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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德斯鳩說:富人不揮霍,窮人將餓死。
柯耶說:奢侈猶如火,它也許有益,也可能有害;它毀滅富人的住宅,卻維持我們的工廠;它吞沒揮霍者的遺產,卻使工人有口飯吃;它消減少數者的財產,卻使多數人走向溫飽;假如奢侈遭到禁止的話,那么不僅富人無所事事,而且更多的人將面臨饑餓。
雖然過去的1645年第四季度的國家經濟數據還要等待‘春’節之后才能整理統計出來,但高層們已經迫不及待地預估出了個很樂觀的gdp數字,應該不會低于2億4000萬美元,其中第三產業的產值將會首次過半。
若按百萬人口計算,華美1645年的人均gdp達到240美元,與上年相比甚至還略微減少了,其中主要原因還是人口基數提升帶來的數學計算問題。
如果要用歷史快照來比對如今的華美國內消費現狀的話,那最接近的大概就是法國十七世紀后期的社會:以高收入人群的奢侈高消費為主導的民生經濟生產。
在華美約20萬個國民家庭中,約2萬個家庭屬于中等收入階層,平均年家庭支出超過500美元;約1萬個家庭屬于高收入階層,平均年家庭支出超過2000美元;又有約1000個家庭屬于最頂級的收入階層,平均年家庭支出超過15000美元。
這些占全國家庭總數約16%的中高收入群體,他們的年家庭支出加在一起,就超過了4500萬美元,貢獻著上千萬的個人所得稅和消費稅,是華美國內內需的絕對主力軍。
可以說,華美中高收入富裕階層的消費行為,是整個華美經濟貿易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大量歐洲或亞洲的農民、手工業者、底層商人群體的生計支柱。
因為工業化并不能包攬一切社會生產,尤其是許多講究文化傳承底蘊的手工產業。華美在這方面自然是“落后”包括法國在內的全世界的傳統手工業大國。
海外市場的動‘蕩’還在延續,甚至還有加深的預兆,但在竭盡全力地擴大內需、擴大基礎投資的政策指導下,華美內閣再一次硬撐過去了一年。‘交’出了一份表面上還很光鮮的答卷,并且還將在新一年里繼續加碼。
白馬河運河第二期工程即將開始,準備直接修到云州首府雪城市,拉開向北美腹地大進軍的序幕。
數條州級戰略骨干公路陸續開工,設計指標能夠通行重型蒸汽運輸拖車。結束幾個本土行政州之間絕大部分‘交’通只能依賴水路的現狀,也能極大刺‘激’陸路‘交’通物流。
一直掛著未來首都頭銜的濱州雅城市,新城區開始建設,數家大型建筑公司將在‘春’節過后一涌而上,目標是未來十年使雅城市能夠容納至少十萬人口。
江州首府從江城市遷往周可民市,詹姆斯河兩岸的城市郊區野地正展開轟轟烈烈的伐木拓荒和濕地排水運動。印第安人被強行遷往內陸保留地,茂密的原始森林會變成鋪天蓋地的木材、木炭和木焦油,然后以低廉的價格銷售給國內各個工廠;當地的土地早就被預定一空,即將開辟成廣袤的農場,以種植需求量日益高漲的白‘色’黃金——棉‘花’。
曼城市、青城市、聯合市、‘波’特市、江城市的城區地下給排水工程和老街區即將進行綜合整治翻修。幾個富庶的大城市地方政fu被允許利用銀行貸款進行城市的進一步建設。
計劃中的“國家南方鐵路”提前了整整三個財年,濱州‘花’田鎮到江陵市的路段開始前期工程競標,而江陵市到江州首府周可民市的路段也進入了路線勘測階段。
擬定的方州(江州以南、佛羅里達半島以北)拓殖計劃正式展開,國土資源部的數支勘測隊已經奔赴名義上的南方領土,為第一座方州城市進行選址。
