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學院后,封宜奴說要去看看自己的學生,就與李奇分開了。而李奇則是去到自己的辦公室,在路上他就已經吩咐人去把陳東、歐陽澈叫來。
“咚咚咚!”
“進來”
“副院長,你找我們呀。”
不一會兒,陳東和歐陽澈就走了進來。
李奇手一伸,淡淡道:“坐吧。”
二人坐在了李奇的對面。
李奇放下手中的鵝毛筆,掃視二人一眼,笑道:“最近天越來越冷了,你們上課還好吧。”
歐陽澈道:“副院長把我們看的太嬌慣了,就學院當下的環境已經足夠好了,辦公室還有爐火取暖,這根本就算不了什么,再者說,那些學生都受得了,我們總不會連小孩都不如吧。”
陳東點頭道:“歐陽澈說的是,副院長請放心,一切都好。”
“那就好。”李奇點點頭,道:“馬上過年了,而今年作坊那邊賺錢了,所以學院打算在今年年底除了合約上規定的福利以外,還會再給你們每位老師發上一件棉襖。”
“多謝副院長。”
“這是你們應得的。”李奇輕咳一聲,道:“今rì對于我們學院而言是一個天大的好rì子,你們知道是為什么嗎?”
陳東、歐陽澈對視了一眼,歐陽澈道:“副院長指的莫不是太師四度出相。”
“聰明!”
李奇笑道:“這難道不值得慶祝嗎?所以我打算今晚加菜,讓大伙好好高興一下。”
陳東輕哼了一聲,嘀咕道:“我倒寧愿太師繼續擔任學院院長。”
李奇眉頭稍皺道:“陳東,你說什么?”
陳東道:“我只是認為太師做院長比他做宰相要好的多。”
李奇呵呵笑了笑,道:“陳東,想不到你當老師這么久,學識漲了不少,臉皮也變厚了呀。”
歐陽澈嘴角抽搐了幾下,險些笑出聲來。
陳東一本正經道:“副院長此話怎說?”
李奇微微笑道:“看來你還不服氣呀,我這人向來就喜歡提倡言論zìyóu,當然,這只是我個人的看法,你們可別拿著我這話當圣旨,那樣的話,你們離死也不遠了。但是陳東,你說這話的時候,也不臉紅呀,你一個太學生,就別人多讀了幾年書,像你這種人,一抓就是一大把,就你這點道行,去評價一位宰相,你憑什么?”
歐陽澈道:“副院長此話歐陽不敢茍同,宰相本就是要為民請命,為何我們沒有資格去評價。”
李奇點點頭道:“對,你這話說的不錯。但是你們都是成年人了,要為自己的話負責,陳東,你認為你說的對么?”
陳東道:“我只能說我沒有說錯。”
“沒有錯?不是我說你,陳東,你連個芝麻綠豆的官都沒有當過,太師他做的事不是你能夠參透的,你看到的永遠只是表面。”
“是啊,官場里面那些勾心斗角之事,我的確看不懂,但是我會看結果。”
“嘿。你還給我抬起杠來了。”
“陳東不敢。”
“不敢?還有什么是你陳東不敢的啊,你當初都敢指著太師鼻子罵,我對此真的很好奇。”李奇笑了笑,道:“不過,你說的不錯,官場里面的勾心斗角,你的確不懂,你要是懂了,也就不會是現在這樣子的。那我問你們,你們想不想做官?”
陳東道:“自然想。仕途乃是天下讀書人的夢想。”
歐陽澈也點了點頭。
“那你們覺得為官最重要的是什么?”
“清正廉明,為民請命。”二人異口同聲道。
李奇搖搖頭道:“不對,不對。”
“愿聞高見?”
