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平時對他要客氣點,”周立賀關照他,“不要老是擺出一副與他勢不兩立的樣子,否則以后他要是出了什么事,別人第一個會懷疑到我與你的關系上。
“是,侄兒明白。”
周立賀看著周炳林,口里問道:“關于那個清音,這次你對她是當真的,還是象你以前那些女人一樣只是玩玩,玩過后就隨手扔掉呢?”
“這次絕對是真心的。”周炳林舉手保證道:“侄兒此生非清音不娶。”
周立賀把目光轉向窗外,“四叔也了解了一下那個叫清音的背景,她是‘妙yīn尊主’的干女兒,據我所知‘妙yīn尊主’的干女兒多半是凡塵氣奴出身,你難道想娶個有凡塵氣奴血統的人為妻嗎?只怕你想,你爹也不會答應。”
“侄兒不管,”周炳林堅決道:“侄兒非她不娶,四叔你最痛侄兒了,求你幫我在我爹面前說說。”..
周立賀沉吟著說:“你若是真喜歡她,倒也不是沒法勸通你爹。‘妙yīn尊主’的干女兒都是純元yīn之體的女人,純元yīn之體的女人是每個男修煉者夢寐以求的雙修伴侶,與這種女人雙修修行,能夠起到事半功倍,功力劇增的奇效。”
“是的,侄兒也是因為這個才想娶她的。”周炳林道:“侄兒這些年來雖然努力練功,但是進境緩慢,一直難有突破,若能娶她為妻,練習雙修之道,定能突飛猛進更上一層樓。來rì必將光大我‘劍王’家族的門楣。四叔您老最懂侄兒的心了。您一定得幫我向我爹提提這事兒。”
周立賀把目光轉向他。“既然你如此當真,那我以后找個機會跟你爹提提這事,‘妙yīn尊主’是個貪得無厭的小人,養些從牧國收來的干女兒,無非是作為他謀利的工具。憑著我劍王世家在‘云海銀洲’上的地位,想讓他將干女兒雙手奉上并非難事。”
周炳林心中狂喜,“多謝四叔,這事兒您老得快點幫我。姓呂的那小子現在與清音眉來眼去熱絡得緊,侄兒擔心他們再這樣下去,說不定會做出什么茍且之事來。”
周立賀哼了一聲:“這點你毋庸擔心,‘妙yīn尊主’不會允許他的干女兒隨便去碰別的男人的,至于那個姓呂的小子,你就等著吧,四叔會盡快找機會修理他的。”
黑鐵班的學業結束后,成功晉級的學員們休息了一個月時間,接著又開始了“青銅班”的學習。
晉級“青銅班”的學員一共十九人,但是這次班里又插進了八名插班生。這八名插班生都是“云海銀洲”各地選送的優秀軍官,與那些一進學府便拉幫結派的豪門子弟相比。這些軍人出身的學員都保持著自身的dúlìxìng,他們對周炳林的籠絡不冷不熱,也不靠近呂戰及其伙伴,因為這些軍人打心底看不起他們這些豪門子弟,認為他們雖然外表光鮮,卻都是些懦弱無能之輩。
按照“幻銀學府”的學制,進入學府一共要進行“黑鐵”、“青銅”、“白銀”、“紫金”四個階段的學習,每個階段學習三個學年。
進入“青銅班”后,學習進程陡然加重了許多,在“黑鐵班”里主修的“固本術”已經取消,在“青銅班”里,多出了“戰史課”,“戰術課”、“模擬實戰課”和“術法課”,而之前花費大量jīng力學習的“祭燔術”反倒成了一門并不重要的課目,每個月只上兩節課而已。
由于“小鏡湖分院”主要是培養專業的軍事人才,學員離開學府后多半會進入軍隊里成為優秀的軍官,所以“青銅班”是以“戰術課”、“模擬實戰課”為主修課目。
教導學員們學習“模擬實戰課”的就是負責青銅班的周立賀。
“青銅班”的課程中會接觸到大量的有關于云海界的戰爭史事的書籍,這些史書固然都是站在隱修者的角度進行描述,視角有點偏頗。但是呂戰也通過這些史書,了解到一些有關于兩大陣營的修煉者間的歷史恩怨。
同時也發現,每當兩大陣營間發生重大戰爭的時候,最倒霉的就要算凡界的那些百姓,他們要么被煉獄者以滅世的手段提煉成“血印石”,要么被隱修者以征用的手段逼迫著充當炮灰,對于這些修煉者來說:
生活在凡界的人們永遠都是處于食物鏈最低端的螻蟻,他們沒有尊嚴,沒有生命的價值,他們生存在世上唯一的價值,就是供修煉者們踩在腳下。
