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這個華百醫規矩之多,說得還真一點沒錯,拋了這么個難題給我,豈不是折磨人嘛。
要不是母親的病,如今只有他才能給一線希望,曲玫媚也是不想和這種人打交道的,他居然拿母親的病,裸的提著這些難為人的要求,簡直就算是沒醫德了。這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人?
星云任務完成了,本打算走人了,不過聽了這句話,卻是看了華百醫一眼,停下腳步。
他之所以停下,倒不是華百醫這番針對自己的話,他到這個世界來,無論在哪,想來就來,想走便走,根本不會被別人的話所左右。他是因為聽出華百醫好像是想替曲母治病,才打量了他幾眼的。
要知道中了這黃奇花病的人,首先就很難被人發現的,自己在以前那個世界,是唯一發現這種病型的藥師,而且還是事有巧合才發現的。而自己來到這世界后,也查了大量關于醫學病例方面的資料,就從沒有發現這世界有中黃奇花病這種病例的。
再者就是醫治了,要醫這黃奇花毒之癥,任何一種治療手法都行不通的,唯一治療的手段,首先便是讓病人與病源隔離,也就是說在治療的過程中,病人不能再與黃奇花接觸,然后再利用煉氣,將積累在病人體內的黃奇花毒給逼出來了。
要說在這世界,自己目前還沒發現有黃奇花的存在,就算有,恐怕這世界的人也不知道黃奇花的危害,星云敢肯定,這世界無論醫術再高明的人,都不會有人知道黃奇花病癥的病,既然都沒人知道這到底是什么病。又怎么能說可以醫治?更重要的是,治療這種病是需要煉氣的,這世界的人,有煉氣嗎?
“你真能治她的病?”要知道直到目前為止,星云可是發現這病以及治療這病的唯一一個人,現在一聽這個人說治,他當然是要問一問。
星云來到這世界只對兩種人感興趣,一種便是武力值強大的人。因為這種人有可能會威脅到自己;一種便是醫術高超之人。因為星云以前的職業就是個藥師,遇上高明醫者,好像出于職業習慣,自然也想了解一番。
華百醫脾氣古怪,醫術高明,雖然自己有諸多毛病。但他對自己的一身醫術非常自負,生平最恨人家不相信自己的醫術,現在一聽星云的這番話里居然有質疑的意思。哪里還忍得住,正待說話,這時華子榮卻搶先道:“真是個笑話。伯母這種病,天下間除了我大伯,又有誰能治得了?你以為你能治嗎?”
華子榮對大伯的醫術也是蠻崇拜的,有人質疑尤其是星云質疑,他當然受不了。不過他這番話目前來說倒也不是吹牛。因為曲玫媚以前帶著曲母跑遍整個世界,任何一個國家地區的名醫,對于曲母這種病都束手無策,如今大伯已經有了五六成把握,還真的可以說是天下間除了華百醫,沒人治得了這病的。
“我說年輕人,你知道這位是誰嗎?”
這時兩名院長又覺得拍馬屁的時間到了,指著華百醫對星云道:“你擦亮眼睛看清楚,這位便是我們華夏國鼎鼎有名號稱‘神醫圣手’的華百醫醫生,你知道我們華夏國流行一句什么話嗎?只要華名醫肯出手,就沒有治不好的病!”
在沒遇到曲母這種怪病之前,這句話倒也是實情。華百醫雖然一年只看幾個病例,但這幾個病例都是跑遍世界也治不好的疾病,到他手里都是藥到病除。否則若沒有點真本事,以他這種古怪脾氣的人,又怎么會直到如今,來求他看病者依然絡繹不絕。
在這兩名院長介紹自己的時候,華百醫仰起頭,倒背著手,一臉的傲然。在和陌生人打交道時,每次有旁的人介紹自己時,對方都會露出極為尊敬的神色。因為自己脾氣雖然古怪,但醫術高明卻是個不爭的事實,世間對于醫術高明者,一向都尊敬的很,哪怕這個醫生名聲再臭,背后暗罵,表面卻也要表現出尊敬的樣子,因為沒有人會保證自己不生病的。
不過星云的反應又讓他失望了,自己的名號,在他聽來,似乎和阿貓阿狗沒什么區別,只聽星云沒什么表情的問了一句:“那你打算怎么治?”