移民部宣布將在未來三年引進十萬外籍勞工,填充到這個熱火朝天的北美大工地中。內閣將要打破過去的移民與勞工的傳統引進管理模式,給予國興集團和東聯集團許可證,分別在歐洲和遠東各設置一家“勞動服務中心”,開放民營資本運作,專為國內大型用工企業招募外籍勞工。
林林總總。一切的一切都包裝出一個‘激’情四‘射’、經濟強勁的世外桃源,讓人產生一種即使和外面的世界斷開所有聯系,這個國家都會繼續欣欣向榮至少半個世紀的假象。
曼城,農歷正月初三。
今天是個出人意料的大晴天。暖暖的冬陽之光鋪撒在曼城街頭,氣溫奇跡般的上升到了10度以上。
已經連續好幾天都未曾見雪,除了滿地的煙‘花’爆竹的碎屑外,寬敞的街巷路面不再被踩爛的骯臟雪渣所污染,更沒有馬車疾馳而過飛濺的雪泥。
曼城市長島西區,今天出‘門’游玩和閑逛的人數比往日更多了。而負責城市衛生的市政服務公司的職員們,則拿著‘春’節大假出工的額外獎金干得很是帶勁。
作為曼城市最早開發的核心市區之一,長島西區從最初的工業區和農業區已經為繁華的商業區和居民區。
曾經冒著煙灰和散發噪音的工廠早在十年前就搬遷到了外島工業區甚至更遠的羅伯特市,一片片拓荒歷史中留下的林地、原野和濕地成為了原生態公園或綠蔭廣場。
和過分講究堂皇大氣和典雅莊重的曼城南區不同,長島西區最貼切的形容詞應該是“敞亮”與“‘精’致”。
這里沒有太多雍容華貴、超過七層的超豪華高‘逼’格大型建筑群,卻有著數量眾多的東西合璧或現代風十足的‘精’致小高層建筑。
這里沒有曼城北區那動輒上百美元一平方計算的湖畔豪宅或森林莊園,卻有一片片依林靠水、整齊‘精’致、清新秀氣的大型居民社區,也不乏格調高端的雅致庭宅。
作為國家目前的臨時首都,曼城市政fu在城市建設上的投入不可謂不小,每片街區的細節改造一直未曾停止過。而隨著越來越多的中等收入的國民家庭削尖腦袋遷居而來,長島西區也越發顯得富貴,許多曾經只有曼城南區才有的高級商業項目也在長島西區落戶,并讓市民們習以為常起來。
溫暖的陽光讓曼城長島西區年輕的未婚少‘女’們又大膽了些,美麗凍人的‘春’季裝扮提前出現在街頭。各種‘花’枝招展的衣裙在亮堂的日照下格外炫目。又引得年輕男子們目光緊隨、流連忘返。
人流車馬在街道路口‘交’匯穿梭,商業街兩側的店鋪商場人去人來,閑語與歡笑又起又伏,城市與人仿佛在流動之中融為了一體。
不過。假如仔細看去,依然會發現看似一體的城市街景之中,還是有著微妙的差異區分。
大大小小的商業‘門’店的裝潢一眼看去都是那么‘精’美鮮亮,但卻隱隱分成了兩種不同的消費場所。
商業街的兩側,有著幾家明明占地規模很大。卻裝修意外樸素;明明‘門’庭大開、窗明幾凈,卻偏偏很難看出店名,只在不起眼的角落鑲嵌著特殊銘牌。
這些都是掛著各種專賣店名號的高級商店,營業范葦蓋衣食住行,幾乎無所不包。里面的任何一種商品或服務項目,都冠以高檔名牌的噱頭。
食材品牌專賣店里,各種‘肉’類、蔬果、調料、酒水的包裝異常‘精’美,它們保持著苛刻的新鮮度,比農貿大賣場里的同類們高出至少兩倍以上的價格。即使是在冬天,顧客們也能輕易買到各種季節的蔬菜。
紡織品牌專賣店里。一張小手帕的標價也許就夠一戶普通人家的男主人買上一件不錯的亞麻襯衫了,更別提一件‘春’季長袖短款蕾絲禮裙就能相當一個普通家庭所有成員從頭到腳的‘花’費。
‘花’卉專賣店里,始終不會缺乏鮮‘艷’奪目的反季節‘花’朵,沒人知道為了在寒冷的冬季在溫室里培育這些最多只能堅持一個夜晚的鮮‘花’到底會‘花’費多少金錢,只有那幾乎相當普通家庭一頓豐盛晚餐的價格讓一般人望而卻步。
