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豬巷的冷清,不禁打破清晨的寧靜,也正式拉開了醉仙居與翡翠軒南城霸主之爭的序幕。
辰時剛過,剛剛上漲的豬肉價,忽然來了一個急轉直下。
大量的豬肉、羊肉以翡翠軒等一些大酒樓為軸心,迅速的朝著周圍蔓延開來。
大街上,隨處可見一些酒保、閑漢拿著些熟肉叫賣,而且這熟肉的價格跟生肉相差無幾,基本上是無利可圖。
不但如此,四周的腳店以及小一點的酒樓,今日的豬肉價,也是異常的低,至于南城的價格,還要低上一兩文錢。
至于羊肉,也比平時要低。
這下子可不得了了,那些客人們紛紛涌入各大酒樓、腳店、爭著買肉,什么蔬菜、水果都滾一邊去。
由于打戰的原因,這肉價是一直在漲,可沒想到這一下子降了這么多下來,那些平時舍不得買肉吃的百姓,今天也下了一次血本來買肉,生怕明天這肉價又給漲了回去。
看來無論是哪個年代的老百姓,都免不了貪小便宜的本性,這也難怪,生活所迫嗎。
蔡敏德等人大量收購豬肉和羊肉,雖然造成了市場的混亂,但是也造福大部分小酒樓,他們雖然賣得價錢低,但是他們從翡翠軒、潘樓等大酒樓那里進貨的價格更低,等于還是賺,何況客人還多出了好幾倍。
如今這些大酒樓的門檻都快給人踩爛了。
當然,醉仙居是個例外,因為沒有一家酒樓愿意把肉賣給醉仙居。
很明顯,這一系列動作都是在針對醉仙居。
但是現在還沒到正午,所以客人也沒有瞧出什么異樣來。
醉仙居。
李奇正坐在休息室內,此外,吳福榮叔侄和陳阿南也在里面,他們剛才又出去打探了一番,得到了一些準確的消息。
說白了,蔡敏德玩的就是壟斷的把戲。他們先是與城內外那些規模一般的養豬戶達成協議,買斷他們的豬肉,然后又與汴京幾大肉商簽訂契約,成為幾大肉商的總經銷商,如今凡是要買肉的,都得上翡翠軒或者潘樓。
李奇知道,他們一定向這些肉商許諾每天幫他們賣出多少肉,雖然具體數量還不清楚。但是比以往的量,肯定是只多不少。
這一點,李奇還真無法跟他們爭,畢竟對方可是二十多家酒樓聯手,錢多的都可以砸死你了。
至于那些幾天才跑來賣一頭豬的小散戶,蔡敏德則是忽略不計。
總而言之一句話,肉有的是,唯獨沒有你醉仙居的份。
“李哥,你是不知道。城外四周,也全是翡翠軒和其它酒樓的人,他們在哪里直接設下肉案。價錢也是非常便宜,現今城外那些酒樓、腳店也全是從翡翠軒它們這里買肉。”吳小六一臉郁悶道。
陳阿南又道:“不僅如此,我聽人說,翡翠軒的菜價酒價,也降下來不少。”由于今日是特殊時期,所以他并沒有跟小玉去西郊。
吳福榮氣的跳起來罵道:“這老狐貍到底是想干什么?如今這肉價,別說賺錢了,不往里面賠錢就算是好事了。”
“虧錢倒不至于,他們進貨的的價格本就比以前要低。只不過他也沒有賺錢,他們若不這樣賣,那他們豈不抓著一大把肉發霉。”
李奇搖搖頭,問道:“那其它酒樓的菜價和酒價有沒有降下來?”
陳阿南道:“其它酒樓除了肉價和翡翠軒一樣以外,菜價和酒價倒是降得挺少的。”
李奇笑道:“這就是了。蔡敏德他可以不賺,但是其它酒樓賠不起啊,他如今跟咱們玩的是拼硬實力啊,他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在哪,不錯。不錯,有點意思。”
吳福榮拉長著臉道:“老朽可不知道哪里有意思了。”
李奇笑道:“吳大叔,翡翠軒早出招,那咱們還可以想辦法應對,但是若是他一直忍著不出招,一直吊在那里,那才叫人難受。”
吳福榮驚喜道:“莫非你已有對策呢?”
李奇搖搖頭,道:“具體怎么辦,我還在考慮之中,對了,吳大叔,你看能不能想辦法,在附近的小鎮上去找肉源?”
