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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底特律的王

  華本正怡然自得的向四周球迷揮手致意,卻見帶領游行的布朗被一名官員拉進了車子里,當他出來的時候,輕松的表情被嚴肅取代,一張老臉白的嚇人,露出了從未有過的慌張。

  “怎么了,拉里,世界末日了嗎?”華本大笑道。

  布朗擠開人群從開路的越野車上走到了華本所在的頭車,表情沉重的說道:“本,出大事了,該死的,哈特廣場有騷亂的跡象,杜馬斯打電話過來,問我們的意見。”

  “什么騷亂?什么意見?”華本吃驚的問道,米里西奇等人還沒有意識到嚴重,依然在嘻嘻哈哈的大笑。

  布朗表情越來越嚴肅,他說道:“杜馬斯先生說,球迷們騷亂的原因可能是等候的太久沒有見到我們,所以,要么我們得趕緊趕過去,要么就不要過去了,一旦產生騷亂,我們去了甚至會受到一些亢奮過度球迷的攻擊!”

  “嘿,你們在聊什么?”米里西奇晃悠著屁股吼道“過來一起唱歌啊!”

  華本回過頭咆哮道:“閉嘴,達科,給我都閉上嘴!”

  他知道如果布朗所說屬實,那今天的事情就太嚴重了,在今天參加游行慶典之前,華本曾經接觸過活塞隊以前慶賀奪冠的歷史記錄。1989年和1990年活塞隊曾經蟬聯過總冠軍,頭一次慶典沒什么事,可是在90年的奪冠慶典中,底特律球迷發生了暴動。導致了八人當場死亡、60人重傷,此外被燒毀砸壞的店鋪車輛無數。

  而底特律慶典暴動是有傳統的,這個城市民風彪悍,1984年。底特律虎隊奪得了美國職業棒球大聯盟的冠軍,那一次也產生了暴動,而且還是‘戰爭般的暴動”美國陸軍都出動了,才得以將這暴動鎮壓。

  根據統計,參加1990年活塞隊衛冕冠軍慶典的球迷大概是20萬,今年呢?感謝地位的提升,底特律現在的球迷足足有120萬!

  拉希德等人不明白華本為什么突然發火。等他們得到了消息,一個個頓時冷汗狂流。

  “你們說,現在來參加慶祝的球迷,有多少帶著槍?”比盧普斯問出了這個困難的問題。當聽到他的話之后,包括華本也開始冒冷汗。

  “怎么辦?”球員們面面相覷,坎貝爾弱弱的提議道“或許我們應該尊重杜馬斯先生的意見,我們還是去最近的警察局接受保護吧。”

  華本皺眉看向周圍依然在熱切向他們招手歡呼的球迷。誰也不知道這些人什么時候就會變成頭腦狂熱的瘋子,這時候他才明白,他其實是站在一堆篝火上,稍有不慎。就會被焚燒的連骨灰都留不下。

  華本想了一下就作出決定,表情肅穆的說道:“拉希德。你和拉里留在這里繼續參加慶典,達科。跟我來,我們坐車直接去廣場,帶上奧布萊恩杯和拉塞爾杯!”

  米里西奇猶豫了一下,立馬抿著嘴走了過來,從工作人員手里接過了兩座金光燦燦的獎杯。他用行動證實了以前的宣言,華本是他老大,他永遠都按照他的指示來做事。

  坎貝爾等人面露難色,拉希德暴躁的說道:“本,你別他媽的沖動,給喬打電話,問問他那邊是什么事,現在可不是逞英雄的關頭。”

  華本搖搖頭,道:“我沒有逞英雄,我也從沒有把自己當做英雄,兄弟們,我只是認為,無論哈特廣場發生什么事,球迷們都不會傷害我。他們是我們的球迷,他們只想見到我們,絕不會為此傷害我們。”

  拉希德見華本表情堅定,只好苦笑,他捶了華本一把,道:“好吧,兄弟,我信服你的話,多多保重。”

  華本帶米里西奇下車,伊娃也跟了上來,華本阻止她道:“你和拉希德他們在這里,待會再去...”

