫頭看著穿戴整齊的李麟,明顯嚇了一跳。
“我去上朝了。你在這里睡一會兒吧!”李麟伸手摸摸小丫頭有些凌亂的頭發說道。
“殿下,你可不能穿這身衣服!你等等!”小丫頭一下子來了精神,跑到被李麟打包丟到一邊的衣服堆中,翻了起來。
“不用麻煩了,這身衣服挺好!”李麟開口道。他身上這一身是他所有衣服中比較樸素的。對于那些艷麗的華服,李麟真的是很不感冒。
“這可不行,這可是殿下第一次上朝,絕對不能出一點紕漏!在哪里呢?我記得在這里面的。”小丫頭像個為丈夫準備衣服的小媳婦不斷的嘟囔。
李麟笑了笑,轉身坐在床上,他不想打破這難得溫馨的氣氛。
“找到了!”小丫頭的興奮的從衣服堆中取出一個略顯陳舊的包裹。然后從其中取出一道保存完善的青色華服。
“這是?”李麟訝然的問道。這件青色華服從款式上看,并不是時下最流行的形式,而且從外面包括來看,恐怕有些年頭了。
“聽婆婆說,這是柳妃娘娘留下來的。是專門給殿下穿的。”小丫頭鄭重其事的說道。
“柳妃?那是誰?”李麟訝然的問道。
“殿下,你不是糊涂了吧!柳妃娘娘是殿下的娘親啊!對了,柳妃娘娘過世的時候,殿下還只有四歲,就算記不住,也不應該全無印象啊?”小丫頭糾結著說道。
“咳咳,小時候的事情,我哪里記得清楚。”不是李麟不想知道,而是三皇子凌亂的記憶中真的沒有關于母親的丁點信息。再加上李麟也沒時間了解三皇子的過去。
“我也沒見過,不過聽婆婆說,柳妃娘娘是個非常溫和漂亮的人。至于具體的,婆婆就不肯說了!”小丫頭話語中有著對柳妃的好奇。
“不要再說這些陳年往事了。本皇子來試試這件衣服如何?”不知道怎么回事,提到母親,李麟的心頭有些酸酸的,也許是這句身體的本能反應吧!
小丫頭點點頭,幫著李麟換上這件青色華服。
“略微有些大,不過也差不多了!”李麟覺得還不錯。最起碼這件衣服穿起來他像個正常人。
“是啊!柳妃娘娘真是好眼光,這么多年之前就知道殿下適合什么樣的衣服!”小丫頭圍著李麟轉了一圈說道。然后將象征皇子身份的玉牌,掛飾帶上,這一番打扮讓桀驁不馴的的李麟一下子變為翩翩佳公子,看的下丫頭有些臉紅。
“你接著睡吧,我走了!”李麟笑了笑,揉了揉小丫頭的腦袋,轉身離去。
天色只是剛蒙蒙亮,太陽還沒有出來。但是皇宮的太監宮女們已經忙了起來,畢竟皇帝陛下都要起來辦公了,太監宮女自然不能睡懶覺。
朝陽殿,大唐早朝所在地。這個時候皇帝陛下還沒到,但在朝陽門前卻聚集了很多大唐的肱骨之臣。李麟到來,并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畢竟和一身青色華服的李麟相比,那些一身金甲的將軍們更加吸引人們的眼球。而且大唐文武分治,文武大臣各自聚在一起,小聲的交談著。但仔細看,整個大唐的朝堂大臣分為好幾個派系。不管是文臣和武將,內部都不是鐵板一塊。
其中最引人矚目的自然是九個老家伙組成的小圈子,當然,他們根本不可能是一個派系,甚至每個人都是一個派系,只是因為彼此身份相近,不屑于和其他大臣站在一塊,更何況這些老家伙身后的勢力哪個也比整個朝臣們聯合起來都大。其他大臣包括當朝宰相曹啟功看向這個小圈子都有些羨慕。
除了幾個不經常上朝的老家伙們,朝堂最大的一群就是以曹啟功為首的政治集團。剩下的分別是以內閣大學士楊士勛為首的文臣清流,和兵部尚書倪崇思為首的武將集團。其他各部尚書也自成一個小圈子,構成了大唐朝堂的動態勢力平衡。
李麟到的時候,其他幾位皇子都已經到了。大皇子湊在曹啟功的圈子里,不知道說著什么,貌似非常開心。曹啟功除了是大唐的宰相之外,還是大皇子的老師,彼此之間自然親近。而且皇后娘娘所在的家族雖然不入京城九大世家,但也是不能小覷的大家族,和曹啟功往來也比較密切。而曹啟功所在的派系自然是力挺大皇子封太子的主力。