“這點老朽也想過。”
吳福榮嘆了口氣,道:“不過你有所不知,自從上次皇上為了攻遼,派王相大人來征繳軍餉,結果弄得民不聊生,老百姓也是苦不堪言,周圍很多肉販都是元氣大傷,到現在都還沒有緩過來,自個家里連頭豬都沒有,更別說拿豬肉出來賣了,還有,往年遼商都會帶著成群的豬羊來東京販賣,可如今。”
說到這里,吳福榮又是一聲長嘆,道:“朝廷還在不停的增稅,周圍小鎮的那些小肉販本來就沒多少可以賺了,我們要是去找他們買肉,估計很難有談價的余地,到時即便我們買來了肉,若是按翡翠軒這個價去賣,他們是不賺不虧,可咱們就得賠著往里面賣,賣多少就賠多少,這弄上兩個月,我們哪受得了。可若是按以前的價格去賣,那些客人說不定都會來罵咱。”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李奇嘆了口氣,其實關于那些王黼征繳軍餉的事情,李奇也聽說過,明擺著是殺雞取卵,導致當時許多商人都直接破產了,酒樓這行也受到很大的波及。嘆道:“不過你還是叫人去看看,就當是留條后路。”
吳福榮點點頭,道:“看來也只能如此,唉,這才好了多久呀。”
李奇笑道:“吳大叔,你沒有必要如此擔心,他們若是以為這樣就能打垮我們,那也未免太看不起我李奇了,他如今不是趕著往外面賣肉嗎,那咱們就能讓他們少賣點,就少賣點。”
“那如何讓他少賣?”
“將客人吸引到咱醉仙居來啊。”
吳福榮郁悶道:“咱們連塊羊肉沒有,那些客人哪里會上咱們這里啊莫非就是你那天下第一餅?”
李奇笑著點頭道:“那只是引誘客人來咱們店里,至于怎么留下他們。”頓了頓,呵呵笑道:“沒有辦法,只能請出咱們醉仙居的鎮店之寶了。”
吳福榮驚道:“鎮店之寶?是何寶貝?老朽怎地不知?”
李奇手向自己一指,道:“不就是我咯。”
“你?”
吳福榮徹底呆住了。
就在這時。陳大柱跑了進來,道:“李大哥,大鍋已經弄來了,其它的材料也都準備好了。”
李奇起身朝著吳福榮道:“吳大叔,若是蔡敏德把米也給包圓了,那我就徹底認輸了,只要有口飯這里,還怕沒客人來吃么。”
幾人來到廚房。但見廚房里的一個灶上正放著一口直徑約莫一米來長的大鐵鍋,里面還有著一塊圓形的鐵板。
吳福榮驚道:“李公子,你不會打算做這么大的餅吧。”
李奇點了點頭。
“那你這餅叫什么名字?”
“披薩。”
李奇嘴角一勾,又朝著吳小六他們說道:“你們聽著,待會我做的時候,你們一定要在邊上好好的學,待會客人來了,我就沒功夫再教你們做了。”
接下來,李奇開始制作他的天下第一餅。
為此。他還拿出了他釀酒時候,制作的天然酵母,雖然這年頭已經有酵母了。但是卻不夠專業化,他本來打算等到周歲宴再拿出這酵母來,然后開始逐步推廣新式糕點,但是如今看來,只能提前用上了。
唯一遺憾的是,現在北宋還沒有番茄,就更別提番茄醬了,不過,反正如今也沒有人吃過番茄。大可以用其它的果醬或者豆醬來代替。
至于奶油,那還得等上幾天,才能應用到這披薩上面。
中國人的餅或者包子,喜歡把餡放在里面,就跟中國人那含蓄、謙讓的性格一樣。而外國人比較奔放,所以這披薩餅的餡是直接放在餅上面的,作為一個新型產品,披薩能更加直觀的吸引客人,而且披薩和火鍋有異曲同工之妙。一塊餅,可是變化出無數種口味來。
李奇最喜歡吃的,還是墨西哥風味的披薩。
李奇邊做的時候,邊跟吳小六他們講解這披薩的做法,從和面,到調味品的制作,以及蔬菜水果的搭配的比例,畢竟披薩需要的水果、蔬菜可不能隨意添放的,這樣口味就不能達到最佳了。
吳小六等人面對大敵,自然不敢怠慢,聽得極其認真。
過了好一會兒,這快最大的披薩就進到鍋里面了。
接著李奇又讓吳小六等人自己動手做,他在一旁指導,當然,他們做的可沒有李奇那么大,直徑也就是三公分見長,畢竟那塊大餅只是用來吸引顧客的。
教完后,李奇見時辰也差不多了,來到大廳,讓人將那塊寫著“天下第一餅”的橫條給掛出去,打開門準備營業。
“李大哥,桌子和那啥木頭已經準備好了。”陳阿南走到李奇跟前道。
李奇瞪了他一眼,道:“什么叫那啥木頭,那叫醒木,記住了嗎?”