所有類似的專賣店,老板和店員們都不在意絕大多數時候在店‘門’口匆忙走過的行人,沒有招牌,也沒有吆喝叫賣。
它們都有著一群固定而特殊的消費者,那些坐著馬車身著仆役打扮的人總會在某個固定時刻走進商店,然后直接點名取貨。或是簡單地聽完商品介紹后。就能買走一整排貨架上的各‘色’絲巾的妙齡‘女’子。
包夾著這些頂級專賣店的還有一些高級商鋪,它們裝修豪華或‘精’致大氣,吸引著一群群身穿高檔服飾的男‘女’。雖然店內的商品價格也比普通商場里的大宗貨要貴出一點,但顧客數量卻明顯比那些頂級專賣店更多。
而商業街上更多的。則是店‘門’、墻壁、窗戶貼滿打折的普通商店。貨架上或是便宜的,或是有檔次物美價廉的,再或是過季清倉的各類商品,它們在節日里往往人滿為患,結賬換貨的聲音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熙熙攘攘的商業街之中,其實是涇渭分明的消費。其實是各行其道的人流。
一家現代風十足的大型服飾專賣店前,一輛‘精’致的馬車緩緩停靠,在‘女’仆的幫助下,一位年紀約莫二十出頭的未婚少‘女’以十分大膽的妝容出現在店‘門’外。
袖口和裙邊繡滿華貴黑‘色’蕾絲的紫‘色’長袖冬裙,裙擺卻堪堪只到膝蓋,一雙秀麗的長‘腿’被一層看起來就沒有啥厚度的黑‘色’彈‘性’‘毛’絨緊身‘褲’襪包裹著。
難得的冬季暖陽之日,卻固執地在肩頭靠著一柄‘花’邊布藝小傘,以阻擋陽光的直‘射’;少‘女’的漂亮臉蛋在傘沿若有若無的格擋下時隱時現,還不得不靠著禮帽上垂下的一方絲巾來遮掩。
此時街邊又停下了一輛豪華馬車,走下另一位同齡少‘女’,但卻有著另外一種衣著打扮。
秀氣得體的深‘色’雕‘花’長款禮裙,能夠讓最古板的老人都無法指責;披肩的長發后扎著一朵大大的絲絹‘花’團,華歐‘混’血的‘精’致臉蛋上帶著含蓄的微笑。
“親愛的齊小姐,新年好啊!我可是等了你整整一分鐘了!”
看到閨蜜準時到達,愛麗絲把小傘擋住臉蛋,以防止被行人看出真容。
“我還以為你今年會待在聯合市過節,沒想到你要去度假。不打算在曼城多待幾天嗎?不過,上次的專輯主打歌真是太‘露’骨了,我都不敢相信是你唱的!”
“嘿嘿,所以嘛。如果在這里還用以前的形象,我都不敢出‘門’了。嘻嘻,現在沒人能認出我哦!”
愛麗絲笑著挽住了齊祖萍的胳膊,兩人并排走進了服飾專賣店,而兩家的跟隨‘女’仆則安靜地守在了馬車邊。
從戀愛打擊中恢復過來的齊祖萍。如今是首都國立中學附屬小學的一名助教,還有個身份則是市政fu文教局的公務員。但在過去一年里,齊祖萍一直在努力申請去遠東明珠島海外領的小學任教,只是家人一直反對才未能成行。
對于‘女’兒想要前往遠東的念頭,齊建軍夫‘婦’比較警覺,總覺得對方還在對遠在東方旅的親兄長呂‘玉’舟念念不忘。
師從華美大歌星珍妮的愛麗絲,79小說祖萍小兩歲,去年從常‘春’藤畢業,成了全職藝人。愛麗絲在一次同校聚會中認識了參議院議長齊建軍的‘女’兒齊祖萍,因為齊祖萍很喜歡她的歌。所以兩人很快就走到了一起,成為了閨蜜,經常書信往來。
愛麗絲和父親斯科特今年‘春’節在做假日旅行,路過曼城準備前往更暖和的百慕大海外領度假,就正好聯系齊祖萍一起上街購物。
當她們跨進店‘門’的那一刻,兩位迎賓‘女’服務員不卑不亢地微微彎腰行禮,還順手接過了愛麗絲手里的‘花’傘。
在售貨員的引導下,愛麗絲試戴著一件荷蘭進口的高檔‘毛’皮披肩,似乎很滿意,但三位數的標價讓這個陸軍少將的獨生‘女’還有點點舍不得。
“去年的專輯你可是賺了好幾千塊吧?還是說您父親并不喜歡你這樣的打扮?”
