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其實此時也是糾結的,艾若也是王老太太心肝寶貝,任誰也不能跟王老太說半句艾若的不是的。誰敢此時說姑太太沒有這么干的話,就是找老太太噴。只能安靜的坐在老太太屋里,等著老太太示下。
老太太換了衣裳,安坐在炕上,估計他們也知道事情原委了,于是也懶得再說了,掃了一眼兒子媳婦們,要知道,這事對女孩家來說,更重要。關于名節,吃虧的總是女兒。
“都想好沒有?”老太太直接盯著兒子媳婦們。
王子勝和王子騰兩人倒是無所謂,在他們看來,這也沒什么,妹妹家教嚴謹,小呆也是看著長大的,很是靠譜的孩子,出了山門就能進宮謀個好差事,嫁女兒也不虧。
當然,王子騰想得比較深遠,要知道四大家聯姻是王家一直努力在維系的家訓,雖說妹妹嫁賈家二房,這回嫁女兒有點吃虧,不過,好像也找不到更合適的人選了。王子勝想的是女兒嫁到妹妹家去,正是親上加親,女兒也不會受委曲。在兩個男人看來,這親事是再好也沒有了。不過看老娘和媳婦們的態度,他們決定再聽聽。都左右看看,等著別人先說。
“看什么,說話?”王老太看大家都不作聲,看向了長子夫妻。畢竟鳳哥兒是他們的女兒,這事總得父母做主的。
“依兒子說…”王子勝看看妻子,慢慢的答話。
“媳婦看來,姑太太治家嚴謹,這事萬不會傳出。再說了,璉兒從小在姑太太家長大,跟姑太太自己養的也不差什么。至親骨肉,當哥哥的自然不能看著妹妹受傷。也不算什么大事。”王大太太忙攔住了他們家老爺的話,急急的說道。
王子勝脾氣挺好,聽老婆這意思,他也知道老婆不很滿意,于是住嘴了。
“老二,你說呢?”老太太不置可否,看向了王子騰。
“兒女婚事,當是父母做主,大哥大嫂自然周全的。”王子騰陪著笑臉,心里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亂得罪人。
“你也是親叔父,家里的事。總該一塊商議。”老太太定要他說。
“兒子覺得嫂子說得有理,大妹妹治家嚴謹,若是不想這事傳出,定傳不出去,絕不至于毀了侄女的名聲;至于說小呆。我們也是看著長大的,孝兒不是常說小呆在師門之中很受師長的器重。前兒兒子還聽說,小呆不肯下山,是因為圣人有意攬他入宮當差。顯是大妹妹在圣人夫婦那兒,還是說得上話的。”王子騰慢慢騰騰的說道,兩頭都不想得罪。若不想結親,只需暗示一下,妹妹也姓王。斷不會為了外侄傷了娘家的支持。若想結,莫忘記,大妹妹在皇家也是有臉面的,想為小呆謀個官職,那是易如反掌的。
“她也有兒子。怎么會為了大房的兒子,斷了自己兒女的后路?”大太太尖聲說道。求恩典這事,可一不可二,她就不相信忻子會把這么珍貴的機會給侄子,不留給親兒子。
“嫂子真是,誰不知道姑太太對小呆勝似已出,除了璮兒,可是只小呆被姑太太親自帶到五歲。”王二太太咯咯的笑起來了,她今天還是挺開心的,她沒有女兒,看老太太這么對王熙鳳,心里多少有點不舒服的,總算找到機會調侃嫂子,怎么會放過機會。
“那呆頭呆腦的,縱是姑太太給他謀了差事,只怕也做不了,我們鳳哥兒心高氣傲,真這樣,不是毀她一世?”王大太太憤然的說道。
“也是,您家鳳哥兒也不缺什么,說不得過幾年,若再選秀,憑著姑太太的臉面,說不得也能為咱們王家再捧出一個王妃對不?”王二太太當然看得出王大太太對鳳哥的期望,讓他們家捧在手心的女兒嫁個三等將軍家的次子,心高氣傲的王大太太自然咽不下這口氣的。之前她也沒少跟王子騰說,大太太還巴望著他們家也出一個王妃呢。現在看出了事,她樂得不成,也不在意往大太太傷口灑鹽了,“不過呢,若是為這點事,真把姑太太得罪了,姑太太雖說不會為難侄女,但是讓她操心,只怕也難了。”
“老太太您看呢?”王大太太心酸起來,顧不得跟二太太打嘴仗,抹著淚看向了老太太,“鳳哥生下來就養在老太太跟前,十多年了,老太太定然也會為鳳哥兒考慮的。”
“這次選秀,各府還有適齡哥兒嗎?”王老太太看向了王子騰,賈瑗的婚事,王老太太很清楚,這不是艾若操作了得,她很了解女兒,她斷不是那種為了富貴,把女兒往高門大戶里送的主,況且,之前還有小吃貨的事,這一切,只能說,他們的瑗兒是有造化的。她也不是沒想過把惟一的孫女兒嫁個好人家,為王家增添光彩。只是女兒選兒媳婦時那沒頭蒼蠅的樣子,也還歷歷在目,一個選秀,不但沒了好女孩,其實同樣的,重點男孩也沒有了。就算十五六歲對王熙鳳來說太大,也說不定會有小一點的。
“各府嫡長子均已經指婚。”王子騰想想,腦子過一下,馬上答道。大房的想法,他是多少知道一點的,如果不是嫡長子,那些次子、庶子,真不如不要。
