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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 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

  任何事都有兩面。。更新好快。

  戰爭也是。

  但是不同的是,其余的事都是好壞兩面,唯獨戰爭是一個例外,戰爭絕不是一個褒義詞。

  隱藏在戰爭之下的一面,充滿了權力、、野心、勾心斗角。

  而戰爭的表面,無疑就是生靈涂炭,血流成河,尸橫遍野,怨聲載道,痛苦的呻‘吟’,無助的叫喊。

  這對于任何一個國家都是如此。

  隨著日本的內戰的全面爆發,越來越多的人失去了家園,加入了難民的陣營,這一幕像極了十年前的大宋。

  到處都是烽火硝煙,街道上隨處可見難民抱著僅有的包袱睡到在屋檐下,也有些人躺下去了,就再也沒有起來了。

  賣火柴的姑娘雖然是出現在童話故事里面,但是現在日本隨處都可以見到賣火柴的小姑娘。

  一將功成萬骨枯。

  統治者自然不會關心這一切,他們只關心自己的權力和地位。

  越中州。

  這里也是剛剛經過戰火的侵蝕,無數房屋已經被焚毀了,到處都是被燒的黑漆漆木材,還冒著熱氣,大量的百姓居無定所,如今的豬圈里面住的已經不是豬了,而是人了,這豬圈可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自從牛皋領著宋軍驅趕走這里源氏軍隊后,這里終于暫別烽火,回歸平靜,但是,戰爭留下的創傷是需要時間來復原的。

  一對中年夫‘婦’各背著一個包袱,那‘婦’人懷中還抱著一個嬰兒,二人皆是步履蹣跚,似乎許久都沒有吃飯了。

  突然,他們見到遠處人頭攢動,在人龍的最前面有著一根高高的立柱。立柱上面一條條幅直落下來,上面寫著幾個大字。

  那‘婦’人就向身旁的男人問道:“夫君,那上面寫著什么?”

  男人舉目望去。不太確定的說道:“好像是宋字,大宋粥。”

  “粥。”

  那‘婦’人聽得眼中一亮。道:“我們在路上不是聽到,大宋的那位金刀廚王已經運送到十萬貫救助物資來到了越中,想必那就是了,我們快去吧。”

  夫‘婦’二人趕緊走了過去排隊,可是這人龍見頭不見尾,這排下去,別說夜飯了,恐怕等到了他們的時候。就是這午飯就得變宵夜了。

  懷中嬰兒突然大哭起來。

  夫‘婦’二人也只能干著急,焦慮的望著前方。

  這時候,一個身著漢服的年輕人走了過來,用漢語道:“二位,我們大人說了,但凡帶有嬰兒的‘婦’‘女’可以不用排隊,請跟我這邊來。”

  聽不懂啊!

  那名‘婦’‘女’急急的望著那年輕人,卻不知他的意思。

  恰好前面站著的一個人聽得到漢語,于是轉過頭來好心用日本話翻譯一遍。

  那‘婦’‘女’聽得大喜,急忙道謝。跟著年輕人去到隊伍的前面,領了一大碗粥,就去到邊上的大屋避寒。進到屋內,只見里面全部都是‘婦’孺。

  而這‘婦’人的夫君前面還有些擔心,一直注視著他們母子,直到前面一位男子跟他解釋了一番,他才放下心來。好奇道:“這位大哥,你怎懂得漢語?”

  前面那人苦笑道:“我也只會一點點,而且還是最近學的,沒有辦法,如今在這里賑災的都是宋人。你如果不懂幾句漢語,認不得幾個漢字。那是諸事不便啊。”

  那漢子點點頭。

  前面那人又道:“你是外地來的吧?”

  漢子點頭道:“嗯,我是從關東地區來的。”

  前面那人道:“那你算是來對地方。如今這越中州已經改名為宋人州,許多大宋富商都集中在這里,來這里至少餓不死。”

  漢子驚訝道:“這話怎么說?”

  前面那人道:“這里有活干唄,而且不少大宋富商已經買下周邊的地方,修建房屋,而且還建造作坊,咱們可以干點力氣活,你若是漁夫的話,那就更好了,大宋商人租下一個港口,供我們漁夫出海捕魚,雖然沒啥工錢,但是有口飯吃,‘女’人可以干點零碎活,縫縫補補,也可以‘混’點工錢,反正餓不死就對了。”

  “這樣啊!”

  那漢子欣喜道:“我正好是漁夫,不知該去哪里找活干。”

  前面那人道:“你往這里往東行三百步,看到一家屋前掛著一個魚形的招牌,上面寫著漢字的就是了,你是漁夫的話,就不用在這里排隊了,直接去那里報到,自然會有飯吃。”

  那漢子欣喜道:“多謝,多謝。”

  前面那人呵呵道:“到時別忘記給咱‘弄’一條魚來打打牙祭就行了。”

  “一定,一定。”

  那漢子含淚點著頭,急忙去到大屋與妻子說了一聲,然后就往東快步行去,迎面忽見兩個身著華麗的漢服走來,路過的百姓見到這二人都趕緊行禮,用一口蹩腳的漢語叫道:“牛將軍,趙軍師。”

  那二人也不厭其煩的點頭微笑。

  那漢子如今有求于漢人,心態就變了,趕緊也學著行禮恭敬的叫道:“牛將軍,趙軍師。”

  只是他是現學現賣,故此叫的極其拗口,還真不的太懂。

  但是那二人并未在意,也是點頭示意。

  這二人正是牛皋和趙菁燕。

  牛皋笑呵呵道:“軍師的手段真是好生厲害,不到兩個月,就緩解了這里的兵災,牛皋真是佩服不已。”

  趙菁燕笑著搖搖頭,其實她哪里有這本事,關鍵還是南博萬他們立下的功勞,直到今日她才算是見識到了南博萬這一支神秘部隊的厲害,很快就打入了日本的基層,與當地的百姓打成一片,而且還將這些難民合理疏導,這真是一個奇跡。道:“如今已經要入冬了,那些過冬的物資可已經到了日本?”