齊祖萍可是第一次看到閨蜜那么介意一件服飾的價格。忍不住有點好奇。
“沒有啦,我只是…”有點依依不舍地把披肩又還給了售貨員,愛麗絲拉著閨蜜走到了衣架一側,壓低了聲音。“齊小姐,我打算創辦一家慈善基金會,希望你能幫我。”
“慈善基金會?什么名義?”齊祖萍有點感到意外。
“上次在曼城參觀了孤兒福利院,心里很難受。”愛麗絲嘆了口氣,仿佛眼前又出現了那一個個在旅途中失去了父母的東方移民孤兒,“我想說。他們應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但我們知道,還有更多可憐的孩子在世界各地受苦,我想為他們出一份力。”
“孤兒慈善基金會?專‘門’為那些在戰‘亂’中失去家庭的孩子?”
齊祖萍大概明白了,但也覺得對方的想法有點不實際。相隔數千上萬海里,就算有錢也做不了什么吧?
“我爸爸很我,所以我打算捐出我去年的專輯收入,成立一家專‘門’的跨國慈善基金會!不光是曼城福利院的孤兒,還有歐洲和遠東那些可憐的家庭和孩子們!齊小姐,你在曼城市文教局工作,應該能幫助我在各個學校里宣傳下吧?”
愛麗絲很認真地牽著齊祖萍的手,仿佛早就下定決心去做一件從未嘗試的大事。
“也許我可以通過我爸爸問問吧…或者說,也算我一份。”
齊祖萍想了想,也打消了今天買衣服的念頭,決定和愛麗絲一起創辦這個慈善基金會,說不定這家基金會正式運作之后,自己還有機會外出走走。
“那太好了,我還打算兩個月后的演唱會上,也順帶宣傳一下!一定會有更多人我們的!”
兩個人一拍即合,直接就打算回去告訴自己的家長,至于這次什么都不買就空手離店,也絲毫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兩人剛一繞出衣架區,就看見一個打扮得體的中年華裔男子站在了面前。
“尊敬的愛麗絲小姐、齊小姐,鄙人是小店的經理。剛才不小心聽到了二位的談話,我本人愿意為愛麗絲小姐的慈善基金會捐贈五百美元。”
店經理笑得更外熱情,仿佛對這種社會慈善事業特別上心,不過下一句話就暴‘露’出本意:“我還可以替愛麗絲小姐和齊小姐在同行會上宣傳一下,希望愛麗絲小姐能在慈善基金會今后的活動中為本店略微提名一下,將不勝感‘激’。”
咦?這樣就可以了?這倒是個不錯的法子嘛,比什么代言還簡單!
愛麗絲和齊祖萍面面相覷了幾秒之后,幾乎同時眼前一亮。
一個小小的‘插’曲隨著愛麗絲和齊祖萍登上馬車而結束,在這個熱鬧的新‘春’正月初三顯得微不足道。
此時此刻,商業街的噴泉廣場,想起一陣優美的旋律,開始播放被譽為愛麗絲出道以來風格變化最大、最大膽的、也是最受目前曼城年輕人瘋狂追捧的新歌《緣》。
這是為了扶持妻子麾下大有潛力的愛徒,已經很久沒有親自“寫歌”的程大熊,再次為華美國民們奉獻的音樂藝術品。
一首后世大街小巷傳唱的《遇上你是我的緣》,本來一直被程大熊雪藏著,準備送給最新收的‘女’弟子、好友李想的小‘女’兒李慕心。不過在妻子珍妮的說服下,程大熊臨時改變想法,將這首歌送給愛麗絲作為大學畢業禮,也是愛麗絲最新發行的專輯主打歌。
歌詞一字未改,從頭到尾都簡單‘露’骨,溫柔中又熱情奔放。歌詞中的雪蓮‘花’也不是后世那種高山‘花’卉,而是指北美大陸原生的美洲黃蓮,如今是華美的國‘花’。這種蓮‘花’大量分布在濱州和江州的原野濕地沼澤中,其根莖蓮藕一直是印第安原住民的食物來源。
悠揚的旋律中充滿了熱情甜膩的愛意,一下引爆了廣場四周年輕人的情緒,商業街的人流并未因為消失兩輛富貴人家的馬車而清淡下來,反而越發人‘潮’洶涌。
“高山下的情歌,是這彎彎的河,我的心在那河水里游。藍天下的相思,是這彎彎的路,我的夢都裝在行囊中。”
“一切等待不再是等待,我的一生就選擇了你。遇上你是我的緣,守望你是我的歌。親愛的親愛的親愛的我愛你,就像山里的雪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