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咆哮吧。”
高衙內站在酒吧門前,仰著頭,怔怔望著招牌上那三個非常有藝術化的大字,一字一頓的念了一遍,心里還是沒底,又朝著一旁的柴聰問道:“柴聰,我我可有念錯。”
柴聰微微一怔,不是很確定道:“應該沒有吧。”
“衙內,您沒有念錯。”
不知何時,一個滿臉胡須的漢子突然冒了出來,躬著腰,一臉諂笑的朝著高衙內說道。
高衙內嚇得往身后一跳,定眼一看,這漢子不是別人,正是那田木匠,驚道:“田木匠,你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田木匠憨厚的笑道:“是李師傅讓小人在這里迎接你們的。”
剛才來的時候,李奇就叫人先趕了過來,通知田木匠,讓他叫所有工人全部回家去,只留他一人在這里看門。畢竟李師師在這里,閑雜人太多了可不太好。
“李奇?”
高衙內轉頭一看,見李奇還沒有來,郁悶道:“李奇這廝,怎地還沒有來?”
洪天九呵呵笑道:“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大哥的那驢是啥德行。”
高衙內表示理解的點了下頭,手指著那招牌,朝著田木匠問道:“這招牌是誰掛上去的?”
田木匠恭敬道:“是李師傅讓掛上去的。”
“咆哮吧。嗯,這名字還真是不錯,挺對俺胃口的。”洪天九嘿嘿笑道。
高衙內又念了一遍。道:“是挺順口的,就是字比較難認。”
“我怎么瞧著像是山野匹夫取的名字。”樊少白苦笑道,他也做了好幾年生意,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等粗俗的名字。
“少白,你什么意思?莫不是說我和小九是山野匹夫?”高衙內不爽道。
樊少白手一攤,道:“我可沒有這么說。”
“我瞧這名字就挺不錯的,比那些什么鴛鴦樓要好霸氣多了。”柴聰點點頭。贊道。
洪天九忙一個勁的點頭道:“說的不錯,咆哮吧再配上我那轟天酒,簡直就是絕配呀。”
正當他們討論的不亦說乎時。后面傳來一個笑聲,“四位公子對我取的這名字有何高見?”
四人轉頭一看,只見李奇騎著驢緩緩而來。在他后面五十步遠還跟著一輛馬車,正是李師師的馬車。
“我們能有啥高見,不就是一個名字么,聽著順耳就行了。”高衙內呵呵笑道。
李奇笑而不語,翻身下驢,走到大門左邊的一根又粗又長的橫木前,將驢拴好。
高衙內等人這才注意到這根橫木,疑惑道:“李奇,這木頭就是專門用來栓馬的么?”
李奇點點頭道:“不錯。不過待酒吧開業后,凡是在這里栓馬的。還得花上幾個銅板。”
“奸商。”
這時,李師師的馬車也到了,車都還未停穩,就聽得里面傳來一個不屑的聲音。
高衙內一聽封宜奴的聲音,大腦立刻短路了。忙點頭道:“封娘子所言甚是。”
甚你妹。老子在幫你賺錢,你T娘的還胳膊朝外拐。
李奇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白淺諾率先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緊接著封宜奴和李師師也從馬車上走了下來,不過她們倆分別用白紗和粉紅紗巾遮住了臉,但是魅力卻依然有增無減,特別是李師師。白衣如雪,兩縷青絲順著長頸直落下來,簡直美如天仙,當然,一旁身著粉紅色長裙的封宜奴也是婀娜多姿,美不勝收。
四小公子皆是看得一愣,隨即又立刻向李師師作揖行禮。
在這年頭,能讓京城四小公子行禮的伎女,恐怕也就是李師師一人了。
“李大哥,為何來這酒吧拴馬都還得花銀子?”白淺諾下意識的走到李奇身旁,小聲問道。
對于這一點,大家似乎都感到十分好奇,不免都望向李奇。
李奇笑道:“這是因為到時我得叫人在這里看著這些馬,別讓人給偷了,別人付出了勞力,難道就不應該得到些報酬嗎?當然,封行首說我是奸商,也沒有說錯,無商不奸嗎。”
樊少白點頭道:“李師傅言之有理。”他也是商人,自然向著李奇。
白淺諾抿唇一笑,不但不覺得李奇貪圖小利,反而認為他性格直爽,毫不做作。當然,若是這句話從別人嘴中說出,她或許就會嗤之以鼻了。
封宜奴俏臉一撇,又不屑的哼了一聲。