“對對對,醒木,我記住了。”
“叫人抬到二樓去。”
李奇說著剛一轉身,就瞧見白淺諾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七娘,你怎么來了?”李奇笑道。
白淺諾焦急道:“李大哥,我今早聽說對面的翡翠軒連同其它的酒樓買光了市集上所有的豬肉、羊肉,這是不是在針對你們?”
想不到她的嗅覺還挺不錯的。
李奇點點頭,道:“你這就是為這事而來?”
白淺諾點了下頭。
李奇嘴一癟道:“我還當你是來找我的了。”
這人什么時候能正經點。白淺諾白了他一眼,道:“都這時候了,你還跟我開玩笑。”
李奇呵呵笑道:“人家愿意花這錢,我還攔的住么,放心吧,醉仙居沒有那么容易垮的。”
白淺諾一喜,道:“莫非你有應對之策了?還有,門前那橫幅上寫的‘天下第一餅’又是怎么回事?”
李奇笑道:“那只是一個臨時應付下,具體該怎么做,我還在想,對了,待會你可得嘗嘗這餅。這餅跟那眉開眼笑可是有相似之處的。”
“真的。”
白淺諾見他滿臉的自信,心里倒也不擔心了,道:“那我可得好好嘗嘗,對了,王姐姐了?她現在怎么樣呢?”
“在后院休息了。”
李奇嘆了口氣,道:“你還不了解你王姐姐么,恐怕就是天塌下來了,她也不會動容的。最多就是出些餿主意。”
“你這人,老是愛說王姐姐的壞話,我不理你了。”
白淺諾說著就朝著后院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轉過頭來狐疑的看了眼李奇,道:“你額頭上?”
李奇心頭一驚,一手捂住額頭,訕訕道:“這個。撓癢撓的。”
“撓癢?”
白淺諾黛眉輕皺,道:“你這人怎地這么不小心。”
“失誤,失誤。你快去找夫人吧。”
“哦。”
白淺諾走后,李奇也回廚房去了。
過了一會兒,醉仙居的客人逐漸的多了起來,都在談論這天下第一餅,看來那條幅比低價的豬肉、羊肉還要來的吸引人。
正當李奇在廚房忙的時候,一個女酒保突然來到門口,叫道:“李師傅,洪公子和高衙內來了,他們叫你出去下。”
這兩貨也來湊熱鬧了。
李奇點點頭。洗了下手,便出去了。來到大廳,只見高衙內、洪天九以及那周華胖子帶著五六個閑漢正在向一個女酒保詢問著什么。
“李大哥,你真不夠兄弟的。”
洪天九一見李奇來了,就沖上前來。埋怨道。
李奇詫異道:“什么意思?”
高衙內斜眼一瞪李奇,咱們好歹也是你們醉仙居的黃金會員,你們弄個啥天下第一餅。為何不叫人來邀請我等。”
洪天九點頭“就是,就是,要不是三郎告訴我,我都還不知道了,要是錯過了這天下第一餅,那可得遺憾終身啊。”
這也要邀請?靠!我哪有這么多人啊。
李奇擠出一絲笑容,道:“你們放心,我們這幾天就賣這餅,別的還都不賣了,你使勁給我吃便是了。”
話剛落音,忽聽得門外傳來一個非常有磁性的聲音,“李兄,別來無恙了。”
李奇轉頭一看,神色一楞,驚喜道:“趙兄,你咋也來了。”
來人正是趙鄆,紫袍金帶,依然帥的是一塌糊涂。
這趙鄆是李奇來北宋這么久,唯一一個帥的能讓他感到有些小小壓力的男人。
趙鄆哈哈一笑,道:“怎么?我就不能來了嗎?”
