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嗦嗦嗦!
在那間破廟西面的一片小樹林內,一道黑影就如同鬼魅一般在里面穿梭,速度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起!”
突然,樹林里面響起一個聲音。
“誰。”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在寂靜的樹林里,就如同平地一聲驚雷,讓那道黑影嚇了一大跳,可他話還剛出口,忽覺腳下不穩,隨即身體劇烈晃動一下,不禁驚叫出聲來。
只見一張大網突然拔地而起,將這道黑影網入其中,網口收縮間,已經懸在半空當中了,由于這人身著夜行衣,臉上也是黑布遮蓋的,故此看不清他的面貌,但是他還在不斷的掙扎,“什么人?是什么人?快放了我!”
“都說我是李好運了,你們偏偏不信,看吧,看吧,三張大網,他偏偏要往我這網中鉆。”
“行,你厲害!”
“你是如何得知他會往這邊走。”
“很簡單,運氣。”
談話間,只見一棵大樹后面走出三人來。
這三人正是李奇、趙菁燕、酒鬼。
李奇來到那棵大樹下,抬頭望著上面還在掙扎的黑衣人,道:“呵呵,想要引你這條毒蛇出動,還真是不容易呀,我可是廢了不少力氣,布下這天羅地網。”
上面那黑衣人驚恐道:“你們究竟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抓我。”
李奇笑道:“我們是病人,想請你回去治病,雷老實。”
“什什么?”
黑衣人語氣中顯得有些慌張。
李奇呵呵笑道:“你是不是很驚訝,我為什么知道你是雷老實?”
“我我不知你在說什么?”
“不承認也沒有關系,反正你已經是甕中之鱉了。”
“不不不,英雄饒命,饒命啊,小老兒不過一小郎中而已,與各位素未相識。還請各位高抬貴手,放小老兒一條活路,你們要多少錢,小老兒一定如數給你們。只求三位英雄饒小老兒一命。”黑衣人突然害怕的叫道。
趙菁燕笑道:“他口口聲聲喊我們英雄,實則是在罵我們強盜呀。”
“我聽出來了。”李奇笑嘻嘻道:“演,繼續跟我演。”
雷老實語帶哽咽道:“小老兒絕無此意呀!英雄饒命啊!”
趙菁燕笑吟吟道:“這人可狡猾的很,你可得注意措辭呀,不然的話,興許我們還會背上打劫的罪名。”
“有道理。”李奇點點頭,道:“我們只是想請你協助調查下趙明誠一案。”說著,他又向趙菁燕道:“這么說應該沒錯吧。”
趙菁燕道:“我想應該沒有錯。”
“原來是幾位官爺呀,小老兒真是失禮。”雷老實說著,又是非常委屈的說道:“可是可是這這事知府大人已經喚小老兒前去問過話。怎地又要去呀,就算如此,那也不需要勞煩幾位官爺,只要知府大人一句話,小老兒怎敢不去。小老兒真的是冤枉的呀,小老兒敢對天發誓冇,開給趙夫人的藥絕對沒有錯啊。”
李奇點頭道:“我相信你,你開的藥絕對絕對沒有毒。”
“那那幾位官爺為何要抓小老兒?”
“不是抓,是請。”
李奇笑了笑,道:“你可知道趙明誠侍妾劉氏有身孕的事?”
“小小老兒不知。”
“是嗎?”李奇道:“可是據我所知,劉琴的的確確懷有過生孕。而且就在趙明誠死前不久。”
“這小老兒委實不知啊!”
“聽說你醫術高明,行醫二十載,從未出錯過?”
“不敢,不敢,只不過小老兒行醫謹慎,談不上醫術高明。”
“你何止行醫謹慎呀。你做其它事也比較謹慎。”李奇狠狠夸獎了一句,繼續道:“劉琴在趙明誠死前,曾生過一場大病,當時為她看病的,正是你雷老實。就憑你的醫術,不可能連她有生孕都檢查不出吧,這說出去恐怕沒有人相信。”
雷老實遲疑片刻,突然一聲哀嘆,“劉氏,事到如今,小老兒只能道出實情了,非小老兒對不起你,實在是被逼無奈啊!”
趙菁燕笑著搖頭道:“好了,這里又沒有別人,你這話說給誰聽啊!”
雷老實道:“幾位官爺,實不相瞞,當時小老兒的確是查出,劉氏曾有身孕過,但是小老兒為他劉氏檢查時,她的孩子已經沒有了,而劉氏苦苦哀求小老兒不要將此事說出去,小老兒一時心軟就答應了下來,說她是疲勞導致的。”
“但是你開的藥,卻是小產后的補藥。”
“是,官爺真是料事如神。”
李奇道:“你絕對沒有想到,那孩子的生父就是你女婿雷鳴。”
“啊?”
趙菁燕略帶一絲不耐煩道:“你就別啊了,你應該知道,劉琴待會就會全部交代了,我想你恐怕得另外換一個理由。”
李奇嘖了一聲,道:“我說你是站在哪一邊的,我在這里問供,你就在這里幫嫌疑人出謀劃策,真是不該帶你一起來。”
“你不是怕黑,才叫我來的嗎?”