李師師倒是沒有注意他們的談話,抬著頭一直望那塊招牌,忽然噗嗤一笑,道:“想必這名字也是李師傅取的吧。”
怎么樣?有個性吧。李奇哈哈笑道:“師師姑娘慧眼如炬,李奇佩服佩服。”說著他手朝著大門一伸,道:“各位里面請。”
洪天九早就迫不及待了,率先走了進去。
剛進到里面,還不能看到酒吧的全貌,是一個Z形的廊道,走過廊道,一進到里面,當他們看清楚里面的擺設時,不約而同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一眼望去,最吸引人眼球的肯定就是中間那個大吧臺了,四方形,是由四張四米來長的長桌圍成的,中間留有足夠的余地站人,外側都擺放著一排整整齊齊的高腳圓凳,四個角都豎立著一根方柱,撐起上面那塊吊頂,但見吊頂上面還吊著數盞燈,各色各樣的燈罩,再加上外沿落下來綢帶,著實讓人眼花繚亂,但是由于現在還沒有點燃,所以看不出什么效果。
在吧臺前、左、右三面都放著一些方形桌子,不過這些桌子的桌腳都比較高,周圍也沒有椅子。每張桌子上都放著一個小燭臺。而左右兩邊靠墻還擺放著兩列小方桌,每張桌子配上兩把靠背椅,顯然這桌子只能夠兩個人坐。
吧臺的后面則是一個四方形臺子,至少也能容下二十三人,臺子右側是一個一米來高的高臺,這個臺子只能容下五六個人,如今也只放在一張琴桌。
臺子后面是用一堵木制的矮墻隔開。入口是一個三階梯,里面的擺著七八張圓形桌子,比外面的要大的多。周圍全都是一些木制沙發,看上去十分大氣,由于現在的光線較暗。又給人一種朦朧、神秘的感覺。
而且酒吧內照明燈,統一采用的是壁燈,四面墻上的壁燈加在一起,恐怕也有個二三十盞。
震撼。
實在是太震撼了。
強烈的視覺沖擊,讓他們不禁都呆住了,即便是見多識廣的李師師,不免也是呆若木雞。
過了好一會兒,高衙內嘴角掛著一絲閃閃發亮的異物,結結巴巴道:“這這就是酒吧么?”
李奇微微一笑,道:“正是。不知衙內可滿意?”
高衙內微微一怔。一個勁的點頭,咧開嘴笑道:“滿意,滿意,實在是太滿意了。哈哈,有趣。這酒吧真是有趣。”
“哇!”
洪天九忽然大吼一聲,張開雙臂沖了進去,興奮的直蹦,道:“酒吧。這是俺的酒吧,哇哈哈。”
洪天九這一聲嘶吼,也把眾人給驚醒了過來。
白淺諾滿眼的歡喜。偷偷的,主動的把小手握住了李奇的大手,微微紅著臉。
李奇稍稍瞥了她一眼,輕輕握住她的柔荑,一切盡在不言中。
李師師忍俊不禁的瞧了洪天九,朝著李奇不可思議的問道:“李師傅,這一切都是你弄出來的?”
沉浸在幸福中的白淺諾,忽聽得李師師這么一問,急忙又把手抽了出來。
這妮子都以貴為人婦,怎地還這么害羞。
李奇不露聲色的笑道:“我哪有這本事。”說著他手往后面的田木匠一指,道:“這一切都是這位有著‘魯班二世’之稱的田木匠設計的。”
魯班二世?
田木匠一怔,心里是惶恐不安,低著頭道:“哪里哪里。這一切都是李師傅安排的,小人也只是按照李師傅吩咐去做的。”
李奇笑道:“田木匠,你就少往我臉上貼金了,你這一兩個月內,整日都待在這里,不辭辛苦,沒日沒夜的干活,這一切我都瞧在眼里,你放心吧,改日我一定要好好犒勞犒勞你,還有其他的木匠的。”
其實李奇在這期間也就來過三次,這也是他第一次瞧見整個酒吧的全貌,見慣各種豪華酒吧的他,雖然沒有李師師她們那般震驚,但是他對這田木匠等人的勞動結晶還是非常滿意的。
“不錯,該賞,該重賞。”
高衙內一個勁的點頭,指著田木匠道:“田木匠,你明日來我家,我得好好賞賜你,魯班二世,有趣,有趣。”說著他又眼含得意的瞥了眼封宜奴,可是卻被后者無視了。
那敢情好,又找了一個買單的了。
李奇忙接口道:“田木匠,你還快謝謝高衙內。”
田木匠激動的老淚縱橫,朝著高衙內作揖道:“小人多謝衙內厚賞。”
李奇瞧見田木匠激動的模樣,心有感觸,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朝著李師師道:“大家別總在門口,進去參觀參觀,也好給點意見。”
這幾人在京城絕對算是貴族,但是進到了這酒吧里面,卻如同鄉巴佬一般,對每樣事物都感到十分好奇,問著問那,好奇心膨脹到了極致。
砰砰砰。
只見高衙內站在一張高腳桌子前,雙手拍了拍桌面,笑問道:“李奇,這桌子恁地如此高,邊上又沒有凳子?莫不是要站這吃?”