李奇笑道:“哪能呀,你能來我自然開心,不過你也是的,這么久才來一趟。”
趙鄆歉意的笑道:“不好意思,家中出了點小事,所以一直未能前來捧場。”說著他又朝著高衙內道:“衙內,你也來了。”
從趙鄆進來到現在,高衙內一直望著他發呆,如今才反應了過來,點頭笑道:“哥哥,你咋也來了。”
哥哥?
李奇面色一驚,道:“你們認識?”
趙鄆笑著點頭道:“我和衙內從小就認識。”
高衙內點頭道:“是極,是極。”
李奇狐疑的瞧了他們一眼,心里甚感疑惑,這高衙內見了趙鄆,怎么一下子變得老實了起來?
正當李奇疑惑不解的時候,忽聽得趙鄆笑道:“李兄,想不到這三副絕對,這么快就被人對出來了。”
一提起這個,李奇心里又把那大官人給詛咒了一遍,訕訕道:“我大宋有才之士數不勝數,這三副也算不上什么絕對,如今被人對出來,也是情理之中。”
“算不上絕對?”
趙鄆抬著頭,望著那三幅對子,搖頭笑道:“你可知對出這三副絕對,花了多少功夫?”
李奇一愣,道:“難道趙兄認識這對出下聯之人?”
趙鄆也是一愣,打了個哈哈,道:“聽說李兄最近又推出了許多佳肴,我今日可得好好嘗嘗,對了,還有那道開水崧葉。”
日!大客戶啊!可是你來的還真不是時候。
李奇忍著眼淚,道:“趙兄,你今日還須嘗那些作甚。留著胃口,試試我新弄出來的披薩餅,豈不快哉。”
“披薩餅?”
趙鄆一愣,道:“莫不就是門口掛著的那天下第一餅?”
“不錯。”
李奇點頭道:“這餅比之那鴛鴦鍋,更加美味,更加多樣化,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
“這我倒要嘗嘗看。”
趙鄆笑著點了點頭。
“李大哥,那啥時候才有吃啊。”洪天九心里著急呀。
李奇微笑道:“很快。你們稍坐,我先去廚房看看。”
過了一會兒,待客人來的都差不多了,李奇終于走廚房走了出來,后面跟著吳小六等人,但見他們手上還抬著一塊鐵板,鐵板上面放著一塊直徑都快一米長的圓餅,大餅上面是橙黃紅綠,五彩繽紛。煞是誘人啊!
大廳里登時響起了一片嘩然。
眾人紛紛起身,直盯盯的望著那大餅,流水是嘩啦嘩啦的往肚子吞。
這是不是天下第一好吃的餅。目前還不得而知,但是絕對是天下第一大的餅。
此時白淺諾也站在了三樓,看到這餅,心里又想起了眉開眼笑,都還沒吃,心里就感到一陣甜蜜,微笑的注視著李奇。
“李李奇,這這是餅么?”高衙內沖了過來,O著嘴巴。驚詫道。
鄉巴佬。
李奇微笑的點點頭,然后叫吳小六他們把餅放在正中間的桌子上,然后朝著眾人拱手道:“感謝各位的前來捧場,今日小店隆重推出一種新式的燒餅,名為披薩餅。我家夫人特喜歡這種餅。所以她將每年的今日定為披薩日,由于今年是第一個披薩日,所以小店將會連續七日都賣披薩餅,不過大家請放心,每一天的口味絕不會相同。但是過了這七日,想要再吃這披薩餅,那可就得等到明年這個時候了,若是各位喜歡吃的話,可千萬別錯過這個機會了。”
“披薩日,有趣,有趣。”
洪天九眉開眼笑的點頭說道。
李奇掃視眾人一眼,見他們臉上都是一副饞嘴相,根本沒有把早上殺豬巷的事情與醉仙居聯系在一起,立刻向吳小六等人打了個眼神,后者立刻拿出刀來,劃開那張大餅。
又聽得李奇道:“我家夫人為了報答各位對醉仙居的厚愛,所以這塊餅是提供給各位免費品嘗的,大家請盡情享用。”
一塊塊三角形的披薩餅放入盤內,而后由酒保端給各位客人。
洪天九和高衙內接到餅就往嘴里塞,一臉享受,兩人瞬間就把盤中的餅給消滅干凈了,又急忙從吳小六手中奪來兩份。
趙鄆吃了也是一個勁的點頭,道:“這面餅外酥內松,軟度適中,而且又是柰香,又是蔥香,還有果醬留齒,比其它的餅要好吃多了。”
“哥哥,這你還得看是誰做的,李奇這人雖然啰嗦了點,但是廚藝還是沒得說。”高衙內滿嘴披薩,含糊不清的說道。
至于其他的客人,都是滿臉享受,一個勁的點頭稱贊這餅,不該就是這分量太少了,不夠過癮,而那塊大餅,也早已經給瓜分完了。
正當這時,那些酒保紛紛上前來,開始想大家推薦這披薩餅了,目前李奇還只制作了兩種口味不同的披薩餅。
眾人一聽,二話不說,一樣來一份。
幾乎沒桌都是這樣。
高衙內這一桌更是不得了,一人一樣兩份,先吃過癮再說。
趙鄆見了,也是苦笑的直搖頭,左右望了望,忽道:“咦?李兄到哪里去了?”