“高見倒也不敢當,但是我以為想要做一個好官,首先得學會做人。就拿你陳東來說吧,你做人無疑是最失敗的,你還別服氣,你看看身邊有一個朋友沒?由此可見,你的人際關系不是一般的差呀。”
陳東哼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李奇哈哈道:“天下千千萬萬人,唯獨你陳東走的是正道,別人走的都是邪門歪道是吧。你什么時候能夠學會反思下自己,你這人學識好,有見地,可我就特煩你這種好像出淤泥而不染的性格,拜托,那是圣人,你這叫做病態。偌大的一個國家,難道就靠一個人能夠治理好?哪怕你是宰相,若所有人都不服你,那你就屁也不是,還為民請命,你就靠你這張嘴去嚷嚷我要為民請命,務實才是最重要的,何謂務實,那就是腳踏實地的為百姓做事,但是想要做到這一點,最基本的就是要學會與別人的合作。假如你是哪一州的知州,所管轄的地方出現了災情,你向朝廷請求撥款,但是你把三司的人都給得罪了,別人會不會理你,告訴你,那些人隨便一句話,就能把給整的半死不活,你怎么去為民請命?”
陳東怒哼道:“此乃關系百姓的生死,縱使我與他們有什么過節,但也得以百姓為重。”
李奇笑道:“我大宋可不就是一個州,也不就是你一個州有災情,但是所能拿出的錢極其有限,他們隨便找借口,你就是一個毛也要不到。若真是這樣的話,你就是百姓的罪人,這是一個好官該做的嗎?你曾經彈劾太師,罵太師,好威風呀,你以為太師是怕了你嗎,那是太師不屑和你這種小人物去爭,有份,若他記恨你,別說你不可能當官,即便你當官了,他也有辦法把你整得去跳河自殺。你做人都做的如此失敗,誰還敢指望你能做個好官。這個世界不是以你陳東為中心,你不過就是幾千萬人中的其中一個,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根本就沒有資格看不起任何一個人。”
陳東被李奇這番話訓的是滿臉通紅,雙目睜的圓圓的,但卻無從反駁,他的為人,在京城是出了名的臭,以前的那些好友,都對他避而遠之,不過這也很正常,誰會愿意跟一個動不動就辱罵當朝第一人的人做朋友,生命誠可貴呀。
歐陽澈臉上也是微紅,訕訕道:“副院長,你叫我們來不會就為了說這些吧。”
“當然不是。”李奇一笑,道:“是這樣的,今rì早朝太師上奏皇上,請求廢除應奉局,皇上準奏了。”
“什么?”
二人驚呼道。
陳東道:“這怎么可能,當初應奉局的成立不就是他出的注意么。”
李奇笑道:“就你這點覺悟,我跟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的,換而言之,你若是明白太師心里所想的,那你就可以離開這里了。”
歐陽澈道:“副院長,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李奇沒好氣道:“難道你以為我敢拿圣旨在這里開玩笑,我可不是陳東,也沒他那膽子。”
陳東如今是脖子都紅透了,做不得聲啊!
歐陽澈欣喜道:“那這對百姓而言,特別是江南的百姓,那可真是一件大好事啊。”
陳東也一個勁的點頭道:“不錯,不錯,這應奉局害人不淺,乃民間第一大禍害。”
“你們能這樣想,那就太好了。”李奇咳了一聲,道:“我叫你們來的第一件事,就讓你們兩個立刻針對這事寫幾篇文章出來,記住,文章一定要圍繞著太師、應奉局、百姓為中心去寫,百姓,就是你們這次要面對的對象,你們要利用這應奉局來從側面來歌頌太師的功德,當然,贊賞皇上,這是必須的,這我就不教你們了,聽明白了嗎?”
“這當初。”
“別跟我說當初,我說的是現在,難道一個應奉局還不足以令你們動筆夸贊下太師嗎?你要能做到這一點,我為你寫一年的文章那也行啊。”
陳東、歐陽二人聽罷,覺得也是,這的確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雖然這本來就是蔡京惹出來的,但是不管這么說,這都是功德一件。二人都點點頭。
“記住,要快,我要的是那種立竿見影的效果。”李奇囑咐了一句,又道::“至于第二件事么,說實話,我是反對的,但是太師執意如此,那我也只能從命了。自從方臘作亂以后,江南一直未能得到恢復,如今朝廷非常看重江南這一塊,打算重點整治,而我的新法也要開始在江南那邊施行,但是由于應蘇州奉局的存在,導致江南官場rì益,所以皇上打算借著變法去整頓江南官場,這份差事也就落到我頭上,而太師又親自向皇上推舉了你們二人,所以,我打算派你們兩個去江南,至于任命相信很快就會下來的。”
二人聽罷,登時心花怒放,臉上的喜悅之情無以言表。
李奇笑道:“可是你們也別高興太早,我前面就說了,我以為派你們去,等于是讓你們去送死,江南官場那等同于龍潭虎穴,你們能否安然歸來,我表示十分的懷疑。歐陽,你這人雖然也屬于那種激進派,但是比陳東好一些,我勸你盡可能與他保持距離,可別讓他連累了。”
陳東被李奇連飯數落,郁悶的都快吐血了,不爽道:“副院長,你莫要瞧不起人。”
“說起這當官,我還真瞧不起你。”李奇不屑一笑。
陳東道:“那我們打個賭如何?”
