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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從軍

  此地離雙烽寨,不過三四里。只是頃刻間,這支騎兵就已馳回了雙烽寨。

  接下來又是好一番熱鬧。

  地處窮鄉僻壤的雙烽寨,連小小縣官都極少見過,何曾見過薛萬徹這種大官。一聽說來人是什么大將軍,呼啦啦的就跪下去了好一大片。

  千余騎兵軍紀極是森嚴,絲毫沒有擾民,自去安營扎寨不提。而周昊在成人禮上,獨自獵殺了一頭大地暴熊的消息,更像是一陣平地驚雷,讓整個雙烽寨炸開了鍋。

  有人難以置信,有人嫉妒眼熱,有人欣喜若狂,有人開始計較寨子的得失。反正一夜之間,周昊就成了全寨人的中心和焦點。

  不管怎么樣,周昊實實在在地拉回了小半頭大地暴熊,最有價值的部分分毫未缺,這就足夠了!

  大地暴熊自會按照寨子里的老規矩處理,基本上家家戶戶都能分一份。當然,占大頭的還是周家。

  而周昊也如愿以償的,獲得了“暴熊獵人”的稱號!

  從古至今,在偌大個長青山中,周昊還是得到這一稱號的第一人!

  這不僅是周昊一個人的無上榮譽,而且也是整個雙烽寨的巨大榮光。從此以后,周昊和雙烽寨的名頭,在整個長青山中,絕對會變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這絕對值得大肆慶祝一番!全寨子上千口人,興高采烈地抬出上百壇自釀的野果酒,放翻了數十頭豬羊,圍著一堆堆巨大的篝火,大碗大碗地喝著野果酒,大塊大塊吃著烤肉。

  酒到酣處,不管是男人女人、大人小孩,紛紛敲起皮鼓,載歌載舞,好一番熱鬧喧天!

  而一個個獵戶家的花季少女,更是火辣大膽。全都嘰嘰喳喳地圍著周昊,或眉目含情地端上一碗碗野果酒,或伴著鼓點跳上一段火辣辣的熱舞,激得周昊這童男子,好一番獸血沸騰。

  直到下半夜,連過年都沒這么熱鬧的雙烽寨,終于慢慢安靜下來。被灌得頭昏腦脹的周昊,終于有時間和爺爺商量從軍的事情了。

  爺孫二人,盤坐在被地震震得有些破損的土炕上。周昊強忍住不斷涌上來的酒勁,將今日的事情簡單述說了一遍。

  “爺爺,事情就是這樣的。我去不去當兵,你老人家幫我拿個主意吧!”

  周昊的爺爺周定山,雖然已經六十歲出頭,但依然身手矯健。三十多年來,周定山一直都是雙烽寨雷打不動的大獵頭。

  聽完周昊的述說,周定山定定地盯著昏暗的桐油燈,良久沒有說話。

  足足沉默了半刻鐘,周定山這才緩緩道:“小昊,你娘生你的時候就難產死了,你爹也死得早,咱爺倆相依為命過了這么多年。按我這老頭子的想法,本是讓你接下我的擔子,做這雙烽寨的獵頭。將來在寨子里娶個好姑娘,把我們周家的香火傳下去呵呵,原本依我看啊,林家二丫頭就不錯!人長得水靈,又勤快能干,就是性子稍微辣了些!”

  “爺爺!”

  “哈哈,爺爺其實只有一句話,小鷹翅膀硬了,就應該沖上云霄!小老虎牙齒長齊了,就應該傲嘯山林!爺爺能教你的,小昊你都學會了,而且還遠勝爺爺當年。雙烽寨確實太小了,是該出去闖一闖!”

  “可是爺爺你!”

  “我這老頭子雖然老了,但腿腳還利索,能夠照顧自己。再說這雙烽寨上千口人,還能眼睜睜看著我這老頭子餓死不成?”

  “爺爺!”周昊眼圈頓時紅了,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這才含淚道:“孫兒這一去,一定早日闖出個名堂,到時候接爺爺去安享清福!”

  “哈哈,果然是我周定山的好孫子!不過爺爺老了,這一輩子生在雙烽寨,長在長青山,哪里也不想去。只要小昊你早日娶個孫媳婦回來,讓爺爺我早日抱上重孫子,老頭子就心滿意足了!”

  周昊聞言,腦門上浮現出幾條黑線,嘴角一咧答道:“爺爺,孫兒我年紀可還小,你老人家能先不提這茬不?”

  “好好好!不說了,不說了,小昊你被灌了那么多酒,早些睡。明日就要隨薛將軍離開,爺爺去給你收拾收拾東西。”

  但周昊躺在炕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馬上就要離開家鄉,周昊心中確實有些不舍。但更多的念頭,卻是對軍中生活的無限憧憬。

  “小爺既然從了軍,就要在軍中混出個人樣來!聽說軍中還能修煉武技,那小爺將來不僅要當上將軍,而且還要成為高手!”

  第二日一大早,周昊拜別了爺爺后,在全寨人羨慕的眼光中,背著簡單的行囊、帶著山虎走進了薛大將軍的營寨。

  “好小子,果然沒讓老子失望!好男兒,就當縱橫四海、呼嘯宇內。窩在這小小的雙烽寨,你小子這輩子就算廢了!”薛大將軍上上下下、滿意地打量著精神抖擻的周昊。

  “薛大將軍,要我給你當親兵也行,不過得答應我一個條件先!”周昊仰著頭答道。

  “哦?什么條件?”

  “我得帶著我的獵犬山虎,一起從軍!不然這事拉倒!”

  “你這小子果然好膽,居然敢在老子面前提這樣的條件!”薛大將軍略微打量了一下周昊身邊的山虎,繼續道:“老子準了,將來要是這破狗捅了什么簍子,老子一并算在你小子頭上!”

  “行!”周昊毫不猶豫地答道。

  薛萬徹回頭喝道:“侯三,給老子滾過來!”

  話音剛落,一個身材極是矮胖、如同一個大肉球的家伙,費力地從親兵隊伍中擠了出來,滿臉嚴肅的躬身應道:“大將軍,末將在此!”

  薛大將軍馬鞭一指周昊道:“這小子以后就交給你了,給老子好好操練!要是不能將這小子練出個兵樣來,老子拿你是問!”

  “末將遵命!”這侯三也不廢話,拉著周昊就退了下去。

  剛一走出薛大將軍的視線,這侯三就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撲哧!”一聲,一個碩大的肚腩,從黑鐵重甲下猛地擠了出來。

  “呼,可憋死侯爺我了!”侯三臉上嚴肅的表情,瞬間就消失不見,換上了一副彌勒佛一般的笑容,接著道:“小子,你是叫周昊吧?哈哈,昨天那一箭可把大伙都給震住了!為了搶你這小子,咱們親兵營幾個營正,昨夜可都差點動上手了!”

  “搶我?不至于吧!”周昊撓了撓后腦勺。

  “怎么不至于?咱們親兵營什么樣的人都不缺,但唯獨這神箭手卻是稀罕的寶貝疙瘩!有了你這家伙,起碼抵得上一個十人隊的精兵,不搶才怪!不過還是侯爺我運氣好,把你這小昊子給抓住了!”

  “抓住了?啥意思?”

  “抓鬮啊!為了你這小子,咱們幾個營正都鬧到大將軍跟前去了!大將軍就讓咱們抓鬮,侯爺我手氣好,一下就把你小子抓住了!”

  “!”周昊腦門冒出幾根黑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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