“衙內果然是個識貨之人,真是一語中的,這桌子就是讓客人站著喝酒。”李奇呵呵笑道。
白淺諾好奇道:“李大哥,這是為何?”
李奇耐心解釋道:“這是因為讓客人相互之間更加方便交流,你想想看,若是周圍都放有凳子。那看上去多么的擁擠、拘束,想要找別桌的人聊天,也很麻煩,這樣多好,大家隨意流動,遇到熟人圍上去便是,等于大家仿佛在一張桌子上共飲似的。”
白淺諾仰著精致的笑臉。道:“哦,我知道了,這跟你那自助宴是一個道理。”
李奇笑著點了點頭道:“可以這么會說。喝酒嘛,人越多,當然就越盡興。”心里又補充一句。酒錢自然也更加多。
“李奇,你這句話,真是說到了俺心里去了。”
高衙內興致高昂,忍不住喊道:“酒保,快給本衙內拿一壺好酒來。”
李奇苦笑道:“衙內,在酒吧,你可不能這么喊。”
高衙內錯愕道:“為何?難不成跟那自助宴一樣,得自己去拿?”
“這倒不用。”
李奇搖搖頭,道:“等酒吧開業后,人多了起來。到時人聲鼎沸,你這一嗓子喊出來,估計都沒有人聽得見。”
李師師聽他這么說,心知他肯定有更好的辦法,忙問道:“那又該如何?”
李奇手往桌上那個小燭臺一指道:“關鍵就在這燭臺上。”
高衙內順手拿起那個燭臺。左瞧瞧,右瞅瞅,也不見有什么特別的,急道:“李奇,你就別賣關子了,快點道來。”
李奇解釋道:“到時桌子上會擺放著兩個燈罩。一白一紅,白色的會一直罩在上面。”
他話還沒有說完,李師師就搶先道:“我懂了,若是你把紅色的燈罩掛上去,那些酒保見了,自然就會走過來。”
“師師姑娘真是才思敏捷,不錯,正如你說的那般。”李奇笑道。
李師師頷首道:“李師傅過獎了,比起李師傅的大才,師師恐怕只能望向其背。”
白淺諾聽到李師師夸李奇,心里歡喜的緊,嘻嘻道:“師師姐姐,你也莫要謙虛了,我瞧你和李大哥都是聰明之人。”
李師師早就知道白淺諾和李奇的關系了,打趣道:“七娘,在你這東京第二才女面前,我可不敢放肆。”
李奇隨聲附和道:“不錯。要論才情,試問誰又能及七娘一二。”
白淺諾暈聲雙頰,挽著李師師的手臂,羞澀道:“你們又取笑我了,七娘哪能和你們相比。”
“雕蟲小技,何足道爾。我瞧他定是從哪里偷學來的。”封宜奴見人人都在夸李奇,輕哼一聲,很不和諧的說道,她似乎還在為李奇今早說她腳臭,感到生氣。
“封娘子所言甚是。”
高衙內聽都沒聽清,就一個勁的點頭附和,等到他反應了過來,又訕訕道:“其實李奇這法子還是挺不錯的。”
李奇早就習慣了,也不氣惱,笑吟吟道:“照封行首所言,似乎還有更高的妙招,不妨說出來讓我等見識見識。”
封宜奴臉露尷尬之色,哼了一聲,沒有做聲。
高衙內見狀,忙道:“這等小事,都是粗人干的,怎能讓封娘子勞神。”
嘿。你這廝竟然說老子是粗人。
李奇哭笑不得的瞧了眼高衙內,見其一臉花癡的瞧著封宜奴,知他是無心的,心里苦嘆一聲,也不與他計較。
李師師對此也是相當的苦惱呀,她也弄不懂,為何封宜奴一碰到李奇就性情大變,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而且這兩人就如同一對前世的冤家,見面就要吵上一兩句,讓人難以捉摸。
白淺諾早就習慣了,躲在一旁偷笑不語。
“李奇,這小屋子是啥玩意。”
柴聰坐在吧臺邊的凳子上,看著吧臺好奇道。
李奇走上前道:“這叫吧臺,也是供人喝酒的,屆時里面會站著幾位酒保,你們到時想喝什么酒,只管叫他們取便是,也更加方便了。”
“這倒是挺新奇的。”
柴聰微微一笑,正想擺正姿勢感受一番,不曾想他屁股剛一扭,整個人身子一斜,險些摔了下來,他一驚,急忙站了起來,指著那凳子道:“這凳子好生古怪。”
李奇心中偷笑兩聲,一屁股坐了上去,屁股一扭,轉了一個圈,看著驚魂未定的柴聰道:“柴公子勿要驚慌,這凳子本來就可以轉的。也是為了方便大家可以隨意和任何方向的朋友聊天。”
柴聰登時倒抽一口冷氣,道:“這凳子做的還真是妙呀。”說著他又坐了上去,東轉轉,西轉轉,點頭道:“有趣,有趣。”
高衙內眼中一亮,也坐了上去。轉個不停。
李師師她們幾個圍了上來,都坐在凳子上,柴聰見她們都上來了。立馬又下來了,理了理衣服,站在一旁擺出一副高傲的模樣。
李師師看著那一條條垂落在半空中的絲綢帶。笑道:“這吧臺真是漂亮,能坐在這里喝酒,真是人生一大趣事。”
李奇忙道:“那師師姑娘以后可得常來呀。”這么一個大美人往這里一坐,無疑就是最好的招牌。
李師師輕輕一嘆,沒有答話。
“咦?小九呢?”