  “我也是活塞隊的球迷,相信我,本,如果真的出了事,我能幫助你讓球迷們冷靜下來。”伊娃堅定的打斷他的話說道。

  沒有時間扯皮,華本想想伊娃‘底特律第一美女球迷’的身份,覺得她的話也有道理。

  在保鏢們的保護指引下,他們穿過一條小巷,到另一條公路上去坐上了車。其實華本之所以有這樣的勇氣,不僅僅是因為剛才訴說的那冠冕堂皇的理由,還因為在他的記憶里,2004年活塞隊奪冠后底特律并沒有產生暴動,他相信自己這只小蝴蝶還不到能影響一個城市命運的地步。

  球迷們都聚集在Chene街道和杰弗森街道,其他的路上人很少,車子開的很快。隨著靠近哈特廣場,車上的人都緊張了起來,因為不斷有警笛呼嘯的警車從他們身邊開過去,甚至后面還有幾輛警用裝甲車開上了公路。

  不過很喜劇的是,這些裝甲車上竟然都噴了活塞隊的標志,也就美國的警察才有這樣的娛樂精神吧。

  貝爾站在廣場正中臨時搭建的主席臺上,俏臉煞白、眼神慌亂。

  哈特廣場上球迷的密度更大,Chene街道和杰弗森街道上的球迷只是摩肩擦踵,這里卻是人擠人了。六月底特律已經開始熱起來了,何況此時正是下午一點鐘,太陽最熱的時候,被這么一通暴曬,情緒本就亢奮的球迷更加變得沖動起來。

  久等活塞隊球員不到,一些球迷開始抱怨咆哮:“他們把我們當什么了?難道我們是些牲畜嗎?看看吧,伙計們,我們就像是等待農場主購買的驢馬一樣,傻乎乎的站在這里等,看來活塞隊的那幫婊子養的真把自己當成明星了,他們對我們耍大腕嗎?為何此時還不到達?”

  底特律已經太久沒有經歷過游行了。球迷們并不知道遠處他們的同伴將游街的車隊圍堵成什么樣了。

  開始只是幾個人抱怨,可是僅僅過了幾分鐘,抱怨開始傳染,上千人開始不滿的咆哮。當超過一千人開始抱怨的時候,場面就混亂了。

  底特律的球迷向來以野蠻暴力著稱,當心里產生不滿的時候,球迷們開始用行動宣泄內心的怨氣,開始撕毀手里的球衣或者活塞隊的旗幟。

  一直愜意的坐在哈特廣場上的活塞總裁喬.杜馬斯急了,先前他嘴里叼著一根并未點燃的雪茄,大概是想模仿紅衣主教奧爾巴赫玩勝利雪茄耍酷,這會早不知把雪茄吐到哪里去了。

  數千名球迷在他周圍高喊著“壞孩子、壞孩子”。而且這呼聲還在變得越來越響、波及范圍越來越廣。

  杜馬斯趕緊湊到麥克風前大聲道:“親愛的朋友們,我知道,你們絕對是世界上最好的球迷。但請原諒拉里.布朗和他手下的小伙子們,他們還在路上。但我知道你們愛你們的球隊,你們也愛你們的球星,冷靜下來,伙計們,看在上帝的份上。請冷靜下來!”

  底特律市長格蘭霍爾姆也發出類似的呼吁,但是球迷們不買賬,越來越多的球迷開始變得瘋狂起來,遠處出現了拉著警笛的警車。聽到刺耳的警笛聲。球迷們脆弱的神經繃斷了,直接有人開始揮舞著拳頭打向身邊的人。不管他們是不是自己的朋友。

  貝爾站得高看得遠,她第一時間發現了打架的球迷。看著鮮紅的鼻血染紅那人的臉,她捂著嘴發出一聲驚呼。

  底特律市中心警署副警長海達德憤怒的罵道:“是那個蠢貨讓警車叫起來的?我難道說的不夠清楚嗎?不要刺激這些球迷,該死的、該死的,快快快,保護這里的小姐們!”

