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獨闖麻將館 今天下午,正是四眼帶著三個人在新力公司附近轉悠,本來是想找到一個埋伏地點,可是沒想到碰巧看到了高揚。
那三個哥們都是帶著幾個案子的,砍人尋常事,當場決定,立即動手。
四眼只管開車,心說三個都是身高個大,一起出手砍姓高的,那還不是輕松順利。砍完了自己也回去交差。
可是沒想到,高揚太厲害了!三個個子都超過一米八的高手,竟然都干不過他一個人,打跑了一個,還有兩個躲在車里嚇得屁滾尿流。
“這個姓高的好厲害!”四眼也是嚇到了,心說這個清潔工這么厲害!趕緊逃吧!可誰知道,他流年不利,竟然把車開進了死路!地上砌起來的兩根水泥樁把路口擋地根本無法通過!
“誰他媽這么缺德!”
車上兩個人已經被高揚打怕了,拉開車門奪路而逃,分頭逃進四通八達的小街。四眼也想要逃,可已經遲了。
高揚已經跑了過來,他也沒追兩個打手。而是拉開車門,一把將四眼拖了出來。
四眼哪見過這種場面,早已嚇破了膽。高揚噼噼啪啪扇了他幾個耳光,頓時他就慫了,哭的稀里嘩啦,全招了。
原來,這幾個人并不是洪大龍找的。而是洪大龍認識人字頭的外圍,一個叫平子哥的人,這個平子哥說,砍人,可以,你拿錢來,朋友價五萬!保你殘而不死!
洪大龍氣急敗壞了,心說五萬就五萬,五萬出一口氣,值了!
于是,就給了錢,平子哥找來三個人,讓四眼帶著這三個人來找高揚。
高揚心說,你大爺的,老子就值五萬?他又開口問道,“現在洪大龍在哪?”
四眼大聲哀求,哭道,“高揚,你放過我吧,我要是帶你去,洪哥不會放過我!”
高揚大怒,“你不帶我去,我也不會放過你!”
四眼哀求道,“你放過我吧,你是好人…”
“好你大爺!”高揚上去一拳,從四眼臉邊擦過,一拳把長安車的車門都打憋了。
“不要!”四眼尖叫一聲,尿都要嚇出來了,只好帶著高揚上車,去找洪大龍。
化工小區,是華海市一個很老的小區。
陳舊的圍墻,發黃的舊樓,覆蓋滿爬山虎的樓頂…這些都是這個老小區的特征。就在這樣的小區的某棟舊樓的一層,此刻正傳出嘩嘩的麻將聲。
透過門口的老舊鋁合金門窗,可以看見里邊坐著一桌一桌,有男又有女,有老又有幼,正在嫻熟地砌著長城。
綠底白面的一張張大麻將,在這些人們的手中迅速匯成整齊的一長條,然后被各人抓到了各自的面前。
這是一個小區里很普通的棋牌室,大家閑暇之余,來摸上幾圈,打上幾牌,小賭怡情,不為錢財,只為一個樂字。
不過此刻在這間棋牌室的里屋,洪大龍可樂不起來!
和外邊稀里嘩啦不同,這里安靜的很。
房間烏煙瘴氣,沒人說話,四個男人圍著一張自動洗牌的麻將桌正在打麻將,在他們的身邊,還各坐了一個衣衫暴露的年輕女人。
“大龍,該你了!”
催促聲中,洪大龍小心翼翼地扔出一張七索!看見沒人要,這才松了一口氣。
平常在酒店,他洪大龍就被稱作匪氣十足,可是來到這里,看看和他打牌的其他三位…才發現洪大龍真是太老實憨厚了!
除了洪大龍,那三位都是滿臉的江湖氣,赤著上身,紋龍畫鳳的刺青,脖頸上掛著手表鏈一樣粗的金鏈子,一股戾氣撲面而來。
以前洪大龍覺得跟這些人一塊混,吆五喝六,講義氣,很有面子。可是直到今天,他才發現,這些人講毛的義氣!
很快,又是一圈轉過來,又到了洪大龍出牌。旁邊的妞伸手道,“這張,三萬!”
“干什么!”洪大龍趕緊打開那妞的手,罵道,“三六九最容易放炮,你懂不懂!”
罵完之后,他又開始猶豫,今天這牌打地大,他已經輸了兩萬塊了!
看見他猶豫,下家那個背上紋著青龍的禿頭,開口不耐煩道,“你快著點,打個牌磨磨蹭蹭,你麻痹的,你以為生孩子呢!”
他這一開口,洪大龍對面的小平頭小眼睛的家伙點點桌面,道,“大龍,這次幫你砍人,是虎陽哥給你找的三個小東北,要不然五萬怎么夠?現在喊你陪著虎陽哥打幾圈麻將,你能不能打?不能打就滾蛋!”
