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世紀初期的荷蘭’是歐洲三十年戰爭中獲的紅利最豐盛的國家。神圣羅馬帝國的統一德意志地區的夢想被終結,西班牙被血拼拉下日不落帝國的神壇,一度權傾歐洲的哈布斯堡家族走向沒落:丹麥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從此成為歐洲三流國家;瑞典窮兵黷武好多年,空占了個偌大的地盤,但傷筋動骨,最終讓俄羅斯帝國在波羅的海崛起…
英格蘭和法國雖然也吃了不少好處,但兩國好歹也在這場戰爭中流了不少血,屬于勞有所得。反觀荷蘭,利用金錢大棒引著各國大戰,不光徹底擺脫了西班牙,還在曠日持久的戰爭中獲得了大量的財富,因戰爭而殘破的歐洲,使荷蘭的商船幾乎霸占了整個海洋,甚至趁機咬斷了葡萄牙的遠東貿易線,建立起近百年的東方貿易壟斷地位。但荷蘭實在是吃得過飽了,讓英格蘭和法國這兩個被荷蘭“忽悠”過的國家咬牙暗恨,并視其為心腹大患,最終導致,泄紀中后期英法兩國對荷蘭的幾次大規模放血。
,膨年口月”日,周三,荷蘭,阿姆斯特丹港。
風帆如云的阿姆斯特丹港,無數恨不得桅桿都綁上貨物的商船鼓著雪白的風帆緩慢進出,碼頭上即使在冬季都汗流浹背的搬運工們和衣冠楚楚的商人交相輝映。如此繁榮的景象,很難讓人相信就在一兩百公里以外,就是一片血肉橫飛過后殘瓦斷壁的德意志廢墟。相比之下,荷蘭和西班牙的戰爭,這幾年卻如同過家家一樣時斷時續,和慘烈二字基本無緣。
一艘掛著中華美利堅共和國旗幟的小型飛剪商船以讓人驚嘆的優雅快速身姿,停靠在了碼頭邊。這是一艘改進型飛云級外交聯絡船,在航速沒有減少的情況下排水量增大到姓燉,目前在明面上是屬于“大西洋貿易公司”的商船,但實質上是隸屬于國土安全部和外交部歐洲情報司的情報聯絡船。
一身西裝和風衣的范力,和他在西班牙王國的同伴米谷一樣,臭烘烘叼著一根雪茄,正站在碼頭邊,兩眼不眨地看著自家的飛剪船朝岸上的碼頭工們拋出了纜繩,臉上還隱約有一道傷疤,不知道是曾經什么時候遺留下的紀念。
船板放出,十幾個普通裝束的精裝男子依次走上岸,領頭的赫然是許久不見的祝曉力。
“真是太榮幸了,范先生,對于貴國商會的這次考察,我相信一定能讓所有人滿意!”