  當這位副警長掏出,貝爾的心就沉到了谷底。

  就在這時候,一輛宣傳車快速開進了廣場外沿,從車載大功率喇叭上,一個低沉有力的聲音響了起來:“誰想與我和奧布萊恩杯合影?!各位兄弟姐妹們,讓我們歡呼吧,我們是2004年的城市冠軍...”

  隨著這聲音的出現,兩座金光燦燦的獎杯出現外圍球迷的視野中,華本一只手高舉拉塞爾杯、一手拿著話筒,在他的身邊,米里西奇雙手高舉,奧布萊恩杯就在他的頭頂矗立著!

  從奧布萊恩杯出現的地方開始,哈特廣場外圍的球迷從瘋狂中恢復過來,他們其實更瘋狂了,只是這瘋狂不再是神經質般的發泄,而是變成了高聲歡呼著“總冠軍、”的熱情洋溢。

  華本、米里西奇和獎杯們的出現如同給廣場注入了一針鎮定劑,正在撕扯毆打的球迷們同時轉移了注意力,歡呼著轉身面向華本的方向。

  “隊長,真他媽要穿過這些人嗎?”米里西奇在維持面部微笑的前提下提心吊膽的問道“能不能就先站在這里?萬一大事不妙我們還可以轉身跑。”

  華本臉上帶著標志性的‘硬漢微笑”低聲罵道:“你可真是個蠢貨,你能跑得過兩萬人嗎?跟我上吧小子,拿出你的勇氣,你是未來的底特律之王!”

  米里西奇拿出沖鋒陷陣的勇氣,悲壯的跟在華本身后,高舉著奧布萊恩杯,仿佛是被英國佬點了天燈的法國圣女貞德在高舉法蘭西戰旗。

  “總冠軍!總冠軍!總冠軍!”

  “底特律萬歲!”

  “壞小子軍團不死!”

  隨著華本和米里西奇困難的走進球迷中,每走出一步就有無數的人高聲歡呼,歡呼聲最后聚合在一起,仿佛變成了聲浪颶風,從廣場橫掃向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主席臺上的杜馬斯、格蘭霍爾姆等人終于放下了懸在嗓子眼的心,前者抹著額頭上的冷汗長吁短嘆道:“該死的,自從1990年以后我就沒像今天這樣恐懼過!咦,我的勝利雪茄呢?”

  貝爾翹著腳跟向華本的方向看,盡管華本和米里西奇都是七尺的大個子,后者更是達到了七尺三。可是走進球迷中后,他們就像拋入大海中的一塊石頭,連點浪花都沒有激起來,就這么消失在人群中。

  好在。無論奧布萊恩杯還是拉塞爾杯都散發著燦爛的金光,尤其是在中午陽光照射下,更是亮的耀眼,貝爾只能看到兩個金黃色的獎杯在人群中緩緩移動,不過只要這兩個獎杯在不斷移動,那她就能安下心來。

  最終,萬里長征也有結束的一天,華本和米里西奇氣喘吁吁的走出了人群。踏上主席臺的瞬間,兩個能打滿全場的猛男不約而同松了口氣。華本還好,塞黑菜鳥滿臉大汗,差點虛脫了。

  “明年一定要讓拉希德他們來體會一下這美好的感覺。媽的,與這相比,我寧愿去對抗奧尼爾或者加內特!”米里西奇咬牙切齒的叫道,杜馬斯等人體諒的看著他,只見一向帥氣瀟灑的歐洲帥哥如今變得狼狽不堪。身上的冰球戰袍支離破碎,要不是里面穿了個護體背心,現在連腹肌都露出來了。

  華本更慘,護體背心都被撕碎了...

  不過華本沒有在乎這些小事。球迷的情緒還是處于不正常的亢奮中,他將拉塞爾杯交給貝爾。讓她舉著獎杯和米里西奇站到一起,自己拿過麥克風咳嗽一聲。高聲叫道:“我的兄弟姐妹、我最親愛的球迷們,我是你們的朋友本.華萊士...”

