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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九 噩夢無休止

  夏曰總是喧囂的季節,有蟬,有水,有昆蟲,有大汗淋漓行走的人,于是,在這只有微風拂動的夜晚,一切就顯得格外的靜謐。.

  趙陽為晨梅攏起頭發,將她輕輕放在枕頭上,再理一理散在額頭上的幾絲亂發,輕聲地道:“睡吧。”

  晨梅嗯了一聲,抱著趙陽的手放在小腹上,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趙陽也輕柔地躺下,閉上了眼,卻像是能清晰地看到晨梅跟多多躺在的模樣,這個印象一直持續著,這樣的氛圍也是他的心安之處,正是因為他喜歡像魚兒一樣沉浸在這樣的氣氛里,所以,即使婚后的生活有諸多的限制和不,他仍然喜歡現在的生活,每次出門,他最想做的就是盡快回家。

  這樣的環境里,他很快就睡著了,雖然他腦海里還留著剛才的景象。

  在京城,冷勛看著就像在眼前發生的景象,黃昏的街道,樓層擋下大片的陰影,無聲細聽卻又喧囂的車流,周圍充斥緊迫而沉重的氣息,他卻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睡著!

  從機場回來,進了家里,冷勛身上的不適感減弱了很多,和冷功業聊到今后各項工作的安排計劃,一切又好像沒有發生似的,他當時也想,之所以會突然發生那種情況,或許是那次事后看過現場錄像的緣故,這種事他見多了,根本不用在意的。

  但是,等他晚上回去休息,他又莫名地睡不著了!

  尤其是近三百平的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周圍好像充斥著一種冷幽而讓人心慌的氣息,他到底沒能消除心中的疑慮,想了一下,打電話叫來了他的一個,小雅。

  一場沒有多少歡愉卻仍然疲憊的大戰后,冷勛赤身跳下床,打開一瓶冰水灌了下去,冰水帶著的冰寒的氣息讓他像是被太陽炙烤著的地面的頭腦清醒了一些,等小雅洗完澡回來,讓她給他做了個全身按摩,一切似乎好了起來,因為有睡意襲來了。

  但是,等到躺下,大腦又突然格外地清醒起來。

  輾轉反側,熬了半個小時,一直到渾身開始冒汗,除了心中增加的煩躁,睡意卻是一點也無!

  拿出電話,想找人去酒吧,但想到今后幾天要全面接手緯度集團在華夏的業務,還要保持精力,就又把電話扔掉。

  這一段時間,他曾經拜訪過在米國很有名的瑜珈大師,從他那里學到了據他說從不外傳的調息方式,他試過一次,好像還是有些效果的,現在睡不著了,他就想起了這個。

  擺姿勢、調呼吸,但每當他心靜下來,一段莫名的景象或念頭就會像小石子砸進湖水里一樣,打破這份寧靜。

  不斷調整,初始還有些作用的調息,等折騰了幾次后就完全沒有了效果。

  最后實在煩躁了,他只好拿出了兩顆安眠藥服下,等了一會兒沒有效果,他就又再服了兩顆。

  在藥力的作用下,他終于感到睡意襲來,但剛睡下沒多久,他又像是感受到警兆的野獸一樣,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四下一看,身邊是自己寬大的臥室,眼前是已經睡著了的,又怎么會突然有那種奇怪的感覺?這里又不是非洲大草原!

  他又閉上了眼睛。

  他能感覺到身體里的藥力還在,但睡意卻像是打了激素一樣,在和藥力抗爭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按照常識,這應該是又睡著了。

  然后,昨天中午發生的事突然又在他腦海里上演:黃昏的街道,樓層擋下大片的陰影,無聲細聽卻又喧囂的車流,周圍充斥緊迫而沉重的氣息,接著董海的車駛了過來,紅燈,他在踩剎車,但剎車失靈,接著是車繼續向前行,那輛拉水的廂貨加速沖了過來!

  原本應該無聲的畫面,卻有一聲巨響同樣響在了冷勛自己的耳邊!

  他感到心臟被震得停止了似的,然后他又醒了過來,看了看床頭桌上的表,離入睡才僅僅過去了五分鐘!

  皺眉想了一會兒,實在不明白怎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水喝多了,他起床去了次洗手間,躺了一會兒又去了一次。

  他這樣來回折騰,小雅被吵醒了,然后翻身伸手在他胸前輕輕劃著圈,柔媚而地笑道:“你還是那么強壯,既然睡不著,那我們就——”

  冷勛忽然粗暴地翻身壓了上去,扯掉彼此的睡衣,在她身上一陣揉搓狂吻,在小雅似痛苦傾的輕吟聲中,他正準備挺槍而上,卻感到有些不對,低頭向下看了一眼,愕然發現下面竟然沒有起來!