  牛皋道:“半個月前就已經到了,現在正趕著往這邊送來。”說到這里。他頓了頓,又道:“但是靠人不如靠己,僅憑樞密使的支助。終不是長久之計,明年年初的‘春’耕對于我們而言可是非常重要。”

  趙菁燕淡淡一笑。道:“這里原本的地主都是一些貪生怕死之輩,他們前面見到源氏打了過來,于是就逃去加賀,現在我大宋有開通的避難的航道,這些有錢人趕緊帶著錢財逃去了萊州避難,如今這附近的良田都成了荒地,我們已經在規劃農田了,年關時。就能將農田分發給這里的百姓。”

  雖然宋人州的統治權還是在平氏手中,但是伊賀百川他們關心的是戰事,這方面的事宜,其實是趙菁燕和大宋商人在做主。

  自從越中州改名叫做宋人州之后,大宋商人蜂擁而至,在南博萬等人暗中慫恿下,以極低的價格收購當地的土地,興建房屋,大肆蓋作坊,因為日本內戰的關系。導致這里的人力是空前的廉價,而且因為大宋已經在全力支援平氏,貨船比往年多出一倍有余。貨物運送回去也相當方便,直接可以用戰船來運送,運費也是相當便宜。

  這種廉價的勞動力和地價,導致貨物的成本非常低廉,但是大宋有些地方物價可是貴的,這也是為什么大宋商人愿意冒著危險留在這里的主要原因,這年頭不搏一搏,很難發大財啊!

  不僅如此,高麗的商人也紛紛囤聚在宋人州。雖然高麗也出了兵馬,但是比較少。援軍的主導權還是在宋軍手上。

  趙菁燕可不管外面打的怎么樣,先把這宋人州治理好再說。

  如今隨處可見宋人州到處都在修建房屋。改造工廠。

  伊賀百川、滕吉三木等人當然不會反對,心中高興都還來不及,你們盡情的‘弄’就是了,這也導致周邊很多百姓都趕來宋人州謀求一口飯吃。

  因為主導是漢人,老板也是漢人,故此漢語如今宋人州非常流行,你不會兩句漢語,會讓人鄙視的,也很難吃的開,故此很多日本百姓都在刻苦的學習漢語、漢字。

  牛皋點了點頭,他主外,趙菁燕主內,這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突然說道:“軍師,你有沒有察覺到,前線的戰事有些蹊蹺。”

  趙菁燕黛眉一皺,道:“我也有這感覺,平氏打的似乎太過輕松了。”

  牛皋面泛憂慮道:“我曾在這里與源氏軍隊有過幾次‘交’戰,雖然皆以我軍大勝告終,但那都是以多打少,而且是在對方應對不足的情況下,源氏軍隊絕非酒囊飯袋,但是如今卻被平氏打的連連敗退,據說平氏都快將源氏徹底趕出越前州了,這有些太詭異了。”

  因為越前州臨近京都府,平氏又一直防著宋軍的,故此只是在剛開始的時候借用宋軍將源氏不對從越中州驅趕走,但是在那之后,由于平氏一路高歌猛進,所以平氏也沒有再去“勞煩”宋軍,只是讓他們守著北陸道的后方,防止敵人側翼的偷襲,平忠正則是率領全部主力對源氏發起了猛攻。

  趙菁燕點點頭道:“我也是這般認為,不過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去提醒下平忠正。”

  牛皋那偌大的眸子咕嚕一轉,似笑非笑道:“軍師,俺覺得這事俺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況且平忠正他們也不一定會聽,說不定還落不到一個好人。”

  趙菁燕瞧了眼牛皋,笑道:“我就是知道他們不會聽,才會這么說的。”

  “啊?”

  牛皋詫異的望著趙菁燕。

  趙菁燕笑道:“樞密使的計劃,我早已經知道了。”

  “是是嗎?”

  牛皋撓撓頭,一臉尷尬之‘色’。

  趙菁燕道:“平忠正如今正沉浸在勝利的喜悅當中,憤怒與喜悅加在一起,恐怕他已經失去了理智,這種戰例歷史上比比皆是,三國演義中也提到了很多回,如赤壁之戰,關羽失荊州,陸遜火燒連營。京都府就近在咫尺,這時候任何人勸他退兵,他絕對不會聽的,如果我們此時出言規勸他,他一定會置之不理,但是如果他們戰敗了,那么我們就能堂而皇之出兵前線,最好這一戰能殲滅平忠正的主力部隊,那樣的話,我們就能掌握北陸道的軍權,而且還不會讓人起疑心,畢竟我們可是事先規勸過他的。”

  牛皋思忖片刻,咧開嘴呵呵笑道:“是啊,這俺怎么沒有想到,還是軍師你厲害,那咱們該怎么去說了。”心里卻想,不愧是樞密使的‘女’人,都是表面上看著和和氣氣的,這一動起手來,那真是不任何人都要狠。

  趙菁燕道:“很簡單,只要寫兩封信去給平忠正即可,這第一封先提醒他們不可冒進,小心中了敵人的‘奸’計。我想他們肯定不會聽的,然后我們再寫第二封信去,讓他們調我們前去支援,以防萬無一失,他們一直防著我們,這就更加不會聽了。不過這事你得先去找滕吉三木和平武郎,跟他們說明一切,讓他們做一個見證人,這樣一來,到時他們便可消除我們的猜忌,而且更加信任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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