“八公家里呢?有沒適齡的?”王老太退而求其次,八公家沒有資格讓皇家給選親的,這幾年,她除了女兒家,哪也懶得去,倒還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適合的了。
“這倒不曾聽說。不過史侯家中好像還有一個,二房忠靖候的長子未曾定親。不過史家家風…”王子騰沒說下去。
“史家就算了。”老太太馬上明白兒子的意思了,忙擺擺手。
基本上史侯家里這些年也是什么事都出過了。老侯爺死了,辦的那喪事,真是讓人心寒。長子繼任保齡侯說老爹是大家的,大家一塊辦。結果其它兒子們說什么?你是長子,你襲了爵,你分了最大的餅。這喪事自然是你們辦,我們最多回來披個麻,戴個孝就好了。于是這會不是為了爭家產鬧得沒人搭理老爹子的棺材,而是n多兒子鬧著不肯出錢,而沒人搭理老爺子的棺木。
然后鬧騰的最后,連旁人都看不下去了,賈政讓艾若拿了一筆錢出來,總算把老爺子安葬了。艾若這點還不錯,沒說‘憑什么’,安靜的拿了錢。自己派人把喪事操辦了。讓賈王兩家都被人稱道。讓王老太太又舒了一口氣,現在誰人不知道,她會教女兒。
當然史家的名聲同時也就臭了大街。史老大心里其實也覺得冤。他是襲了爵,可是他真沒落什么好,他分的那份,最后全還給皇家了,現在他吃的用的。全是老娘和老婆的嫁妝,他心里的恨還沒人說去呢,讓他葬老爹,他缺的不是錢,而是咽不下那口氣。
而史家二房,憑著軍功。如今也得了一個忠靖侯的爵位,不過呢,老爺子的事。令老圣人大為震怒,雖然沒罷了他的爵位,但直接取消他的實職,現在他在家賦閑,縱是有爵位。但王老太真瞧不上他們。
王大太太真沒想到沒人選的問題,去年選秀。京里差不多的人家,嫡長子都選了親。然后,跟他們家女兒差不多的適齡男子,全是次子、庶子,沒有襲爵的本錢的,現在她明白,老太太為何要問王子騰這個問題了,合著,他們其實也不好選。
“實在不成,不是還能進宮嗎?”王二太太再笑道,“說不得,有天大的富貴等著大嫂呢!”
“老二家的!”王老太嚴厲的瞪了二媳婦一眼,之前威風凜凜的老封君形象一下子就回來了,王二太太多少年沒見老太太發過威,馬上禁聲,再不敢多言。
“既是這樣,還是全憑母親做主吧!”王子勝再傻也知道,此時該他說話了,雙手抱拳,對母親笑道。
王子勝對王老太太一直很孝順,雖然沒有王子騰那么能干,但王老太太對長子卻還是偏愛的,對他點點頭,想想,“小呆雖然差點,好在有你大妹妹在,大房趕著新媳婦一進門,就逼著分了家,給小呆攏了一大塊回來。將來他們真有什么事,也到不了小呆的頭上。再說錢財這事,怕她受苦,你們當爹娘的,多發送一二就是了。至于說前程,你看之前你們那妹夫,哪有一點前程可言,若不是你大妹妹拿著鞭子在后頭打,哪有今天的賈家?鳳哥兒從小就隨她姑太太,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王老太太對自己家的女兒還是很有信心的,當然,提起自己也是伯爵的女婿,還是一臉的瞧不上。當然,王家都是這么想的,若不是有艾若,賈政玩泥巴去吧?
王大太太思來想去,竟然一時灰心起來。再想想,小呆雖然看不到前程,但是說實話,人品上,真的挑不出一點錯來。性子又好,從小她也是看著小呆長大的,真心的疼過小呆的。所以越想越覺得老太太是深謀遠慮了。這事錯有錯著,不然,以小呆的歲數,今年只怕就得選親,他們的王熙鳳才十二歲,姑太太怎么著也不會到選他們的,所以倒是舒了一口氣。
王大太太也是將門出身,她一點也沒想過從讀書人里挑女婿。所以此時王老太太才能那么容易的就打動大媳婦,聽自己的話。所以當婆婆是件技術活,王老太太深黯此道。
當然,王老太太擺平了王大太太,還得再擺平自己家的女兒。女兒可沒那么容易說服。老太太可是很清楚的看到了女兒的不樂意,所以這事得好好的想想,不能讓女兒生氣,又不能不把這事辦成,老太太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兒女都是債啊!”
昨天小p又做夢了,這次夢之前也做過,就是自己不知道為什么又騎自行車了,然后我怎么往前踩,就是踩不動,急得我啊。問學心理學的朋友,她說是不是有什么阻礙,自己覺得無力。我想想,也覺得很有道理,有時人生的選擇就是這樣,我明明做了選擇,然后,會懷疑,會想,我換了一條路,也許比現在更難走,更吃力…所以現在我是不是還是有點焦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