守在范力身邊的荷蘭阿姆斯特丹某造船場的老板,現在已經笑瞇了眼。眼前這個在阿姆斯特丹動輒一擲千金的美國大商人,又將給阿姆斯特丹帶來一筆大單子,就是即將在荷蘭定購幾艘大型遠洋風帆蓋倫船,如今他就是和范力來迎接美方客戶的船廠考察隊的。
荷蘭作為,泄紀歐洲造船技術最先進的國家,依靠著他們設計建造精良的遠洋船舶,為自家商人的稱霸海洋立下了汗馬功勞,更為荷蘭海軍的崛起提供了堅實的物質基礎。但荷蘭造船業的老板們的自信在幾年前開始動搖,因為他們猛然間發現了另一個奇特崛起的新大陸海洋國家。
如果說,昭年以斬的千噸級短襯衫級飛剪商船還能讓人可以接受一下的話,當滿載排水量達到曰燉的敖廣級大型飛剪商船去年第一次出現在亞速爾群島英雄港的時候,幾乎整個港口的歐洲商人們都傻眼了,其中就包括已經把英雄港當做重要貿易對象的荷蘭商人們。
那種漂亮得難以形容的龐然大物般的長型風帆船,其航速在荷蘭人眼里幾乎就和“飛”差不多。各種有關美國造船技術的傳言開始不斷進入荷蘭本土,善于捕捉細節的荷蘭人迅速從各個方面開始觀察琢磨,那尖銳三角型的飛剪船首就首先進入了荷蘭人的注意力范圍。
在英格蘭、葡萄牙、法國和荷蘭國內,對這種長寬比超渤:,的奇特風帆船型進行暗地里的研究和模仿是不可阻擋的,不過最后大都得出了相同的結論:這種被美國人大量使用的尖銳三角船首的瘦長型風帆船,結構復雜建造困難,其載貨量完全和它的排水量無法匹配,通常只能達到滿載排水量的三分之一甚至四分之一。
要達到和風帆蓋倫船相同的載貨量,其排水量要大上幾乎一到兩倍,這從造船成本上看顯然是一件極其不合算的事。在相同時間內運輸相同數量的貨物,美國飛剪商船的船只和水手出動率也要多出一到兩倍,性價比極低,也許除了搶時間,實在看不出這種成本高昂的遠洋商船到底有多少優勢。
在民用大宗貿易的遠洋運輸應用上,飛剪商船確實不是個合算的對象。歷史上,飛剪商船也僅僅用來針對時效性極強的特殊貿易,例如前往遠東搶第一批上帝的春茶,而不適合大宗物資的遠洋運輸。無法理解中華美利堅共和國那些川絲文青對時間就是生命的偏執看法,精打細算的荷蘭造船主們頓時鄙視這種錢多得沒處花的行為。
然后歐洲各海軍強國的海軍,也迅速對這種速度奇快的風帆船降低了熱度。原因無他,因為這種低矮瘦長的船型根本就無法安排兩層炮甲板,甚至排水量小點的連一層炮甲板都無法做到。艦炮基本上只能安排在露天上甲板,而且寬度也不足以保證兩舷同時布置。
即便按照歐洲海軍標準強行裝配加農炮,那讓人難以忍受的橫擺性能,幾乎沒辦法保證海戰的正常進行。也許除了美國人能夠用他們那種奇特的瘋子般的艦炮,這種船型根本就不能當做戰艦來用!
這個讓人尷尬的時代,導致歐洲各國海軍對中華美利堅共和國這種橫行大西洋的飛剪戰艦是又愛又恨。美國人是堅決拒絕輸出他們的先進艦炮,也許除了用做海上聯絡船,基本上歐洲的海軍將領們很難找到真正能發揮飛剪船軍事用途的地方。
不管怎么說,如今美國人居然跑荷蘭來定購風帆蓋倫船,說明美國人也知道自己的最大缺點。這一次的合同意向里包括三艘載貨量達到千噸的大型風帆船,如果落在了朱諾造船場的手里,合同會額將高達80萬荷蘭盾。要對方考察船廠滿意,就能馬上獲得建造訂金,而其他的荷蘭造船主們更是眼巴巴地期待著美國人更大的出手。
阿姆斯特丹港口附近的“華美大西洋娑易公司商館”內,祝曉力一行人終于把所有的行李都搬運完畢。
一個個箱子打開,一件件黑色特戰軍服、頭盔和武器零件被取出,特戰隊員們開始輕車熟路地組裝起槍支。
造價高昂的覷型轉輪散彈步槍和吼貍狙擊步槍,曾經是特戰隊員的主力裝備,如今已經被陸軍常規部隊也列裝。
“你們干嘛?”
