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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丑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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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上第二更,求粉紅及正版訂閱支持…馮寶兒大吃一驚,往后讓了讓,將扇子隔在二人中間道:“表哥可不好亂說這個話。我是那種人么?總是她自己太過驕傲,得罪了人。休說我與她沒什么齟齬,便是有,我也不是那種多嘴舌的小人。”

  那可說不清楚,旁人不知,他卻知道這可是個親妹子無意間得罪了她,她都能假裝無意把親妹子推下水害妹子生病的狠主兒。張儀端笑笑,也不點破馮寶兒,只道:“那我等表妹好消息。我還有差事要辦就先走了,煩勞表妹同我母親說一聲。”言罷起身自往外頭去。

  馮寶兒站起身來倚著翠綠銀鉤的窗簾子,慢悠悠地搖著扇子,悵惘地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想起那個表里不一的男人,再想起早前自己的丫頭無意中聽到他說的那些話,心中又酸又痛,難過得幾欲流淚,卻又隱隱抱了幾分期望,只攪得心煩意亂。

  若是文武雙全,英雄了得的大哥、二哥倒也罷了,憑什么那草包就要死死壓著他一頭?就憑著投了個金胎么?那草包越是想要的,他就偏不讓其得到,他是真想看看那草包若是娶了他這個心眼多多的表妹會如何。張儀端且行且想,待行到外院,剛好看到康王身邊一個深受信任的長隨抱著個拜匣走出去,便叫住了那人,笑道:“輝哥兒。王爺回來了么?”

  他自來在這些人面前就極為和氣,那叫輝哥兒的長隨見是他便停住了腳,笑著與他行禮:“小人見過四爺,王爺才剛進的門,使小的出去辦事兒呢。”

  張儀端眨了眨眼,道:“我正好有事兒要去尋王爺稟告。不知這會兒他老人家書房里可有客人?”

  輝哥兒笑道:“四爺只管去,王爺書房里沒外人。就是三爺在里頭同王爺說話呢。”

  張儀端不動聲色地打發他:“你只管忙去,別耽擱了。”

  誰都知道,康王與張儀正水火不容,父子二人一旦見面必然要生事。每逢此時,大家伙兒都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的。今日這輝哥兒卻叫他只管去,那就說明這父子二人今日相談甚歡。能有什么事情會讓康王對張儀正另眼相看呢?張儀端想來想去也只有許家登門道謝這件事,不由諸多思量,難道這事兒是張儀正得了父王的意思去做的?

  張儀端再想到先前張儀正不在府里,王妃卻特地點名叫他去陪許徠,還吩咐不許怠慢的事情。不由更多了幾分思量。于是便尋了件需要向康王稟告的事情,快步去了康王的書房。半途遇到張儀正施施然走過來,忙笑道:“三哥從哪里來?”

  張儀正看似心情極好,難得不曾挖苦奚落他,正兒八經地回答了他的話:“才從父王書房里來。”

  張儀端目送著張儀正的背影,只覺得風把他的袍子吹得也太張狂了些,真是礙眼睛。待進得書房。但見康王正獨自立在書案前寫字。寫的狂草,酣暢淋漓,鋒芒畢露。便贊了一聲,討好道:“父王寫的好字,賞給兒子好么?兒子的書房里正缺一幅字呢。”

  康王看了他一眼,將那字舉起來看了又看,三把兩把揉爛了扔到地上,道:“你既然想要。我便好好寫一幅給你,你想要個什么?”

  真可惜了那幅好字。張儀端心中遺憾,面上卻不顯,上前邊替康王研墨邊笑:“父王賞什么就是什么。”

  康王想了想,換了枝筆,端端正正地寫了“光風霽月”四個字,筆勢大不似之前的鋒芒畢露、寒峭骨力,顯得圓潤端和、莊重嚴整。張儀端回憶著適才那幅被揉爛了,殺意幾乎要破出紙背的字,再看看面前這副完全變了個樣子的字,不由暗自心驚。笑著贊了幾聲好,又行禮謝過,見康王心情不算差,方假作無意地說起今日許徠上門道謝的事情來,連連贊了許徠幾番,試探著道:“父王,孩兒今日與許三先生相談甚歡,有茅塞頓開之感,便想著,若能得到許三先生這樣的人做老師…”

  卻見康王的眉毛皺了起來,沉默地看著他,張儀端的掌心漸漸汗濕,面上的神情卻更加柔和期待,肩膀也越發放松。他知道,康王早就想和許府交好,只是苦于沒有機會,如果他能婉轉通過許徠與學士府交好,也算是不大不小的功勞一件,可不比張儀正只會搗亂,四處結仇的好?