不知怎么地,呂戰并沒有對自己能夠有幸成為修煉者中的一員而感到特別的榮幸,相反,他對修煉者強加于凡界民眾身上的痛苦充滿了憎厭。
六月的天,艙室內悶熱難當,學員們三三兩兩地走出艙門,走到外面的甲板上感受風的清涼。
此時“青銅班”的學員們正乘在一艘“穿云仙舟”上橫渡云海,到毗鄰“云海銀洲”的一座名為“怒風口”的云島上觀瞻舊戰場遺跡。
清音走上甲板,靠在船舷邊觀看著船幫下漂浮的云海,這時清風吹起她的裙裾,一頭修長的秀發隨風揚起,整個人宛若一朵風中怒放的紫sè薔薇,看得那些年青學員們心頭怦怦直跳,兩眼都發直了。
她沒有搭理那些直勾勾瞅著她的眼神,而是空茫地盯著身下的云朵,心里卻是愁緒暗涌。
前幾天休假時她回到干爹“妙yīn尊主”的府邸中,從下人們的談話中,隱約得知曾有“劍王世家”的人登門拜訪“妙yīn尊主”。雖然她不知道“劍王世家”的人與干爹談些什么,事后“妙yīn尊主”也沒在她面前提到過這件事,但她真心地祈禱這件事不要與她有關。
正思忖間,她聽見呂戰的聲音,回過頭向船艙方向看去,正見到呂戰與教導“模擬實戰課”的導師周立賀并肩走到甲板上。只見那周立賀對呂戰有說有笑,表現出一副很熱絡的樣子,兩人站在甲板zhōngyāng說了一會兒話后,周立賀便走開了。
呂戰在甲板上轉目望了半圈,看見清音站在離此不遠的船舷旁,便向她這里走了過來。
“看來你跟周老師的關系很融洽嘛。”清音依舊面向著云海,淡淡地問道:“談些什么事情這么高興?”
呂戰聳聳肩膀,“也沒談什么,就說些有關戰史方面的課題,很簡單的話題他卻啰啰嗦嗦說了一大串相關故事,這位老師顯得特別熱情,熱情得讓人有點受不了。”
“是啊,”清音贊同道:“比起他那yīn沉冷酷的侄兒周炳林來,這位周家的長輩就顯得和氣多了,這反倒讓我有種怪怪的感覺。之前我還以為他們‘劍王’世家的人都是像周炳林一樣冷血無情呢?看來我這觀點有偏頗。”
說著她把臉轉向呂戰,“不過話又說回來,自從上次實戰推演‘銀沙堡之戰’后,你就成了一個焦點人物了,不光老師們對你很關照,就是一向眼高于頂的周炳林,他對你的態度也變得和氣多了,看來你在那場實戰推演中可謂是一戰立威了。”
呂戰淡然一笑道:“就這點小風波就能一戰立威?這也太過無聊了吧,你我在凡界都參加過上百萬人的大戰役,什么大世面沒見過。不過咱們這次要去參觀的古戰場遺址‘怒風口’,按照戰史書上記載,那是當年‘流云帝君’一戰立威的地方,呵呵,真的很期待到那里去看看。”
清音把嬌軀靠在船舷邊,“一個遺址有什么好看的。當年那場震驚云海界的‘怒風口大戰’距今都有四萬多年的歷史了,如今的怒風口只怕早已不復當年的景象。”
“如果光看遺跡當然沒什么看頭,”呂戰期待地說道:“不過剛才周老師親口告訴我說,這次他將在遺跡上施展‘幻境秘陣’,讓咱們親眼目睹當年那場震古爍今的驚世大戰的慘烈情景。”
清音動容道:“周老師竟要施展‘幻境秘陣’?”
“是啊,是他親口說的。”呂戰見她玉容微變,不解道:“怎么,這個‘幻境秘陣’有問題么?他說只是一個幻術而已。”
“這可絕不是一般的幻術。”清音玉容一正,解釋道:“一般的幻術只是迷惑你的眼睛和神智,對你的身體并不會有實質xìng的傷害。但是‘幻境秘陣’卻是將幻境通過陣圖的轉換直接變成實景,如果你一旦不慎陷入陣中,那就等于直接進入一個實際的場景中,將會親身遭受到那個場景中的一切因素的影響,這種幻術非常高級,同時也非常危險,真沒想到周老師為了給我們上這門‘模擬實戰課’居然花費了那么大的心思,要知道演示這種秘陣是非常耗費先天氣機的。”
“噢,原來這個‘幻境秘陣’是這么回事。”呂戰點點頭。
清音見呂戰臉上并沒顯露出多吃驚的表情,不禁奇道:“看你的樣子好像并不驚奇,難道你已經見識過這種‘幻境秘陣’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