“賭什么?錢?你的錢還是我給的,命?你的命在我面前,還就是不值一文?這樣吧,我不求你能做好,只要你能安然歸來,我保證向你斟茶認錯,升官這些,就更不在話下了。”
“好。一言為定。”
“你別忙嚷嚷。”李奇手一抬,道:“事情遠沒有你們想的那么簡單,整頓江南官場,這是你們這次去首要目的,但是其中還有很多利害關系,我也不好明說,簡單來說,就是查你該查的人,不該你查的,你們千萬別有任何想法。這樣吧,待任命下來以后,你們就去商務局跟秦學正學習下,具體的他會告訴你們的,順便讓你們對江南的經濟建設有個深入的了解。年后,你們就立刻動身去杭州,到了那里,一切都要聽從鄭逸,鄭通判的。這對你們而言,算是一個絕佳的機會,做得好,飛黃騰達,做的不好,即便不為此丟掉性命,那仕途也會對你們永久的關上大門,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二人起身行禮道:“副院長請放心,我們一定不辱使命。”
“希望如此,滾吧。”
“啊?哦。”
二人低眉偷偷看了對方一眼,絲毫不以為意,強行忍著笑意,又行了一禮,轉背出去了。
“這兩個家伙,還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呀,哼,以后有你們好受的了,真不知道此舉是幫了你們,還是害了你們啊!”李奇長嘆一聲,目光變得越發深邃。
殊不知,他自己何嘗又不是那初生的牛犢!
陳東、歐陽二人離開不久,李奇也出了辦公室,去到了體育園,但見教室里面沒有人,心知牛皋他們肯定是有訓練,又去到了種師道的辦公室,只見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坐在火爐旁專心致志的看書,就連他來了都不知道。
“咚咚咚!”
李奇禮貌性的敲了幾下門板。
種師道一怔,抬頭一看,見是李奇,哈哈笑道:“你小子終于來了,老夫還準備去找你了,快快來坐。”
李奇拱拱手,坐了下來,笑問道:“種公,近rì身子還好吧?”
種師中搖搖頭道:“老了,身子自然是一天不如一天,談不上好與壞。”
李奇聽得不禁有些黯然,對啊,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規律,誰也逃不了。笑道:“不管怎么樣,種公也一定要愛護自己的身子啊。”
種師道點點頭,道:“最近幾rì,朝中可發生了不小的震動呀。”
什么震動?簡直就是山崩地裂呀。李奇呵呵笑了笑,道:“不知種公對此有何看法?”
種師道擺擺手,謙虛道:“老夫若能參透其中道理,也至于淪落于此。”他現在是深刻的明白了,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過往的教訓也讓他不想再參與到這些事里面去。
“種公過謙了。”李奇笑道:“其實太師原本想推舉種公統領京畿路,但是因某些原因,可能還得讓種公再等段rì子。”
“太師的好意,老夫心領。”種師道搖搖頭道:“如今我大宋國泰民安,也用不著老夫,而且,老夫也很滿意現在的生活。記得當初,你邀老夫來太師學院,老夫的確是抱有私心,但是經過這一年來,老夫覺得這對我而言,已經是上天的恩賜,岳飛那群小子也爭氣,和他們在一起老夫十分開心啊!對那戎馬歲月,已經不再懷念了。”
話雖如此,但是如今大宋還離不開你,終究有一rì,你還是會披上戰甲的,這種安逸的生活對于你我而言,恐怕都是一種奢侈。李奇笑了笑,沒有做聲。
種師道忽然問道:“對了,有件事老夫想問問你。”
“什么事?”