  康王收回了目光,淡淡地道:“拜師一事日后再說。你三哥才剛幫了許家的忙,你就說要拜師,是叫人家應了好呢還是不應的好?怕是連你三哥才做的人情都要被人看作是有意為之了。”

  張儀端心頭咯噔一下,滿頭大汗,羞窘欲死:“是孩兒思量不周,孩兒只是自來喜歡許三先生的詩詞文章,敬仰他的為人,但他又深居簡出,輕易不出門,兒子也不敢尋機與他交好,只恐做得不妥,給府里添麻煩…”

  康王輕輕一擺手:“不必解釋,我曉得了。你若真喜歡,日后總有的是機會。你不是要說正事么?這就說罷。等下我還要出去。”

  張儀端抹了一把冷汗,趕緊稟告起來。

  在王府的另一端,張儀正由著美貌的俏婢服侍著換了一身瀟灑飄揚的儒服,取了把繪著名家字畫的折扇,對著鏡子端詳了許久,施施然出了王府大門,跨上那匹雄俊異常的紫騮馬,向著那日與冒氏姑侄相遇的街口處而去。

  冒氏才受過驚嚇,自不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但張儀正也只是在這個地方經過而已。若有人認得出他來,將會發現,那日橫槍立馬的康王府三爺今日意態閑適,風流儒雅,卻是一個舞得槍棒,弄得筆墨的雙面風流真兒郎。

  許衡剛由姚氏伺候著把官服換成了家居的道袍,正半躺在椅子上用熱帕子敷臉,見他來了,忙三下兩下收拾完畢,招呼他坐到自己面前,問道:“如何?”

  許徠把經過詳細敘述了一遍,其間情不自禁地贊了張儀端好幾遍:“實在是不錯呢,真是難得。”也不怪他覺著張儀端稀罕,實是因為當今圣上是馬背上得來的天下,膝下的兒子兒孫猛將太多,各個王府里都是尚武的多,似張儀端這樣溫文儒雅,還有幾分文采的真算是異類了。

  許衡卻不似他常日總關在房里做學問的,想到的內容就更多一些。雖然不曾見著張儀正,但康王府的態度不可說是不好。這張儀端的表現,更像是投其所好的意思。許衡權衡再三,道:“過兩日再送個帖子過去,看他見是不見。”他倒要看看張儀正是不是真的要一直躲著避而不見。

  過不得兩日,許徠果然再次準備了帖子讓人送過去,這次提前三天告訴張儀正,他要登門當面致謝,禮數做得足足的。誰知康王府那邊照樣禮數充足地回復,道是張儀正已經隨康王出城辦差了,三日后并不在家。

  許衡得知,不由拈須而笑。不管張儀正其實是個什么態度,康王對學士府目前都只有善意,也并沒有打蛇隨桿上的意思,他總算能得以緩上一口氣。既然人家不肯見,他也就不多事了。

  人都相信自己看到的,冒氏聽說張儀正始終避而不見,越發堅定了這就是個好人的信念,或許說,不算是個好人,但也沒許櫻哥她們說的那么壞。

  許櫻哥卻覺著這事兒當還不算完。她相信自己不會看錯張儀正當初看向她的那種眼神,那就像是小時候和她搶冷包子的惡狗一樣的眼神,她絕對不會看錯。她也不會忘記張儀正給趙璀的那刻骨一刀,若那真是個愿意息事寧人,輕易就放下此事的人,用得著這樣么?

  但不管眾人是怎么想的,這件事繼續朝著另一個想不到的方向發展。不知皇帝是聽誰說起的,也知道了瘋漢當街行兇,張儀正仗義勇救學士府女眷的事情。于是在一次君臣一家親的宴飲中用閑話家常的語氣問起許衡,可否謝過他這個勇敢的孫兒,都送了些什么。在許衡如實回答后,皇帝心情十分歡快地夸贊張儀正勇武懂事不居功,并且轟轟烈烈地賞了他一匹配著金鞍的汗血寶馬。

  這個懂事不居功,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在不同的人聽來就有不同的感受。見皇帝年老,四處鉆營,拉幫結伙的膽戰心驚,認為這是警告;飛揚跋扈,欺男霸女的認為皇帝這是要提倡新風尚;自認為老實憨厚,不招事不惹事的則暗里嗤之以鼻。但無論如何,張儀正借此事小小的出了個風頭不假。

  與這件事相比,另一件在上京名門閨秀圈子中突然爆出的丑聞也頗為引人注目。兵部員外郎章世瑜家的庶女章淑在與女伴們玩耍時,突然瘋病發作,撓花了女伴的臉不說,還口吐無數的瘋話,在精心治療了一段時間后,藥石無效,不得不被送到京郊的凈心庵里學佛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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