星云來到這個世界,也查過這個世界關于一些名醫的介紹,知道有華百醫這個人。不過自己對這個人沒什么感覺。華百醫在普通人眼里,任何疑難雜癥,都能藥到病除,便真是圣手圣人一般的存在,但對于星云這種醫術更甚者,算不上什么的。華百醫能治好的病,自己都能治,而華百醫治不了的病,自己也能治療。
華百醫并沒有回答,也不再看星云一眼,他覺得這個年輕人狂妄自大,沒必要向他交待自己打算怎么著手對曲母進行治療。再說了,他這人自負的很,對任何人都有點看不起,心想就算解釋了,你也未必真的聽得懂。
見華百醫好像不屑再與星云說話,兩名院長也不便再插話,而華子榮嘴巴張了張,本來想炫耀一番說大伯是以祖傳的針灸治療法治療曲母的病,你不懂的。不過想一想這個蘇星云說不定是在打探治療曲母的方法呢,這個天機可不能泄露了。
“蘇總,華名醫是打算以針灸之術替我媽媽治療的。”
一旁的曲玫媚卻是小聲的和星云解釋了一句,她這么解釋不為別的,只覺得沒人搭理星云,就這樣把他諒在一邊不太好。
“針灸?”
星云想了一會兒,眉頭皺了一下,卻忽然明白華百醫的打算了。
自己在前世,當初遇上這種怪病之時,在找不到原因之前,的確也打算用針灸治療的辦法。不過,那是沒有辦法之中的辦法了,因為用針灸之術讓患者蘇醒,是一種強制所為,是有極強的副作用的,這種副作用的結果便是:只要在患者身上下了針,無論患者能不能蘇醒,這一生都會癱瘓殘疾,再也復蘇不過來了。
當時自己對這種病癥束手無策,才抱著一種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反正對方永遠不會醒,醫不好也沒什么,醫好了哪怕癱瘓也算是賺了。后來因為巧合發現是黃奇花的緣故,這才讓患恢復正常的。
現在看來,這個華百醫說的如此有信心的樣子,其實也是黔驢技窮不得已才用的辦法了,他其實根本也不知道曲母患的是什么病。
“喂,姓蘇的,我大伯用針灸治療怎么了?針灸之術是我們華夏醫界的國粹,你懂嗎你?”這時華子榮又大聲嚷嚷了起來,他見星云皺眉,肯定又在質疑大伯的醫術了,便十分不滿。
這話星云沒什么反應,曲玫媚卻皺起眉頭,她覺得這個華子榮平時看起來還好,但在星云面前卻像是只張牙舞爪好斗的公雞一樣,風度全無。
“針法透心,途經長強、腰俞、腰陽關、命門、中樞,陶道、啞門、風府,此為貫走督脈,燒山火針,輕刺中脘、上脘、巨闕、鳩尾、中庭、膻中,又為通透任脈,兩種針法貫穿任督二脈,三日后能醒則醒,不醒就是植物人了。”
這段話從星云嘴里緩緩而出,如果在他不明白曲母病因的情況下,用針灸治療,便是這種治療之法。
“哈哈,姓蘇的,你嘴里念叨著什么呢?自以為很懂的樣子,我看你是在瞎掰吧!”華子榮在一邊夸張的大笑起來,他雖然學醫的,但一直主修的是西醫,西醫向來和中醫有沖突,所以雖然他大伯是中醫,但他根本不懂中醫針灸之道。
然而在華百醫聽來,卻完全不是這么回事了,他本來一直背轉著身子看都不屑看星云一眼,聽到這番話后,卻是身體一顫,轉過身子不可思議的盯著星云。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研究如何用針灸之術治療曲母的病,結合祖傳的針灸之篇,研究了這么多天,才研究出一個可行的行針方法,那便是以兩種針灸界神秘的針法:燒山火與透心針刺激曲母的任督二脈上的經穴,從而達到強制蘇醒的目的。
這種辦法自己可是研究了許長時間的啊,怎么這小子隨隨便便就說出來了?
在研究出這種辦法之后,華百醫甚至連華子榮都沒告訴,只是說用一種針灸之法,所以這種辦法根本除了自己,沒第二個人知道。
因為華百醫懂,所以聽了星云的話后一臉的震驚,但曲玫媚做生意在行,這醫術之事,卻是一竅不通的,只不過聽星云說得頭頭是道的樣子,便奇怪的問道:“蘇總,怎么你真的懂醫術嗎?”
星云并沒有回答,只是繼續道:“只不過,腰俞、陽關、風府等穴乃是身體要穴,如果受到強烈的刺激,便會”
曲玫媚越聽越覺得神奇,星云還沒說完便追問了一句:“便會怎樣?”
星云奇怪的看了曲玫媚一眼,說道:“曲經理,難道這位醫生沒告訴你嗎?如果用針灸之術替你母親治療,無論你母親醒與不醒,此后都會半生癱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