  “本.華萊士,!本.華萊士,!本.華萊士,!”球迷們用一聲比一聲高的歡呼打斷了他的話,多少人沙啞了嗓子也在嘶吼。

  華本卻表情嚴肅,絲毫沒有因為球迷們的歡呼而露出得意洋洋或者其他表情,他等待了兩秒,見球迷們沒有停下歡呼的意思,用更大的聲音吼道:“是的,我是你們的本.華萊士,是活塞隊的一個球員,也是這座城市的一個公民。伙計們,我想說的是,其實與你們一樣,我也是這支球隊的一個球迷!我為活塞隊取得的成就感到驕傲、為活塞隊曾經遇到的挫折感到傷心,所以,當我成為這支球隊中的一員時,我竭盡全力在球場上拼搏,直到幫助這支可愛的球隊得到最終的冠軍!”

  “我是個不善言辭的人,所以用行動表達了對這支球隊的尊敬,你們呢?我給位親密的同伴?你們是用什么樣的方式來表達對球隊的尊敬對這項運動的熱愛?看看你們在干什么,伙計們,請你們這時候低下頭好好想想自己在干什么,看到廣場周圍的警察了嗎?看到那些裝甲車了嗎?你們知道你們都做了什么嗎?你們毀了今天球隊完美的慶典!甚至,我要說,你們讓籃球這項運動蒙羞了!”

  “我們是總冠軍,現在全世界的球迷都在遙視著底特律。對籃球迷來說,你們每個人都在此時代表了這個球隊;對其他種類的運動迷來說,你們是代表了籃球這項運動,可是,伙計們,捫心自問,你們的舉止配得上這份榮譽嗎?!”

  華本怒吼的聲音在廣場上空飄動,騷亂的球迷慢慢安靜了下來,很多人都沮喪的低下了頭,一些正在撕扯球衣的人停下了手里的動作,將破碎的球衣藏到了背后。

  “...現在是慶祝我們取得無上榮耀的時間,我們應該歡呼,用最真誠的情感來迎接這份榮譽。我們一路擊敗了高高在上的紐約人、堅韌的新澤西人、能征善戰的印第安納人、驕傲的洛杉磯人,終于成為了籃球的王,這一路我們走的是多么艱辛!所以,各位親密的同伴,不要做出傻事,不要讓這燦爛的獎杯因為我們而黯然失色,謝謝,謝謝你們!”華本放開話筒,接過奧布萊恩杯和拉塞爾杯,高高的舉了起來,肅穆的面對臺下的球迷。

  感謝自如主持這個技能,經過華本的警告,球迷們這次是徹底的冷靜下來,盡管他們還是高呼‘冠軍、MVP’的聲音依然震耳欲聾,但每個人的動作都很理智,只是單純的面對主席臺歡呼。

  拉希德等人到達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球迷在理智的向他們揮手歡呼,比盧普斯傻了眼,道:“喬這家伙也太膽小了吧?這算什么暴動?比起我們路上遇到的球迷,這里的人就像紳士一樣優雅!”

  漢密爾頓指著周圍的警車道:“不要想的這么簡單,喬的膽子或許很小,可是警察呢?看,那里甚至有的裝甲車!”

  當活塞隊其他球員都出現,主席臺上的人是徹底的放下心來,格蘭霍爾姆主動伸出手與華本握手,稱贊道:“本,你是我見過的最天才的演講家,有沒有興趣在退役之后來競選州長?我想你甚至可以成為總統!”

  兩人握手,智能中心的聲音在華本腦海中響起“尊敬的宿主,系統擁有積分6670分,經過篩選發現大師級技能‘征服演說’(價值1000分),技能持有人為格蘭霍爾姆,根據系統判斷,您與格蘭霍爾姆女士的友誼度未達到50%,無法吸收該技能。”

  聽了智能中心的話,華本臉上的笑容立馬凝滯了,從他第一次接觸格蘭霍爾姆,就以為對方肯定對他好感很足,因為這位女州長每次見了他都是一臉愉快的微笑,想不到原來一切微笑都是虛假的。

  這就是政治,華本服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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