出去招呼飲食的范力剛一返回客廳,就看見一屋子的軍人,其中幾個人還在檢查著狙擊步槍的瞄準鏡。
“檢查裝備而已。”祝聵力笑著讓部下脫下軍裝,一邊把手里的轉輪手槍放回了兜里。
“先適應下氣候,過幾天,我讓人帶你們熟悉那里的地形。”范力一拍手,客廳外走進一個小伙子,一看就是機靈的主,“埃爾森,是本土情報司派來的特工,打小就生活在阿姆斯特丹,對這里非常熟悉,由他協調你們這次具體的行動。”
“上尉先生,很榮幸為您服務!”荷蘭裔特工笑開一嘴潔凈的白牙,看起來對執行這樣的重大任務很有自信。
“說下情況吧,我怕有什么會遺漏掉。”范力微微點頭,就從兜里掏出了曾經從這里傳回國的情報地圖,“尤其是這幾月荷蘭人對那里的防守情況。”
“好的,上尉,如今恥特烈公爵還一直居住在那座莊園里,不過現在風聲很緊,據說丹麥和英格蘭明年會插手戰爭,西班牙和帝國方面也在加緊準備,所以荷蘭的守衛也多了起來。而且有傳言,荷蘭州長聯合會議可能會把肚特烈公爵交還給帝國。”埃爾森趕緊核實比對了下地圖,然后將最新的情報補充在了地圖上。
“荷蘭不是也在支持丹麥嗎,他們還長期庇護支持腓特烈五世呢!”這下祝曉力又點搞不懂情況了。
“荷蘭人能混得這么好,說明他們不是傻子,他們懂得提前利用好局勢。雖然這次荷蘭人也在背后動了不少手腳,但他們也在做最壞的打算,畢竟西班牙和荷蘭的戰爭還沒有停止。如果戰事不利,荷蘭人可以開脫自己,把已經沒有任何價值的腓特烈五世給賣掉,換取帝國方面的諒解。”
范力在一邊補充解釋著,埃爾森則在一邊繼續畫著最新的圖。
“總有一天他們這樣走鋼絲的把戲會遭到報應的酬”并不是太熟悉荷蘭歷史的祝曉力只是微微一笑,就開始仔細詢問埃爾森,“你們的前期準備工作如何了?”
“已經差不多了,一艘丹麥商船已經被我們雇用,莊園四周的農場里都有我們的人在監視。撤離路線已經安排妥當,可以保證把一頭鯨魚安全送到船上去。”荷蘭裔小特工居然還開起了玩笑,看來在國內的生活讓他很有身份認同感。
“另有一個最重要的安排。“范力這時突然開口,一邊還摸了下頭發,“我會在行動當天和一位荷蘭貴族議員造訪腓特烈五世,所以你們會在行動時同時發現我和勝特烈五世都在客廳里,…鼒…這次行動代號,就叫‘風車”希望能讓所有人都暈頭轉向。”
“嗯,我讓人把你也揍一頓的。喂,小伙子們,停下手上的工作,看清楚了,到時候把范先生好好招待一下!”
祝曉力那半真半假的玩笑,頓時引起一屋子歐裔特戰隊員的歡笑。
,孵年口月出日,圣誕節后的第一天,經過近年個月的環境適應和實地潛伏偵查,風車行動正式開始。
祝曉力不能親自參加行動,而是作為“美國商人代表”前往參與荷蘭造船主的晚宴,并將在第二天對滿心期待的荷蘭人宣布“工期不是很滿意”的遺憾結果,造船合同減少到,艘。
讓祝曉力之前感到有點糟糕的是,這幾天是接近月圓的日子,整個阿姆斯特丹的夜晚亮得會讓整個行動的隱蔽性大打折扣。但又讓他感到慶幸的是,就在黃昏前,停了一段時間的大雪又翩翩而來,讓整個夜晚又成為了最佳的行動期。
宴會上,荷蘭本地州長都入席,整個阿姆斯特丹的造船界都對美國商會能看上荷蘭的造船技術而歡欣鼓舞,何況祝曉力還同時表達了對荷蘭其他商品貿易的極大興趣。
端著葡萄酒,祝曉力那高挑帥氣的形象引起了現場荷蘭權貴名媛的追捧,華美商品大量涌入荷蘭的后果,就是幾乎每個荷蘭千金都用著產自華美國的奢侈品,并對任何有關華美國的話題都充滿了興致。
