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常,真和你說的一樣,這曹純還真的來了!”看到山下正在對峙的雙方兵馬,魏延嘿嘿笑道,語氣里滿是佩服。馬謖微微一笑,這曹純果然和曹仁、曹洪是同族兄弟,雖然久經沙場,但是性情都一樣有些偏急躁。可以想象一旦讓他得知劫糧敵軍的下落,怎么可能會就這么放他們走了。只是沒想到的是,居然整個押糧隊伍都是由軍隊假扮的,看來曹操對自己這個小毛賊還挺看重的。更沒想到的是,曹純居然領著3000重騎兵就追過來了,雖然對他來說,可謂是藝高人膽大,但是今天面對自己設下的重重圈套,他就是再膽大也沒用了。
收拾起心里的小得意,馬謖嘿嘿笑道:“先別高興的太早,接下來才是真正的考驗。不過沒關系,據細作來報,敵軍并沒有什么后續部隊,咱們的時間足得很,足夠吃掉他們了!老魏,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那是那是,你就瞧好吧!”魏延也是點頭道。這時山下的曹純也已經緩過神來,一看到攔住去路的不過是千余人,還都是清一色的步兵,曹純也是放下心來,轉而是一臉的不屑,回頭對自己的士卒大聲道:“弟兄們,如今后方的退路已斷,如不死戰,將死無葬身之地。前面敵軍只有千余步軍,不足為懼。咱們沖過去,殺!”說完一催胯下的戰馬,第一個沖上前去。
“殺!”曹純身后的3000重騎軍也是隨之跟上,如果是在平原地形,這些鐵騎一起沖鋒起來,自然會是勢如破竹,氣勢無匹。但是可惜的是這里只是一處狹窄的谷道,在這不寬敞的道路中,3000重騎的沖鋒根本就施展不開。甚至由于過于擁擠,騎兵的速度一點也起不來,只能數十騎一排,以緩慢地速度向前沖刺。
重騎軍速度雖慢,但還是慢慢地趕了上前。原本隔著四百米的對方步軍,逐漸就不到二百米了。再不過多久,曹純甚至能看到對方士卒的表情了。讓他頗感意外的是,這些步兵面對即將踐踏到自己身上的騎軍,卻是一點慌亂的表情都沒有,臉上的神情極為古怪,簡直就像是在幸災樂禍,準備看什么好戲一樣。
“有詐!”曹純腦海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驀地坐騎腳下就是一空,整個連人帶馬栽了下去。低頭一看,曹純也是倒吸一口涼氣:一條寬三丈、深半丈,橫貫整個峽谷的壕溝隔在兩軍之間,更為令人膽寒的是溝中布滿了鋒利的竹簽、木刺。原本在壕溝上肯定是布上了一些偽裝,所以沖在前面的士兵在,沒有特別留意的情況下,紛紛連人帶馬掉進了溝里,被竹簽、木刺刺死。后面的士卒發現不對想要止步,但是卻被自己的同袍給擠上前來,繼續著摔下去被扎死的命運。
“嘿!”危急時刻,在求生的欲望的驅使下,曹純也是在瞬間爆發出了驚人的能量。在竹簽即將臨身的一剎那,曹純死命一掌擊在了自己坐騎的背上。借著這股力道,曹純已經是穩住身形,往回躍回溝邊。與此同時在手忙腳亂了一陣子之后,所有的重騎總算是停住了腳步。不過他們的對手可不會給他們機會反應過來,就在他們剛準備站穩腳跟,這時山頂上一個怒吼聲傳來:“第一曲,標槍大陣,射!”
“射!”第一曲的一千人同時應諾,接著嗖嗖聲四起,1000支標槍同時騰空而起,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在空中猶如遮天之云,然后帶著凌厲凄寒的嘶叫聲直沖而下,目標正是這些還沒能完全穩住腳步的的曹軍。只是一瞬間,已經有超過500名曹軍士兵被這輪“槍雨”刺中,倒地或死或傷。
凄慘的哀叫聲不停響起。雖然第一曲的標槍大陣還不如猛虎軍和雄獅軍那么用的駕輕就熟,但是苦練了將近一個月的他們,面對擠成一團的敵軍,幾乎不需要刻意瞄準,扔下去自然是死傷慘重了。
“可惡,又是標槍!”奮力格飛了幾支射向自己的標槍,曹純怒罵道,卻是想起他兄長曹仁在新野輸的那一仗了。就在這時,第二輪標槍夾雜著馬謖親切的問候,再度降臨到他們的頭上,這一下更是死傷慘重。
兩輪標槍如雨點般落下,加上那條壕溝,以及先前大石頭砸死的,曹純手下的重騎兵就死傷了差不多超過了1000人。這些重騎兵都是曹純一手帶出來的精銳部隊,現在還沒和敵軍交上手,就已經死傷了這么多,曹純看在眼里,當真是心如刀絞。但他腦海中終究還是有一絲冷靜的,知道再這么瞎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當下厲聲道:“弟兄們,他們的標槍厲害,咱們下馬沖上去廝殺,把他們斬成肉醬!”說完第一個一躍而下,沖上前去。一路走著,一邊踢起腳下的死尸和石頭土塊,將橫貫在面前的壕溝填充。他部下的士卒也是有樣學樣,一邊堵塞壕溝一邊向前沖。
“真正的考驗來了!”馬謖看到這一幕,也是知道接下來才是重頭戲,當下連忙讓傳令兵用旗語指揮士卒。標槍大陣已經不再發動,取而代之的是200名弓弩手開始從山頂居高臨下射箭。曹純等人忙于堵塞壕溝,加上他們這些重騎兵又不是步兵,并沒有隨身攜帶弓箭或者盾牌,既無法還擊,又無從招架,這一下頓時陷入只挨打不還手的地步,不時的有人慘叫著倒下。
好在壕溝畢竟是在山道之中,寬度有限,不多時便已經填滿了。在曹純的指揮下,剩下的已經不足2000人的騎兵再度上馬,緩緩地沖上前去。雖然速度比較慢,但還是沖了上去。第一排的大約50名騎兵奮勇向前沖鋒,但是當沖到還有20步時,他們被眼前的景象嚇得有些呆了:在狹窄的路口,500支寒光閃閃的長槍,在大盾牌的掩護下,林立在前排成兩排,成為一個個招喚死亡的無情陷阱,恭候他們的大駕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