“鄆王他是不是不會再來了?”
李奇一愣,點頭道:“或許吧。”
種師道捋了捋那把大胡子,嘆道:“可惜,可惜了啊!殿下他天賦過人,乃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李奇苦笑道:“對不起,是我讓種公失去了一位愛徒。”
種師道搖頭道:“這怪不了你,天意如此吧。”
古往今來,不管是任何一個決策,都不能令所有人收益,蔡京的第一天上朝不能說是完美,只能說他沒有有負眾人的期待,該做的都做了,僅僅那一連番的表演,就讓眾人目不暇接,眼花繚亂。
第二rì,廢棄應奉局的消息就在京城內傳開了。
有人歡喜有人愁,百姓自然是最高興的,畢竟他們都已經深刻體會到了這應奉局給他們帶來的痛苦,激進一點的甚至還打鞭炮慶祝,家里是張燈結彩,請客宴席就更不在話下了。但是稍微保守一點的,還是對此持有觀望的態度,因為當初方臘起義的時候,這應奉局也廢棄過一段rì子,但是很快又重開了。
關鍵還是在于宋徽宗,其實要說起來,在這件事上面,宋徽宗絕對算是第二大受害者,宋徽宗喜歡什么,無非就是些什么花崗石呀,奇花異木等等,這些都得靠應奉局從全國各地給他搜刮而來。但是,他一想到自己得到的原來不過一成左右,其余的都被瓜分了,而且他的名譽還受到了嚴重侵犯,這口氣如何能咽得下去,而且這畢竟是蔡京出相的第一道奏章,他總得給點面子吧,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李奇的那份軍令狀打動了他,出于種種考慮,他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
所以,那些保守百姓的憂慮,并非無理可循的,還是有他們一定的道理,其實就連李奇也沒有十成的把握,這應奉局從此就作古了,只要宋徽宗在,那么應奉局就有死灰復燃的機會,但是,李奇此時真的不能想太遠,他要趁著現在把事情做好。
除了宋徽宗以外,最大的受害者自然就是王黼了。
對于王黼而言,這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工作剛剛丟了,如今就連聚寶盆也被人砸碎了,氣得他是當場就暈厥過去了。
他原本以為,即便自己的致仕了,但是只要應奉局在,他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因為應奉局完全是為了皇上個人服務,拍馬屁的最佳法寶,而且應奉局上下又全是他的親信,任誰也插不進去,他雖在家中,還是能夠運籌帷幄。
這下可好了,蔡京也不打你什么應奉局的主意,男人嘛,做事就得干脆一點,直接廢了得了,甭想太多,想太多只會后患無窮,這下倒要看你還怎么東山再起。
當然,蔡京自己的利益也受到了一些損害,畢竟蘇州應奉局跟他有莫大的關系,但是在他的名垂千古計劃面前,一切都是浮云。
不過,由于王黼跟后宮也有莫大的關系,故此此舉對于后宮某些人的損害還是非常大的,但是如今蔡京、李奇、太子的風頭正勁,她們唯有選擇避其鋒芒,不敢在皇上面前亂言。
大宋時代周刊也專門為了這事做了一個特輯,其中內容無疑是歌頌宋徽宗、蔡京的英明決斷,從側面貶的王黼和應奉局給百姓帶來的傷害。
這就跟當初蔡京致仕的情況一樣,那時候王黼也是將蔡京往死里貶,恨不得把蔡京說成妖魔的化身,這也讓王黼得到了百姓的擁戴,封號“賢相”。
蔡京只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過他這次有李奇相助,宣傳力度遠勝王黼。
由于前面的太師學院就已經開始轉變蔡京在百姓心中的形象,再加上這一次李奇完美的包裝,蔡京的形象得到了一個翻天覆地的改變,百姓十分擁戴他,大街小巷都在談論他,這也讓蔡京嘗到了甜頭,對于自己的計劃更加是堅定不移了。