觥籌交錯的宴席上,祝曉力盡量讓自己顯得輕松些,并時不時會偷偷看下表,對那些加入特戰隊不到兩年的歐裔隊員們能否順利完成任務表示忐忑。就在祝曉力心不在焉地應酬著幾個荷蘭貴婦的時候,遠在阿姆斯特丹十幾公里外的南郊某片濱河樹林外,十幾個批著白色披風的華美陸軍特戰隊員借著大雪的掩護,悄然接近了樹林間的那座鄉間莊園。
被壁爐烤得異常溫暖的客廳里,范力正和一位荷蘭官員談笑風生,而莊園主人,那位實質上過著軟禁生活的腓特烈五世依然是一副沒精打采的倒霉樣。
“尊敬的公爵閣下,您放心,有了美國商人朋友的幫助,荷蘭的丹麥盟友,一定會在不久之后,給那些愚蠢的天主教頑固分子一個難忘的教訓!”荷蘭官員禮貌地點頭,一邊故意把范力捧到了前臺。
“我只是個商人,我很不理解在歐洲發生的這場戰爭,在我們國家,信仰是多么神圣的一件事,同一個高貴神祗膝下的子民,是不應該如此彼此仇恨的,但基于長期以來和荷蘭朋友的友誼,我個人也十分支持公爵閣下的事業!”
“可那些個卑劣的家伙,剝奪了我的領地和光榮的選帝侯頭銜!上帝啊,他們沒有這個權力!”
腓特烈五世沮喪地喝著酒,已經對未來徹底失望。才岔歲的前德意志普法爾茨公爵,如今看起來蒼老得幾乎和一個40歲的中年人一樣.
他知道這場戰爭的根本原因,宗教沖突什么的全是幌子,爭奪波西米亞乃至整個德意志地區的控制權才是敵我雙方的真正目的,一直在暗地里吆喝的法國人和英格蘭人就不說了,甚至直接給予自己支持的荷蘭人、瑞典人和丹麥人,都未必是真正幫自己,德意志地區被打成了一地廢墟就是最好的證明,瑞典和丹麥凱覦德意志北部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彼此看看,范力只能無可奈何地聳看。至少到目前來看,范力還表現得非常自然,甚至還和荷蘭官員一起聊起了莎士比亞的歌劇。
大門緊閉的客廳外,似乎出現了一絲異樣的響聲,然后猛然間,幾聲槍響打破了雪夜的寧靜。
客廳里的三人都同時面色一變,尤其是恥特烈五世,已經嚇得全身都在發抖。
一聲德意志語過后,門被撞開了,一名荷蘭衛兵的身體如稻草人一樣飛了進來,重重摔在了三人面前,當場暈死在客廳地板上,隨后幾名身穿普通裝束打扮的歐洲男子跳了進來,每個人手里都拿著長劍。
進來的是化妝的特戰隊員,而在莊園外,負責守衛的若干荷蘭人不是被狙擊步槍打碎了腦袋,就是在近戰中被匕首捅死,更倒霉的則被轉輪散彈步槍打成了篩子。只是短短三十多秒時間里,二十多名荷蘭衛兵就被解決一空。
而在莊園外,沿途通往荷蘭騎兵駐地的小路上,幾輛裝滿石頭的大車已經被分別遺棄,死死堵塞住道路,甚至幾輛車上還裝滿了火藥桶,并在最糟糕的情況下允許起爆。
“公爵閣下,請隨我們離開!”一名特戰隊員操著德意志語,從一邊拉住了腓特烈五世的胳膊。
“是德意志人?你們真是太無禮了!你們應該知道公爵閣下在這里才是最安全的!”范力此時趕緊護住了腓特烈五世,站在一邊已經完全放棄抵抗的荷蘭官員頓時投過來驚訝的目光。
“多管閑事的家伙!“歐裔特戰隊員帶著獰笑,舉起了手里的縫發手槍,直接指上了范力的腦袋。
“上帝啊,你們不能這樣!”荷蘭官員這時也嚇住了,在他眼里,現在范力的重要程度甚至比腱特烈五世還要金貴得多。
