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小桃那臭丫頭告得密,下次非得叫夫人好好教訓她一頓。
面對白淺諾的質問,李奇冷冷一笑,道:“我只是在敘述一件事實罷了,難道這也叫惡意中傷?真是好笑,敢問白娘子,我那八個字可有說錯?”
白淺諾反駁道:“王姐姐在家為亡夫守孝,此乃道德倫常,三從四德,又何錯之有?不過你這種卑鄙小人,怎懂得何謂道德倫常。”
李奇蔑視道:“什么道德倫常,三從四德,我確實是不懂,我也沒想懂,因為這都是一些狗屁不通的東西。”
“大膽,你這廝竟敢侮辱圣人之道,莫不是要與天下儒生為敵?”白淺諾喝道。
“我膽小的很。”
李奇不屑的瞥了她一眼,道:“儒生?什么狗屁玩意,我與他們為敵?他們也配?”
“你---!”
李奇滿嘴的臟話,氣的白淺諾酥胸急起急伏,話都說不出口了。
李奇心里也是惱火,哪還想著去憐香惜玉,接著道:“自從我朝開國以來,那遼國屢犯我國邊境,**擄掠,無惡不作,那時候,那些儒生在哪里?還有,你看看這些老兒婦孺,連頓飽飯都吃不上,這時候,那些儒生又死到哪里去了?哼,整天就知道捧著本書,什么孔子曰,老子云,我云他媽,連助人為樂這么膚淺的道理都不知道,我看他們的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有作為的事一件沒干,成天就知道欺負像夫人這種心地單純、善良的女人,虧你還有臉拿他們出來丟人現眼,我都替你感到羞恥。”
這一頓劈頭蓋臉的訓斥下來,白淺諾整個人都呆住了,李奇的每一句話都在她耳邊回響,雖然滿是污言穢語,但是卻句句在理。
不過白淺諾何曾受過如此委屈,滿眼的淚水,可是她咬著嘴唇,硬是沒有讓眼淚流下來,反駁道:“你胡說,他們何曾欺負了王姐姐。”
只不過這反駁顯得有些蒼白無力。
李奇一聽,心里登時樂了,笑問道:“白娘子,你可知道這天下間最卑鄙無恥的事是什么嗎?”
白淺諾哼道:“天下間最卑鄙無恥之事,只有最卑鄙無恥之人才知道。”
......
李奇聽罷,微微一愣,靠!這小妞是拐著彎罵我啊!反唇譏道:“所以我才問你啊!”
“你---!”
白淺諾號稱東京第二才女,自然是博學多才,才思敏捷,以前和那些儒生書生辯論的時候,她還沒有碰到過敵手,可是如今,她卻三番四次被李奇戲弄,更憋屈的是她還找不到還擊的理由。
李奇看她氣到俏臉已是通紅,微微一笑,揮手道:“罷了罷了,既然你難以啟齒,那我就替你說吧,這天下間最卑鄙無恥的事,莫過于剝奪他人的思想。”
“剝奪他人的思想?”白淺諾小聲念道。
李奇問道:“不錯!對了,你懂不懂思想是什么東西?”
白淺諾露出一個勉強能懂的表情,稍稍點了下頭。
李奇長嘆一聲,道:“每個人從一出生開始,他們就擁有追求自由,追求快樂,追求愛情的權力,這權力是上天賦予的,誰也不能企圖去剝奪這一切,而你所說的那些不知所謂的儒生,卻利用那些狗屁不通的圣人之道妄圖逆天改命,剝奪上天賦予每個人的權力,這是不是比那些**擄掠之徒還要卑鄙。”
說到這里,李奇又嘆了口氣道:“其實這里面就屬你們女子受害最深,你想想看,夫人她好端端的一個女人,卻被他人剝奪了思想,每日只能如行尸走肉般的待在那小小的屋子里,將心比心,換做是你,你會快樂嗎?你能快樂嗎?”
這番話可謂是大膽之極,要是碰到那些迂腐的儒生,非得找跟李奇拼命不可。
好在這白淺諾并非迂腐之人,其實她心里也非常抵觸那些禮教世俗,只是今日她為了反駁李奇,才把這些不成文的規定給搬出來了,不料卻被李奇貶的一文不值。
白淺諾面色稍微緩和些,道:“你說的不錯,自從王姐姐的夫君去世以后,她臉上的笑容也少了許多了,可是---可是這也不能成為你辱罵王姐姐的借口。”
李奇笑了一聲,道:“首先我要澄清一點,我絕非辱罵夫人,我只是想喚醒她,讓她走出那扇門來,也許語氣是有些重了,但是她中毒太深,若非這樣,她又豈會聽我的。倒是你---哼!”
白淺諾忐忑道:“我什么?”
李奇斜視著白淺諾,委屈道:“你每次都說自己是夫人的好姐妹,可是為何見她困于泥塘中,卻不思救,反而加以縱容,如今還企圖傷害一個將救夫人出苦海的好心人,唉,也罷,只要夫人開心,我李奇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么。”
你受委屈?
白淺諾沒好氣的白了李奇一眼,不過她如今也明白了過來,她知道李奇這么做其實是為了秦夫人好,暗自埋怨自己沒有弄清楚是非曲直,就來興師問罪,導致現在如此被動,但見李奇那副委屈的模樣,“噗嗤”一笑道:“你莫不是還要我向你道謝?”
李奇聳肩道:“我覺得我完全有資格接受任何一個關愛夫人的人的道謝,即便是夫人的父母,我也受之無愧,我敢擔保,一旦夫人出面打理醉仙居,他將會比現在快樂十倍,不,快樂一百倍,難道這不是你想看到的嗎?”
這廝果然是生的一副伶牙俐齒,我剛剛明明是來問罪的,如今卻還要向他道謝,真是好沒天理。
白淺諾越想越不服氣,心中靈機一動,笑道:“你說的不錯,我的確得向你說聲‘謝謝’,不過你得先向我道歉。”
“我向你道歉?白娘子,你沒有摔壞腦子吧?”李奇詫異道。
“你腦子才摔壞了。”
白淺諾輕哼一聲,道:“你在他人面前誹謗于我,難道就不用向我道歉嗎?”
李奇沒好氣道:“我誹謗你?你干嘛不說我非禮你啊!”
他可不記得曾做過對不起白淺諾的事情。
“你還狡辯!我問你,你可識得宋玉臣?”白淺諾問道。
“認識啊,前兩日還---還,”
李奇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面色一緊,心中忐忑不安起來,不是吧,那姓宋的草包不會把我跟他說的,全部告訴了這小娘們吧。
隨后心里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他想那宋玉臣好歹也是一個才子,不至于蠢到這種地步,想必只是無意間透了一點口風出去,當下改口道:“不是很熟。”
“那你跟我很熟嗎?”白淺諾又問道。
李奇嘿嘿笑道:“現在還不是很熟,以后就說不定了。”
白淺諾輕哼一聲,道:“那就太奇怪呢!”
“什么太奇怪呢?”李奇好奇道。
白淺諾嘴角一揚,道:“你告訴一個和你不是很熟的人,說另一個也與你不是很熟的人曾對你夸贊過他什么飽讀詩書,見識非凡,難道這不是很奇怪嗎?”
“呃...!”
李奇一聽,頓時啞口無言,此時他只想拿把刀去切開宋玉臣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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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點后,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