在同一時間,李奇的經濟建設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撇開王黼這個最大的阻礙,朝廷徹徹底底與李奇站在同一條線上,李奇也終于開始發力了,首先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裁減冗官,最先拿來開刀的就是御前那些使喚官,以及曾在應奉局就職的官員。
這應奉局一廢除,那些官員本就不知何去何從,而且應奉局本就是一個龐大的組織,大大小小的官吏是數不勝數,而且遍布全國,給朝廷帶來的很沉重的負擔,正好拿來殺雞儆猴。
可憐的王黼,在朝中所剩唯一的力量,也被斬草除根了。
說來也巧,這些曾經隸屬應奉局的官員個個都是肥差,經過這些年,每個人都撈了不少,即便被裁掉,那也不至于上街討飯,但是他們又不像高俅那些大地主,躺著都能吃上十輩子,于是乎,都不要李奇忽悠,自個就乖乖投身到了商界來,前來商務局報道,希望商務局能夠給他們好好謀劃謀劃,這對李奇而言,真是意外的驚喜。
經過這兩番大規模的裁員,也很好給一些官員提了個醒,知道這塊天已經變了,又加上見到那些已經從商的官員們,如今生活都過的有滋有味,懶得等秦檜上門,開始自主往商務局跑,這大大的也減輕了秦檜的壓力。
秦檜如今也嘗到甜頭了,以前是他求人,現在是人求他,感覺真是爽YY。
另外,隨著陳過庭、張汝霖、陳東、歐陽澈的加盟,商務局是人才濟濟,終于成為了一個設備、人才齊全的部門,再也不是秦檜一手抓,屁大的事,都得他親自去處理,但是這也分擔了秦檜手中一部分權力,如今商務局乃是大宋最炙手可熱的部門,雖然官不大,但是權力可是相當重的,若李奇不加以平衡,很可能以后會控制不住。
王黼雖倒,但是增田稅并未胎死腹中。清查土地開始進入了正式階段,在這之前,宋徽宗聽從了李奇的意見,又頒布出一道法令來,那就是土地實名制,凡是沒有在商務局登記的土地,朝廷都將其視為不存在,既然你要隱瞞,干脆就隱瞞到底,也不許在買撲行里拍賣,但是究竟怎么處理,或者說是怎么懲罰,到底是收回,還是強行征收,朝廷對此只字不提。
這些可不得了了,那些大地主個個是人心惶惶,不知道這實名制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去還是不去,那叫一個糾結呀。
就在這法令頒布的第二天,李奇開始加強力度宣傳增田稅,此消息一傳開,那些小農民自然是最最高興的,天天盼這增田稅早rì施行。
那些地主、豪強們雖早已經知道了,但那時候畢竟還沒有正式宣布,眼見這增田稅就要到來了,開始都坐不住了,可是他們又見不少大地主們都紛紛揣著地契往商務局跑,這不得不讓人感到驚訝,開始四處打探消息。
正當他們疑惑之際,李奇又放出風去,把工業園、農業園的消息放了出去,宋朝四京是作為首批實驗地點,另外還有杭州、金陵、萊州、揚州等地。
這一下,那些地主、豪強們又開始觀望了起來,心中卻是更加糾結,他們一時間消化不了這么訊息,所以都不敢輕舉妄動,yù靜觀其變,導致目前的狀況是風平浪靜,這可讓朝中的保守派以及致仕在家的王黼是大跌眼鏡,劇本好像不是這么走的。
李奇則是穩坐釣魚臺,整天在商務局籌備新法在江南普及的事宜,另外,他又與朱勔搭上了,二人密切討論整頓江南官場,畢竟這事蔡京不好露面。既要做的風風光光,鬧出一點動靜來,把蔡京的名聲給扭轉過來,又不能傷及朱勔的根本,以免查到最后,矛頭全部指向朱勔,那可就不太好了,這里面的利害關系也是讓李奇頭疼不已,想要做到完美又談何容易。
最關鍵的還是李奇自己不能離開京城,于是他只能依托已經南下的鄭逸和白淺諾了。
雖然天氣是越來越冷了,但是經濟熱潮越發猛烈,開始以汴京為中心朝著四周席卷開來,越演越烈,不可阻擋啊。
雪花飄落。
李奇拖著疲憊的身子站在秦府的大門前,望著陰霾的天空,嘆道:“又是一年快要過去了。今年的年節真是令人期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