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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零四 新年,新的開始。

  說到下象棋,趙丙星無論是癮頭還是技術,都是遠超趙陽的,于是,秦老再來下棋,對象就換了,地點也換成了二樓正中陽光最好的一間,這樣關上門就會很安靜,既沒有人打擾,也能從大窗戶里看到樓下、村里的人來人往,卻是別有一番意味。

  “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

  秦老揮手趕走趙陽,自己慢慢上了二樓,他不愿意和趙陽下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趙陽的棋下得太飄逸,沒有殺氣,殺得不過癮。

  見秦老上了樓,趙丙星披衣提著暖瓶推門走了出來,也跟了上去,正月前幾天,該走的親戚走完,再接待走回來的親戚,基本上就沒什么事要做了。

  今天少有的沒有多少人來,樓下除了開門關門、裝水燒水、洗晾東西的聲音,格外的靜謐,這種情形對秦老來說最是相得——生活的氣息,平凡而生動。

  趙丙星的棋照秦老還是稍有不如,一不小心就被小卒子攻到了相眼,家里少了一顆仕,旁邊還有一架車虎視眈眈,而他的一馬一炮也攻到了對手的老家,現在正計算著是回家“救駕”,還是看能不能一股作氣拿下對手。

  他正想著,就聽到樓下又傳來多多哇哇的哭聲,注意力就被引了過去,看了看手表,就笑道:“這是餓了。”

  秦老端起茶喝了一口,眼神也變得柔和—每次看到多多、聽到他嘹亮的哭聲,他也會感到愉悅。

  其實,褪去身上的光環,他也是一個老人,到了他們這個年紀,除了回憶,或許只有嬰孩的哭笑能讓他們提起興趣了。

  趙丙星話音剛落,又聽到晨梅在叫趙陽的名字,他就笑道:“難道又尿了嗎?”

  事實卻不是他想的那樣。

  趙陽推門進來也想著可能尿了什么的,但晨梅卻只讓他靠近一些,看樣子不是拉或者尿了。

  他在床邊坐下,笑道:“我還以為尿了呢······你叫我過來干什么?只是看咱兒子吃/奶嗎?”

  晨梅一手抱著多多用另一只手輕輕摸了摸多多的小耳朵,道:“你在身邊他吃得會多一點。”

  趙陽干笑一聲,道:“這個…都一樣吧?”

  晨梅抬頭笑著看著他,道:“一樣還是不一樣,我能不知道?”

  趙陽咳嗽一聲,道:“也對,應該是動物的護食行為。”

  晨梅抬著多多的下巴讓他換到另一只吃,然后收了收衣服,譏笑道:“除了你,王靜、咱媽、咱嫂子還有元月她們都不行!咱孩子雖然小,但誰給他搶吃的,他能聞得出來!”

  趙陽抬胳膊聞了聞,見晨梅朝他看了過來,就笑罵道:“這小兔崽子!”

  話音剛落正被往屋里送尿布的孫振香聽到,伸手就在他胳膊上擰了一下,斥道:“什么事都干不了在這里罵起我孫子來了,我看你是皮緊了!”

  趙陽摸著后腦勺道:“媽,看您老說的,就像我跟廢物似的!我做了很多事的,尿布我洗過,也換過,晚上······”

  一般說來,剛出生的小孩子晚上總是易醒,或者尿了、拉了,或者受了驚嚇但大多可能是餓了。但多多沒有這些問題,除了剛出生前兩天,后面晚上再喂他的時候,總是吃完拍出奶嗝,然后再喂一次,晚上他就不怎么醒了所以,現在晚上也用不到他起來了。

  孫振香也不理他,放下尿布,用手勾了勾多多的小手,嘴里寵溺地說著:“看我孫子多可愛啊!”

  然后回頭瞪了他一眼,道:“下次再讓我聽到你嘴里不干不凈的,就撕你的嘴——有當爹的像你這樣說兒子的?!”

  趙陽無奈地道:“我總共就說了一句,再說······”

  孫振香又轉過頭來,他就將后半句話給咽了回去——和老娘對抗,他是不會有好下場的!

  晨梅看了他一眼,撅了撅嘴,一副得意的樣子。

  有了孩子后就是這樣,不會有什么大事,但有事總會找到他。

  在這樣的環境里,按道理說是沒法靜下心來學習、搞研究什么的,但是,當他拿到第十只魂曲的卷軸,竟是只看了幾眼就摸到了門路,沒花多少功夫就掌握了!

  第十支魂曲是“養魂曲”。

  在魂醫派的歷史中,能學會第七支“定魂曲”的一般都認為是高手,學到第九支“合魂曲”的就是天才,學到第十支“養魂曲”的,則都是宗師級的了!而達到這個高度的,歷史上也不過四五個人!

  現在趙陽掌握了“養魂曲”后,卻是有些明白為什么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原因就在于,從第七支“定魂曲”開始,魂曲起作用的原理不僅僅是吟唱就可以的了,而是需要對人體氣血有著深刻的認識,能夠調動他人的氣血,并且是越到后面,至少是到“養魂曲”這里,這個趨勢是逐漸加強的!

