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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李愔的新婚之夜

  看到李愔目光炯炯的盯著自己,蕭文心不禁大羞,低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兩支手絞在一起,不知自己是該向前還是后退?

  剛才醉醺醺的李愔被架進來,蕭文心看著就心痛,讓人打盆熱水進來,要親自為李愔擦洗一下。可誰知這時李愔卻是抬頭對她一笑,起身站了起來,原來剛才他一直在裝醉。其實李愔也很無奈,今天可是自己的大婚之喜,他可不想就這么醉過去,因此每當感覺不行時,就吃一粒從孫思邈那里討來的催吐藥丸,把酒都排了出來,然后裝出一副醉的一塌糊涂的樣子,好不容易才蒙混過關。

  兩個新人見面,還沒等溫存一下呢,外面就有人稟報,說文心帶來的一個叫虎嬸的仆婦,在外面和程懷亮角起力來,竟然還占了上風,不一會又有人稟報,說房遺愛也來了。

  當下李愔就坐不住了,怕兩邊人真的打起來,不過現在若是他出去,今天這事就沒完了,鬧洞房雖然熱鬧,可是對于一對新人來說,絕對不是一段愉快的經歷,那幫混蛋指不定想出什么損招折騰自己呢?

  不過李愔出不去沒關系,他眼珠一轉,對蕭文心叮囑幾句,讓她按自己的話去做,肯定能讓程懷亮他們離開,蕭文心雖然有些害羞,但也不想在鬧洞房時出丑,因此仗著膽子出去,別看她剛才好像十分鎮定,其實心中也是緊張的要命,幸好最后果然如李愔所料。

  “文心,怎么不坐下來,我們的交杯酒可還沒喝呢!”李愔有些促狹的笑道。與自己一樣,蕭文心臉上也被化上厚厚的濃妝,一張精致的小臉覆蓋著各種各樣的化裝品,還好她天生麗質,因此看上去雖然沒有往rì那么清秀脫俗,但也別有一番風味。

  看到李愔臉上的笑容,蕭文心心中更加緊張,不過還是依言走到李愔身邊坐下,臻首微垂,眼睛根本不敢與李愔對視。

  李愔取來兩個玉盞,倒了兩杯淡酒,準備與蕭文心共飲交杯酒。不過蕭文心卻忽然開口制止道:“殿下,請等一下!”

  李愔一愣,就見蕭文心對旁邊的綠珠招招手,小丫頭托著個盤子走上來,上面放著一把精致的小剪刀和一個錦囊、幾條彩帶。只見蕭文心拿起剪刀,將自己的長發剪下一縷,又羞澀的把李愔的頭發也剪下一縷,在他面前輕輕的將兩縷頭發結成一個同心結,然后這個同心結放入錦囊之中貼身戴好。又用彩帶將兩杯酒聯在一起,將其中一盞交給李愔,然后兩人手臂相交,飲盡杯中之酒。李愔這時終于明白,原來唐代的交杯酒是這么喝的,剛才蕭文心做的應該就是結發了,古語有結發妻子之稱,就是從此衍生出來的。

  喝完交杯酒后,蕭文心又讓李愔將她頭上的的絹花取下,然后和彩帶、酒杯一起擲于床下,整個儀式才算是完成。

  這時已經是兩更天了,外面的宴會也已經漸漸散去,李世民和楊妃因為高興,喝的都有點醉了,因此也回去了,除了一些嗜酒如命的家伙還抱著宴會上的五五醉不放外,大部分賓客都開始離開。

  洞房之中,文兒、畫兒和綠珠三人正服侍兩位新人梳洗,將臉上亂七八糟的東西洗凈后,李愔感覺終于解脫了,以后打死也不愿意再化成這種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了,而蕭文心也恢復為原來那個清秀脫俗的少女,只是臉上一直帶著一抹羞澀的粉紅,看上去比平rì多了分裊娜旖旎。

  “殿下,妾…妾身…妾身服侍您更衣!”梳洗完畢,蕭文心揮退文兒和畫兒兩女,親自走上前來,鼓足勇氣好不容易才結結巴巴的說道。

  “咦?文心,你怎么還叫我殿下?”李愔故意找茬道。

  “夫…夫君!”蕭文心羞不可抑,聲若蚊蠅的低聲叫道。

  看著眼前這個面色羞紅,卻又非要盡一個妻子責任的少女,李愔的心中涌動著一股暖流,從今天開始,他李愔就不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了,眼前的這個少女就是他的妻子,也是要陪伴他一生的女人,以后兩人還會有兒子、女兒,到時他就是一家之主,文心和兒女們,都需要他這個做丈夫和父親的人來保護。

  想到這里,李愔胸中豪氣頓生,自己也是有家的人了,為了自己,也更為了妻子和未來的兒女們,他也一定要將自己的那個計劃實現,只有這樣,他的命運才能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身為皇子,卻還要小心翼翼,每走一步都要思量再三,生怕一步走錯就遭人暗算,進而跌進那無盡的深淵。