正當這時,樊少白忽然發現剛剛還在這里洪天九,早已不見蹤影了。
李奇左右望了望,也不見洪天九的蹤影,眉頭一皺,暗想。這小子又跑哪去了。
“我在這了。”
忽然,吧臺里面冒出一個頭來,正是洪天九。不過他這冒頭,倒是把三位女士嚇得花容失色。
李奇心里松了一口氣,笑罵道:“小九。你跑到里面去作甚?”
“看看唄。”
洪天九嘿嘿一笑,又道:“不過李大哥,你吧臺下面柜子甚多,為何里面沒有酒呀。”
敢情你到里面偷酒去了。
李奇沒好氣道:“如今都還沒有開業,連個杯子都沒有,哪來的酒呀。還有,這里面你以后可不準進。”
洪天九笑著點點頭,道:“我這就出來。”說著他腿一抬,就準備爬出來。
天啊!
李奇一翻白眼,手往洪天九身后一指,道:“往那里出。”
“咦?這里還門,我剛才怎么就沒發現了。”
洪天九轉頭一看,見后方還有一個半米來高的小門,急忙收回腿來,從門里走來出來,忽見到后面那一張張長沙發,眼中一亮,疾步沖了過來,瞪大眼睛好好打量了一番那沙發,滿臉欣喜之色,坐在了那沙發上,彈了幾下,嘿嘿笑道:“這玩意坐著真是舒服。”
他這一嚷嚷,立刻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大家一同走了過去。
高衙內趕緊占個位置,拍拍邊上的空位道:“封娘子你累了吧,快坐下來歇息下。”
狗日的。這么快就發現了這沙發的妙處,不虧為花叢老手。
李奇嘴角一笑,瞥了眼封宜奴,只見她選著坐在離高衙內最遠的沙發上,差點沒笑出聲來。
高衙內立刻萎靡了下去,拉攏著腦袋,心情郁悶極了。
“李大哥,這也是你發明的?”白淺諾坐在封宜奴邊上,滿臉欣喜道。
李奇點頭道:“這叫做沙發,談不上什么發明,就是把一般的椅子給做寬了點。”
“沙發?”
柴聰半臥在沙發的最內側,一副大哥大的架勢,范兒十足,點頭道:“不錯,不錯,這沙發真是不錯。改日,我也得往家里添置幾副才是。”
洪天九點頭道:“對對對,我也得叫人做幾副。”
高衙內哈哈一笑,得意道:“那你們恐怕還得等上幾日。”
洪天九疑惑道:“這是為何?”
高衙內得意的笑道:“你們可別忘了,來這里做事的全是我家的工匠,我自個家都還沒有做了,你們就再等幾日吧。”說著他又朝這封宜奴笑道:“封娘子,你若是喜愛這沙發的話,我叫人幫你做。”
這廝也太露骨了。
其余三小公子紛紛向高衙內投去鄙視的目光。
不過,封宜奴倒是沒有領他的情,淡淡道:“多謝衙內好意,只是我還是喜歡一般椅子。”
高衙內屢受打擊,不禁有些懊惱,但是李師師在這里,他也不敢發作。
李師師坐在沙發上,目光放在前面那個一大一高的兩個臺子,好奇道:“李師傅,你這兩個臺子又是用來干什么的?”
李奇呵呵道:“師師姑娘,這是用來供人跳舞的,那高臺則是樂手待得地方。”
這倒不是很新奇,勾欄瓦舍不都這樣,只是她沒有想到,其實李奇搭著這個臺子最主要的目的是讓客人上去跳的。
她沒有問,李奇也沒有說,其實關于這一點,李奇也沒有多大的把握,這里的男人比后世的女人還要含蓄些,誰知道他們敢不敢上去跳,除非個個都跟洪天九一樣,那就另當別論了。
“李大哥,這樓上是甚么?”
白淺諾手指忽然朝著上面一指,問道。
李奇呵呵笑道:“這是樓上是專門為你你們女人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