“我會怕黑,你當酒鬼咦?那死酒鬼呢?”李奇左右晃了晃頭,只見酒鬼將那把巨劍杵在地上,打起了瞌睡,暗罵,這家伙成天除了睡覺,難道就沒有別的事可以做了嗎?“算了,算了,我不與爭論了。”又朝著雷老實道:“你你記起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沒有。”
雷老實又用一副唯唯若若的語氣道:“官官爺,要是小老兒招供,你你們能否保小老兒妻女無憂。”
“當然可以,我很期待你的供詞。”李奇笑道。
雷老實又是重嘆一聲,道:“這都怪小老兒瞎了眼,看錯了人,引狼入室,這一切都是我狼心狗肺的女婿干出來的。”
趙菁燕點頭道:“有些進步了。”
“專業一點行不。”李奇白了趙菁燕一眼,又道:“是嗎?不知這話從何說起。”
雷老實道:“這事還得從五六年前說起。當初小店生意上周轉不靈,恰遇到雷鳴來杭州做生意,他說能幫小老兒保住小店,于是小老兒就答應與他合作。后來他真把小店弄的有聲有色,小老兒見他一表人才,于是就將女兒許配給他,可是哪知道這人是一條惡狼,他娶了我女兒后,開始原形畢露,常年在外不歸家,還有養了好幾個女人。
小老兒發現后,曾找去他理論,可是小老兒哪里是他的對手。他甚至還用小老兒的妻女來威脅小老兒,小老兒被逼無奈,只能忍氣吞聲,可是哪里想得到,他會變本加厲。竟然勾搭上了趙小相公的侍妾,還還弄的劉氏懷了生孕。記得那日雷鳴前來找小老兒,逼小老兒給劉琴開一副墮胎藥,掩蓋他們的丑事,而且還讓小老兒去給劉氏調理身子,小老兒實在是逼于無奈,才做了這喪盡天良的事。如今小老兒知道大錯已經鑄成,只求幾位官也能保護我那妻兒不受傷害。”
“精彩,真是精彩啊!”
趙菁燕忍不住的拍掌道:“如果雷鳴不供出你,并且承認這都是他一人所為,就憑你這一番供詞,你一定能夠博得大家的同情。全身而退,說不定生意還會更好。”
李奇笑道:“你確定不是你看中了趙明誠家中藏有的字畫,預謀奪之?你先是讓雷鳴前去勾搭劉氏,冇等到雷鳴勾搭上了劉琴后,正當你準備施行第二步計劃時。哪里知道趙明誠的夫人來了,而且趙夫人還帶了更多的字畫來,這就更加引起了你的貪戀,但是問題也接踵而至,如果僅是殺死趙明誠,那只會便宜李清照,所以必須要連同李清照一并鏟除,可是這李清照非一般女子,乃皇上御封的金筆夫人,又與當朝一品關系匪淺,這讓你很忌憚。
正當你猶豫不決時,李清照突然跑來找你買睡圣散,這對你而言,真是天賜良機,所以開始籌備毒死趙明誠,嫁禍李清照的計劃,你故意先買幾副給李清照,讓她嘗到這甜頭,然后又說山茄花沒有了,接著引誘李清照前去郊外尋找山茄花,然后又讓雷鳴假扮樵夫,指引李清照去那一片山坳采得山茄花。
你算過時辰,等李清照回到城內,已經都是晚上,不可能還會急著跑去西城,將山茄花交給你,故此你就讓雷鳴在趙家廚房外的小巷等候著,那條小巷非常偏僻,一般是沒有人去那里,以劉琴的咳嗽聲為信號,一旦李清照離開了廚房,雷鳴就從窗外伸手進去,往藥罐里面加入過量的山茄花,借李清照的手毒死趙明誠。”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啊,小老兒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為何要冤枉小老兒啊,小老兒冤枉呀!”雷老實聽罷,立刻大叫起來。
“好了,好了,這周圍又沒有人,你這是演給誰看啊。”李奇笑了笑,道:“不得不說,你真的真的很善于隱藏自己,就更二十五年前一樣。”
雷老實聽得雙目一睜,立刻停止的哭叫聲,顴骨上的肌肉抖動了幾下,道:“小老兒不知官爺此話是何意?”
李奇道:“在二十五年前,曾有一個采花大盜,名動江南,沒有知道這采花大盜的真實姓名,只知道他的綽號叫做玉面飛狐,據說這玉面飛狐長得英俊不說,并且滿腹經綸,詩詞歌賦無一不精,而且身手極為了得,同時,他也非常的囂張,曾還揚言要嗅盡天下女人香。
當然,他也有囂張的資本,聽聞他甚至還把當時福州知府十六歲待出嫁的女兒給睡了,不禁睡了,他還在城門貼上告示,將此事告知百姓,此案在當時是震驚一時,可是他的囂張也換來了被人追殺的惡果,據說這玉面飛狐最后是死在一個名叫周侗的人手里,但是周侗后來卻說當時只是打傷了玉面飛狐,并沒有抓住,可是自此之后,這玉面飛狐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所以人人都以為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