  就像這支“養魂曲”,雖然吟唱詞依然含著一種神秘、含意悠遠的旋律,但趙陽卻發現,其中有兩個音節起到了關鍵作用,也可以說其它的音節都是為這兩個服務的,這兩個音節一個是“轟”,一個是“噢”。

  前者的發音是震動人體的腎臟,激發人的先天之氣,后者則有著導引、規范的作用,卻是讓人體升發的先天之氣不致浪費,而這兩個音節,也是和趙陽經常用的藥師佛的六字真言的第一個和最后一個音相像。

  隨著他對“養魂曲”的掌握,他已經隱隱感覺到,能夠滋養人的魂魄和身體最根本的是“元氣”,一種蘊含在氣血、并由氣血而生、而又更為精純、更為高級的“能量”!

  他能這么快掌握“養魂曲”,其實還得益于“增元法”,但要相研究其背后的秘密,卻還是需要一個更為安靜的環境才可以,相當然的,現在是不可能有這樣的環境給他的!

  掌握“養魂曲”后,安老太首先感受了一下,或許是第一次使用的緣故效果卻是出奇的好不僅精神清明,而且皮膚上也帶上了潤澤之氣!

  好東西自然要給大家分享,對孫振香使用后效果同樣明顯,囡為她身體本來就調養得很好,所以,最明顯的變化不是體現在身體上,而是表現在記憶力上,不僅平時記得快,對往事也記得清楚—她將趙陽小時候所有的事差不多都記起來了!

  于是趙陽對聽到晨梅說“你看咱兒子,睡覺喜歡這個虎抱頭姿勢,和你小時候一個樣!”、“怪不得你喜歡側著睡,原來跟著咱爹媽睡習慣了緣故”,等等,他是一點也不奇怪!

  既然是好東西,全家自然都要來一遍的,只是與作用相等的,“養魂曲”不僅會消耗氣血,還會耗費精力—估計和“元氣”有關。總之為了保證效果,每天也就只能給一個人做,至少現在是這樣。

  掌握“養魂曲”后,趙陽又順勢看了看第十一支魂曲“滅魂曲”,這個學起來就不如上一支來得容易了,湊晚上都睡了,他揣摩了兩天,他也只是把握住了它的一層作用,大體相當于“鎮魂曲”的加強版。

  過年的這段時間是真不“經”過,轉眼間就到了初七孟學輝開著車就沖進了胡同。

  等下了車,他圍著車跑了兩圈,然后雙手往天空一舉,叫道:“自由了!終于自由了!”

  趙陽將尿布晾在繩上,道:“不是說初六就能回來,怎么拖到了現在?”

  孟學輝一副不堪回首的模樣道:“不提了不提了!快,讓我見見我大侄兒,現在他醒著了嗎?”

  趙陽拿毛巾擦了擦手,道:“你來得正好,剛醒。”

  孟學輝就快步往屋里鉆去,走到門口往里一張望,就撓著頭道:“是在你們屋里吧?能抱出來嗎?這個,我進去,呵呵,不方便…”

  趙陽擺了擺手,道:“沒事。”

  在農村,所謂“長嫂比母,小叔子是兒”,小的可以進大的屋,大的進小的屋一般是不行的。

  孟學輝頓時感到心里一陣舒坦,這是親兄弟才有的權利啊!

  他也沒有在屋里待多長時間,仔細端詳了一番多多,將專門去岳東山頂求的一個平安符放下后就走了出來,然后坐在外面看趙陽、曹佳、元月她們照的照片。

  等看到晨曦的照片,他抬頭問道:“曦曦呢?我怎么沒看到她?”

  趙陽將茶水遞給他,道:“她干媽帶她去逛廟集去了。”

  今天是當地每年一次的、最大的開年廟集,很是熱鬧,王靜就帶晨曦去看一看。因為過幾天王靜就要回去上班,所以,主要還是想多陪陪她。

  孟學輝嗯了一聲,繼續看照片。

  沒過多久,周惠也到了,身后卻跟著譚帥小兩口,趙陽就坐在那里眨了眨眼。

  周惠提著精心準備的禮物站在門口,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半路上遇到的,胖帥是來走親戚,又不是要和你談公司里的事,你看你那副樣子!”

  趙陽馬上站起身,熱情地道:“歡迎,歡迎!”

  周惠更加鄙視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管他,和張倩拉著手進屋去看晨梅,不一會兒就有驚嘆聲傳了出來。

  外面,趙陽見譚帥看到多多的照片,臉上也很渴望的樣子,就笑著問道:“你們倆打算什么時候也要一個?”

  譚帥就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道:“我就歇了三十和初一兩天,到初二就有藥材商給我打電話…”

  趙陽點頭道:“對,趁著年青多奮斗也是正經!”

  譚帥奇怪地眨了眨眼,又看了看孟學輝,趙陽和他說的是一個意思嗎?

  這時,趙陽的電話也響了起來,看了看,卻是房愛田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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