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京城里,王氏的資料更進一步的到了劉睿的書案上。劉睿安靜的看了很久,這資料詳細得多,但其實此時對普通的家庭婦女來說,能有什么特別的?就算把她從出生開始的故事都弄起來,但仍舊是乏善可陳,連王氏小時侯被賈敏欺侮,卻也默不作聲的事也查出來了。這都算是大事了,所以她女兒出生之后,倒是有些意思了。
顯然之前的日子,這位的耐心到了極限,于是女兒出生之后,她一系列的動作,重回了主動權,這才有點像他現在認識的這個賈夫人了。
招招以退為進,生生把婆婆逼到后院,軟禁了起來。把賈政那渣子變成繞指柔。而對從小欺侮她的賈敏卻又還不錯,所以姑嫂感情卻是越來越好。所以之前的隱忍,是她性格的一部分。還是因為她只恨賈母,對其它人,她都能忍耐?對了,她養大了大房的孩子,雖然大房的長子對她并不怎么樣。
門在這一刻被敲響了,一般這時,不會有人來打擾他的。他收了資料,才叫了進,進來的是王妃。
“怎么啦?”劉睿微笑的看向妻子。
“宮里派人來了。”王妃輕聲說道。他注意到,她已經換了正式服裝,顯然她已經準備好了。
“有事?”他動也沒動。
“不管有沒事,總不得去。”王妃輕聲答道,叫他們倆一塊去,自然不可能是老皇帝要見他們倆,定是老爺子見劉睿,她去見淑妃。目前已經沒什么懸念了,于是老爺子又不淡定了,好像覺得他們夫婦也有不軌之心,沒事就要敲打一下。讓人厭煩得很。
劉睿苦笑著,是啊,不管有沒事,人家叫了。就得對付,這就是上位者與下位者的區別。
“你變了。”劉睿突然說道。
“應該說,懶得多想了。”王妃倒是很談然的找了一個地方坐下,顯得很隨意。
“賈夫人會不會也是懶得多想。于是后來率性而為,做她自己?”劉睿想想突然問道,雖然有些事,他覺得自己想清楚了。但是,他身邊也有一個從小白兔變大灰狼的主,所以他并不覺得自己有什么想不通的。只是想知道。她們怎么想的。
“她應該是被逼到了死角,于是反擊了。我是一切都安定了,于是懶得再裝小白兔了。”王妃低頭淺笑起來,現在她覺得自己很舒服,于是在面對王爺時,她也能表現出她的隨意。
“所以你們都有自己的保護色,你裝小白兔。賈夫人也是,之前在她婆婆面前連個屁也不敢放,結果呢,以退為進,把老太太逼進了死角。你呢?為反擊嗎?”
“不會,她其實和我一樣。對,她很多想法跟我一樣,所以我覺得她是我的朋友。現在讓她反擊,其實她也不會,她要的只是安定,我也是。安定的生活,就會讓她收起爪子,躲在家里玩孩子。”王妃側頭想想,緩緩的說道。
“只要不讓你們安定,你們就會反擊?”劉睿想想,王妃好像還沒反擊過,只是越來越隨和了。顯然王府的生活讓她適應了,越過越舒服了,想想,什么讓她覺得安定?外面的大局定了!不出意外,她就是新國母,于是她別無所求了?劉睿好奇的看著妻子。
王妃笑了,并沒有回答。但也回答了,對她來說,明天的事明天才會想,她現在很安定,所以她很平靜,但是誰破壞了這種平靜,她也不知道,她能做出什么事。那么賈夫人也是這樣嗎?
“她說她有親人在天堂,她要去找他們,所以她不會讓自己的雙手沾上罪惡。她是信神的人!你看她的樣子,像是信佛的嗎?”劉睿再問道。
“她信的是神,不是佛。”王妃隨意的搖頭。
“是道教?”劉睿一怔,看向了王妃。
“不,不知道,滿天神佛,誰知道她信什么,不過有信仰的人,心會比較善良,真好。”王妃怔了一下,還是淡淡的回答,但是,她的態度比剛剛嚴謹多了。
“是啊,有弱點就好辦了。”劉睿點頭,似乎才想起宮里召見,自己慢慢的起身,也沒說想要去換件衣服,就那么靜靜的走在前面。王妃也沒攔著,自己起身的跟在后面。
“你覺得是什么事?”劉睿腦子似乎不在艾若身上了,開始想好好的,宮里為什么又突然召見他們夫婦的。
“應該是麻煩事了。”王妃還是保持著她目前習慣地的安靜。
“把麻煩扔給賈家。”劉睿上車后,突然說道。
“什么?”王妃不明白劉睿想做什么。
“如果有麻煩,總要有出來頂,你跟娘娘說,讓賈家上。”劉睿不禁揚起了嘴角。
“不管什么事?”王妃臉色有些變了。
“不管什么事,我倒是要看看賈夫人如果再被逼迫,會有什么反應。”
“為什么?”
