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陰尊主”放下清音,搖晃著粗肥的腰肢走了出去。
直到這時,清音的嬌軀方才微微地顫抖起來,杏目中盈出兩滴珍珠般的淚花。
“妙陰尊主”走出清音的梳妝室,剛出門,便見周炳林從旁邊的門后閃出,對著“妙-陰尊主”一揖到地道:“女婿見過岳父大人。”
“妙陰尊主”立時表現出一副笑得合不攏嘴的樣子,“哎,乖,真是我的好女婿,本尊真是越看你越喜歡。”
他親熱地拍著周炳林的肩膀說:“本尊剛才還訓誡清音那丫頭,說周公子是咱這‘云海銀洲’上條件最好的公子,能夠嫁給你是她的福氣。這丫頭現在已經完全明白周公子的好了,以后再也不會對周公子撒什么小脾氣了。周公子,若是小女以后有何不對之處,只管告訴我,本尊會好好勸導她的,有時候這丫頭別人的話不聽,對于本尊的話卻是非常聽的。”
周炳林連連稱是,“岳父大人盡管放心,女婿會好好照顧清音姑娘的。哦,對了,我爹正在客廳里會見‘燈王’、‘目王’國舅和幾位皇叔郡主,岳父若是沒有其他的事,不妨一起去聊聊。”
這“妙-陰尊主”素日里最喜歡的就是巴結權貴,一聽一下能見到那么多平日里想見都見不到的豪門皇族,當然不想錯過,當即樂呵呵地向客廳方向趕了過去。
送走“妙-陰尊主”后,周炳林對著他的背影冷冷地一笑,接著轉身走到外面的陽臺上,站在欄桿上向下看去,只見下面城堡前的廣堊場上人頭攘動賓客如云,“云海銀洲”的各路豪門世家紛紛從各地趕來參加他的婚禮。
由于“傲劍峰”上有層保護“萬劍山莊”的結界保護,所以想要進入“萬劍山莊”,不能用飛車從空中飛進去,只能從山腳通過一個大的傳送陣傳到山頂,而要想從傳送陣傳上山頂,必須有他“劍王”世家發出的婚宴請柬方行。
這時周立賀走到了周炳林身邊,口里說道:“看來‘劍王’世家可真是很具號召力,賢侄的婚禮消息從公布到舉辦婚禮,也就只有十天的時間,我還以為不會有多少人會趕來參加,沒想到今天還是來了那么多人。”
周炳林得意地笑道:“那當然,這‘云海銀洲’還有誰誰敢不賣‘劍王’的面子?”
說著他的眼光一閃,口里嘟噥道:“遺憾的是不知那姓呂的小子跑哪里去了,本少爺真想看看他現在是怎樣一副痛苦萬狀的嘴臉,哼,敢跟我爭清音,這小子真是瞎了眼。”
周立賀眉頭微微蹙起,臉露憂色地說:“姓呂的那小子渾身透著一股誓不罷休的韌性兒,不知他是否知道清音要嫁給你的消息,若是他不知道倒還罷了;若是知道,我擔心他會到你的婚禮上來鬧事。”
“你擔心他來我婚禮上鬧事?”周炳林的俊臉上一副傲然神態,“我還巴不得他到我這婚禮上鬧呢!我爹是絕不會容許有人在‘萬劍山莊’鬧事的,到時就算他是皇親國戚,我爹也要出手廢了他。”
“這個倒也用不著你爹來出手。”周立賀說道:“在山腳下鎮守傳送大陣的是你爹麾下的第一名將‘金錘尊主’,他的修為比呂戰不知高出凡幾,只要呂戰敢從傳送陣那里硬闖,‘金錘尊主’當場就會滅了他。”
他停頓了一會兒,又說道:“想上我們‘萬劍山莊’只有兩條路可行,一條是通過前山的傳送陣,另外一條則是從后山上山。不過呂戰若想從后山上山那就更不可能了,咱們‘萬劍山莊’中的那幾個隱世不出,一心向道的老家伙就鎮守在后山唯一一條上山的道路上。呂戰若是從后山往上走,只怕是會落得尸骨無存了。”
就在周氏叔侄在那里議論呂戰的時候,無獨有偶,后山的那唯一的一條上山的石道上,出現了呂戰的身影。
他從“云海銀洲”的北部云港登陸之后,一路風馳電掣日夜兼程地趕路,總算在婚禮的這一天及時趕到了幻銀城里。
他先趕往“妙-陰尊主”住的府邸,希望能事先見到清音親口問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哪知到得“妙-陰尊主”府邸一打聽,方知清音一大早就由“妙-陰尊主”陪同著到“萬劍山莊”去了。
他只好轉身趕往“萬劍山莊”。
可是當他趕到“傲劍峰”山腳的時候,發現想要通過傳送陣送上山頂的“萬劍山莊”,必須得持有由“劍王”周立瀚親自署名的請柬方行。