“能打能打,平子哥,我能打。”洪大龍趕緊陪笑。他心說自己要說不能打,幾萬塊扔下水不說,今天能不能離開這里還是未知數。
他又琢磨了一下,最后還是扔出了一張,“幺雞。”他現在已經不想胡牌了,只求不點炮。
可是誰知他牌剛打出,對面平子哥啪地一下,把手中牌推倒。
“哈哈十三幺!就等這個做頭呢!”平子哥一把抓過那張幺雞拍在他面前。
他身邊衣衫暴露的女人頓時扭股糖一樣地貼上去,口中嬌叫道,“平子哥好厲害!”
“我在床上更厲害。”小平頭笑起來后腦勺上的肉都在抖,他捏捏女人的臉,對洪大龍招手道,“獨釣、幺頭、門清加十三幺,一百二十三番,一千兩百三!”
“唉。”洪大龍都要哭了。跟孫子一樣,從口袋逃出一疊錢,數了一千二遞過去。
對面平子哥一把抓過去,拿了兩張塞給身邊的女人,又在女人身上揉了兩把,道,“吃紅吃紅。”其他三個女人都湊過去,平子哥哈哈笑道,“等會贏了再給你們!”
說完,滿面春光地把牌都推進自動洗牌機中央的窟窿,然后對著洪大龍道,“還差我三十啊!”
“是是是。”洪大龍陪著笑,心里已經把這個家伙恨死,麻痹,一個下午輸了兩萬多,居然連三十都不放過,以前還以為他們多義氣。
不能繼續這樣輸下去了。洪大龍想要找借口脫身了,他站起來,賠笑道,“我上個廁所。”
他想要去廁所發個消息給老婆,讓老婆打電話來罵他,這樣他就可以告罪脫身了。
當洪大龍離開,那三個壯漢對視一眼。平子哥道,“就贏他個三萬吧,加上他之前的五萬,先弄他八萬也差不多了,畢竟也是熟人。”
其實他們這是約好來搞洪大龍的錢。平子哥一說話,另外兩個人也跟著點頭。
不過就在這時,異變徒生。
“轟!”房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一個戴著眼鏡的四眼跌跌撞撞被推了進來,后邊跟著的,是一個身材挺高的黑皮年輕人。
四眼跌跌撞撞奔進來,口中哭道,“洪哥,洪哥…”不過他透過鏡片這一看,卻沒看到洪大龍。也叫洪大龍今天運氣好,剛去廁所。
屋里的三男四女被這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一驚,不過隨后,那個被稱作虎陽哥的暴躁地站起來,同時手中一把麻將牌就砸了過去,口中罵道,“你麻痹,懂不懂規矩,敲門都不知道啊!”
他是沖著四眼吼叫,麻將牌幾乎也全砸到四眼臉上。
四眼看見這三個光皮,就跟看見親人了一樣連忙上去,指著高揚,吼道,“幾位大哥!是他!他把三個小東北都打傷了!是他逼著我來找洪大龍的!”
“把三個小東北都打傷了!”光皮們都是一驚。三個小東北的膽大心細又夠狠,卻被這個家伙打傷了?
“你是什么人?”平頭小眼睛的胖子倒是鎮定地很,一直坐那沒動,陰冷的小眼睛鎖定高揚,仿佛毒蛇一般。
“我就是高揚!”高揚也是來者不善,毫不示弱地看著小平頭,反問道,“你就是什么平子?”
“麻痹,平子哥的名字也是你喊的?”那個叫虎陽哥果然暴躁,一腳踢開身后凳子,大步走到高揚面前。高揚這才發現,這個虎陽哥不但比他壯實,而且個子也要高一個頭!
轟地一拳。高揚根本沒有給這個紋著青龍的壯漢任何的機會,揮起老拳,一下就把指節砸在他脆弱的鼻梁上。
頓時鼻梁就斷了,鮮血川流。
不過高揚并沒有打算放過他,膝蓋又是猛地一抬,重錘一樣轟在虎陽哥的褲襠。顯然這一下比打臉上的還重,虎陽哥悶哼一聲,反抗之力都沒有,捂住褲襠,撞在自動麻將機上。
高揚如影隨形,抓起一把牌桌上放著的煙灰缸,把虎陽哥的腦袋按在牌桌上,噼噼啪啪連砸幾下,這家伙頓時滿臉是血。
平子哥也叫沉得住氣。
那些女人早就嚇得尖叫著逃走,平子哥卻依然坐在那一動不動。仿佛眼前的事跟他完全沒有關系一般,直到高揚松開虎陽哥,他這才開口道,“外地仔,你不要太過分!你知道我平子是什么人,你惹上大麻煩了!”
高揚一腳踢開虎陽哥,反問道,“我過分?我在街上走地好好的,你派人來砍我,還說我過分?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你把洪大龍給我交出來,否則我不介意再打一個!”
“你還想打我?”平子哥這才冷笑一聲,推開牌桌站起來,當他站起來,才發現他比虎陽哥更高更壯。
而隨著他站起來,后邊響起細碎的腳步聲,沒一會,十七八個拿著鐵管砍刀的年輕人就涌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