“我看到別人那么快樂,我會嫉妒。”劉睿閉上了眼睛。
“可能會害死她。”王妃臉色都有些變了。
“不會,她不怕死,我有時覺得,她不怕死,也許還很期待著死亡的到來。”劉睿想想,雖然見的不多,但是從各方的資料來看,她顯然是個沒什么的人,沒其實就是不怕死了,再想想自己曾經有限的幾次跟她交談的結果,她好像真沒什么,問自己要生活費更多的是給自己添堵,也是找死。她明明知道自己是誰,卻還敢這么干,不是找死是什么。一個但凡有一點畏懼之心的人,都不會這么張揚。
“那應該是以前,現在她有丈夫、孩子,她舍不得他們的。”王妃艱難的笑了笑。
“我不想要她的命,她很有本事,是啊,能自學到這一步,很了不起。弄不好,她能解天下所有的毒。”劉睿還是沒睜眼。
王妃等的似乎就是這話了,聽完了,于是不再說話了。
這回宮里的確是真有事。東平郡王上了請罪折,自請讓位,讓穆哥兒襲爵,他回鄉養老。老圣人盯著折子。已經很久了,腦子里盤算著各種可能性。
御書房里,老圣人并沒叫別人,只等著劉睿的到來。
劉睿靜靜的看完折子。面無表情。
“怎么看?”老圣人終于開口了。
“本來早該治罪的人,不過看在穆哥的份上,才一再放過這家。此時他懂事。倒也省些麻煩。”
“放了容易,再找回來就難了。”老圣人冷哼了一聲。
“是啊!”劉睿也不是心胸寬廣的主,他容這些人,可不是真是看在穆哥的面子,而是看在那些爵位的面子上。劉睿輕輕的敲著折子,“其實真的把上次的事也不是牽不上了。”
上次的事,就是指繼妃娘家的事。連蛇都弄來了,還有什么弄不來的,很多證據其實都指向了東平王府,想牽上他們一點難度都沒有。
“牽出來,抄家。”老圣人直接黑起了臉。
“是!”劉睿面無表情的領命而去。
而淑妃的宮中,王妃也如坐針氈,淑妃跟老圣人不同,她現在是著急的祖母,她絮叨了半天,王妃總算明白淑妃的意思了,東平王家要溜,別說老圣人了,就算是淑妃也不會答應,她不把這家人碎尸萬段,都對不起九泉之下的女兒。老圣人已經決定提前動手了,現在問題是穆哥兒,雖說他們父子幾乎沒見過面,不過呢,父子就是父子,萬一真有什么事,穆哥兒怪罪外公外婆怎么辦?
王妃低著看著地磚,是啊,現在穆哥還小,但卻是半大不小,覺得皇家人做事真是磨嘰,早早的在大公主一死,找個由頭弄死他們全家不就完了,偏要拖到今天,所以當斷不斷,必受其亂。不過王妃不是政治家,她不會懂,穆哥兒出生時,其實老東平王還活著,只是身體不好,提早讓兒子襲爵了,老圣人再怎么著也得給老太爺面子,不會輕易發作他們家人的。
而這些年,東平王府低調得很,滑得跟泥鰍一樣,想抓也沒抓住把柄,就像是穆哥在江南中毒一事,就算揪出不少人,可是查來查去,跟東平王府一點關系也沒有,明明知道是他們做的,要知道,四王八公,除了賈家脫出來,其它幾家,還都是同氣連技的。若沒證據,怎么讓這些功勛之后信服,只怕還覺得皇家是過河拆橋呢。
而這會東平王家要開溜,全家躲回金陵,也不失為一件好事,不過,穆哥兒倒真是有點難辦,以皇家的意思,這是要趕盡殺絕的。穆哥知道了,會怎么辦?
“老三家的,你說怎么辦?”
“哦,媳婦想,穆哥兒一直很是尊敬賈夫人,不如讓賈夫人去勸解一下?畢竟賈夫人比咱們更知道當初他的危險,若不是正好遇到賈家出游,他早就成灰了,他當旁人是血親,旁人可當他是眼中釘的。”王妃抬起頭,淺笑道。
“正是這話,正是這話。”淑妃想到這兒,馬上握緊了拳頭,心中的火焰更上一層樓了,之前只想到女兒的慘死,現在想到外孫差一點也回不來,對東平王家,更是充滿了怨念。想也不想,直接就答應了瑞王妃。瑞王妃輕舒了一口氣,她倒沒什么內疚的,事實上,就算之前劉睿沒跟她說扯上賈家,她估計這會也會把艾若扯進來了,畢竟對她來說,她是舅媽,也是皇家人,她說的可信度不高,反而立場中立的賈夫人,更有說服力。
狗血的事,生活多了去了,真是說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你們愛聽,我說天天說說好了。離婚大戰。p是單位的統計員,每天上班之后,她都會到調度室來計算頭一天的消耗,雖然這些數字我們都算過了,不過她用她的方法再算一次。然后報告廠或者公司,誰知道呢。當然,有時她也會打電話來,讓我們把數字報給她,順便給她一些我們不用算,她要算的數字。
p怎么說呢?我認識她時,她應該還不算認識我。那時我并不在調度室,我工作的地方窗子正好對著廠部的辦公樓,我常常能在窗戶上看到她和她未來老公說話。所以說起來,我也算是見證了他們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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