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性致很高,等張倩端來一盤炸魚、一盤老醋花生,他們每人已經小半杯進去了。
晨君夾了根炸魚放嘴里咬了口,噴香酥脆,忍不住挑了挑大拇哥,笑道:“弟妹這手藝不賴!”
張倩倒了一壺茶端給他們,笑道:“我也就能做熟,還是嫂子做得好吃…你們慢點喝,下面還有幾個菜馬上就好!”
孟學輝一邊嚼著魚一邊說道:“大晚上的,別忙活了,這兩個菜就夠了!”
張倩從櫥子里拿出段人參,轉頭微笑道:“不礙事,下面食堂里什么都有,只是熱熱的功夫…你們喝著,但也留點肚子,一會兒有人參小米粥喝!”
晨君嘖嘖贊嘆道:“胖帥,弟妹這人品,你小子算是撈著了!”
張倩含笑帶上門往樓下走去,或許從空調房里走出來,屋內屋外兩個溫度的緣故,孫振悅那句“我們老譚家的事,不用你管”忽然從腦海里跳了出來!
“嘿嘿,一般吧,主要是真心跟咱過日子的人!”
譚帥的聲音從門里傳了出來,她停了一下,嗔道:“這家伙!”
走下樓,看到食堂里燈火通明,有工人進進出出的吃飯,她又一笑,暗道:“想這些干什么?”
想著,她加快腳步向食堂里走去。
張倩一走,三人碰了一個杯,將杯里的酒干掉,湊著倒酒的空。晨君問道:“我們都以為他跑了,正滿世界找這小子。他就在咱們底下,還敢上門偷東西,你說他是怎么想的?”
孟學輝夾了一顆花生扔嘴里嚼著,道:“不外乎兩種情況,一是他根本沒走,另一種是走了,看情況不對,又掉頭回來的。想的也是打我們眼下黑的主意!”
譚帥想了想,道:“我覺得應該是第二種。估計他在路上看到檢查嚴了起來,心虛,就掉頭回來了…對了,孟總,人已經逮到了,你給你朋友說一聲。別讓人家忙活了!”
孟學輝擺了擺手,道:“算了,都這個點了…再說,他們也該查查了,我來的時候,就看到好幾輛一看就是套著假軍牌的車在高速上亂跑…”
譚帥一想也對。現在再去通知人家,反而是一種打擾,就又繼續說了下去:“說到他敢親自上門來偷配方,估計是看到我們都在忙著抓他,對其他的事可能就有所忽略…唉。經過這事才知道,藥廠的管理上有很多問題啊!”
說到這里。晨君忍不住說道:“胖帥啊,咱們招的保安是怎么回事?晚上就在屋里打牌,不出來巡邏嗎?呂翔是怎么進來的?更可氣的,我在這里喊他們聽不到就算了,呂翔往外跑,他們都注意不到嗎?”
說到這事,譚帥就是一肚子氣,他點頭道:“君哥,你放心,經過這事,藥廠肯定要整頓!還有,孟總,你和周總都開著那么大的公司,有很多先進經驗,這事你們還得靠你們啊!”
孟學輝隨意地道:“還用你說?都是自家人。不過,有個事兒我得說說你,你說你買的什么破門,還有那保險箱,讓人家那么快就給捅開了!”
譚帥苦笑道:“都是買的好的,不過現在的保險門的質量,嘖,你沒看報道嗎?像他們這種賊,開起來也就是十幾二十秒,快的一秒就能捅開!”
浩然集團有著省內最大的地產公司,孟學輝自是知道保險門的內幕,他也就沒再說什么,只是說道:“好在有趙陽的‘四道防線’!”
晨君奇怪地道:“什么四道防線?和趙陽有什么關系?”
譚帥就跟他講了他讓趙陽配了些藥用來防盜的事,今天的事情卻是印證了設的這些“防線”確實有效!
孟學輝就問道:“對了,你把那四道‘防線’都設在了什么地方?”
譚帥笑而不語,道:“你關心這干什么?來,喝酒!”
孟學輝笑罵了一句,道:“看把你小心的!不過小心是對的!那你告訴我,四道“防線”,那小賊是不是都中了?”
譚帥嘴一撇,道:“都中就不是跑不動這么簡單了!”
孟學輝酒端到一半又停了下來,問道:“中了幾道?”
譚帥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晨君放下筷子,拿出一支煙點上,問道:“這個,中了兩道有什么講究?”
譚帥也要了一根煙點上,然后舒服地吸了一口,道:“中了兩道,趙陽說是會在極短時間內耗去人近五成的腎氣,中的人會感到全身乏力,結果就是呂翔那樣,動都動不了!”
孟學輝想了想,道:“是不是保險柜上的香是一道防線?另一道在哪里?”
