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快樂!謝謝jinghao81,dgfgs的打賞,還有coco寶貝的長評,持續的求推薦,求收藏,求各種支持喲!)錢靈犀仿佛頭一回認識趙庚生,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著他,就象看見了一堆銀子——背后的美食。
垂涎欲滴的正想上前談談釀酒與人生,趙庚生翻了老大個白眼,一語就戳破她的美夢,“別想了,做不了。”
“為啥?”連錢文佑也有些好奇,他沒女兒那么大的志向,但要是自家能釀點酒,就是賺錢,咳咳,自產自銷也不錯啊。
“沒有五色衣。”趙庚生沒有半點藏私的告訴他們實話,“就是尋常用的酒曲。咱們這兒的水都一樣,米也差不多,酒好不好,除了老天照應,就看誰家的酒曲好。別的工序我都會,只是那酒曲死老鬼看得賊緊,從不給我過手。剛剛我在家里翻了一遍,一顆都沒找到,應該是他帶走了。”
這樣啊,眾人聽了都有些失望。尤其是錢靈犀,眼睜睜的看著一大堆的美食又全飛走了,真心覺得凄涼!
“不過——”看她這副垂頭喪氣的蔫巴模樣,趙庚生有點心軟了,另有一個提議,“你們要是不怕我糟蹋糧食的話,我可以做一壇甜米酒出來,那個簡單,也快,趕上清明不成問題。剩下的再煎一下,埋倆月到端午時,就能喝了,只沒從前那么好。”
那也行呀,錢文佑當時就同意了。是男人就沒有幾個不好酒的,平常要去打酒總得花錢,要是自家能做,那就解饞了。
房亮聽了當即就問,“那我回頭問問我娘,要是我們家也想要的話,能不能麻煩你多做點?要我們出錢都可以。”
趙庚生年紀雖小,也畢竟算得上是半個專業人士,他釀的酒肯定比自家做的好喝。大家都是尋常人家,對酒哪有那么多的講究?只要不太差勁,都是能接受的。
這樣一說,連林氏也動了心,“要這樣的話,不如多釀些,到時做得好,給大哥也送去,那邊也用得上。”
還沒進家門,一家人就熱火朝天的商議起來。可是等到回了家,打開糧倉的門,問題來了。
眼下開春,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錢家那點米也只夠全家吃用的,要是拿去釀了酒,一家人難道都喝西北風去?
趙庚生是無所謂,多有多做,少有少做,“要是做不了那么多,嬸子,你拿個干凈瓷壇給我就行。”
可是錢文佑很不甘心,好不容易有機會釀點酒喝喝,怎么糧食就這么不給力?“要不,我去借點糧回來?”
林氏不同意,“借了糧也是要還的,何苦呢?”
這下怎么辦?錢文佑憂郁了。目光再一次落到了小女兒的身上,這丫頭可是小富婆,雖然那二兩七分銀只值一兩四錢的銀子,足以買幾擔米做一缸好酒了。但孩子她娘要知道他又打小女兒的主意,肯定得鬧騰,算了算了,他就不開這個口了。
可還沒等他憂郁太久,到了晚上,小女兒就主動提出,愿意出錢釀酒了。
起因還在房亮身上。他幫了忙,回家跟爹娘說起趙庚生準備釀酒,可以賤賣,吳氏聽著便有些心動。但她家同樣也是這個情況,沒有米了。所以讓房亮往錢家跑了一趟打個招呼,如果真做的話,他們家預訂兩斤。
房亮見是條財路,又去其他幾戶房家人問了問,他們一聽這酒價不貴,況且是和錢家人打交道,不必和趙青山那樣老酒鬼交易,都表示只要價錢合適,酒次一點無所謂。
房亮打聽明白,這才來到錢家給出建議,“錢大叔你不如干脆釀一缸出來賣吧,咱村會釀酒的人家少,往遠處跑又多有不便,你人緣好,只要做了,肯定有不少人愿意來買。就算是一時賣不掉,趙庚生不說還可以窖起來等端午的么?到時總是賣得出去的。”
錢靈犀聽到有利可圖,心動了,暗地把趙庚生扯到一邊,問他利潤幾何。
這個趙庚生算不了那么精細,但他可以告訴錢靈犀,“除了糧食要費幾個錢,其余啥也不用。柴是我砍的,水是我挑的,其余就是下功夫做了。差不多兩斛米加一斛曲,可以得酒六斛六斗。咱們少得些,就算六斛。老頭在的時候,賣的酒是按兩算,一兩就是二文錢。你要會算就算算,這其中利息多少?”
錢靈犀扳著十根小指頭換算開了,這一斛米是多少錢,又是多少斤呢?還有酒曲。啊啊啊,手指頭不夠用了,誰借她幾個?
錢彩鳳不知啥時候跟了過來,聽到此處,在心中估摸了一下,便拍了妹妹一記,“不必算了。六斛酒,只用三斛的米和曲,剩下三斛就全是凈賺的。況且一斤米才四五文,可酒卻能賣上二十文了。只要趙庚生能做得出酒來,又不太差,咱們只賣個半價,也是好賺的。靈丫,你出錢吧。先少買些糧食做一缸,如果做得好咱們再多做,如果不好賠得也有限。怎么樣?”