  蕭文心有些生疏的將李愔的外衣除去,看著對方只穿中衣坐在床邊,一臉微笑的看著自己,蕭文心是羞澀萬分,輕輕的除去自己外面的衣裙,只穿著內里的小衣,立刻鉆進了被子里,然后用被子緊緊蒙著頭,不敢看李愔,她在出嫁之前,王夫人和母親周姨娘都對她講過什么叫周公之禮,因此蕭文心知道李愔接下來要做什么,心中是又羞又怕。

  眼睛雖然看不見,不過蕭文心的耳朵卻還是能聽到李愔的一舉一動,她感覺到李愔也上了床,然后在自己身邊輕輕躺下,服侍的文兒和畫兒將房中的燈熄滅幾盞,使得屋子中的光線一下子暗了下來,紅色的紗帳之下,一種難以言語的曖昧油然而生。

  就在蕭文心緊張的心臟‘呯呯’亂跳之時,忽然李愔伸出手,抓住她露出外面的小手,然后讓她的身子往自己懷里靠了靠。而蕭文心嚇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想起母親給自己講的那些羞死人的事,她心中更是緊張。

  但讓蕭文心沒想到的是,李愔將自己抱在懷里后,接下來竟然一動不動,過了好一會兒,她聽見李愔呼吸變得悠長沉穩,還帶著一絲鼾聲,竟然就這么睡著了。

  發現這種情況,蕭文心以為是李愔今天太累了,所以才躺下就睡著了,這讓她倒是松了口氣,有一種暫時逃過一劫的慶幸,不過在這種慶幸之中,她心中又不免有一絲難言的失落,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么會有這種情緒。

  感覺懷中少女的心跳慢慢多劇烈變為平穩,微微顫抖的身軀也慢慢平靜下來,呼吸也開始轉為悠長。正在裝睡的李愔苦笑著睜開眼睛,看了看蕭文心近在咫尺的臉龐,清秀純真的面孔上帶著一絲甜笑,似乎在夢中還在為今天的大婚高興。

  對方是自己的妻子,可也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女孩,估計出嫁之前可能被女性長輩惡補了一些常識,可實際上連男女情yù都還沒搞清楚,剛才自己把她抱在懷里,對方胸前的兩個小鴿子剛好頂在自己胸口,久未沾過女色的李愔立刻有了反應,正好頂在對方的大腿上,可是蕭文心卻是一點反應也沒有,甚至剛才在快睡著時,可能覺得大腿被頂的不舒服,無意識的用手推了推,差點讓他擦槍走火。

  李愔不是禽獸,雖然心中很想,但卻實在不忍心下手,一方面怕對蕭文心造成什么傷害,另外現在也沒什么避孕的措施,萬一懷孕的話,以對方十四歲的年齡,極有可能會有什么危險,要知道現在的嬰兒存活率一向很低,除了醫療條件落后外,另外這個早婚早孕也是一個極為重要的原因。

  一個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早早結婚,身體根本沒有發育成熟就懷上孕,當然會造成這樣那樣的問題,甚至就算孩子出生后,大部分也會先天不足,導致體弱多病,再加上古代大部分人家生活困苦,對孩子的身體健康也不是很注意,營養也跟不上去,因此很容易就會造成孩子夭折。

  也正是有這么多的顧慮,所以李愔才十分辛苦的忍著,這倒不是他有多么的高尚,說句不客氣的話,若是現在塞給他一個前凸后翹膚白貌美的成熟美女,李愔當場就敢提槍上馬,可關鍵懷里抱著的是他的妻子,是一個要陪伴他一生的女人,他若是貪圖一時之快,很可能給自己的女人帶來一生的傷害,這個風險他不敢、也不忍心去冒。

  想到這里,李愔感覺自己的yù望如冰雪般消逝,憐愛的親了親蕭文心的額頭,摒除雜念閉上眼睛睡覺,而睡夢中的蕭文心也好像感覺到了什么,身子在李愔身上懷里扭了扭,找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后,嘴角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睡的很熟。

  新婚的第二天,李愔就得帶蕭文心到皇宮,先去了太廟祭告祖先,以表示婚姻已取得李氏先祖的同意,然后又去拜見李世民和楊妃,當然長孫皇后那里也不能落下,畢竟人家才是李愔名義上的嫡母。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李愔什么事也不干,天天陪著蕭文心身邊,而且也將整個王府轉了個遍,幫她熟悉一下環境,畢竟蕭文心以后就是王府的女主人,方方面面都要由她來打理,王府大管事高重也得到了李愔的嚴令,對蕭文心這位新任的梁王妃十分尊敬,再加上蕭府陪嫁來的那些管事婆子之類的,短短幾天之內,蕭文心就將整個王府的情況搞清楚了,并且開始處理一些簡單的事情。

  明天就是兩人成婚的第三天,按規矩,也就是蕭文心歸寧的rì子,到時李愔要帶著各色禮物,陪蕭文心回一趟蕭府,因此兩人早早就睡下了。

  然而李愔半夜醒來,忽然發現一直抱在懷里的蕭文心不見了,嚇的他一個激靈坐起來,卻發現蕭文心雙眼垂淚坐在床邊,瘦弱的肩膀不時的抽動一下,哭的十分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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