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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九章 來自洞府的復仇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里唯有溫侯呂戰曾經見過如此慘烈的場面,也唯有他才看得出,眼前這個來者的實力,縱算這操演場上的上萬名武者沖將上去,也只有白白送死的份兒。

  身穿烈焰黑袍的英俊青年舉手投足之間將幾名新兵燃成飛灰后。他提腳踩過那幾堆灰燼,邁步走過操演場的大門.陰鷙的目光直投向場中諸人,迅速地從這些凡塵氣奴們的身上掠過,場內眾人里面每個被他的目光所掃視到的,都不由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有那么短暫的一瞬間里,完全處于失神狀態,連呼吸都沒法正常進行了。

  最后,黑袍人的目光停駐在呂戰的身上。他并沒有說任何話,只是用眼神冷冷地盯著這大楚的溫侯。

  此時此刻就算傻子也知道,來者肯定是敵非友。站在操演場中央的鐵松在短時間的震驚之后,回過神來,他一把抓起自己的八級兵刃,口里大聲喊道:“兄弟們給我打起精神來,這家伙在侯爺面前殺了咱們營里的兄弟,不能放過他,給我沖啊!“

  眾新兵紛紛操起了各自的武器,吶喊響應著己方頭領的號召,便待沖殺向那黑袍人。

  就在這時卻見眼前人影一晃,呂戰從天而降攔在了他們前面。

  “全部給我停下!”他厲聲喝道。

  眾人全部停下腳步,不解地看向他。

  “此人是沖著我來的,”呂戰看向鐵松說:“鐵頭領。你先帶著弟兄們全部撤退,退得越遠越好。”

  “可是侯爺,這家伙實在太詭異了些,他可是從高空中飛下來的。”鐵松對呂戰說:“卑職恐怕侯爺一個人對付這怪人有所閃失。再說了我們這么多人馬一起幫你老人家,不怕拿不下他。”

  “不,此人極其邪異,剛才出手所用的絕非世俗間的武道手段。你們縱有上萬人。過去也是白白喪命,不值得的。”呂戰凝重地說。

  接著他用不容置疑地語氣命令鐵松說:“鐵松,你馬上帶領所有的人速速離開這里。全速退往盡量遠些的地方。記住了,就算本侯被此人給滅殺了,你們也萬萬不可回來找他報仇。”

  鐵松的面色一緊。窒聲問道:“侯爺,這怪人真的有那么可怕嗎?”

  呂戰微微點頭,嘴角卻是掛起了一絲笑意:“此人是我呂戰目前為止所遇到的最厲害的對手。”

  聽到號稱楚國第一高手的溫侯都如此說了,鐵松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好吧,卑下把大家先帶走,以免枉傷性命,侯爺您自己多加小心。”

  說完,鐵松深施一禮,再轉身地向眾新兵的帶隊頭目們做了個“撤”的手勢,滿場的新兵瞬間退得干干凈凈。從這逃命的速度上來看,還算是訓練有素。

  奚六子和馬立雄也跟著眾人撤離了操演場,可是他們退出百十步之后,因為擔心自己頭兒的安危,便躲在一棵參天大樹的樹干之后。偷眼向操演場方向看去。

  只見呂戰快速地穿上“火鳳燎原鎧”,擎出“驚云掃電槍”,臉沉如水,靜靜地迎向那詭異非常的黑袍人。

  在呂戰勸說鐵松等人離開的時候,那黑袍人至始至終都負手立定在操演場的轅門之前,似乎是在頗感興趣地觀看眼前宛如一群螞蟻在預感到天將暴雨之前趕緊搬家的場景。

  等到呂戰勸退眾人。穿上護甲,亮出兵刃之后;他才提步走上前來,出聲說道:“小子你雖然身為最卑賤的氣奴,但也算有點見識,把那些沒用的螻蟻全給喝退了,否則這里的地面將飄滿骨灰,鋪盡殘渣,而這些氣奴的橫死,都是因為你往昔的罪過而起。”

  呂戰冷冷地看向他,問道:“閣下到底是誰?”

  黑袍人昂起腦袋,用下巴對準呂戰,傲然回答:“霍天仇。”

  “沒聽說過,找我何事?”

  “為一個人報仇。”

  “為誰?”

  “霍無忌。”

  “還是沒聽說過。”呂戰不由撓撓頭,他以前雖然滅殺過不少成名人物,但其中確實沒有霍姓的高手。

  “哼,你當然沒聽說過霍無忌是誰。但是本仙再說出一個名字,你一定聽說過的——”霍天仇咬牙切齒地將幾個字一字一頓地壓出牙縫:“呂——家——三——少——爺!”

  呂戰的心頭一凜,他再凝目看向對面所站的這個黑袍人――他有張英俊之極的面容,精雕細琢的五官,眉目之間的倨傲神態與當年的呂家三少如出一轍,甚至連年紀都跟他相仿佛。

  “你是——”呂戰有點遲疑地問道:“呂三少爺的兄弟?”

  “不,我是他老子。”

  “你是他的生身父親?”呂戰的臉上露出錯愕的表情,“可是看你的年紀?”

  “年齡對于我們這些洞府修煉者來說已經不是一個問題了。”

  霍天仇怨毒地看著呂戰,陰惻惻說道:“本上仙活了三百多歲,好不容易在凡間留下無忌這個種。這孩子體內存有我的血脈,可謂天賦異稟,雖說體內也種有――奴骨,但是假以時日找法子將奴骨煉化,便能成功進升為真正的洞府修煉者。本仙原本想等到自己的修為突破化勁巔峰的壁障達到靈覺級之后,就來為無忌這孩子脫去奴骨,令其成為真正的煉獄者。沒想到就在我閉關沖擊的期間,你竟然把他給殺了!”