還是她有頭腦。三言兩語就哄著錢靈犀乖乖掏錢了,不過她也提出要求,“但賣得的錢,卻是要歸我的。”
“小氣!”錢彩鳳撇撇嘴,橫了妹妹一眼,“光你那點糧食就能做出酒來么?不要全家人幫忙干活的?你好意思一人吞了么?”
“那我也是大股東!”錢靈犀忿忿的回了一句,卻也意識到這個關鍵問題。生意可以做,但錢怎么花卻得提前有個預算。
絕對不能給錢文佑,其次也不能給林氏。這對爹娘一個大方,一個沒原則。錢要落在他們兩個手上,就相當于有一半落在別人家口袋里了。
錢靈犀眼珠子一轉,換一副面孔,甜笑著往錢彩鳳跟前湊,“二姐,全家就數你最機靈,這買賣真要做起來,還得靠你出力。你看這樣好不好,咱們賺了錢,除了我的本錢,就由咱倆一起保管。你也知道咱爹娘那脾氣,錢在咱們這里,才最妥當,你說是不?”
錢彩鳳聽得心動,她本就是個愛管事的人,尤其見不得爹娘無計劃無原則的濫好人,真要給她管錢,她自信一定可以做到只進不出。
“但爹娘要不同意怎么辦?”
“這個我有辦法。”錢靈犀昂著小腦袋,一本正經的到錢文佑夫婦面前談判了,“庚生哥哥幫我們釀酒,但這是他祖傳的手藝,要是賺了錢,大頭得歸他,咱家可不許占他的。行么?”
“這是自然。”錢文佑夫婦滿口應承。
尤其錢文佑,他只想喝點酒打打牙祭,如何會占徒弟的便宜?就算他們白養著趙庚生,鄉下人淳樸,也沒有說要算這孩子花用多少的。
然后錢靈犀再跟趙庚生私下談判,“我是你的債主,你掙的錢都得歸我。你服不服氣?”
趙庚生皺眉沉思,這小短腿八成真是看上他了,連他的錢也要管。行吧,當媳婦的管錢,天經地義。他沒意見!
于是皆大歡喜,一家人商議定,翌日林氏就帶錢靈犀趙庚生一起去買糧。順便再辦另一件要務,接莫氏母女回家。
錢慧君氣憤的將原本裝有圍棋子的空盒子重重摔下,“怎么會這樣?”
上一世,她明明聽說有人在那家文房店里買到一盒舊圍棋,熔出金豆子的,可是她已經把所有的琉璃子全都燒盡了,也沒見半點金。原先覺得這琉璃子略沉,只是因為里面注了鉛的緣故。這到底是她點背,還是重生后的時代發生了改變?但要說改變的話,為什么她仍會得到上一世的老月琴,而琴盒里依舊藏著那本琴譜?還有…
“姐姐,姐姐!”錢揚輝突然神色慌張的跑來,打斷了錢慧君的沉思,“爹又吐血了,還不讓我跟你說。”
什么?錢慧君神色大變,提著裙子就往外跑。
書房里,錢文俊若無其事的坐在那兒,見女兒來了,只是微笑,“你怎么來了?一定是揚輝又胡說了是不是?我不過犯了時氣,咳得狠了,就帶點血絲罷了,哪有什么要緊?”
雖然他極力掩飾,但眼睛下的青白病態卻是顯而易見的。錢慧君的眼淚唰地就掉下來了,她恨恨的用力一抹,“我去請大夫!”
“不用了!”錢文俊想攔,但剛一站起來,又一陣眩暈的坐下去,好半晌定過神,錢慧君早已經跑遠了。
錢文俊閉目苦笑,他這個身子,縱是請了大夫又有何用?該吃什么藥,他都可以倒背如流了,可他們家哪里供得起?
不多時,大夫來了。仔細的把過脈后,只有一句話,“一定得照方吃藥,勿要操勞。若是再這么下去…”
他看一眼未成年的錢慧君和錢揚輝,搖著頭嘆息著走了。
錢慧君深深的看了父親一眼,接過方子下了決心,“我明兒就去外婆家借錢!總是咱們幫他們,這會子也該他們幫幫忙了。”
錢文俊甚是為難,“那又何必呢?你明知道你外婆家也不容易…”
“那也沒有咱們艱難!”錢慧君既憤怒又傷心,就因為母親生弟弟難產而死,外婆家就利用錢文俊的愧疚之情,百般索要好處。
而上一世,錢文俊就沒活過這一年,在把她送到錢文仲家之后不久就病逝了。而小弟被貪財的叔叔一家接去,當成傭人一樣使喚。并以此為由,不斷的向并不知情的她訛錢。直到那年,她在刻骨的寒冷中回到家鄉,才知道弟弟早就病故了。
錢慧君人生的最后一根支柱也斷了,她除了死別無選擇。但她不甘心死得那么悄無聲息,她選了一種最為報復性的死法。
結果,她重生了。
那么現在,她就絕不會讓她唯二的兩個親人再步上前世的后塵,哪怕是不擇手段,她也要不顧一切的往上爬。只要有錢有地位,才能給全家人帶來好日子。
而這,就是她重生的意義。誰都無法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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