呂戰雖然心急火燎想止這場婚禮,但他并非魯莽之人,眼見得上山的傳送陣前守衛森嚴,而且負責鎮守傳送陣的還是一名尊主級的云將時,就知道自己根本就無法從前面的傳送陣上去。
于是他繞著“傲劍峰”的山腳巡視了一圈,“傲劍峰”被一層護山結界籠罩著,想要從山腳往上飛行是不可能的,但是在后山,卻有一條青石小道逶迤而上。
這時呂戰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想離清音更近點,哪怕這條上山的路是條不歸路,他也毫不猶豫地走上去。
他站在青石小道前仰頭向上看去,只見這后山上空寂而靜謐,山道兩旁古木參天,荊棘叢生。眼前的這條山路險峻而陡峭,山路兩旁云霧縹緲細雨如紗,與禁衛森嚴的前山大不相同,這里竟是看不到一個守衛的身影。
他沿著青石道飛快的拾階而上。
剛行到兩百多階的時候,忽聽得前方傳來一陣悠揚的山歌聲,抬頭向上看去,卻見前面有一地勢較緩的平臺,一名身披蓑衣的樵夫打扮的壯漢正在平臺之上手舞著一把破劍劈柴。
那樵夫手里揮舞的是一把鈍得無法形容的破劍,此劍已經斷了一截,劍鋒盡是鋸齒狀的缺口,劍刃之上銹跡斑斑,看上去與其說它是把劍,還不如說它是一塊破鐵皮更恰當一些。
只見他將一段粗粗的樹樁豎立在地上,揮起那把破劍往樹樁上一削,便聽“嚓”地一聲怪響,那根樹樁竟碎成數百片碎木屑,僅留下一根細細的木芯豎立在當中,而那根木芯的形狀,赫然就是一把劍的形狀。
呂戰的瞳孔猛地一縮,心跳開始加速了,他是以武入道的,在煉化奴骨之前也有過極高的武學造詣,那樵夫看似只向樹樁削去一劍,可是看在呂戰眼里,那一劍里竟然蘊含著三百六十劍的變化,所以才會一劍削去,便將一根樹樁削成一把精致的木劍。
這個樵夫,在武道修為上絕對算是一名絕世劍手!
呂戰心里早有準備,前山的傳送陣前守衛那么森嚴,這后山不可能沒有守衛,只是他沒想到這名守衛竟然是做樵夫打扮。
他放緩腳步,踏著石階沉穩地向那名樵夫走去,每往前行一步,便感到迫近身體的壓力增強一成,僅從那樵夫身上所散發出的氣勢便可判斷出,此人的修為已在他之上,最起碼已經達到精變級后期的修為了!
那樵夫依舊埋頭揮著劍劈砍著樹枝,在他身前已經堆積了如山的木屑,卻見他每劈出一把木劍,便將那把木劍堆放在一旁,見到呂戰走近,也沒停下手里的活兒,繼續唱著山歌干著活兒。
呂戰走到他的身前,見他擋在路當中,便恭敬地行了一個禮,“老前輩,請借個道,讓晚輩過去。”
那樵夫突然停止了唱歌,但是依舊埋頭劈著木劍,他一邊劈一邊問道:“小哥兒冒雨上山,這是想到哪里去啊?”
“晚輩要到山頂的‘萬劍山莊’。”呂戰據實回答道。
那樵夫繼續問道:“小哥兒既然是趕到‘萬劍山莊’去,那你可知這‘萬劍’意是何指?”
呂戰本以為那樵夫會問他到想去“萬劍山莊”干什么,卻沒想到樵夫會問出這么一個頗讓人意外的問題,于是沒做多想,脫口而出道:“既然人們稱莊主周立瀚為‘劍王’,那他這山莊中多半已經收集了無數把劍,‘萬劍’之意,大概是說山莊中有上萬把名劍吧。”
那樵夫對這個回答顯然很不滿意,他搖搖頭,口里嘆道:“這條通往山頂的山道只允許同道人走,老夫一聽小哥兒剛下的回答,便知你并非我同道之人,請回頭另謀他路吧。”
呂戰看著那樵夫,口里問道:“敢問這位前輩,如何才能算是同道人呢?”
那樵夫依舊干著手里的活兒,口里卻說道:“這條山道只有我劍道中人方可通過。剛才老夫問你何謂‘萬劍’,你答莊中藏有萬把名劍,這個回答外行之極,可見你并非我劍道中人。”
呂戰反問道:“就憑這個,前輩就判定我不能從此通過?剛才您問我‘萬劍’為何意,晚輩只是從字面上來理解,并沒多做深想。既然您說只有劍道中人方可從此通過,那么晚輩就想請教前輩一個問題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劍?”本文字由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