一聲槍響,鉛彈恰到好處地擊穿了范力的大腿但又沒傷到腿骨,那炸開的血洞讓范力發出了一聲慘叫,鮮血濺了一地,然后又是一聲沉悶的敲擊聲,范力的腦袋被人用槍柄狠狠砸了下去,整個人軟軟地癱倒在地。
腓特烈五世就這樣被人架了出去,而荷蘭官員則被人捆住手腳丟在了客廳里,不可避免地被范力的鮮血抹了一身。
“我干,還來真的了酬”范力感覺來自大腿傷口的疼痛已經讓全身都發生了痙攣,尤其是頭上那個大包,簡直讓人眼冒金星。
在一座廢棄的農舍里,十幾個特戰隊員紛紛脫下身上的衣服,淋上煤油全部燒掉,所有的武器都分解成零件重新裝入包裹,幾把長劍冷兵器則丟進了鑿開冰面的小河,最后一行人消失在大雪之中。
同時在特工組的人消息傳達下,道路上的馬車也被人拖走。一切都恢復了原狀。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從附近駐地前來換班的荷蘭衛兵才發現整座莊園已經被人血洗了,恥特烈五世消失不見,荷蘭官員被捆了一夜,尊貴的美國大商人更是奄奄一息 除了荷蘭官員和美國商人,現場沒有剩下一個活口,甚至連腳印都沒有發現一個。
舊凹年口月助日,周一。
這一天,美國商人購船代表終于和荷蘭阿姆斯特丹朱諾造船場簽訂了合同,雖然不是很滿意對方開出的工期,但美國人依然還是在荷蘭人的誠意下同意保留,艘船的合同,讓失望的荷蘭人總算覺得這大半個月的努力也沒白干。
另一方面,荷蘭本地官員和軍隊指揮官被荷蘭阿姆斯特丹地區的州長罵了個狗血淋頭,恥特烈五世被人莫名其妙救走都算了,范力這樣的美國商界大人物都差點丟了命,讓曾經在亞速爾英雄港見識過美國外交官“護短”的荷蘭州長大為惱火。
至于腓特烈五世被那群膽大妄為的德意志新教徒瘋子給綁到哪兒去了,荷蘭官員們無從猜起。也許是德意志,也許是丹淼,也許是法國,也許是其他地方,但沒人會想到會在某艘正前往英格蘭倫敦的丹麥商船上。
華美大西洋貿易公司會館里,范力正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由著一位打扮樸素的荷蘭少女在一邊清理他的大腿傷口,從國內帶來的藥品不錯,但范力卻疼得死去活來。
“哎喲!祝曉力你個傻逼,養的人下手真他媽狠!”
“我干!一群兔崽子,總有一天,老子會回國全弄回來的!”
訃心點,疼!“
范力在鬼哭狼嚎,而他身邊處理傷口的荷蘭少女,卻每次僅僅是抬頭露出微笑,并沒有說話,但眼里卻流露出深深的關切。
傷口重新處理包扎好,荷蘭少女開始給范力擦頭上的冷汗,隨著對方越來越輕柔的動作,范力終于平靜下來,然后輕輕握住了對方的小手。
“啊…,…”嗯”鼒…”,
荷蘭少女張嘴了,但沒有任何有意義的話,只是一個個簡單的音符,還一邊用手比劃著若干只有范力才能看得懂的手勢。
這是范力在荷蘭兩年多以來除了情報組織的特工外,唯一的身邊人,一個荷蘭啞巴少女,一個兩年前范力從難民堆里救出的孤兒。
“我沒事了酬鼒范力慢慢地摸著對方的長發,目光居然出奇的溫柔。
“呃六荷蘭少女把頭輕輕放到了范力的胸前,一只手還撫摸著青年的臉龐。
“長官,船都走了,沒有意外發生。”門開了,埃爾森帶著微笑站在了門口,只是說完這一句就恭敬地又合上門,沒有打擾范力和那位啞巴少女的彼此依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