二皇子站在戶部尚書周建民的身邊,周建民正帶著他和派系中的其他大臣打招呼。周建民是珍妃的親哥哥,也就是二皇子的親舅舅。不管他愿不愿意,他的身上都被打上了二皇子的烙印。
四皇子站在一邊,有些睡眼惺忪。他的外公楊士勛幾次招呼他過去,四皇子都不大情愿。沒辦法,楊大學士清流派系討論的東西四皇子都不感興趣,本來他現在就有睡意,過去還不當場睡著了。
五皇子和八皇子照例站在一起,兩個人沒有和那些大臣們攀談,只是不時的掃過大唐文武大臣,然后低聲再討論著什么。
六皇子正在和一個金甲將軍聊天,那金甲將軍身高恐怕足有兩米,寬大的黃金鎧甲都被鼓鼓的肌肉撐起來,看起來就像一尊皇軍戰神。而六皇子這貨卻在他面前活動肌肉,還時不時的捂捂肚子,一副餓癟了的樣子,引來金甲將軍的理解。七皇子最是安靜,他正倚在朝陽門上看書,一副對周圍的事情毫不關心的樣子。
李麟沒有走過去,他刻意的找了一片陰影的地方遮掩身形。現在天雖然放亮,但還沒有到完全光明的時刻,他又穿了一身青衫,不仔細看,真的很難發現他。
轟隆——!
一聲巨響,朝陽殿被緩緩打開,一對帶刀侍衛和太監走出來。
“陛下駕到!諸臣覲見!”司禮監掌印太監張德崇尖聲尖氣的喊道。
所有大臣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著裝,然后按照一定次序走入朝陽殿。
朝陽殿前的臺階很寬大,足以容納七八人并肩而行,而所有大臣文臣走左,武臣走友,中間被空了出來。大皇子李恪當先走在中間,二皇子毫不遲疑快走了一步,和大皇子并肩而行。大皇子臉色有些陰沉的看了二皇子一眼。二皇子臉上依然掛著溫和的笑容,似乎一點沒有看到大皇兄那要吃人的目光。
其他幾位皇子,倒沒有再沖上去,而是老老實實的跟在兩位成年皇子身后。
站在人群背后的李麟走出,也如同其他皇子一般走在中間,只是卻和其他幾位皇子拉開了距離。兩側的官員大都不認識李麟,年老的官員看到也是一身青袍,眉頭不由的皺了皺,好像想到什么。
朝陽殿作為大唐朝會總殿,面積自然最大,走入其中仿佛進入一片小廣場,文武大臣分立兩側,站在最前的是九大家族的老爺子,這些老家伙最差也是一等侯爵,除了秦牧老元帥還擔任著帝國兵馬大元帥之外,其他老爺子大都只掛著閑差,是可以不用上早朝的。畢竟皇帝陛下也要T恤老臣子的身體,即使所有人都知道這些老家伙的身體一個賽一個的倍棒。作為家族的實際掌權者,他們只要保證自己所在的家族在朝廷擁有足夠的影響力就足夠了。沒必要自己非要身兼要職,再說,皇帝陛下也不會同意他們把持朝政的。
“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群臣躬身行禮。在大唐,上朝并不像李麟想象的需要三跪九叩,跪拜禮只是在祭祀祖宗或者重要朝會的時候才會使用。畢竟大唐崇尚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跪天地和父母。天子乃是天之子,是老天爺的代表,但畢竟不是老天爺,所以,朝堂的跪拜禮并不常用,例行的朝會只需要鞠躬禮就可以了。
“有本快奏,無本退朝!”張德崇按照慣例喊了一嗓子。這一嗓子差點讓李麟笑出來。這句話可是宮廷戲中必備的經典臺詞,以前看電視沒覺得,現在真實聽到,李麟不但沒有被朝陽殿內的威嚴氣氛所震懾,反而感到非常好笑。
“啟奏陛下!臣楊士勛有本要奏!”一品大學士楊士勛率先開口道。
皇帝陛下點點頭,魏守沖將楊士勛的奏折送到皇帝的案頭。
“楊愛卿,太子的事情稍后再議,你且先退下!”皇帝陛下開口道,臉上的表情諱莫高深。
楊士勛愣了一下,心中準備的很多話一下子噎住了,不得不憋著臉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