  小雅也感到了不對,很有眼色地一推他,輕嗔道:“真是的,好不突然見你一面,還要我伺侯它!”

  在小雅嫻熟地輕捻慢抹加唇舌的撫慰下,終于還是站了起來,然后又是一場大戰,做過一次的緣故,這次時間拉得較長,但歡愉更少而疲憊更甚!

  身體和精神上的雙重疲憊,再加上藥力,這次他終于能睡著了。

  睡著后,那段景象卻又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這次他卻冷靜下來。

  就算夢到又怎么樣?別說夢到了,就算他就在現場,就算廂貨是他開的,那又如何?只要坐在小車里的不是他,他又有什么可怕的?他又何曾在意過?

  冷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黃昏、街道、紅燈、車流、剎車失靈、被貨車撞飛,所有的一切重又在眼前“演”了一遍——對他來說,就當看一場電影也就罷了!

  有了這樣的心態,眼前的一切真的不算什么,即使在睡夢中,他也感到好笑,為下午時的驚慌,也為剛才被折騰得幾欲不能入睡。

  換了心態,回想那次的事,對他來說還是一次比較得意的手筆:不僅輕易得到一家近千萬的公司,又以之為依托,金蟬脫殼,將他幾筆加起來過億的錢輕易地做到了賬上…

  這樣一想,他反而津津有味地觀看著眼前的一切,甚至把董海被撞飛時的表情以及最后時刻從眼里流下的淚水也看在了眼里!

  畫面就停在了這里。

  冷勛輕蔑地一笑,也不過如此,有什么可怕的?

  但是,下一刻,眼前景象一變,又是黃昏,又是街道,樓層把夕陽擋住,留下大片的陰影,紅燈擋住了兩邊的車流,然后一輛奧迪開了過來…

  這個“故事”竟然又“重演”了一遍!

  冷勛感覺自己的大腦就像是出了故障的電腦,“重演”一遍后,接著又是一遍,結束后竟然又再重來!

  不知道作為“看客”看了多少遍,同樣也是在夢中,他也感覺到自己的疲憊不堪,就像在沙漠中,眼前是重復的畫面,他則被綁上了雙手一直向前行走,這種無何止一直走累加起來也是累人的!

  然后當有人在翻身時的動靜讓他醒了過來。

  睜開眼,迷迷糊糊中向對面看去,他知道對面應該是他鵝蛋臉的,但視線所及,對面卻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體,竟然是董海死亡后已經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他大叫一聲,一把將對方推了下去,在小雅尖叫聲中,他也從跳了下去,蹲在床邊,扶著床邊的手用力抓著,身體也止不住顫抖著!

  小雅衣衫不整地從地上爬起來,握著被撞疼的腦袋叫道:“冷勛,你瘋了嗎?”

  看清是他的,冷勛才回過神來,他也無心去看小雅睡衣下露出的,想站起來,卻發現身體一時間竟然不聽使喚。

  但他自然不愿意讓對方看出他目前的窘況,就冷冷地看著她,斥道:“鬼叫什么?現在幾點了?”

  小雅到底被他氣勢所攝,過去拿起手表看了一眼,略微怯怯地道:“五點十分了…冷少,你怎么了?”

  冷勛皺了一下眉,一個晚上就這樣過去了。

  緩了一會兒,他扶著床要站起來,但身體還是沒有力氣,小雅很有眼色地過來扶他起來。

  等一站起身來,冷勛推開她,拉開床邊的柜子,拿出一張金卡,道:“我今天比較忙,你自己去買點喜歡的東西吧!”

  小雅嘟著嘴撒嬌道:“你不陪我一起去嗎?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我們去巴黎春天好不好?”

  過去那個勁頭,冷勛也知道女人該哄還是要哄的,就撫著她的頭發道:“我這兩天要忙著接手緯度集團華夏的業務,乖,你自己去玩吧!”

  小雅崇拜地看著他,嘴上卻嗔道:“你們這些男人啊,整天就知道忙事業,緯度集團很了不起嗎?勛勛你還要這么用心?”

  冷勛自然能聽出小雅是用另一種方式恭維緯度集團和他,他也很享受這種感覺,就伸手在她上捏了一把,笑道:“乖,你自己去玩,等忙完這一段時間,我再找你!”

  送走輕嗔薄笑的,心情短暫的放松后,他又想到昨天晚上的怪事,不要他特別去想,就發現這一切是從昨天中午開始的,而那時他正好遇到了趙陽!

  難道這一切都是他做的手腳?或者只是一個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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