“是啊,方才李大哥還在這里了啊。”洪天九也是詫異道。
忽聽得,二樓傳來砰的一聲巨響。
眾人一抬頭,但見里李奇正站二樓的一張長桌后,一手拿著一個木塊,一手拿著一把鵝毛扇,微微擺頭,擺了一個十分帥氣的姿勢。
洪天九楞道:“李大哥,你站那么高干什么?”
靠!這高嗎?
李奇險些被洪天九氣的把醒木扔向他,輕咳一聲,緩緩唱了起來,“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發魚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一曲唱盡多少英雄情懷。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依靠在三樓木欄上白淺諾,癡癡望著李奇,炙熱的目光漸漸變得狂熱了起來。
樓下的客人們都已經傻了。
“好!李兄,唱的好,好一個‘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趙鄆第一個反應了過來,登時起身拍手贊道,臉上是豪氣萬分。
眾人也都醒悟了過來,紛紛拍手叫好。
洪天九更是跳到凳子上,大聲嚷嚷道:“好!李大哥,唱的真好聽,再唱一遍唄。”
“哎,李奇,這又是紅娘子教給你的啊!”高衙內一臉驚喜道。
靠!這廝還真是惦記上了紅奴了,看來以后還得防備這小子。
李奇臉上不露聲色,掃視了眾人一眼,心里樂開花了,果然不愧是四大名著,這才一個開頭,就把這些人的胃口給掉上來了,哈哈!爽!看來我這第二步棋又是走對了。
大家又開始起哄,讓李奇再唱一遍,剛才李奇說唱就唱,很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汗!老子又不是來參加郁悶男生的。
李奇輕咳一聲,朗聲道:“話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周末七國分爭,并入于秦。及秦滅之后,楚、漢分爭,又并入于漢…時有宦官曹節等弄權,竇武、陳蕃謀誅之,機事不密,反為所害,中涓自此愈橫。”
作為一個八零后,小時候這三國演義、水滸傳、西游記可是最佳玩伴,看了一遍是又一遍,愛不釋手,李奇雖不是說能一字不漏的背出來,但是一些經典的故事情節,那還是張嘴就來。
眾人見李奇并沒有唱了,而是說起故事來了,聽的是更加認真了,整個大廳內,就只能聽見李奇一個人的聲音。
這三國演義寫的那叫一個棒。里面的故事,是一環扣著一環,一個比一個精彩。
從李奇講完桃園三結義后,眾人開始進入了狀態,情緒也跟著故事在撥動,當李奇說到曹孟德獻寶刀時,眾人是緊張萬分。
又聽到李奇說道關云長斬華雄時,眾人又是鼓掌喝彩,洪天九立刻就把關云長當做了自己偶像,白凈的臉龐是激動不已啊。
就連吳福榮那老貨也終于離開了柜臺,站在樓下聽了起來。
一些剛進來的客人,見連個迎接的酒保都沒有,不明其理,剛準備那習慣性的叫嚷,就被無數道警告的目光給瞪了回去,灰溜溜的自己找了張桌子坐下,不到一會,也聽的入神了。
如今整個醉仙居里面,就屬李奇最清醒了,他一邊瞧著天色,一邊激情四射的說道:“有道是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此人驍勇善戰,頭戴金冠,身著紅錦百花袍,肩披獸面吞頭連環鎧。手持方天畫戟,坐下嘶風赤兔馬,以一人之力,與那劉、關、張三人大戰了一百來回合,卻仍不落下風,就在此時。”
砰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