譚帥點頭確認了他第一個問題,但對第二個問題卻是不說,被孟學輝拿著酒說要潑他,他才有些自得地道:“在保險柜里面了!”
孟學輝笑罵道:“你這家伙真是狡詐,只要打保險柜里的主意,肯定就躲不過去了!”
晨君則不解地道:“不對啊,那香我也聞到了,沒什么異常啊!”
譚帥給兩人倒上茶,笑道:“那個其實本來就是引子,不中后面的就沒有殺傷力的!”
孟學輝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又問道:“中三道會是什么情況?四道呢?”
譚帥將煙灰彈進煙缸里,然后說道:“中了三道,會封閉局部經脈,較短時間內就能造成動作失靈。”
孟學輝等了一下,卻不見他說中了四道會是什么情況,但想想中了兩道和三道的后果,就知道肯定不會有什么好的結果!
而且,說起來,中了三道后,對方應該已經沒有了繼續作案的能力,就算有,他也跑不掉了!
這樣一想,他就非常放心了,但又一皺眉,道:“看你說的,應該另外兩道‘防線’設在了別處,要是賊來偷東西,只拿一個地方的,也就是只會中兩道,今天我們是趕巧了,萬一沒注意,他就是沒有力氣,不也能跑掉嗎?”
譚帥篤定地道:“要拿到有用的東西,四道‘防線’,他肯定一個不落地全都會中上!”
他的話里就有很多含義了,要么放重要東西的地方和保險柜相連,又或者是盜賊的心理肯定是先找一找保險柜,然后再去找到另一個地方,但不管是哪種,孟學輝都不打算問,也不適合問,畢竟藥廠是譚帥負責的,他問那么清干什么?
晨君則又想到一個問題,道:“不對啊,既然這樣,你平時怎么放東西呢?”
譚帥一笑,道:“有防護,但也要注意。”
晨君也不再談這個話題,舉起杯子道:“來,喝酒!”
很快張倩又和一個員工端著剩下的幾樣菜進來。
她看到一盤魚和花生,被三人一頓大嚼,魚見了底,花生也下去一半,酒裝在青花瓷瓶里,也不知道喝掉多少,她就笑道:“你們倒是慢點喝,還有人跟你們搶嗎?再說有兩壇呢!”
孟學輝指了指兩手就能包住的迷你“酒壇”,道:“這也叫壇?比一般酒瓶能裝也有限!”
張倩將菜擺上,道:“怎么不叫壇?這一壇有三斤呢!”
晨君笑著幫著放菜,道:“主要是今天高興,喝得就快了點!”
張倩忙道:“不是嫌你們喝得多,只是大晚上的,你們慢點喝,不會傷身體。”
晨君笑道:“知道,知道,你也趕緊坐下喝杯酒暖暖身子!這酒清冽,但度數不高,還有點甜絲絲,你喝絕對沒問題的!”
譚帥從張倩手里接過一盤清炒的藕片,道:“你先去打電話,問問宋彬什么時候來?”
張倩答應一聲,給宋彬打過電話去,說都等著他呢,再不來菜就涼了。
打過電話不久,宋彬就開車到了,手里還拎著一只食盒外加兩瓶飛天茅臺。
食盒里冷菜就算了,中間一碗冒著熱氣水煮魚卻是讓大家贊不絕口,他就笑道:“讓我那口子做的,時間有點緊,大家湊合著吃啊!”
張倩嗔道:“這么晚了,你還打擾嫂子,我們這里沒吃的是怎么的?”
宋彬端起酒杯聞了聞,然后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嘆道:“哎呀,這酒真爽,現在吧,還就只愿意喝這種口味清淡的酒…嗯,感覺都滋潤到心里了!”
說完也夾了一口水煮魚,吃完對張倩一笑,道:“你嫂子她知道我就好這一口,每次晚上出任務,她常給我做的,也不麻煩!”
譚帥敬了他一杯,笑道:“這么晚麻煩宋哥,真是不好意思!”
宋彬忙道:“這么說就是不把我當兄弟了!你們的事說什么麻煩?份內事!而且,說起來也是自家的事!”
這話他倒不是說什么恭維的話,他和他的手下,有好幾個家屬是在陽婷上班的。
說完他也知道孟學輝他們關心結果,就放下筷子,將嘴里的食物咽下,介紹道:“現在已經初步問清了,呂翔,他本名不是這個,是叫曾千文。他從去年年底找上了譚元順,花錢買通他偷竅廠里的配方,據兩人的交待,年前得手了兩次,因為放假就停了下來,昨天是第三次。前兩次都是弄出了少部分樣品…譚元順家并不是只收了二十萬,而是三十萬,其中十萬是付昨天錢,已經提前打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