  呂戰訝然地看著眼前這張年輕的臉孔,沒想到如此年輕的一具皮囊之下,竟藏著一顆跳動了三百多年的心肺。

  不過仔細觀察,這霍天仇傲慢的眼神里確實還帶有一絲洞徹世事的蒼桑感。

  “不錯,你的兒子確實是我殺的。”呂戰概然承認道:“你兒子草菅人命。涂炭生靈,用成千上萬條人命來煉什么邪惡以極的‘血印石’,他這是死有余辜。”

  “住嘴,你們小小的氣奴,本來就是各處洞府放養在牧國里讓我們這些修煉者吸取精血,凝聚氣機而任意宰割的。你們的生命就跟凡間農場里的牲畜一樣,就算死上個數百萬數千萬。也不過是一群螻蟻而已,怎么配跟我們這些云海之間的修行大道的修煉者相提并論?”

  霍天仇憤怒地狂吼:“小子你知道我在無忌孩兒身上花了多少心血嗎?你知道想將一個凡人身上的奴骨煉化,得花多少精力和資源做好前期準備嗎?為了能夠煉化無忌身上的奴骨。本仙爺之前已在他身上下了無數的苦心,眼看著用不了多久便能成功了;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你卻把他給…這是我在凡塵牧國間唯一留下的骨血啊!”

  霍天仇越說越激動,到最后裂目齜牙。須發無風自動,一張英俊的臉龐因著憤怒而變得猙獰狠厲起來。

  呂戰警惕得向后退開兩步,他沒想到自己和呂府的噩夢,竟然在這個時候以這么突兀的方式出現,之前連一點先兆都沒有,他原先還以為自己還有兩三年的時間做準備呢。

  “可是霍天仇,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這是呂戰最大的疑惑,他相信如果霍天仇先去找呂不凡,云夢城方面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通知他的,因為他和呂不凡之間早已有過約定。只要稍有風吹草動,便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對方,而且云夢城與溫郡之間的距離并不算遙遠。

  霍天仇冷哼說:“你以為將我兒的尸體化成黃水,將殺他的現場掩飾得毫無痕跡,就能掩蓋住是你滅殺了他的事實嗎?告訴你沒用的。因為你一直攜帶著可以證明是你殺害我兒子的最大罪證在手里,所以縱令你逃到天涯海角,本仙也能從洞府中來直接追上你。”

  “隨身攜帶著可以證明我殺你兒子的最大證據?”呂戰大惑不解地看著霍天仇,卻發現他的目光正瞟向自己的右手,于是轉頭向手邊看去,卻發現自己的手里所抓著的。赫然就是那把最初得自呂三少爺處的――“驚云掃電槍”。

  呂戰心中暗自一驚:我這桿槍現在可是銀槍,外形變化如此之多,他如何還認得出來?

  “沒想到你竟把我的‘驚云掃電槍’給提升到了上品偽靈兵了,也算是好本事了。”

  霍天仇的目光轉向呂戰,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冷笑一聲后說:“可惜無論你把這桿槍改造成什么形態,我都能感應到它,因為這桿槍以前就是屬于本仙的!哼哼,本仙已用云海仙家的手段在其槍身內種下了唯有我才能夠心靈感應到的一絲‘神念’,這種‘神念’與我的靈魂是緊密地聯系在一起的,這樣一來我就能以神念來更隨心所欲地操縱自己的偽靈兵,而且這絲神念只有等我死后它才會從中消失。所以無論你走到哪里,只要你隨身帶著這桿槍,槍里的‘神念’就會自動在你使用它的地方留下痕跡,本仙就能借著這點痕跡觀想出當時使用這桿槍的場景。”

  說著霍天仇向呂戰緊逼過去,每走一步便說一句話:“你在云夢城外的長亭邊借用‘血印石’的力量殺了我的無忌孩兒,將他的尸體化成黃水,還將周圍用血光斬弄得一片狼藉,造成‘血云洞’的洞府行者出現的假象。可惜你這些手腳都白費了,因為‘驚云掃電槍’中留有我一絲神念,已把當時你一舉一動的痕跡全都留在當場了。”

  “你在洪州城的‘黑煞谷’中用出‘驚云掃電槍’里的終極絕殺技滅掉了一名化勁境初期的氣奴高手;你在崇州的‘仙葫谷’里用‘驚云掃電槍’鎮壓了五百多名暗算你的楚將。”

  “嘿嘿,剛開始你使用‘驚云掃電槍’時還小心翼翼,可是到后來你用得越來越頻繁,越來越順手。特別是你將這槍提升到上品偽靈兵后,自認為槍身顏色,長短都已經改變,用不著擔心會有人認出它了,便更加肆無忌憚地使用它。

  “可惜你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你每用它一次,槍里的‘神念’便會在使用它的地方留下一點痕跡,本上仙就是靠著這些痕跡準確找到你的位置,并且非常清晰地觀想到你當時用這槍所施展出的一舉一動的。而你最近一次使用它是在幾個月前的楚京城的皇宮之外,本仙追蹤到楚京城后,又得知你已回到了自己的封地,也就是這個地方,所以才能準確無誤地搜尋過來。”

  (抱歉大家,小豬昨晚回來實在太晚太累了,今天會補上昨天部分的。)(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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